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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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兹，兹……”这时漫兮的手机来电了。
“是我妈。”漫兮指了指门，示意要去门外接电话。
唯昭点了点头。
“喂，妈！”
“你上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漫兮母亲显得有点着急，在电话那边训斥漫兮电话接得太慢，她似乎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还喘着粗气。
“妈，你这是干嘛了，感觉你怎么上气不接下气的。”漫兮想要先平复母亲的情绪，她那边好像很着急。
“我扛着行李爬了七楼能不喘吗？你人呢？敲门也没有人应。”
“我在邻居家里。你敲谁家的门没人应。”
“还有谁，你家的。还不快点回来！又热又渴的。”
漫兮听到这，也顾不那么多了。她挂了手机。拉开唯昭家的门，低声说道：“我妈妈来了。我得回去趟。”
唯昭听到漫兮这么说，点了点头。
漫兮带上门就火急火燎的上楼下楼回家。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昨天才打的电话，陆离好像没说已经给你买了票啊。”
“你还好意思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是不是这次又打算什么也不对我说？”漫兮一边听着母亲的抱怨，一边开了门。她心里纳闷这别人到底是谁，这里不可能是陆离，要是陆离母亲应该不会顾忌提到那个人。她猜不透。
“陆离不是说给你买票的吗？你怎么提前来了？”漫兮旁敲侧击想要知道从母亲这里得到答案。
“我哪里有心情等到陆离给我买票，我和你爸听说你住院了就坐不住了，你爸立马去买了票，我就在家里收拾着，本来想着昨天下午就过来的。可是只买到了今天早上的票。”母亲这会儿稍微缓了过来，她一边同漫兮说着话一边将带来的行李一包一包的往里面搬。
“你怎么带了这么东西也不打电话让陆离去车站接你。”漫兮批评者母亲，一边就要将一件行李往屋子里拧。
“陆离那么忙……”母亲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抢过漫兮手里的包裹：“你大着肚子，还怎么不知道注意一点。”
“妈，这点小包我还是能帮着拿的。”漫兮说着，就要帮忙。
“你就好好歇着吧，虽说孩子现在检查结果不太好，但那也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孩子就真的有问题。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孕妇，都得有孕妇的样子，好好休息。”
漫兮拗不过母亲，她也不知道该干点啥，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母亲忙活着。她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鬓角的白发有多了一些，看着异常的刺眼。漫兮也不再纠结于到底谁告诉母亲关于她的这些事情，既然她已经都知道，再纠结也是无事于补。
“妈，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一个面吧？”漫兮想到母亲一早就去坐高铁，着急见到她，肯定下车也是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肯定也没吃午饭。
“你呢？你吃了没有？”母亲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
“我刚才在邻居家正吃着饭，你的电话就来了。”
“那还没吃饱，我来吧，我炒两个菜。”母亲撸了撸袖子就准备进厨房。
“妈，你不用管我。我都已经吃饱了。不用着急的。”
“你现在要吃两个人的饭，吃到一半就被喊了回来，肯定没有饱。”母亲不由分说。
“漫兮，你妈还没吃饭吧！这坐了一上午的车也累了，就别再折腾着做饭了吧。我打包了一些饭菜过来。”刚才收拾行李漫兮家的门还没来得及关。唯昭抱着嗨皮走了进来，手里拧着一个袋子。
漫兮赶忙接过唯昭手里的袋子，看到睡眼惺忪的嗨皮不免逗了起来：“嗨皮睡醒了，上午可真乖，可真会睡觉，就是一个天使宝宝。”漫兮忍不住伸手去捏嗨皮肉嘟嘟的脸。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小孩子的脸不能捏，等下把口水窝窝捏破了，这口水会止不住的往外流。”漫兮听到母亲的说的话，赶紧将收缩了回来。
“哈哈，还要这种说法？”唯昭第一次听到这种迷信的说法，跟她们老家那边完全的不一样。
“有的，有的。你别不相信，这些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贵经验。听着准没错的。这位娃娃多大了？长得可真俊。”漫兮母亲看到嗨皮觉得他长得甚是可爱，流露出慈祥的笑容。
“阿姨，您还没有吃饭吧。我从家里打包了点饭菜过来，您就好好歇一歇，凑合着吃一点儿。”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家漫兮平时受你照顾，现在又来照顾我。”漫兮母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平时都是我们受漫兮陆离照顾得多。这漫兮去我家吃吨饭也就是多双筷子，粗茶淡饭，我们倒是照顾不周。”
