第五章 兜率宫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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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乃书香世邸，不知子镜兄如今在何处高就？”
一番闲叙后，方胜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询问。
以年满二十的曹子镜面色羞愧，一时间难以启齿。
一旁吴氏解围道：“我家镜儿虽因家族连累，无法参加科考，但仍在一心读书，以待将来学堪大用。”
听到母亲帮衬言语，曹子镜垂着脑袋面色越发羞愧。
方胜站起身，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小侄还有个不情之情！我家府上人丁兴旺，然文脉不兴，于是在府中设立启蒙学堂，不知曹公子可否前来担任教习先生。”
此言一出，母子两人就算再迟钝，也知这所谓的“请求”，完全就是雪中送炭。
“还不知方公子具体名讳？”吴氏问。
“方胜！”
听到这名字，原本低着头的曹子镜突然抬头。
因为就在今日早晨，才从愤怒的孙老爷口中，听闻过这个名字。
说什么如果换做天方城人尽皆知的痴傻少城主方胜，他这个当爹的就算把女儿送过去为妾暖床都心甘情愿喜上眉梢……
当时便将“方胜”，这个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自己珍视之人的名字，默默记载了心里。
羡慕嫉妒。
甚至还想着两人如果能够身份互换就好了。
见曹子镜的震惊模样，心知肚明方胜一挑眉，憋着笑一本正经询问：“怎么？子镜兄难道知道我？”
“我……我曾听人提到过。”
“到也难怪，我以前的痴傻之名可是全城出名的。”
接下来，母子两人在得知眼前的方胜，如今已正是接掌封地灵印升任城主时，又是一阵惊叹。
然后关于曹子镜前往方府任教习一事，自然水到渠成。
临走前，方胜手奉三根香，拜了一拜曹家先人灵位。
知晓后世之事的他，内心感慨万千。
当今夏皇昏聩无能残害忠良，也难怪数年后天下震荡之时，金銮殿前发生流血剧变。
子嗣手足相残，剑指被逼退位。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为天地立心，替生民请命，曹公心忧天下，实以超凡入圣！”
话刚落音，灵印自方胜体内而出，降下一团金光融入牌位。
令牌位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正是封地灵印所拥有的，正统赦令山川鬼神之能。
可庇佑冥土英灵，泽福后世族人。
自大夏王朝开国以来，严禁私设香火神庙，一经发现立斩无赦。
所有山神河伯城隍庙宇，俱须朝廷法旨赦封。
而开国分封的灵印，也属于正统。
“曹公阴灵乃王朝戴罪之身，无法直接违逆夏皇旨意赦封为此地城隍，小辈能做到的只能这么多了。”
方胜转过身去，惋惜对着母子两人说道。
激动得身躯都在颤抖的吴氏，一把拉过旁边同样眼眸通红的儿子。
先是对着头顶先人牌位跪拜。
然后再朝方胜诚心一拜！
这一拜之下，一团常人无法感知的玄妙五色气运，自曹子镜体内升腾而出，落入方胜体内。
从进门后，便一直在旁微闭双目似在打盹的申公豹，睁开眼望了望。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的王都。
一位端坐于庭园与当朝大儒对弈棋局的贵公子，忽有莫名怅然若失之感，指间棋子也掉落在地。
一片葱绿新叶，随风飘旋落在他头上。
……
……
谢绝了母子两人盛情留食的好意，方胜带着申公豹离开。
“这书生气运倒是了得，虽此时还未彻底臣服追随于你，但供给的气运已如此浑厚。”
回城马车上，申公豹终于开口赞赏道：“你这手收买人心的手段，也属实了得，连我也看不出破绽。”
“没有破绽，是因为本就为真，此番收取气运只是为辅。”
对于前世之事，方胜并不想多提。
掀开车帘，望见路边田地里虽骨瘦嶙峋，却依旧在辛苦劳作的老农夫，感慨道：“若这世间读书人皆如曹公，这世道想必会好上许多吧。”
回到方府，时已入夜。
用完晚膳沐浴更衣后，回到房间的方胜开始清点起今日收获。
不愧是身负王朝大气运，未来执文官牛耳之人，哪怕只是还未曾彻底臣服，降落的气运也非同小可。
意识沉入印玺，再次来到上古天庭。
原本想如法炮制，再自那片黑暗星域沟通一颗上古传说仙神命星，降临现世。
然而却无法进入。
申公豹在旁解惑道：“你此身修为低微，魂灵弱小飘摇如风中残烛，无法再承载多余的仙神降世。”
闻言，只得放弃。
至于修行。
方胜很清楚自己这具身躯，与世间芸芸平凡众生一样，并无任何修道资质。
哪怕前世巅峰时境，武道也不过堪堪跨入第七重。
改变资质，是修行第一步。
