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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赵大当家很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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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赵大当家很焦虑】说不定大人觉得你不行

    两人一道吃完早饭后,温柳年便回了府衙。片刻之后陆追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小盅。

    “又是药?”赵越问。

    “不是。”陆追将小瓷盅放在桌上,“问左护法要了些清凉的药物,煮了个甜品出来。”

    赵越疑惑,“清凉的药物?”

    陆追意有所指道,“免得大当家半夜焦躁难安,孤枕辗转。”

    赵越:……

    陆追继续道,“所以还是清一清的好。”

    赵越头疼欲裂,先是滋补又是泻火,长此以往,总觉得自己迟早都要走火入魔啊……

    看着他吃完清凉汤后,陆追道,“大当家可曾想过,为何大人会送一碗牛鞭汤过来?”

    赵越道,“因为滋补。”

    陆追道,“滋补之物有很多。”

    赵越沉默了一下,“据说是厨子在买牛肉之时,老板顺便送了根牛鞭,总不能丢掉。”毕竟书呆子那般清廉,也没多少银子。

    陆追继续道,“这玩意每头牛就一个,价格不便宜。”毕竟还是有不少男子需要的。

    赵越眉头跳动。

    陆追道,“所以大人八成是故意的。”

    赵越顿时略狂躁,“为何要故意送我这个?!”

    陆追道,“为了滋补。”

    赵越:……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陆追道,“千万莫要是大人觉得大当家不行。”

    赵越瞪大眼睛,不行?

    陆追表情很有深意,端着小汤盅出了卧房,留下赵越一个人来回暴走,很想掀桌。

    居然觉得自己不行?!

    想起那张笑眯眯的脸,赵越这回不仅心里痒痒,连带着牙也开始痒痒,甚至很想将人拎着耳朵揪过来,好好证明给他看自己到底有多行。

    这书呆子,忒能气人!

    隔壁府衙内,温柳年正在一边吃小麻花,一边翻看各地报上来的民生政绩。

    红甲狼趴在一边的砚台边上,正在一圈圈跑着玩。由于被花棠擦了药膏又熏了香,所以又光亮又香喷喷,倒也煞是好看。

    看到一处有问题的地方,温柳年微微皱眉,拿起毛笔想圈出来,却一个没留意,将红甲狼戳进了墨盒里。

    “啊呀。”温柳年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赶忙将它捏出来。

    红甲狼惊魂未定,整只虫都黑乎乎。

    戳进去了呐!

    温柳年赶忙倒了一茶杯清水,小心翼翼替它冲了冲。

    脑袋上的墨汁倒是很快就被洗掉,但是光亮的背甲上却留了几块黑斑,像一只……大瓢虫。

    温柳年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染色了?!

    红甲狼被水浇得湿漉漉,略郁闷,于是爬下桌子想去找花棠。

    “回来!”温柳年将它压住。

    红甲狼拧来扭去挣扎。

    温柳年又用手指搓了搓它的背甲。

    还是一只瓢虫!

    这个……温大人冷静了一下,抄起红甲狼就往花棠的住处跑。

    “有没有好一点?”赵五在她背上轻拍,眉间难掩担忧。

    “嗯。”花棠喝了口水,“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左护法。”温柳年冲进来,连门都没有敲,可见当真很是着急。

    “出了什么事?”花棠站起来,“是不是大当家不舒服?”

    “不是他,是红甲狼。”温柳年将小木匣放在桌上,“有什么办法能洗干净?”

    “洗干净?”花棠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然后也被惊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红甲狼窸窸窣窣从盒子里爬出来,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花虫,还在愉快晃须须。

    温柳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不应该啊,怎么会掉进墨汁就染色?”花棠捏起红甲狼仔细看了眼,觉得……还真是染进去的。

    赵五皱眉,“似乎斑点在动。”

    温柳年与花棠又凑近了些,就见那些黑色……或者说是深色的墨渍,似乎的确在微微扭动。

    花棠将红甲狼放在桌上,转身从屋内拿出青头蛊王,放在了它旁边。蛊王先前在昏昏沉睡,不过片刻后便开始爬动,蹲在红甲狼身边发出嗡嗡声响。

    然后就见那些黑色斑点又重新游动起来,只不过这次速度更快,而且逐渐脱离了红甲狼的身体,变成了一条条蛛丝般的细线,向着蛊王游过去。

    红甲狼倒是丝毫不适都没有,还在趴着发呆。

    青头蛊王将那些蛛丝般的东西吃干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钻回盒子,而是又爬向温柳年。

    温柳年冷静后退三步。

    若说红甲狼还能勉强与红宝石和螃蟹搭上关系,那么这只胖乎乎的青虫,可就真的是只虫了,完全没有联想余地。

    花棠脸色一变,“大人也碰到了墨汁?”

