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二周目（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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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何必呢？人要向前看。”
这件事就是不能细想,细想也是太过可悲了。若她听从法官的话去寻找“恋人”，无论找对还是找错，她都不可能再与陆凉在一起了,可若她不听从法官与预言，就算她能想办法再次得到陆凉的心,时间一到她便又会重回十六岁，陆凉依然会再次忘记她。
总而言之,无论怎样她与陆凉也不可能有未来了,所以倒不如先专心将她人生循环的问题解决了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在这件事上，从最一开始，她便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从爱丽丝那里出来，温绵又绕到了中心广场想去碰碰运气，结果竟真的看到了小白,他还与以前一样，正靠坐在角落里抱了个吉他懒懒散散的唱着丧气的歌。
温绵踩着高跟鞋三下两下便飞奔了过去,劈头盖脸问道：“你这些天跑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了！”
小白手里的动作登时顿住，曲声戛然而止。
空气中有一瞬尴尬的静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小白才开口道：“丫头，现在应该早就不流行这种搭讪的方式了吧，你想用这种方式想引起我的注意会不会有点太老套了？”
温绵无语：“大哥,自恋应该也得有个限度吧？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一跟你讲话你就说我跟你搭讪啊？”
“哪里自恋了？”小白对着身后橱窗金属边缘中映照出的影子瞧了瞧，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而后才抬眼看她道：“不是搭讪,你找我做什么？”
“是你让我过来找你的啊。”温绵一副自来熟的语气，也不管小白认不认识她，一屁股就坐在他身旁橱窗的窗台上,冲他巴拉巴拉描述了自己上一周目经历的事情和重来的经历。
“结个婚之后……就重生了？”小白看着温绵，缓缓的眨了眨眼。
“所以呢？这不是挺好么？”
温绵一脸难以置信道：“好个鬼，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不是。”小白语气认真的开始给温绵分析道：“你想想，人最多也不过活上百年，其中还要经历生老病死，最好的年华不过就是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时光，你这重复上□□次，不就相当于活了和普通人一样的年纪，却一直年轻貌美，除了不能生小孩有什么不好，说起来是你赚了啊！”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温绵点了点头，笑了开来：“可你知道在希腊神话里，西西弗斯触怒众神之后，为什么被罚推一块石头么？”
“因为诸神认为在没有比这种无效无望更为严厉的惩罚了。”
“他既然绑架了死神，当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小白靠着橱窗懒懒说道。“可若死亡和推石上山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温绵认真想了想道：“那还是推石上山吧。”
“但总要有人给我一点希望吧。”温绵看着小白，试探的问道：“你会告诉我如何才能让那石头不会滚下山的方法吗？”
“你在说什么呀？”小白掏了掏耳朵道：“我是街边卖唱的，又不是街边算命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温绵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在小白这里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她怀疑之前他让她多来找他完全就是在驴她。
小白瞧着她的背影，拿起吉他低头随意拨了两下，懒懒散散的倚在橱窗前即兴弹唱了起来：“西西弗斯绑架了死神，无止循环他终究掉进，凛冽锥心的黑暗边境，齿轮的循环深不见底，为何不想想那石头为什么会滚下去？为什么会滚下去……”
温绵听着他的歌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十字路口的交汇处回了头。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小白的歌声依旧清晰，弹唱的模样也依旧孤独。周围匆匆而过的人们就像看不见他一般，把他当做背景板一样的摆设，没有一人肯为他驻足停留。
.
尹错打开房门就见温绵捧着一盒蛋糕站在门口朝他笑着。
“庆祝你搬家。”她举了举手中的蛋糕，而后才发现他眼下一片青黑，有些惊讶道：“昨晚没睡好吗？是床不舒服还是忽然换了地方所以睡觉会有些不习惯？身上的伤好点了吗？还疼吗？”
尹错没有回答，侧了侧身让她进了门。
他要怎么说呢？
他从没有睡过这样柔软舒服又温暖的床，也从没有人关心过他是不是会疼。
相比于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这里就好像是天堂的模样。可同时，这里的一切也都在昭示着自己与温绵的差距，就连伞筒里随意插放的一把伞，都昂贵的让人咋舌，足够他平日几个月的生活开销。
昨晚他躺在那柔软如云的床上，注视着地板上月光透过纱帘的倒影，忍不住怀疑这一切都是海市蜃楼，是镜花水月。
一触即逝，一碰即碎。
他忍不住惶惶。
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永远留住这片海市蜃楼，挽住这捧镜花水月？
“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出去吃个午餐吧，再逛逛街什么的。”待尹错回过神来便看到温绵凑在他跟前说道：“总感觉这房子少了点什么，我们一起去买点花花草草什么的把这里布置一下吧。”
“你饿了吗？”尹错低头看向她。
.