他心念一动，高悬“兜率宫”之名的殿宇显现。
其内各种仙丹灵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虽然从未涉及仙丹知识，但天庭印玺加身的他一眼之下，所有丹药讯息都瞬间明了于心。
比如能够令刚刚死去之人死而复生的“九转还魂丹”；服下可一日飞升大罗金仙的“混元丹”；可使凡俗青春永驻长生久视的“长生丹”……
这些传说中的仙丹，是如今方胜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片刻后，他也找到了现如今适合自己的起始丹药。
洗髓丹、淬骨丹与升灵丹。
洗髓丹可使人脱胎换骨拥有修行资质。
淬骨丹与升灵丹则对应提升肉身与灵魄。
接下来方胜却有些犯难，不知自己究竟存有气运，这些丹药又分别需要多少才能兑换。
此念一出，存于印玺内的气运便聚拢凝结为一颗颗气运珠。
共有六十六颗。
而丹药也出现了具体量化兑换标准。
洗髓丹：20珠
淬骨丹：10珠
升灵丹：30珠
最终，方胜将这三种丹药都依次兑换了一枚。
望着掌心正散发着阵阵醉人清香的三枚圆润丹药，心满意足。
天元大陆虽也有能让凡俗拥有修行资质的丹药，但却异常珍稀，每一枚都是修仙宗门的镇派之宝。
回归现世后，在申公豹护法下，方胜循序将三枚丹药一一吞服。
待月满中天深夜时分，彻底消化吸收。
洗净身上排出的恶臭污秽，披衣来到庭院。
虽还为修行道法，但他能够明显察觉到整个人五感提升，身躯如除桎梏轻盈无比。
武道修为，也有原本的二重，跳级晋升到了第四重。
“想不到这丹药效用如此之好，我能感觉自己如今修行资质，定不会弱于一些小修仙宗门的真传弟子。”
方胜不禁如是感叹。
旁边申公豹轻蔑一笑：“兜率宫之内丹药，乃太清道德天尊亲手炼制，那可是与天常在、与道共存，号称永劫不灭的圣人。哪怕是最寻常的丹药，也蕴含一丝玄之又玄的天地道韵，岂是寻常丹药足以比拟！”
……
……
石村，曹家。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曹家母子却仍未曾睡眠。
端坐在灯火通明，已经被礼品塞得快没落脚地方的堂屋。
白天方胜离开后不久，立马就有仆从拉了几大车的礼物过来。
除了日常用度的物件之外，最突出的便是那晃得人眼睛睁不开的一大箱白银。
整整三千两！
寻常百姓人家，每年能有五六两银子花销，便足以让全家衣食富足。
就算以前曹家老爷子在京都为官时，这三千两也抵得上数十年俸禄。
就此也足以看出，自开国时便拥有世袭封地，拥有自收赋税征兵建伍的家族，实力是何等雄厚。
“镜儿，今日那方胜公子说曾受恩于我曹家，你觉得是真是假？”吴氏凝望了祖宗灵位良久后，突然转头询问。
“孩儿觉得其中似有隐情。”
“不错！我曹家虽是书香世家，但以往都是居与南方郡县，直到你太爷爷受昭才举家迁往王都，所谓的先祖施恩于方家，完全不可能存在！”
“那身为城主的方胜为何？”
曹子镜一脸不解。
自家触怒天颜，如今已破落不堪，旁人都避之不及。
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窥觊的。
吴氏长叹了一口气：“方胜公子虽年龄尚幼，但却有一颗赤子之心，之所以编造出这么荒诞的理由‘报答’我曹家，只是真心敬佩你那上书直谏病死狱中的爷爷。”
只有这唯一的理由了。
否则根本无从解释今日这一切善意。
名义上拥有封地的方家，还是夏朝治下之臣，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来帮助。
所以便使用了这个漏洞百出，但明面上说得过去的借口。
“娘，我明日去方府任教，要是学问不够辜负了方胜公子一片心意怎么办？”
曹子镜弱弱询问，内心十分不自信。
自幼时启蒙以来，虽然他已翻阅过所有能接触到的书籍。
但因家徒四壁囊中空空，以及遭受牵连祸延三代的缘故。
不仅被正统书院拒之门外，也从未受邀参与过文士之间的集会。
只一人闷头苦读，没有交流对比。
“只是教授些启蒙学童，凭镜儿你的学问应该不比担心。”
吴氏自己也未曾读过多少书，对于儿子的真实学问水平也有些不太确信，于是转换话题继续问道：“最近还有做那个奇怪的梦吗？”
曹子镜点头：“昨夜刚刚梦到过，不过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终于走出了那片黑暗，来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我一开始，选择左手边的道路走了进去，然后便看到地上摆放着一枚很气派的金色官印。刚下意识想要拿起来，可这时那金印却突然化作一条恶蛟向我吞来。就在我以为命不久矣时，后方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把我狠狠拽了回去，来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上。”