    “自然。”温柳年点头,“我把它捏出来的。”

    花棠问,“哪只手?”

    温柳年举起右手。

    “墨汁里应当有蛊虫,得罪了。”花棠以手为刀,干脆利落将温柳年劈晕了过去。

    尚云泽恰好与木青山从院外进来,见状都被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赵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木青山担忧道,“那大人不会有事吧?”

    “处理好了便会没事。”花棠让温柳年坐在靠椅上,自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刀。

    木青山脸色一白,“该不会是要剁手吧?”

    尚云泽拍拍他的脑袋。

    木青山识趣闭嘴,继续担心万分看着温柳年。

    花棠在他的中指上割了道口子,将血挤出来一些,而后又将蛊王放在上面。

    木青山看着就觉得后背发麻——怪不得要将大人打晕,否则被一只如此硕大的胖虫趴在手指上吸血,他大概这辈子都会有阴影。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青头蛊王又开始嗡嗡叫,没多久便从伤口里出来了三四条蛛丝虫,被吞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吧?”木青山问。

    “应当是没了,否则蛊王也不会安静下来。”花棠道,“即便是还有剩下的,也都是未长大的幼虫,这些天让厨房多做些辛辣之物,多吃几顿便会没事。”

    “到底是什么玩意?”尚云泽皱眉,“看着心里发怵。”

    “叫蚕丝蛊。”花棠道,“遇到寄主便会迅速钻进体内,三五个月便能长大。”

    “用来将人变成傀儡?”尚云泽猜测。

    花棠摇头,“直接毙命。”

    “你有没有碰过那些墨汁?”尚云泽问木青山。

    “没有。”木青山摇头,“这些天一直在处理别的事,都没去过书房。”

    “去查查那些墨汁的来源。”花棠道,“还有,用红藤草加艾叶煮水,将这府内每一个地方都熏擦一遍,一个死角都不能留,提醒大家务必注意。”

    “好。”赵五点头,转身出门吩咐。

    “堡主先带大人回房休息吧。”花棠道,“我去告知陆二当家这件事,也好让他与大当家有个准备。”

    “蛛丝粗细的蛊虫?”在听说此事后,陆追皱眉道,“也亏对方能想得出来,墨汁里也能动手脚。”

    “是我疏忽了。”花棠道,“一般的蛊虫都会怕红甲狼,感应到便会即刻逃散。只有墨汁气味浓郁,能够遮掩掉红甲狼的气息,又性质温和,能让蛊虫在里头活下去。”否则若是换成一盆辣椒油,只怕有几百条都能死干净。

    “左护法。”暗卫敲门道,“小五查到了墨汁的来源,是城里的李家宣纸行送的,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正在带人过去查。”

    “什么时候送来的?”花棠问。

    “就昨天,大人的墨汁用完了,便差人去买了些回来。”暗卫道。

    “昨天买的,那便不可能是穆家庄的人动手脚。”花棠若有所思,“虎头帮?”

    陆追点头,“也只有他们了。”

    花棠道,“看来穆家庄出事,对他们影响也颇大,大概知道大人不好对付,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大人现在怎么样了?”陆追问。

    “还在沉睡,应当很快就能醒来。”花棠道。

    “可要告知大当家?”陆追又问。

    花棠点头,“说一声吧,也好让大当家心里有底。”

    “此番还真是要多谢红甲狼。”陆追道,“否则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雪白的小瓷盘里,背甲恢复成漂亮小宝石的红甲狼正在懒洋洋打盹,小触须一晃一晃,十分惬意。

    花棠道,“也不枉大人先前壮着胆子照顾它。”

    先前在云岚城的时候,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连蟑螂飞蛾都害怕的温大人,居然还能和一只毒虫如此友好相处。

    也是很不容易。

    虽然花棠在下手时留了分寸,不过温柳年毕竟是个读书人,此生第一次被人活活拍晕,所以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昏迷了将近三个时辰,方才悠悠醒转。

    “怎么样?”赵越正坐在他床边。

    温柳年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算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皱眉小声道,“出了什么事?”