“你这孩子真会讲话，明明是受了你的帮助，你还说得让别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呵呵。”唯昭不知道怎么接话，站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妈，你就别去忙活了。唯昭妈妈煲的莲藕汤可好喝了，你就随便吃点，休息休息多好。”
“这么着也行。我还从家里带了点熟菜来。咱两就这样凑合着吃一顿。晚上我再给你们弄顿好吃的。到时候也留唯昭吃顿饭。”
“唯昭可能吃不了你做的那些辣菜，现在她还在喂奶，吃得很清淡。”唯昭听到漫兮妈妈留她吃饭，心里已经在流口水了，这段时间吃母亲做的饭实在是吃腻了，一点油水也没有，感觉她的肠子都要刮干净了，外面饭馆的菜又担心油不好有味精，她也不敢点外卖，漫兮妈妈留她吃饭正好打打牙祭。可是听到漫兮这么说她好不容易看到的机会又要破灭了，心里正失落着。
“咱们那边不全都是辣菜的。也有很多不辣的菜。再说了她不能吃，难道你就能吃了？你不会直到现在还没忌口吧？”漫兮妈妈说着突然像是套出了天大的秘密一样。
漫兮吐了吐舌头，想要岔开话题：“我怎么从来没有吃过你做的不辣的菜。弄得我还一直以为咱们那边的菜全都是辣的呢。”
“怎么没有，潇湘猪手，腊味合蒸，臭鳜鱼，虎皮扣肉，茶油鸡……这些本来都是不辣的，是你跟你爸总是在说不够味儿，味儿不够，我才慢慢地加重味道的。”漫兮妈妈委屈的说道。
这时嗨皮不知道是肚子饿了，还是对食物有兴趣，身体往餐桌方向倾斜，想要用手去抓。
“哎呦，这娃娃想要吃饭了。你还小这些你不能吃哦。等你长大了婆婆做给你吃好不好啊？”漫兮妈妈被嗨皮的行为逗乐了。
“漫兮，你们先吃。我得回去给嗨皮喂奶了。”唯昭听了漫兮妈妈的话，意识到嗨皮已经有四个多小时没有吃奶了，这会儿她也感觉到**极其胀痛，恨不得就地给嗨皮喂奶。但想了想漫兮妈妈刚到她一定有很多私房话要对女儿说，再则嗨皮吃奶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大声说话，她同漫兮道别之后也没等漫兮回答就已经走出了门外。
“我正想说待会儿把饭盒洗了给她送去，她就急着走了。”漫兮对着早已看不到唯昭人影的门口说道。
“这姑凉人还真不错。”漫兮母亲看着门口说道。
漫兮不置可否的看着母亲，觉得很好笑，也很纳闷：“你才看到别人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出来别人不错来了？”
母亲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你可别不行，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看人的准头还是有的。”
漫兮觉得母亲很有事，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份自信。“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还真不信了。首先她过来送饭让我这个初次见面的老太太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心里还觉得很受用。没有少做一分，也没有多做一分。”
“那是因为她知道你是我妈，从我的性格也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都不算了不起？”
“那好吧。你说得对。还有呢。”
“还有你看嗨皮那孩子，长得可真好。”
“嗨皮长得好，就说明唯昭不错了？”
“怎么就不能说明了。那孩子长得好，说明没有生什么病，这么小的孩子也不会走，也不会说话，有什么需求，还不是得靠大人的悉心照顾和耐心观察。你刚才没注意到吗？那孩子有什么动作，有什么想法他妈马上知道他的意思，马上做出回应，那孩子在这个家以外的环境里不哭不闹的待了半个多小时。”
漫兮张大嘴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太太，这还是我妈吗？
“你被柯南附体了？”
“什么柯南？”
漫兮晃了晃脑袋，换了一个说法：“你什么时候变成侦探了？观察到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信息。”
“什么跟什么啊。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看人的本事还能没有。”老太太不懈地看着漫兮。
“以前我怎么发现。”漫兮嘟囔着，继续扒着饭。
“你前都是让你好好念书谁让你操心这些。”
“那现在要操心了？”
“现在你是大人了，出嫁了。人情世故这些你还是要懂的。难道爸爸妈妈还能保护你一辈子啊？”老太太心中也有些不愿意说这些给女儿听，逼着她长大，在她眼里她永远就只是个孩子。可是这次的事情让她不得不狠心把女儿往外推。
“这不是又有陆离接盘吗？”漫兮痴痴地笑着，她真的没有心情理会着一套，她的成长环境和她所受的教育都告诉她这些东西很牺牲效率，浪费时间，内耗很大。
“陆离是很好。可是夫妻之间很多事情是要共同承担的，一起并肩向前才能走得远，你总是让他替你担着，他累了的时候又有谁替他担着呢？”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倒是一个好丈母娘，知道疼女婿。”面对漫兮的贫嘴，老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她知道这不能完全怪漫兮，是他们以前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哎~”老太太叹了口气，这都来了，慢慢教吧，她相信她的闺女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很快就能明白的。