“这条道路前方悬浮着一本晶莹剔透的书，我还没瞧仔细，它就‘嗖’得一声钻到了我的身体里了，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舒服。”
听完儿子的叙述，吴氏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梦，从他幼年时起便时常重复。
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永夜世界。
应该是家族遭难，才让孩子留下了如此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吧。
最后，吴氏摸了摸儿子的头宽慰道：“都是梦而已，不要想太多。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儿就寝吧，明日还得乘车去天方城呢，首日授课须得保持精神才对！”
“嗯嗯！”
“曹家乃书香世邸，不知子镜兄如今在何处高就？”
一番闲叙后，方胜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询问。
以年满二十的曹子镜面色羞愧，一时间难以启齿。
一旁吴氏解围道：“我家镜儿虽因家族连累，无法参加科考，但仍在一心读书，以待将来学堪大用。”
听到母亲帮衬言语，曹子镜垂着脑袋面色越发羞愧。
方胜站起身，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小侄还有个不情之情！我家府上人丁兴旺，然文脉不兴，于是在府中设立启蒙学堂，不知曹公子可否前来担任教习先生。”
此言一出，母子两人就算再迟钝，也知这所谓的“请求”，完全就是雪中送炭。
“还不知方公子具体名讳？”吴氏问。
“方胜！”
听到这名字，原本低着头的曹子镜突然抬头。
因为就在今日早晨，才从愤怒的孙老爷口中，听闻过这个名字。
说什么如果换做天方城人尽皆知的痴傻少城主方胜，他这个当爹的就算把女儿送过去为妾暖床都心甘情愿喜上眉梢……
当时便将“方胜”，这个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自己珍视之人的名字，默默记载了心里。
羡慕嫉妒。
甚至还想着两人如果能够身份互换就好了。
见曹子镜的震惊模样，心知肚明方胜一挑眉，憋着笑一本正经询问：“怎么？子镜兄难道知道我？”
“我……我曾听人提到过。”
“到也难怪，我以前的痴傻之名可是全城出名的。”
接下来，母子两人在得知眼前的方胜，如今已正是接掌封地灵印升任城主时，又是一阵惊叹。
然后关于曹子镜前往方府任教习一事，自然水到渠成。
临走前，方胜手奉三根香，拜了一拜曹家先人灵位。
知晓后世之事的他，内心感慨万千。
当今夏皇昏聩无能残害忠良，也难怪数年后天下震荡之时，金銮殿前发生流血剧变。
子嗣手足相残，剑指被逼退位。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为天地立心，替生民请命，曹公心忧天下，实以超凡入圣！”
话刚落音，灵印自方胜体内而出，降下一团金光融入牌位。
令牌位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正是封地灵印所拥有的，正统赦令山川鬼神之能。
可庇佑冥土英灵，泽福后世族人。
自大夏王朝开国以来，严禁私设香火神庙，一经发现立斩无赦。
所有山神河伯城隍庙宇，俱须朝廷法旨赦封。
而开国分封的灵印，也属于正统。
“曹公阴灵乃王朝戴罪之身，无法直接违逆夏皇旨意赦封为此地城隍，小辈能做到的只能这么多了。”
方胜转过身去，惋惜对着母子两人说道。
激动得身躯都在颤抖的吴氏，一把拉过旁边同样眼眸通红的儿子。
先是对着头顶先人牌位跪拜。
然后再朝方胜诚心一拜！
这一拜之下，一团常人无法感知的玄妙五色气运，自曹子镜体内升腾而出，落入方胜体内。
从进门后，便一直在旁微闭双目似在打盹的申公豹，睁开眼望了望。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的王都。
一位端坐于庭园与当朝大儒对弈棋局的贵公子，忽有莫名怅然若失之感，指间棋子也掉落在地。
一片葱绿新叶，随风飘旋落在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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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绝了母子两人盛情留食的好意，方胜带着申公豹离开。
