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世上最好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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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四为了自己的嘴欠，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虽然他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家主子绝对占不到一丝便宜，不过，谁让人家是主子呢，平日里打打闹闹怎么都好，真的“恼羞成怒”了，还不是他这个做属下的吃亏？
不过，不四心里是高兴的。高衍虽说是主子，可是也是他和不三陪着长大的，眼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大庸都成了大龄剩男了，却一点想找个女人的心思都没有。每天不是当值，就是逗弄牛大傻，要不就是跟老爷吵架，仅剩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习武上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非常的乏味。
如果有那么一个女人，能让自家主子上心，让他愿意去接触，甚至甘心去接受，他不四才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呢，就像老爷说的，主子要是看上人家家里姨娘了老爷都能给要回来，只要主子喜欢。
不过，早上看见的那个小姑娘也太小了吧，主子什么时候好这口了？虽然不四心里都是各种问题，可是却一个都不敢问了，挨打不能认真还手就算了，关键是他和不三一直看着主子是怎么阴牛世子的，那些酸爽……嗯，还是留着让牛世子一个人品尝吧，他才不想被主子从此惦记上。
高衍打了不四一顿，顺带也舒散了一下筋骨，这几天确实有点儿懈怠了，身上功夫最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一搁下来再往起捡就得花大功夫，明儿个起可不能再懒散下去了。至于简欣和马场的关系……高衍眯着凤目决定回去就弄个清楚。
“对了，主子。”不四刚才想到牛世子的悲惨遭遇才想起这个人来，急忙对高衍说道，“您那天出城好多人都看见了，而且您那个形象也确实不太好，牛世子听说了之后就撑着屁股跑到平王府大闹了一通，被硕宁公主追过去拎着耳朵在平王府里一顿大骂，回家就又挨了英国公的家法，这回连床都下不来了。”
不四说着，为倒霉的牛世子鞠了一把同情泪，当然也特别欣赏他对自家主子这种兄弟情义。
“我说呢，老头子说我失踪不见了，京里应该都翻天了才是，怎么没见他找来。”高衍听了只是一笑，他们之间的关系自是不必多说，不过傻牛能去闹平王府这他还真没想到，因为牛大傻牛大傻的，怎么可能会想到他失踪和平王府的关联呢？
“是硕宁公主？”高衍拧眉问道。
“是金乡郡君。”不四答道。
高衍没说话，只是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他是真没想到会是牛蒙恩，看来牛家所有的钟林毓秀都被这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丫头占了，也是，英国公一世英雄，硕宁公主又是百般玲珑，怎么能生出个傻儿子呢，原来聪明都被妹妹占了。
高衍摇头轻笑，其实这样最好，有这样一个妹妹在傻牛这一辈子应该都会平平安安吧。他们家真是不怕普通就怕再出一个英国公那般的人物，毕竟大庸军方的将领有一半是跟着英国公起家的，另一半也大多受过英国公的恩惠。老国公现在和公主一天天修身养性，等闲不见外人，就是怕皇上天天惦记他。
想着小黑铁塔一般的牛蒙恩，还有她日常粉嫩嫩的裙子和金灿灿的头饰，高衍心道，“也不知道简欣能不能跟她处的来。这丫头是看着粗其实心中细，而简欣是看着冰雪聪明其实心粗的够耗子打洞！”
“主子，牛世子一天三遍的派人来问找你的进展，回回把不三堵着问个没完，本来不三急的就满嘴泡，又天天被那些蠢货烦着，您看……”不四偷偷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觉得这会儿主子心情应该很好，所以能不能求个情，把不三也调过来，他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好寂寞哦，而且，心里有了秘密却无人诉说，真的很痛苦好不好。
“也行。”高衍本想反对，可是转念一想却有了新的想法，“都说我失踪了，家里人应该是都派出去找我了，把不三剩在家里确实也不合理，毕竟你们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
高衍接着说道，“而且现在知道了马场那边的情况，这个地方也许真的就不安全了，你一个人也顾不过来，不三来了正好能帮衬你一把。”
说到这，高衍停了下来，不对啊，这明显是个漏洞，他家那老头子比比干都多三个心眼子，能发现不了？
“老头子到底怎么说的？”高衍脸色沉了下来，凤目紧紧盯着不四道。
“老爷只是在查宫里对您下手的人，然后对外宣称您失踪了，其余的，老爷说都听主子的决断。”不四正色回答道。
都听自己的？所有的事？
高衍微微垂眸，他好像有一点儿明白了，老头子这是通过这件事来训练或者说教导他呢。他现在是个“失踪”的人，等于完全隐藏在幕后了，那么对处于明面的人应该做一些什么样的安排和应对，是他自己应该去考虑的。