“哇！”
温绵坐在吧台后面，单手托腮一脸迷妹模样崇拜的看着尹错正在炒菜的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
想不到尹错竟然还会做饭！
但凡擅长烹饪的人在温绵的眼里都是超级厉害，连在她心里的形象都会跟着随之变得高大无比。
以前她和陆凉在家里都是有阿姨定点过来做饭，要不然就是一起出去吃或者依靠外卖，因为他们俩全都不会做饭。
细想尹错的生长环境，他会做饭好像也就没那么稀奇了，但能吃到国民偶像亲手做的饭她应该也是第一个了吧。虽然以前并不是尹错的粉丝，但这也不妨碍温绵心里膨胀起一种别样的炫耀心理来，这以后该有多少粉丝迷妹们羡慕她！
待到尹错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温绵面前的餐桌上时，她心中的惊叹更是上升了一个高度，不用谈味，色香这两方面她就完全已经被俘获了。
保洁阿姨早上过来收拾的时候，带了许多食材饮品，把公寓的冰箱全部都填满了，所以尹错做的菜种类也丰富多样，四菜一汤。
“尝尝怎么样？”尹错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在温绵的对面坐了下来。
温绵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小块排骨放入口中，一脸惊讶的看向尹错问道：“你是不是……学过？这也太好吃了吧。”
“之前打工的时候在厨房帮过厨。”尹错拿起筷子也低头吃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厉害？”
歌也能唱，戏也能演，上学时的成绩也好得可以靠自己考上格致，就连做个饭也是专业厨师的水准，这要是性格没那么恐怖，也真算是完美偶像了。
温绵在心里这样想着，又偷偷怪起了杨兴德，若不是生长在这样充满暴力且缺乏爱意的家庭，估计尹错也不会变成这样的性格。
受不了了，这菜做的也太好吃了，也许她以后可以多找些借口过来蹭蹭饭？
吃完了午餐温绵就拖着尹错出门逛街去了。尹错好像是有些心事，今日既没玩刀子也没把她按在墙上壁咚威胁，反而事事顺着她，甚至还给她做了一顿饭，只是人有些沉默。
温绵哪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立即顺杆上爬变本加厉，带着尹错一顿好逛，植物、鲜花、摆设、玩偶和相框什么的买了一堆，说是要给公寓增添生活的气息，最后还买了一个拍立得，拉着尹错一顿合影自拍，并在客厅里做了一个照片墙，强行挤进尹错的生活并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自尹错搬进温绵的公寓，她就不再给他带早餐了，放学以后他要去打工，大小姐也会有司机专门接送，所以两人见面多是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尹错自上次被VIVA开除之后又在一家更高端的酒吧泊里找了一份服务生的工作。
并非是他总喜欢在酒吧里工作，只是一般酒吧的薪水较其他工作来说要高上许多，考虑到他现在的年龄与学历，可供选择的打工机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DJ在台上打着碟，酒吧被躁动的鼓点引燃，迷离昏暗的灯光里混迹着疯狂摇摆的男女。当尹错看见温绵坐在卡座里冲他招手的时候，几乎瞬间皱了眉头。他将手中点单的平板电脑递给了负责他隔壁区的同事王骏，让王骏帮他先顾一下他负责的桌子。
“你又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谁让你总找这样的工作的。”温绵语气里故意带了几分委屈。“别担心啦，这次我是和朋友们一起来的，还带了保镖呢。”
温绵说完就摊手指着坐在一旁的人向他介绍道：“这是薛瑶，还有真真，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个是薛瑶的男朋友。”
原谅她并没有记住薛瑶男朋友的名字，因为据多年她观察总结，记住薛瑶男友名字完全是一件无用功，因为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变成前男友。人实在太多了，要是她每个都去费心记住，简直要累死，何况如果真的记了名字到时候叫串岂不更加尴尬。
“你好。”薛瑶男友对尹错热情道。
真真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笑笑。
而薛瑶则是单手搂住了温绵的肩膀，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冲尹错咋呼了两下，笑眯眯道:“Hello，帅哥。”
“别那么紧张嘛，有我们在，会好好保护你们家温绵绵的。”
话音还没落，她的手就被尹错从温绵肩膀上挪开了。
尹错的脸上是一种近似于忍无可忍的表情。
薛瑶先是一脸惊讶，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帅哥你这醋劲也太大了吧。”
薛瑶男友一把将薛瑶搂了过去，调笑道：“谁让你去搂人家女朋友的，这里还有我呢，看不见我在这里嗷嗷待哺等着女王陛下的宠幸么。”
尹错看了看薛瑶和她的男友，忽然唇边绽开一个笑容：“既然是大小姐的朋友，那今天这次就由我来请吧。”说完他伸手拍了拍薛瑶的肩膀道：“玩的开心点。”
而后尹错转而看向温绵，悄声警告道：“不许喝酒，等我十点下班送你回家。”
温绵最是知道尹错的经济状况，料想他定是要将他们今日的消费用他的未来工资抵消，可当然也不能当面拒绝，遂欣然接受并悄悄决定在别处把这尹错这损失给赶紧补上。
待尹错离开，薛瑶立即甩了男友重新凑到了温绵跟前，只是这次小心的偷瞄了一眼尹错的方向，没有再挂在她身上了。她表情上满是八卦问道：“这个是不是就是你那天在窦然那维护的那个小变态？”