“这你才刚来就叹气。”漫兮见母亲这样，也知道母亲在替她操心，心里有点着急。
“没什么。就是舒缓一下心情。”
“对了，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下周末。”漫兮淡淡地说着，老太太看出了她心里的难过。
“没事的孩子，咱们把该做的检查做了，结果还是不好，这只能说这个孩子跟咱家没缘分。咱们再把身体养好，再迎接下一个孩子就是了。”老太太故作镇定地安慰着漫兮，她心中何尝不难过，漫兮是她身上的一块肉，这块肉有了伤痛，她不是感受不到的。但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安慰着她。
“妈妈，我怕失去了这个孩子，以后我就不能再有孩子了。”漫兮不敢看母亲的脸，她怕母亲会和她一样难过，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怎么不能再有孩子。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怀上自己的孩子的。”老太太看到女儿这么难过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我都已经三十多了，马上就是高年产妇了，以后的风险只会更大。”漫兮趴在母亲的怀抱，一直忍耐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泻而下，再也收不起来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三十岁怎么了，前段时间还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生孩子呢。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连备胎都能选择，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不是一件难事。”漫兮听到母亲讲的这一连串的科技知识，很是吃惊。母亲连试管婴儿，择优选胚胎的事情都知道，可见他们两老虽然不住在一起，可是也没少操心她的事情。可是漫兮也没有心思一一吐槽母亲的变化。
“可是我已经不行了，我怕，我怕我坚持不了。”漫兮觉得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她感觉她就像被洪水长期浸泡的堤坝，再也经受不了任何风浪。
“你会勇敢的，做妈妈的都很勇敢。”老太太像是在安慰女儿，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她慢慢地拍打着漫兮的肩膀，就像唯昭哄睡嗨皮时，拍打嗨皮一样。
“兹，兹，兹……”这时漫兮的手机来电了。
“是我妈。”漫兮指了指门，示意要去门外接电话。
唯昭点了点头。
“喂，妈！”
“你上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漫兮母亲显得有点着急，在电话那边训斥漫兮电话接得太慢，她似乎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还喘着粗气。
“妈，你这是干嘛了，感觉你怎么上气不接下气的。”漫兮想要先平复母亲的情绪，她那边好像很着急。
“我扛着行李爬了七楼能不喘吗？你人呢？敲门也没有人应。”
“我在邻居家里。你敲谁家的门没人应。”
“还有谁，你家的。还不快点回来！又热又渴的。”
漫兮听到这，也顾不那么多了。她挂了手机。拉开唯昭家的门，低声说道：“我妈妈来了。我得回去趟。”
唯昭听到漫兮这么说，点了点头。
漫兮带上门就火急火燎的上楼下楼回家。
“妈，你怎么来了。不是昨天才打的电话，陆离好像没说已经给你买了票啊。”
“你还好意思说，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是不是这次又打算什么也不对我说？”漫兮一边听着母亲的抱怨，一边开了门。她心里纳闷这别人到底是谁，这里不可能是陆离，要是陆离母亲应该不会顾忌提到那个人。她猜不透。
“陆离不是说给你买票的吗？你怎么提前来了？”漫兮旁敲侧击想要知道从母亲这里得到答案。
“我哪里有心情等到陆离给我买票，我和你爸听说你住院了就坐不住了，你爸立马去买了票，我就在家里收拾着，本来想着昨天下午就过来的。可是只买到了今天早上的票。”母亲这会儿稍微缓了过来，她一边同漫兮说着话一边将带来的行李一包一包的往里面搬。
“你怎么带了这么东西也不打电话让陆离去车站接你。”漫兮批评者母亲，一边就要将一件行李往屋子里拧。
“陆离那么忙……”母亲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抢过漫兮手里的包裹：“你大着肚子，还怎么不知道注意一点。”
“妈，这点小包我还是能帮着拿的。”漫兮说着，就要帮忙。
“你就好好歇着吧，虽说孩子现在检查结果不太好，但那也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孩子就真的有问题。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孕妇，都得有孕妇的样子，好好休息。”
