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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周岁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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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之夜,浅浅和真真也没有留得太晚,两人都是有身孕的人,都经不起折腾,不过次日一早,两人却是约好了一起过来。

    毕竟新妇敬茶,虽然浅浅和真真身为妹妹是没资格喝到这杯茶的,不过却不妨碍她们来围观的好心情。

    浅浅和真真算是来得早了,没想到刘羽琪起得更早,或是昨晚大郎太过懵懂了的原因,只见刘羽琪走过来的动作有些僵硬,也不如以往体态优美。

    浅浅和真真都是过来人,相识一笑,倒也没有打趣取笑,毕竟刘羽琪面子也挺薄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昨晚休息得好吗?”姜氏温柔的看着刘羽琪,觉得这儿媳越看越满意。

    当初还担心儿媳出生那么高贵,到了他们家里,心里难免不平衡会使些性子,没想到刘羽琪这么好相处,对他们始终孝顺有礼,模样也是笑吟吟的,见着就讨人喜欢。

    刘羽琪想起昨晚,脸染潮红,低低的应声说:“一切都好,多谢娘关心。”

    姜氏乐呵的张着嘴说:“都好就好,都好就好!”

    浅浅揶揄的朝着大郎看去,只见他此时脸微微侧目,双目柔情的看着刘羽琪,这显然是对这新妇十分的满意啊!

    “大哥,大嫂昨晚可是累坏了,你们还是赶紧敬茶了,让大嫂好回屋里再休息休息。”浅浅好意提点,因为她也是受过这苦的。

    当初清澜也是懵懂无知,就算她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到了床上,清澜就开始霸道不讲理,她也是没少受苦的。

    “是是是,素锦,赶紧端茶来。”姜氏忙侧目对身后的丫鬟吩咐。

    别人家里都是做婆婆的往儿媳房里塞人,到了言家,倒是做儿媳的往婆婆房里塞人。

    不单是姜氏房里,就是蓝冉莹身边的丫鬟,也是刘羽琪做主决定的,当然这些,她自然是问过浅浅以及姜氏和蓝冉莹的意见。

    姜氏和蓝冉莹心里都清楚,这到了国都就不一样了,而且她们都是十分信任浅浅的,即是浅浅做主让她这般做的,想来刘羽琪也该是不错的姑娘,往后相处自然能发现的。

    刘羽琪特意给姜氏和蓝冉莹各配了两个大丫鬟及一位嬷嬷,嬷嬷都是刘府走了关系请来的,虽然不像浅浅身边的宫嬷嬷那般,是宫中女官退出来的,但是这府邸之事,她们也是能信手拈来的。

    姜氏身边的三人分别是寿嬷嬷、素锦和华缎。

    蓝冉莹身边的三人是平嬷嬷、绯袖和碧裳。

    看似简单的六人,却是刘羽琪花了大心思找来的,这六人过来就能当差,这些能力倒是不值一挺,在国都有财有势,想找这样的下人十分的容易,但难就难在这六人的性子也是极好的。

    刘羽琪先是听浅浅说了言家人的性子,又经自个儿的观察,发现这一家子人还真是没有什么脾性的人,对谁都和颜悦色。

    因为,刘羽琪找起下来人十分的费劲。

    又要那能力强,手腕高的,又要那性子好,心性好,不会奴大欺主的,这六人也是在快成婚的前几天,才到的言府。

    她们果然也没有让刘羽琪失望,到府里就能上手处事,至于性子问题,刘羽琪倒是把她们的卖身契都各自给了姜氏和蓝冉莹,也再三叮嘱了这是拿捏下人的重要法宝之一。

    不过这些她倒也不太担心,想着日后住在一个院里,自然有她多看着一些,虽然嫁到言府来,她平日操心的事情太多,但是反过来想想,却又十分的舒心。

    婆婆温和,妯娌好相处,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和她一条心过日子的夫君,这样下去,日后再生三五小儿,哪有日子过不美满的。

