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天龙秘史 > 197.独斗十绝

197.独斗十绝

作者:薛定谔的熊儿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武道宗师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玄空回到茶馆,见慧竹三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慧竹松了一口气,说道:“师父,你可算回来了!那官员施主都等不及了,来找您两趟。”玄空道:“为师遇见些小事,不提也罢,我们走吧。”四人与朝廷人马汇合,继续赶路。

    由汴梁至灵州路途极远,须经过河东路、永兴军路,西出制胜关,过盐州,数千里之遥。随行的观察使不敢耽搁半日,率众急匆匆向关外赶去,几乎昼夜不停。他心里明白,护送之职看似清闲,实则责任不小。这位国师究竟有没有真本事,能不能挽回局势,用不着他担忧。但若前方四十万大军已经打了败仗,此人还没被送到阵前,那这罪过委实不小,说不定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由东向西,路上的风景也大为不同。中州之地,风和日丽,春光景明。沿途所见,有时是绿油油的大地,有时是黄灿灿的麦田,有时是青山绿水,偶尔也经过繁华市井。但出了关口,风沙渐起,大地荒凉,天高地阔,又是另一番景象。

    此次出山,玄空就一直心绪不宁,这几天又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是以一刻也不敢松懈。他想起那日在燕王府内所遇的人,说来也奇怪,那人行走间竟然无声无息,连他也听不见。

    他曾闻天下间有几种最厉害的轻功,自己所习“凌虚御风”便是其一,熊剑唯的“移形换影”也是其一,还有魅鬼的“幻舞六重身”、玄澄的“相随音至”。至于最后一种,唤做“踏雪无痕雁行无声”。此功不仅身法奇快,行动之时更是悄无声息。想来那人所练的轻功,就是这一门。一般而言,内力越厚,气息越是绵长,轻功也就越高。而内力正是修为之本,凭身法推断,那人的武功也定在绝顶之上。有这样一个敌人躲在暗中,十分可虑。

    他心想那人未必敢偷袭自己,但慧竹三人可就危险了,若他们几人被杀被伤,自己可是没有脸面去见玄苦方丈。

    玄空与三小僧日夜相伴,同吃同睡。三僧在外持斋,玄空也不能公然喝酒吃肉。如此熬过了十余天,一众人终于赶到灵州附近。

    灵武之地,西北面山势高低起伏,东南面是平坦的辽原。这一日,玄空与观察使站在土坡上,遥望见灵州城好似龙卧于路,十丈高墙平地而起,绵延横亘。城池上,密密麻麻全是黑点,应是站满了守城将士,当真固若金汤。

    灵州城前,三十里外,有一大片军营,四面大纛随风飘舞,写的正是“宋”字国号。观察使大喜,说道:“国师,前方就是我军营寨,我们快赶几步,天黑前就能赶到。”玄空点点头道:“好,这一路可辛苦观察使了。”观察使一笑,道:“下官职责所在,国师才是辛苦。”两人话罢,观察使转身招呼众兵将向前急行。一时间人人挥鞭催马,嘶声蹄响连成一片,上百匹骏马驰骋而过,扬起滚滚沙尘。

    傍晚时,落霞余晖洒向平原,天空如染了血一般,苍凉之感油然而生。玄空一众人赶至大寨前,几名小校先行进营通禀,一会儿时间,四队人马列队出寨相迎。

    玄空一瞧,见宋军严整有序,四十万人的大寨无半点喧哗之声,暗暗称赞道:“人人皆说大宋兵弱,我瞧不比辽人、西夏人差上多少。”他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又见四队人马站位泾渭分明,好像相互之间不识得一样。这时四位将官走上前来,拱手下拜,齐声言道:“卑职见过大国师。”“李大帅率本部恭迎国师,请国师入帐。”“种大帅率本部恭迎国师,请国师入帐。”“高大帅率本部恭迎国师,请国师入帐。”“刘大帅率本部恭迎国师,请国师入帐。”

    玄空心下了然:“眼前这四个将军是李宪、种谔、高遵裕、刘昌祚的部下,而这四个主帅,原先兵分四路进攻,互不干涉,这时合兵一处,想必谁也不服谁,这才各派一对人马迎我。”玄空跳下马,点点头道:“烦劳几位将军引路。”他在众将簇拥下,直奔中军大帐。

    四位主帅早就站在帐外等候,见玄空前来,一齐下拜,道:“下官李宪(种谔、高遵裕、刘昌祚)拜见镇国大国师。”

    玄空抱拳还礼,说道:“四位大帅是朝廷重臣,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并无品级,万万不敢当。”李宪道:“国师是御封天下第一高手,都天下教镇国法师,掌管儒、释、道、?四大教派,无品就是极品。”

    玄空道:“大帅过誉了。”眼神一扫,将四人的面貌都瞧了一遍。这四人虽都是主帅,但官职也有高低之分,站位顺序当然也有规矩。李宪、高遵裕、种谔,三人俱是地方最高长官,站位依次由左至右,而刘昌祚时任泾原副都总管,官阶矮上一头,理所当然站在最后面。