漫兮拗不过母亲，她也不知道该干点啥，就这样怔怔地看着母亲忙活着。她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鬓角的白发有多了一些，看着异常的刺眼。漫兮也不再纠结于到底谁告诉母亲关于她的这些事情，既然她已经都知道，再纠结也是无事于补。
“妈，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一个面吧？”漫兮想到母亲一早就去坐高铁，着急见到她，肯定下车也是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肯定也没吃午饭。
“你呢？你吃了没有？”母亲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
“我刚才在邻居家正吃着饭，你的电话就来了。”
“那还没吃饱，我来吧，我炒两个菜。”母亲撸了撸袖子就准备进厨房。
“妈，你不用管我。我都已经吃饱了。不用着急的。”
“你现在要吃两个人的饭，吃到一半就被喊了回来，肯定没有饱。”母亲不由分说。
“漫兮，你妈还没吃饭吧！这坐了一上午的车也累了，就别再折腾着做饭了吧。我打包了一些饭菜过来。”刚才收拾行李漫兮家的门还没来得及关。唯昭抱着嗨皮走了进来，手里拧着一个袋子。
漫兮赶忙接过唯昭手里的袋子，看到睡眼惺忪的嗨皮不免逗了起来：“嗨皮睡醒了，上午可真乖，可真会睡觉，就是一个天使宝宝。”漫兮忍不住伸手去捏嗨皮肉嘟嘟的脸。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小孩子的脸不能捏，等下把口水窝窝捏破了，这口水会止不住的往外流。”漫兮听到母亲的说的话，赶紧将收缩了回来。
“哈哈，还要这种说法？”唯昭第一次听到这种迷信的说法，跟她们老家那边完全的不一样。
“有的，有的。你别不相信，这些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贵经验。听着准没错的。这位娃娃多大了？长得可真俊。”漫兮母亲看到嗨皮觉得他长得甚是可爱，流露出慈祥的笑容。
“阿姨，您还没有吃饭吧。我从家里打包了点饭菜过来，您就好好歇一歇，凑合着吃一点儿。”
“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家漫兮平时受你照顾，现在又来照顾我。”漫兮母亲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平时都是我们受漫兮陆离照顾得多。这漫兮去我家吃吨饭也就是多双筷子，粗茶淡饭，我们倒是照顾不周。”
“你这孩子真会讲话，明明是受了你的帮助，你还说得让别人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呵呵。”唯昭不知道怎么接话，站着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妈，你就别去忙活了。唯昭妈妈煲的莲藕汤可好喝了，你就随便吃点，休息休息多好。”
“这么着也行。我还从家里带了点熟菜来。咱两就这样凑合着吃一顿。晚上我再给你们弄顿好吃的。到时候也留唯昭吃顿饭。”
“唯昭可能吃不了你做的那些辣菜，现在她还在喂奶，吃得很清淡。”唯昭听到漫兮妈妈留她吃饭，心里已经在流口水了，这段时间吃母亲做的饭实在是吃腻了，一点油水也没有，感觉她的肠子都要刮干净了，外面饭馆的菜又担心油不好有味精，她也不敢点外卖，漫兮妈妈留她吃饭正好打打牙祭。可是听到漫兮这么说她好不容易看到的机会又要破灭了，心里正失落着。
“咱们那边不全都是辣菜的。也有很多不辣的菜。再说了她不能吃，难道你就能吃了？你不会直到现在还没忌口吧？”漫兮妈妈说着突然像是套出了天大的秘密一样。
漫兮吐了吐舌头，想要岔开话题：“我怎么从来没有吃过你做的不辣的菜。弄得我还一直以为咱们那边的菜全都是辣的呢。”
“怎么没有，潇湘猪手，腊味合蒸，臭鳜鱼，虎皮扣肉，茶油鸡……这些本来都是不辣的，是你跟你爸总是在说不够味儿，味儿不够，我才慢慢地加重味道的。”漫兮妈妈委屈的说道。
这时嗨皮不知道是肚子饿了，还是对食物有兴趣，身体往餐桌方向倾斜，想要用手去抓。
“哎呦，这娃娃想要吃饭了。你还小这些你不能吃哦。等你长大了婆婆做给你吃好不好啊？”漫兮妈妈被嗨皮的行为逗乐了。
“漫兮，你们先吃。我得回去给嗨皮喂奶了。”唯昭听了漫兮妈妈的话，意识到嗨皮已经有四个多小时没有吃奶了，这会儿她也感觉到**极其胀痛，恨不得就地给嗨皮喂奶。但想了想漫兮妈妈刚到她一定有很多私房话要对女儿说，再则嗨皮吃奶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大声说话，她同漫兮道别之后也没等漫兮回答就已经走出了门外。
“我正想说待会儿把饭盒洗了给她送去，她就急着走了。”漫兮对着早已看不到唯昭人影的门口说道。
“这姑凉人还真不错。”漫兮母亲看着门口说道。
漫兮不置可否的看着母亲，觉得很好笑，也很纳闷：“你才看到别人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出来别人不错来了？”
母亲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你可别不行，我活了大半辈子了，看人的准头还是有的。”