    “有人在你的墨汁中下蛊。”赵越倒也未瞒着他。

    “现在怎么样了?”温柳年撑着想坐起来,却没注意压到了受伤的伤口,于是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你还是要多休息。”赵越将他扶起来,“陆追正在协助左护法他们一道在府衙内排查,你现在这里住一段日子吧。”

    温柳年靠在他怀里,看上去有些没精神。

    赵越其实原本是想让他靠在软垫上,不过现在这样显然更好。

    “我也被蛊虫咬了?”温柳年看了眼手指上的伤口。

    “有,不过左护法已经替你将蛊虫清除干净。”赵越道,“只需要再吃几顿辛辣之物,便会彻底没事。”

    “怎么清理的?”温柳年问道,“又为何要将我打晕?”

    赵越道,“晕了不疼。”关于青头蛊王的事,还是不要说为妙。

    “我去府衙看看。”温柳年到底不放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去做什么?”赵越将人拉住。

    “有人要捣乱,我自然要查明真相。”温柳年道。

    “有的是人替你查。”赵越道,“好好躺着。”

    温柳年道,“但是——”

    “躺好!”赵越打断他,略凶。

    温柳年哆嗦了一下。

    赵越只好又放缓语调,“大家都很担心你,好好养着身子要紧。”

    “其余人没事吧?”温柳年问。

    “虎头岗的目标是你,不是其余人。”赵越道,“不过左护法还是会替大家全部检查一遍,不必担心。”

    “确定是虎头岗,不是穆家庄?”温柳年问。

    “确定。”赵越道,“墨汁是前两天刚送来的,除非穆万雷起死回生。”

    “果真还是坐不住了。”温柳年道,“我先前还在想,穆家庄未战先亡,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以后要加倍注意。”赵越道,“我也会好好保护你。”

    温柳年看了他一眼,“好。”

    “想不想吃饭?”赵越帮他整整头发,“多少还是流了些血,要好好补一补。”

    “红甲狼呢?”温柳年问。

    赵越有些意外,还能有主动找的一天?

    温柳年道,“我该谢谢它。”否则大概也不会发现自己已经中了蛊。

    赵越笑道,“有人替你感谢它。”

    “嗯?”温柳年微微有些不解。

    府衙里头,红甲狼正在石桌上欢快转圈,简直不知道该先吃什么好!

    暗卫目光炽热围着它,果真是大人养出来的虫子啊,又会发光,又会说媒,还会立如此大功,很值得吃掉苍茫城内所有的毒虫,甚至再加上云岚城也没有问题!

    “怎么样了?”花棠问小五。

    “李家铺子的人应该没问题,八成是在来路上被人下了药。”赵五道,“毕竟一车文房四宝就那么放在大街上,谁都知道是要送到府衙,最上头就是砚墨时要加的香膏,很容易便能将蛊虫放进去。”

    “以后只怕要加倍小心。”花棠道。

    “这也不是长远之策。”赵五道,“趁早想办法解决了虎头帮,才是最紧要的事。”

    “待大人身体恢复之后,再说这件事吧。”花棠道,“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

    赵五点点头,带着她两人一道往卧房走,还未进门,花棠便脸色一白,蹲在树下干呕了许久。

    “今天怎么了,早上就看着不对。”赵五握过她的手试脉。

    “真不知道啊?”花棠看了他一眼,脸颊有些红。

    ……

    赵五猛然反应过来,心里一喜道,“又有了?”