    四人一身甲胄,脸上神色各异。高遵裕面无表情,显得城府极深。种谔身经百战,算是个悍将,说话虽是客气,但脸上始终一副倨傲的神情。李宪本是宦官,相貌慈祥,与谁相对都是一脸笑意。最后一位刘昌祚,眼神甚是殷切,但又始终绷着脸,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玄空暗暗点头,心道:“看来这四人相处并不融洽,多半意见不合。”

    四帅也在打量着玄空,均想:“此人颇得官家倚重,但不知究竟有何出奇之处。只看样貌,可什么也瞧不出来。”高遵裕开口道:“请大国师先入帐说话!”四人挥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玄空答应一声,走入其中。

    帐内有一面沙盘,绘的正是灵州周围的地势图,两侧有几张桌案。几人落座之后,高遵裕又开口道:“大国师初来西夏国,想必还不知近况。便由下官几人,先来说一说近来的军情”玄空点点头,只听高遵裕续道:“三个月前,我等四部奉命进攻夏国,先后克韦州、石洲、宥州、银州、夏州等诸个重要府城,大破二十万夏军。本来情势大好,只待四军会师,攻克灵州、兴州,就能将党项人逐出河西。”他顿了顿,眼神看向刘昌祚道:“刘副都总管的七万大军最先抵达灵州城下,我与种经略以为灵州是夏国重镇,兵多城高,易守难攻,就传信让刘副都总管先行扎寨,等四军齐汇,再发起总攻。”玄空心想:“是该如此。”但眼神一瞟,见刘昌祚欲言又止,眼神中又露出不甘的神色。

    但听高遵裕续道:“可是攻灵州时,就不如先前那般顺利。灵州守军十分狡猾,无论我等如何挑衅,都不肯出城应战。无奈之下,我四人只能下令强攻灵州。国师您也亲眼所见,灵州城墙坚固,加之敌人负隅顽抗,我军连攻一月也无法破敌。一个月前,敌人使出毒计,盗走我四人帅印兵符,又派奸细将此事在我军中大肆传播,使得军心大乱。”

    种谔、李宪两人也点头道:“这就是我军目前的困境,望国师施手以扭转时局。”

    玄空问道:“四位可知是什么人盗走帅印?”四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都没说话。

    主帅丢失帅印与兵符乃是杀头的重罪,四人为免受罪罚,就把此事添油加醋,说的神乎其神。已表明不是自己疏忽职守,而因敌人的手段神鬼莫测,实非人力所能防范。人人皆闻帅印一夜之间不翼而飞,但究竟如何丢失,他们四个本人也说不清楚。

    半晌后,李宪言道:“盗印之人武功十分高强,悄无声息就拿走了帅印。亦或者此人也会法术,令人防不胜防。我四人推断,一定是西夏一品堂的异人高手所为。”

    种谔道:“不错!我军探子打听到敌营情况,已弄清帅印与兵符正藏在灵州城演武堂内。那里是一品堂高手盘踞的地方,有人日夜把守,外人想要靠近十分艰难。我等派出军中好手前去,皆是有去无回。不知国师有几成把握能取回帅印、兵符?”

    玄空也不敢夸下海口,微微摇头,说道:“我只好尽力而为。麻烦几位把演武堂的情况仔细讲一讲。”

    四人齐声答应,李宪命卫兵呈上一张地图,绘的是演武堂的方位。玄空接到手中。高遵裕道:“天色不早,待下官命人摆下酒席,为国师接风,我等边吃边谈。”

    玄空道:“如此甚好,只需简单备些酒菜,待酒足饭饱,我夜里就要探一探灵州城。”

    种谔问道:“国师是要孤身前往?是否带几个好手随行。”玄空点点头,道:“那倒不必,我一个人方便隐匿行迹,人多反而不好。”、

    一会儿时间,几个士兵摆上酒菜,玄空与四个大帅同席共饮。

    席间,几人先说正事,等到说无可说,又谈些无关紧要的事。这四位大帅言语豪迈,但彼此之间颇有隔阂,绝不谈及自身之事。

    种谔恭维道:“国师孤身一人就敢闯那龙潭虎穴,这等气魄,着实令下官佩服。”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端起酒杯敬酒。

    玄空豪饮一杯,道:“过奖,过奖。在下只会一些武艺,算不得什么。几位大帅深通兵略,文能运筹帷幄,武能上阵带兵,才是真本事。”四人齐饮一杯,说道:“国师过奖了。愧不敢当。”

    种谔是武将,自幼也习了一身武艺,听玄空要孤身进城,究竟好奇,又问道:“下官素闻国师不仅武艺超群,还会一身法术,隔空取物亦不在话下。灵州城城高十丈有余,旁人若要潜入,或用绳索,或用爬梯。国师前往,如何进城?难道当世间真有穿墙的法术?”

    玄空一笑,道:“在下闯荡江湖十余年,奇人异士也见过一些,没有哪个是真会法术的。我欲进城须得攀爬而入。”

    种谔半信半疑,心想此人若真会法术,那定是傍身之技,轻易不会向自己说起。他点点头,没再追问。

    玄空喝足了酒水,目光顺着帐帘缝隙瞟向外面,见明月高悬,就道:“天时不早了,在下预计四更入城,先回去准备准备。”

    李宪即刻命人撤下酒席,四人纷纷站起身,拱手说道:“下官祝大国师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玄空拱手致谢,转身出了中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