“你行啊，温绵绵，这种沧海遗珠你是怎么慧眼如炬找出来的？要不是他刚刚抓开我手那似曾相识的病娇气质，我压根就看不出来这和学校里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瞧这剑眉星目，秀中带邪的帅气！”
“不过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看来我以后还是得控制祝自己的爪子，和你保持一点距离才对。”薛瑶叹道：“你这口味真的够重了，一般人应该都不会敢挑战这种类型吧？”
“我倒觉得他很好啊，你只是了解太少，不知道前因后果，如果知道的话你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绵绵，你真的决心放下以前要喜欢这位尹学长了？”真真说道：“我总觉得有点担心。”
“没错，不说别的，要是玩玩就算了，认真的话你父母怎么可能同意你和这样出身的男孩子交往？”薛瑶问道。
温绵刚想说等再过三四年她就会知道答案了，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她难以置信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好巧啊薛瑶，在学校里许久不见，竟在这里碰到你了。”
只见陆凉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他的手轻轻晃动了两下透明的玻璃酒杯，酒水随着他的动作在里面四面倾斜，荡出涟漪。
他的眼尾轻扬，自带桃花的粉红，凝目看过来时更是显得深邃而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卡文，重写三遍，久等抱歉~
西西弗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因触犯众神，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所以何必呢？人要向前看。”
这件事就是不能细想,细想也是太过可悲了。若她听从法官的话去寻找“恋人”，无论找对还是找错，她都不可能再与陆凉在一起了,可若她不听从法官与预言，就算她能想办法再次得到陆凉的心,时间一到她便又会重回十六岁，陆凉依然会再次忘记她。
总而言之,无论怎样她与陆凉也不可能有未来了,所以倒不如先专心将她人生循环的问题解决了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在这件事上，从最一开始，她便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从爱丽丝那里出来，温绵又绕到了中心广场想去碰碰运气，结果竟真的看到了小白,他还与以前一样，正靠坐在角落里抱了个吉他懒懒散散的唱着丧气的歌。
温绵踩着高跟鞋三下两下便飞奔了过去,劈头盖脸问道：“你这些天跑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了！”
小白手里的动作登时顿住，曲声戛然而止。
空气中有一瞬尴尬的静默，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小白才开口道：“丫头，现在应该早就不流行这种搭讪的方式了吧，你想用这种方式想引起我的注意会不会有点太老套了？”
温绵无语：“大哥,自恋应该也得有个限度吧？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我一跟你讲话你就说我跟你搭讪啊？”
“哪里自恋了？”小白对着身后橱窗金属边缘中映照出的影子瞧了瞧，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而后才抬眼看她道：“不是搭讪,你找我做什么？”
“是你让我过来找你的啊。”温绵一副自来熟的语气，也不管小白认不认识她，一屁股就坐在他身旁橱窗的窗台上,冲他巴拉巴拉描述了自己上一周目经历的事情和重来的经历。
“结个婚之后……就重生了？”小白看着温绵，缓缓的眨了眨眼。
“所以呢？这不是挺好么？”
温绵一脸难以置信道：“好个鬼，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不是。”小白语气认真的开始给温绵分析道：“你想想，人最多也不过活上百年，其中还要经历生老病死，最好的年华不过就是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时光，你这重复上□□次，不就相当于活了和普通人一样的年纪，却一直年轻貌美，除了不能生小孩有什么不好，说起来是你赚了啊！”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温绵点了点头，笑了开来：“可你知道在希腊神话里，西西弗斯触怒众神之后，为什么被罚推一块石头么？”
“因为诸神认为在没有比这种无效无望更为严厉的惩罚了。”
“他既然绑架了死神，当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小白靠着橱窗懒懒说道。“可若死亡和推石上山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温绵认真想了想道：“那还是推石上山吧。”
“但总要有人给我一点希望吧。”温绵看着小白，试探的问道：“你会告诉我如何才能让那石头不会滚下山的方法吗？”