    大郎扶着刘羽琪跪在团蒲上,一前一后的向言永福和姜氏敬了茶,初为人妇,就是一向端庄大方的刘羽琪也是布满了羞涩,一声爹娘喝茶,虽然叫得清晰,却是声量低了些。

    言永福和姜氏满意的笑笑,各自说了几句吉祥话,给了事先准备的翠绿镯子,小夫妻俩这才起身。

    如今舅家住在府里,大郎和刘羽琪自然也要给他们敬茶,姜立海和许氏有些慌,特别是两人喝了高贵侄媳的茶,给礼时,更是惴惴不安。

    “这是你舅舅和舅母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们不要嫌弃。”许氏如今吃住都在言府里,也是一个聪明人,看得出来以后这府里就是这大侄媳当家了,她倒是想送些好东西,以后在一个屋檐底下也好相处。

    但是姜家也就这家底,他们家掏了家底去送礼,刘羽琪也不一定看得上,许氏也是明白这点的,所以特意问了浅浅的意思。

    浅浅便画一个金钗的样子,让许氏拿去打造,再当成今儿的见面礼送给刘羽琪,礼物胜在新颖却不贵重。

    刘羽琪看到款式新颖的金钗,当即笑容满面的说道:“谢谢舅母,羽琪很喜欢。”

    刘羽琪十分会做人,不管是姜氏还是许氏送的礼物,都是当下就戴起了,心里如何想不知情,但面上至少表现出了一副喜爱之情,也让送礼的人高兴。

    许氏松了口气的说:“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刘羽琪微微一笑,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她哪里看不出来许氏的担心,不过说真的,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有这样几个亲戚住在府里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些府里甚至是养了不少食客的,比如说她自个儿的娘家就有。

    而且这些天,她也不是没有注意过舅家人,自上到下,都是十分谦让守礼,而且让他们住在一起,也是浅浅提的意思。

    刘羽琪是看出了浅浅的厉害,能通过她法眼的人,自然就不会是那泼皮无赖之辈,所以她对舅家也没有一点膈应,但是这话她也不好直接说出来,等到日后相处,大家自然就都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敬完茶,刘羽琪起身,青芽立即笑着上前,把刘羽琪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呈上,刘羽琪又一一分给了屋里的各人。

    新妇准备的礼物一般都是亲手绣的荷包,刘羽琪也一样。

    浅浅拿着荷包细细打量了几眼,说道:“大嫂的女红真好,以后大哥有福了。”

    刘羽琪害羞的娇嗔了浅浅一眼说道:“你就爱打趣我。”

    浅浅眨了眨眼,调皮的说:“你挺着一个肚子,大清早的就跑来了,你还不许我说两句吗?”

    刘羽琪视线掠过浅浅,落在蓝冉莹的肚皮上说道:“弟妹的这才叫挺着肚子,你都还没有显怀。”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没显怀,也不能当我没怀啊!”

    刘羽琪剜了眼浅不知,对蓝冉莹说道:“弟妹,我在娘家时,给你腹中的小娃做了两身衣裳,还望弟妹喜欢才是。”

    蓝冉莹立即起身,说道:“大嫂前些日子忙着备嫁妆,又忙着打理府里的事情,还抽空给我儿做衣裳,真是太辛苦了。”

    刘羽琪笑吟吟的说:“一家人哪有辛苦不辛苦的,弟妹喜欢就好!”

    刘羽琪话音落下,青芽又把刘羽琪事先准备的虎鞋虎帽这些拿了出来。

    浅浅凑上前,拿起虎帽玩了玩,觉得甚为有趣,朝着刘羽琪勒索说:“大嫂,你以后就答应了给我孩子也做的啊!你看,你现在又成我大嫂了,这只怕四套还少了些,不能体现你我之间的情谊,你觉得呢?”

    一家人都清楚浅浅和刘羽琪是手帕交,自然没人说浅浅这样说话不妥,反而是笑呵呵的围观。

    只大郎心疼自家媳妇,他这些天算是见他这媳妇的能耐了,但就是如此,他还是心疼的,毕竟一个人就一双手,每天这样奔波,哪里忙得过来。

    “大妹,你将来还会差这些吗?这府中大小事情,你大嫂天天要打理,本来就忙不过来了,你还让她做这些。”

    大郎一副心疼的表情直白的写在脸上,再加上两人又是新婚夫妇,不说浅浅取笑,其他人就也都先笑了起来。

    浅浅揶揄的看向刘羽琪说:“虽然现在是言刘氏了,但也不能说话不算数不是吗?”

    刘羽琪心中又甜又窘,剜了眼浅浅说:“我会做的啦!”