漫兮觉得母亲很有事，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份自信。“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还真不信了。首先她过来送饭让我这个初次见面的老太太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心里还觉得很受用。没有少做一分，也没有多做一分。”
“那是因为她知道你是我妈，从我的性格也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都不算了不起？”
“那好吧。你说得对。还有呢。”
“还有你看嗨皮那孩子，长得可真好。”
“嗨皮长得好，就说明唯昭不错了？”
“怎么就不能说明了。那孩子长得好，说明没有生什么病，这么小的孩子也不会走，也不会说话，有什么需求，还不是得靠大人的悉心照顾和耐心观察。你刚才没注意到吗？那孩子有什么动作，有什么想法他妈马上知道他的意思，马上做出回应，那孩子在这个家以外的环境里不哭不闹的待了半个多小时。”
漫兮张大嘴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位老太太，这还是我妈吗？
“你被柯南附体了？”
“什么柯南？”
漫兮晃了晃脑袋，换了一个说法：“你什么时候变成侦探了？观察到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这么多信息。”
“什么跟什么啊。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看人的本事还能没有。”老太太不懈地看着漫兮。
“以前我怎么发现。”漫兮嘟囔着，继续扒着饭。
“你前都是让你好好念书谁让你操心这些。”
“那现在要操心了？”
“现在你是大人了，出嫁了。人情世故这些你还是要懂的。难道爸爸妈妈还能保护你一辈子啊？”老太太心中也有些不愿意说这些给女儿听，逼着她长大，在她眼里她永远就只是个孩子。可是这次的事情让她不得不狠心把女儿往外推。
“这不是又有陆离接盘吗？”漫兮痴痴地笑着，她真的没有心情理会着一套，她的成长环境和她所受的教育都告诉她这些东西很牺牲效率，浪费时间，内耗很大。
“陆离是很好。可是夫妻之间很多事情是要共同承担的，一起并肩向前才能走得远，你总是让他替你担着，他累了的时候又有谁替他担着呢？”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倒是一个好丈母娘，知道疼女婿。”面对漫兮的贫嘴，老太太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她知道这不能完全怪漫兮，是他们以前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哎~”老太太叹了口气，这都来了，慢慢教吧，她相信她的闺女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很快就能明白的。
“这你才刚来就叹气。”漫兮见母亲这样，也知道母亲在替她操心，心里有点着急。
“没什么。就是舒缓一下心情。”
“对了，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下周末。”漫兮淡淡地说着，老太太看出了她心里的难过。
“没事的孩子，咱们把该做的检查做了，结果还是不好，这只能说这个孩子跟咱家没缘分。咱们再把身体养好，再迎接下一个孩子就是了。”老太太故作镇定地安慰着漫兮，她心中何尝不难过，漫兮是她身上的一块肉，这块肉有了伤痛，她不是感受不到的。但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安慰着她。
“妈妈，我怕失去了这个孩子，以后我就不能再有孩子了。”漫兮不敢看母亲的脸，她怕母亲会和她一样难过，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怎么不能再有孩子。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怀上自己的孩子的。”老太太看到女儿这么难过一把把她拉到怀里。
“我都已经三十多了，马上就是高年产妇了，以后的风险只会更大。”漫兮趴在母亲的怀抱，一直忍耐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泻而下，再也收不起来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三十岁怎么了，前段时间还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生孩子呢。现在医学技术这么发达，连备胎都能选择，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不是一件难事。”漫兮听到母亲讲的这一连串的科技知识，很是吃惊。母亲连试管婴儿，择优选胚胎的事情都知道，可见他们两老虽然不住在一起，可是也没少操心她的事情。可是漫兮也没有心思一一吐槽母亲的变化。
“可是我已经不行了，我怕，我怕我坚持不了。”漫兮觉得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她感觉她就像被洪水长期浸泡的堤坝，再也经受不了任何风浪。
“你会勇敢的，做妈妈的都很勇敢。”老太太像是在安慰女儿，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她慢慢地拍打着漫兮的肩膀，就像唯昭哄睡嗨皮时，拍打嗨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