“你在说什么呀？”小白掏了掏耳朵道：“我是街边卖唱的，又不是街边算命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温绵离开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完全没有在小白这里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她怀疑之前他让她多来找他完全就是在驴她。
小白瞧着她的背影，拿起吉他低头随意拨了两下，懒懒散散的倚在橱窗前即兴弹唱了起来：“西西弗斯绑架了死神，无止循环他终究掉进，凛冽锥心的黑暗边境，齿轮的循环深不见底，为何不想想那石头为什么会滚下去？为什么会滚下去……”
温绵听着他的歌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十字路口的交汇处回了头。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小白的歌声依旧清晰，弹唱的模样也依旧孤独。周围匆匆而过的人们就像看不见他一般，把他当做背景板一样的摆设，没有一人肯为他驻足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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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错打开房门就见温绵捧着一盒蛋糕站在门口朝他笑着。
“庆祝你搬家。”她举了举手中的蛋糕，而后才发现他眼下一片青黑，有些惊讶道：“昨晚没睡好吗？是床不舒服还是忽然换了地方所以睡觉会有些不习惯？身上的伤好点了吗？还疼吗？”
尹错没有回答，侧了侧身让她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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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有睡过这样柔软舒服又温暖的床，也从没有人关心过他是不是会疼。
相比于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这里就好像是天堂的模样。可同时，这里的一切也都在昭示着自己与温绵的差距，就连伞筒里随意插放的一把伞，都昂贵的让人咋舌，足够他平日几个月的生活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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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惶惶。
他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永远留住这片海市蜃楼，挽住这捧镜花水月？
“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出去吃个午餐吧，再逛逛街什么的。”待尹错回过神来便看到温绵凑在他跟前说道：“总感觉这房子少了点什么，我们一起去买点花花草草什么的把这里布置一下吧。”
“你饿了吗？”尹错低头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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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温绵坐在吧台后面，单手托腮一脸迷妹模样崇拜的看着尹错正在炒菜的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
想不到尹错竟然还会做饭！
但凡擅长烹饪的人在温绵的眼里都是超级厉害，连在她心里的形象都会跟着随之变得高大无比。
以前她和陆凉在家里都是有阿姨定点过来做饭，要不然就是一起出去吃或者依靠外卖，因为他们俩全都不会做饭。
细想尹错的生长环境，他会做饭好像也就没那么稀奇了，但能吃到国民偶像亲手做的饭她应该也是第一个了吧。虽然以前并不是尹错的粉丝，但这也不妨碍温绵心里膨胀起一种别样的炫耀心理来，这以后该有多少粉丝迷妹们羡慕她！
待到尹错将最后一盘菜放到温绵面前的餐桌上时，她心中的惊叹更是上升了一个高度，不用谈味，色香这两方面她就完全已经被俘获了。
保洁阿姨早上过来收拾的时候，带了许多食材饮品，把公寓的冰箱全部都填满了，所以尹错做的菜种类也丰富多样，四菜一汤。
“尝尝怎么样？”尹错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在温绵的对面坐了下来。
温绵拿起筷子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小块排骨放入口中，一脸惊讶的看向尹错问道：“你是不是……学过？这也太好吃了吧。”
“之前打工的时候在厨房帮过厨。”尹错拿起筷子也低头吃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厉害？”
歌也能唱，戏也能演，上学时的成绩也好得可以靠自己考上格致，就连做个饭也是专业厨师的水准，这要是性格没那么恐怖，也真算是完美偶像了。
温绵在心里这样想着，又偷偷怪起了杨兴德，若不是生长在这样充满暴力且缺乏爱意的家庭，估计尹错也不会变成这样的性格。
受不了了，这菜做的也太好吃了，也许她以后可以多找些借口过来蹭蹭饭？
吃完了午餐温绵就拖着尹错出门逛街去了。尹错好像是有些心事，今日既没玩刀子也没把她按在墙上壁咚威胁，反而事事顺着她，甚至还给她做了一顿饭，只是人有些沉默。