    蓝冉莹看着浅浅的肚子,笑了笑说:“浅浅你就别给大嫂多添麻烦了,这府里的事情,我虽然帮不了大嫂,但是做娃娃衣服,我还是挺理手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我来做吧!你要多少做多少,一直做到你儿子将来娶媳妇为止,可好?”

    浅浅自然不可能让她们做这么多,本来也就是一家人说笑,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

    浅浅也顺着蓝冉莹的话,哇哇叫道:“你们竟然现在就连成了一线,二嫂,亏得我以前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帮大嫂不帮我。真真,以后我们姐妹俩要相依为命了。”

    真真笑眯眯的附和说:“你把得来的小娃衣服分我一半,我就和你相依为命。”

    “你就会趁火打劫。”浅浅朝着真真咧了下嘴,姐妹俩人又斗起了嘴。

    这新妇入门的第一天,有了浅浅在一边插科打诨,刘羽琪没有感到一点局促感,她甚至有一种已经嫁入言府多年的错觉。

    新婚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刘羽琪回门这日,刘府上下自然都在府里等着,而刘羽琪脸上藏不住的喜悦更是说明了一切。

    再加上中午留膳时,大郎的体贴,更是得到了刘府上下一致好评。

    刘羽琪喜欢吃虾,浅浅也喜欢吃,在言府用膳时,一起倒是吃过几回,不要说言大郎本来就不是那些贵公子,只指使下人做事的人,再加上有清澜这个好榜样在一边,自然就养成了亲自为媳妇剥虾的习惯。

    而刘府用膳这日,肯定是迁就刘羽琪的口味,也上了这一道菜,平日时,在刘府做这些活的都是她的丫鬟青芽,但是这次青芽没有动手,正当刘夫人准备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大郎已经默默剥了一叠虾尾放到刘羽琪的面前。

    刘夫人何等精明的人,眼睛一扫也就明白过了了,想来两人之间肯定不止一次如此了,不然的话,青芽不会连吩咐一声都不用,就知道该避退。

    刘阁老和刘老夫人最疼的就是这个嫡孙女,言大郎拿刘羽琪当宝,刘府自然懂得投桃报李。

    有了刘阁老的提携,以及肃亲王府的铺路,言大郎可以算是真正的新贵了,甚至不用人说,瞎子都能看出来,只要刘府和肃亲王府不倒,言大郎以后走的绝对是一条康庄大道。

    眼看着就要到九月十七这日了,这一天是朵朵满周岁的好日子,还差十来天的时候,世子妃就天天念叨着。

    不过对于浅浅来说,最高兴的事情,不是朵朵满周岁了,而是这娃终于分得清羊和娘了,为此,浅浅可以说是掬了一把辛酸泪。

    浅浅的生日快到了,间接的也说明了太后的大寿要到了,国都上下一派肃穆,连城中的守卫都加强了。

    这日,世子妃笑靥如花,忙上忙下,府中上下都感受到了她的好心情。

    浅浅还以为是要到朵朵周岁宴了的原因,倒也没有多问,还是后来彩蝶过来告诉她,浅浅这才清楚,原来是镇国公回来了。

    镇国公这次出使蜀国的时间较长,所以浅浅至今都没有见到人,镇国公本来是使蜀国使者一同回魏国,不过为了赶上朵朵的周岁宴,特意加快了行程,在周岁宴的前两天到了国都。

    镇国公回国都的当天,世子妃就好好收拾了一番,带着浅浅夫妻俩及世子爷四人一共去了镇国公府。

    世子妃心急来得早,镇国公刚在宫里面了圣回来,连梳洗一下都来不及,初见清澜时,略有激动。

    “想来这就是了?”