“这书生气运倒是了得，虽此时还未彻底臣服追随于你，但供给的气运已如此浑厚。”
回城马车上，申公豹终于开口赞赏道：“你这手收买人心的手段，也属实了得，连我也看不出破绽。”
“没有破绽，是因为本就为真，此番收取气运只是为辅。”
对于前世之事，方胜并不想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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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方府，时已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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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身负王朝大气运，未来执文官牛耳之人，哪怕只是还未曾彻底臣服，降落的气运也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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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在旁解惑道：“你此身修为低微，魂灵弱小飘摇如风中残烛，无法再承载多余的仙神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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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胜很清楚自己这具身躯，与世间芸芸平凡众生一样，并无任何修道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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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内各种仙丹灵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虽然从未涉及仙丹知识，但天庭印玺加身的他一眼之下，所有丹药讯息都瞬间明了于心。
比如能够令刚刚死去之人死而复生的“九转还魂丹”；服下可一日飞升大罗金仙的“混元丹”；可使凡俗青春永驻长生久视的“长生丹”……
这些传说中的仙丹，是如今方胜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片刻后，他也找到了现如今适合自己的起始丹药。
洗髓丹、淬骨丹与升灵丹。
洗髓丹可使人脱胎换骨拥有修行资质。
淬骨丹与升灵丹则对应提升肉身与灵魄。
接下来方胜却有些犯难，不知自己究竟存有气运，这些丹药又分别需要多少才能兑换。
此念一出，存于印玺内的气运便聚拢凝结为一颗颗气运珠。
共有六十六颗。
而丹药也出现了具体量化兑换标准。
洗髓丹：20珠
淬骨丹：10珠
升灵丹：30珠
最终，方胜将这三种丹药都依次兑换了一枚。
望着掌心正散发着阵阵醉人清香的三枚圆润丹药，心满意足。
天元大陆虽也有能让凡俗拥有修行资质的丹药，但却异常珍稀，每一枚都是修仙宗门的镇派之宝。
回归现世后，在申公豹护法下，方胜循序将三枚丹药一一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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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为修行道法，但他能够明显察觉到整个人五感提升，身躯如除桎梏轻盈无比。
武道修为，也有原本的二重，跳级晋升到了第四重。
“想不到这丹药效用如此之好，我能感觉自己如今修行资质，定不会弱于一些小修仙宗门的真传弟子。”
方胜不禁如是感叹。
旁边申公豹轻蔑一笑：“兜率宫之内丹药，乃太清道德天尊亲手炼制，那可是与天常在、与道共存，号称永劫不灭的圣人。哪怕是最寻常的丹药，也蕴含一丝玄之又玄的天地道韵，岂是寻常丹药足以比拟！”
……
……
石村，曹家。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曹家母子却仍未曾睡眠。
端坐在灯火通明，已经被礼品塞得快没落脚地方的堂屋。