温绵哪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立即顺杆上爬变本加厉，带着尹错一顿好逛，植物、鲜花、摆设、玩偶和相框什么的买了一堆，说是要给公寓增添生活的气息，最后还买了一个拍立得，拉着尹错一顿合影自拍，并在客厅里做了一个照片墙，强行挤进尹错的生活并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自尹错搬进温绵的公寓，她就不再给他带早餐了，放学以后他要去打工，大小姐也会有司机专门接送，所以两人见面多是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尹错自上次被VIVA开除之后又在一家更高端的酒吧泊里找了一份服务生的工作。
并非是他总喜欢在酒吧里工作，只是一般酒吧的薪水较其他工作来说要高上许多，考虑到他现在的年龄与学历，可供选择的打工机会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DJ在台上打着碟，酒吧被躁动的鼓点引燃，迷离昏暗的灯光里混迹着疯狂摇摆的男女。当尹错看见温绵坐在卡座里冲他招手的时候，几乎瞬间皱了眉头。他将手中点单的平板电脑递给了负责他隔壁区的同事王骏，让王骏帮他先顾一下他负责的桌子。
“你又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什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谁让你总找这样的工作的。”温绵语气里故意带了几分委屈。“别担心啦，这次我是和朋友们一起来的，还带了保镖呢。”
温绵说完就摊手指着坐在一旁的人向他介绍道：“这是薛瑶，还有真真，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个是薛瑶的男朋友。”
原谅她并没有记住薛瑶男朋友的名字，因为据多年她观察总结，记住薛瑶男友名字完全是一件无用功，因为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变成前男友。人实在太多了，要是她每个都去费心记住，简直要累死，何况如果真的记了名字到时候叫串岂不更加尴尬。
“你好。”薛瑶男友对尹错热情道。
真真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笑笑。
而薛瑶则是单手搂住了温绵的肩膀，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冲尹错咋呼了两下，笑眯眯道:“Hello，帅哥。”
“别那么紧张嘛，有我们在，会好好保护你们家温绵绵的。”
话音还没落，她的手就被尹错从温绵肩膀上挪开了。
尹错的脸上是一种近似于忍无可忍的表情。
薛瑶先是一脸惊讶，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将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帅哥你这醋劲也太大了吧。”
薛瑶男友一把将薛瑶搂了过去，调笑道：“谁让你去搂人家女朋友的，这里还有我呢，看不见我在这里嗷嗷待哺等着女王陛下的宠幸么。”
尹错看了看薛瑶和她的男友，忽然唇边绽开一个笑容：“既然是大小姐的朋友，那今天这次就由我来请吧。”说完他伸手拍了拍薛瑶的肩膀道：“玩的开心点。”
而后尹错转而看向温绵，悄声警告道：“不许喝酒，等我十点下班送你回家。”
温绵最是知道尹错的经济状况，料想他定是要将他们今日的消费用他的未来工资抵消，可当然也不能当面拒绝，遂欣然接受并悄悄决定在别处把这尹错这损失给赶紧补上。
待尹错离开，薛瑶立即甩了男友重新凑到了温绵跟前，只是这次小心的偷瞄了一眼尹错的方向，没有再挂在她身上了。她表情上满是八卦问道：“这个是不是就是你那天在窦然那维护的那个小变态？”
“你行啊，温绵绵，这种沧海遗珠你是怎么慧眼如炬找出来的？要不是他刚刚抓开我手那似曾相识的病娇气质，我压根就看不出来这和学校里的那个是同一个人，瞧这剑眉星目，秀中带邪的帅气！”
“不过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看来我以后还是得控制祝自己的爪子，和你保持一点距离才对。”薛瑶叹道：“你这口味真的够重了，一般人应该都不会敢挑战这种类型吧？”
“我倒觉得他很好啊，你只是了解太少，不知道前因后果，如果知道的话你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绵绵，你真的决心放下以前要喜欢这位尹学长了？”真真说道：“我总觉得有点担心。”
“没错，不说别的，要是玩玩就算了，认真的话你父母怎么可能同意你和这样出身的男孩子交往？”薛瑶问道。
温绵刚想说等再过三四年她就会知道答案了，却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她难以置信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好巧啊薛瑶，在学校里许久不见，竟在这里碰到你了。”
只见陆凉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他的手轻轻晃动了两下透明的玻璃酒杯，酒水随着他的动作在里面四面倾斜，荡出涟漪。
他的眼尾轻扬，自带桃花的粉红，凝目看过来时更是显得深邃而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卡文，重写三遍，久等抱歉~
西西弗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因触犯众神，诸神为了惩罚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