    世子妃眼眶发红的忙应声说:“是啊!他就是我那澜儿,如今可算是找回了,这是我孙女叫君卿浅,这是我那儿媳言氏。”

    镇国公上下打量了清澜一家三口,着急看了清澜几眼,见他面貌和肃亲王和**成相似,根本就不用怀疑就清楚定是君家的后代。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孩子,这些年来你受苦了。”镇国公激动的握着清澜的手。

    他这个当爹的最是清楚女儿了,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也是多亏了女婿厚道,不然的话,没有女婿的陪伴,他这个女儿怕是撑不了这么长时间的。

    清澜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外祖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当镇国公激动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他倒是一个过路人似的,好像这屋里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镇国公围着清澜感叹了一番,世子妃的哥哥也是一阵嘘寒,半晌了他们才发现自个儿唱了独角戏。

    世子妃颇为尴尬的解释说:“这孩子就是内向,自幼又是跟狼一起长大,性子十分的孤僻,还望爹不要见怪才是。”

    镇国公一听,就火大的说:“都怪当初那贱人,竟然把我外孙丢到狼堆里去,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世子妃悄悄的抹了抹泪,说:“好在如今回来了,真是老天怜悯。”

    镇国公本来就只一子一女,又因为世子妃是女儿身,不用继承家业,自小他就极为宠爱,看世子妃一哭,镇国公马上就什么都不说了。

    其兄当年因立下战功被封为平津侯,并赐有封地,如今的平津县就是世子妃兄长的封地。

    他对这个妹妹也甚是疼爱,当即扯开了话题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你看看哥和爹这次回来给你带了什么来。”

    平津侯面色黝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夜奔波的原因,和世子妃肤色相差甚远,两人长得也不太相似,世子妃五官精致秀气,而平津侯却是十足的粗犷男子。

    平津侯说罢,示意下人将屋里的三口个大箱子打开,一口箱子里全是珍珠宝石,一口箱子里全是上好皮草,还最后一口大箱子里装有的东西比较杂,像是看到什么就买点什么似的,而且多是小孩子玩用的东西,不用想也看得出来,这口箱子里的东西,是特意为朵朵准备的。

    世子妃对这些名贵的珠宝皮草不感兴趣,随意瞥了眼就挪开了视线,并说道:“爹爹和哥哥这次出使蜀国,是替皇上办差事的,置办这些做什么,让别人看到了,不是又得参哥哥和爹爹一本么。”

    镇国公不满的冷哼一声,“怕什么,也只有那些无用的鼠辈,才喜欢在背后动这些小动作。”

    世子妃心里对娘家是有愧疚的,这些年来,肃亲王府的蛰伏,也使得镇国公府人才凋零。

    平津侯如今已到中年了,却是膝下无子,当年侯爷夫人生产时一尸两命,使得平律侯消极了一阵。

    镇国公和平津侯看似威风,其实手上没有大权,当年立了战功,皇上便让平津侯交出了兵权,空守着这么一个爵位而已。

    镇国公府也就索性过起了闭门谢客的日子,和肃亲王府一样,一休养就是十几年。

    如今清澜回来了,肃亲王府不再沉默,镇国公府怎么会不激动,当年生产之事,也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的,不然的话,镇国公不至于变成这样。

    而这次出使蜀国,说得好听是皇上信任,说得难听一点,也不过是皇上不在意罢了,一路上风险不少,好在肃亲王早就有所准备,才次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好了,你就不要管这么多了,有什么事还有爹和哥在,再不是也有世子和王爷在!”平津侯拍拍世子妃的肩,示意她不要多想。

    世子爷接话说:“是啊!你只要在家里好好照顾朵朵就是了,这小丫头越来越皮,不过啊!每天我不抱她一会儿,我这晚上都睡不好。”

    朵朵带在世子妃的膝下,就好像带在世子爷的膝下一样,两人都是有儿子却没有经历过带儿子长大的经历,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看着朵朵长牙,学走路,学说话。

    每一样对他们而言都是新奇的,落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在看清澜长大似的。

    一家人团聚说了会儿闲话,镇国公示意下人准备晚膳,他率先带着世子爷几人一起去了书房,就连清澜也被拉着一起过去了。

    世子妃望着他们的背影,摇首笑了笑说:“这些男人啊,就喜欢躲在书房里说事。”

    一直憋着没有说话的浅浅,这会儿总算是能说话了,笑得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不见舅母和外祖母啊?”

    世子妃眼神一黯,说道:“她们都不在了,你舅舅这些年,一直沉浸在武学当中,也无心再成亲,我提了几次,他也不理,就是连爹都不管,我说多了,他们只说自个儿心中有主意,我又能说什么。”

    浅浅皱了皱眉,虽然不明白这中间有什么事,但想来应该是有一个故事的,不然的话,平津侯作为独子,有着传宗接代的责任,镇国公不单不催他,反而随他如此,显然父子俩是有同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