白天方胜离开后不久，立马就有仆从拉了几大车的礼物过来。
除了日常用度的物件之外，最突出的便是那晃得人眼睛睁不开的一大箱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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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百姓人家，每年能有五六两银子花销，便足以让全家衣食富足。
就算以前曹家老爷子在京都为官时，这三千两也抵得上数十年俸禄。
就此也足以看出，自开国时便拥有世袭封地，拥有自收赋税征兵建伍的家族，实力是何等雄厚。
“镜儿，今日那方胜公子说曾受恩于我曹家，你觉得是真是假？”吴氏凝望了祖宗灵位良久后，突然转头询问。
“孩儿觉得其中似有隐情。”
“不错！我曹家虽是书香世家，但以往都是居与南方郡县，直到你太爷爷受昭才举家迁往王都，所谓的先祖施恩于方家，完全不可能存在！”
“那身为城主的方胜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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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触怒天颜，如今已破落不堪，旁人都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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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长叹了一口气：“方胜公子虽年龄尚幼，但却有一颗赤子之心，之所以编造出这么荒诞的理由‘报答’我曹家，只是真心敬佩你那上书直谏病死狱中的爷爷。”
只有这唯一的理由了。
否则根本无从解释今日这一切善意。
名义上拥有封地的方家，还是夏朝治下之臣，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来帮助。
所以便使用了这个漏洞百出，但明面上说得过去的借口。
“娘，我明日去方府任教，要是学问不够辜负了方胜公子一片心意怎么办？”
曹子镜弱弱询问，内心十分不自信。
自幼时启蒙以来，虽然他已翻阅过所有能接触到的书籍。
但因家徒四壁囊中空空，以及遭受牵连祸延三代的缘故。
不仅被正统书院拒之门外，也从未受邀参与过文士之间的集会。
只一人闷头苦读，没有交流对比。
“只是教授些启蒙学童，凭镜儿你的学问应该不比担心。”
吴氏自己也未曾读过多少书，对于儿子的真实学问水平也有些不太确信，于是转换话题继续问道：“最近还有做那个奇怪的梦吗？”
曹子镜点头：“昨夜刚刚梦到过，不过这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终于走出了那片黑暗，来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我一开始，选择左手边的道路走了进去，然后便看到地上摆放着一枚很气派的金色官印。刚下意识想要拿起来，可这时那金印却突然化作一条恶蛟向我吞来。就在我以为命不久矣时，后方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把我狠狠拽了回去，来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上。”
“这条道路前方悬浮着一本晶莹剔透的书，我还没瞧仔细，它就‘嗖’得一声钻到了我的身体里了，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舒服。”
听完儿子的叙述，吴氏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梦，从他幼年时起便时常重复。
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永夜世界。
应该是家族遭难，才让孩子留下了如此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吧。
最后，吴氏摸了摸儿子的头宽慰道：“都是梦而已，不要想太多。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儿就寝吧，明日还得乘车去天方城呢，首日授课须得保持精神才对！”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