    花棠点头,“一个多月。”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赵五差点乐疯。

    “先前还不确定。”花棠道,“怕你白高兴一场。”

    “从明天开始,什么都不准做了。”赵五打横抱着她进房,“好好歇着,我让厨房炖些汤给你补身子。”

    “什么都不准做?”花棠道,“苍茫山里可还有个大霉头。”

    “交给我就好。”赵五道,“你只负责生闺女。”

    “万一是儿子呢。”花棠挑眉。

    “都俩儿子了,这回就生个闺女吧?”赵五蹲在床前看她的肚子,“扎个小辫子,多招人疼。”

    花棠好笑,伸手掐掐他的耳朵。

    为了不让虎头帮的人听到风声,两人并未打算将此事说开,不过告诉自家人总是没问题,于是第二天晚上,府衙内便煮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火锅,一来够辛辣,二来也够红火!

    “真好。”吃完饭后,温柳年坐在床边感慨,在如此乱糟糟的时候,总算是有了件能让人舒展一些的事。

    “早点休息吧。”赵越替他放好枕头。

    “可要再聊一阵子?”温柳年问。

    赵越道,“自然。”

    “剿匪之事,我想尽快推进。”温柳年道,“好让左护法与小五早些回去。”

    “好。”赵越点头。

    “好?”温柳年倒是有些意外,怎么如此爽快。

    “他们想要对你动手,自然该死。”赵越道。

    温柳年道,“那大当家可有什么想法?”

    赵越道,“有。”

    “是吗?”温柳年一喜,“说说看。”

    “当日小五跟踪穆万雷的时候,曾到他与虎头帮帮主的对话。”赵越道,“关于我的身世,还有所谓的‘青虬’。”

    “我知道。”温柳年点头。

    “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有一件事倒是能肯定。”赵越道,“我的身世似乎对他很有用。”

    “所以?”温柳年问。

    “我去朝暮崖引他出来。”赵越道。

    “不行。”温柳年皱眉,“太危险。”又是身形巨大,又是走路僵硬,又是斗篷遮面,不管怎么听都不大正常,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功夫到底有多高,若是真吃亏怎么办。

    “但这是最快的办法。”赵越道,“否则便只有用火炮强攻,那样死伤更大。”

    温柳年沉默。

    “此事留着明天再考虑。”赵越拍拍他的肩膀,“先好好睡。”

    “一起睡。”温柳年道。

    赵越觉得自己应当是出现了幻听,“啊?”

    “我睡不着。”温柳年道,“两个人还能聊聊天。”

    赵大当家对此自然求之不得。

    两人洗漱过后,赵越道,“我再去拿一床被子。”

    温柳年道,“哦。”

    走到门口,赵越又开始觉得自己蠢,于是冷静折返,“这么晚,大家应当都已经睡了。”

    温柳年将被子掀开一个小角。

    赵越躺进去,略微……僵硬。

    书呆子身上很好闻,被窝里也很好闻,清清爽爽,又有一丝温度。

    两人并排躺着看床顶,诡异又安静,就好像那里有无限风景一般。

    半晌之后,赵越道,“我熄烛火?”

    温柳年道,“好。”

    赵越挥手扫灭蜡烛。

    温柳年道,“这一招叫隔山打牛吗?”

    赵越道,“只是掌风而已。”

    温柳年道,“挺厉害。”

    赵越道,“多谢。”

    屋内重新陷入寂静。

    片刻之后,温柳年的呼吸开始逐渐绵长起来,赵越却有些辗转反侧,因为那晚牛鞭汤,似乎起了一些迟来的作用。

    赵大当家在心里叹气,漫漫长夜,到底要如何度过才好。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似乎能感觉得到身侧之人的温度。赵越闭着眼睛,觉得心里有团火越来越旺,索性便也不睡了,撑着坐起来,借着月光侧身看他,却越看越躁动,连呼吸都带上滚烫热度。

    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温柳年睁开眼睛看他。

    赵越顿时有些僵住……怎么,醒着?

    与他对视片刻之后,温柳年便又重新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懒洋洋蹭进他怀里——继续睡。

    赵越一动也不敢动,这到底是醒着还是睡懵了?

    温柳年却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睡着得比谁都要快,完全不顾身侧之人已经快要憋出毛病。

    赵越抓心挠肝欲|火焚身,很想一头撞墙。

    如此软玉温香在怀,却碰不得也吃不得,也不知究竟是福气还是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