而他实在太过于依赖那老头了！以为有什么事情直接交给他爹就好，都没想过自己要去做些什么。他被爹保护的太好了，这一路长大，除了读书习武，还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亲自操心的吗？
就像当年，他放弃科举，到底是他爹逼他的，还是他其实心里就没底能考上状元，所以每天就是不停的逼自己逼自己再逼自己。知子莫若父，他那么骄傲，考不到状元一定会逼死自己的。所以他爹出手了，他来逼自己放弃科举转投武举。而武举的状元虽然含金量不如科举的状元，但是也是第一啊！毕竟他是状元的儿子，怎么能不如自己的老子呢？
那么细想下来，这样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不胜枚举。就比如娶妻这件人生大事，他爹提过两次，他甩脸子走了后父亲就再也没提过，无论是冰人上门，还是同僚旧故间传话，他爹都是哈哈一笑，随口就敷衍了过去，从不曾逼迫与他。
而他爹最近常放在嘴边的，就算他找个谁家的外室或者哪位老爷的姨娘被他相中了，父亲都会给他娶回家这种话，看来也不是随便说说。曾经，他以为这些话都是老头子故意气他的疯话，可是现在看来，只要是他喜欢的，父亲一定能说到做到。
高衍一时间有点儿呼吸不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一样，闷闷的，憋的他难受。
不四安静的等在一边，看着主子的神情不断变化，心里也是各种滋味杂陈。他很矛盾，他既希望主子能懂得老爷的一番苦心，又心疼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憎恨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有些事真的是当事者迷，他和不三这么多年来看的清清楚楚，老爷对主子那真是做到了一个做父亲的极致。
高衍默默站起身来，抬头看天，从斑驳的树荫中能看到天很蓝，云很白，太阳很刺眼。
是啊，有人害他啊，他差一点儿就死在皇宫里了，他爹居然差一点儿就没了他这根独苗！而自己呢，除了把一切事情都交给父亲，还做了什么呢？呃，给父亲找了个儿媳妇不知道算不算，高衍自嘲着摇头苦笑。
“你传信回去，让不三快点赶过来，然后把五味丹交给……老头子……”高衍说到这，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咳，嗯，告诉老头子，宫里的事让他继续查，还有平王府，牛蒙恩都给咱们指出来了，咱们不能让牛大傻白挨了打白搭了台却没有人继续唱戏。还有，这边可能得多加点人手，马场那边咱们自己查！”
“诺。”不四跪地行礼，摒着气稳定着声音不至于因为激动而有所不同。他家的主子，终于长大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主母”的功劳，不四高兴，心中不免胡思乱想，不过他还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然他身上还得再多几处瘀青。
“她……还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来了就在林子里等我，别下去，再吓到她。”高衍轻生说着，凤目却有点儿躲闪，耳尖也有一丝红晕。
“诺！”不四回答的及其响亮，唉，其实他皮糙肉厚的也挺抗揍的，要不然，再问问？
“快去吧。”高衍飞快的说完转身就走，这已经是他这一天中第二次落荒而逃了。他好歹是个大男人，既是她的夫君又是他的主子，老这么心虚可还行！？
高衍循着昨天布置的轨迹游走，从一个陷阱中果然找到了一只新掉进来的小野猪，二话不说先放血，然后拎起来又在另一边的套子上解开了一只早就被勒死了的兔子。看着天色不早了，高衍决定马上下山。山下还有一个无肉不欢的小女人呢，早上她好像没吃多少，估计是没肉了的缘故。这回好了，她又可以吃她最爱的糖醋排骨了。
想到简欣，高衍不但能想到她爱吃的肉，更能想到她住的宅子，宅子里的书房，书房里的秘密，还有……昨天在书房里打碎的三颗鸟蛋。
想到这，高衍全身一紧，这回不但耳尖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不四昨天把鸟蛋藏哪个树洞里了？”高衍抬头望向身边的这些树，好像都差不多啊，那咋办，空手回去吗？可是他昨天都说了会赔给她的呀。那要不要把不四再叫回来给他找鸟蛋呢，高衍一时之间两难了起来。
不四为了自己的嘴欠，付出了惨烈的代价，虽然他要是真动起手来自家主子绝对占不到一丝便宜，不过，谁让人家是主子呢，平日里打打闹闹怎么都好，真的“恼羞成怒”了，还不是他这个做属下的吃亏？
不过，不四心里是高兴的。高衍虽说是主子，可是也是他和不三陪着长大的，眼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在大庸都成了大龄剩男了，却一点想找个女人的心思都没有。每天不是当值，就是逗弄牛大傻，要不就是跟老爷吵架，仅剩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习武上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非常的乏味。
如果有那么一个女人，能让自家主子上心，让他愿意去接触，甚至甘心去接受，他不四才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呢，就像老爷说的，主子要是看上人家家里姨娘了老爷都能给要回来，只要主子喜欢。
不过，早上看见的那个小姑娘也太小了吧，主子什么时候好这口了？虽然不四心里都是各种问题，可是却一个都不敢问了，挨打不能认真还手就算了，关键是他和不三一直看着主子是怎么阴牛世子的，那些酸爽……嗯，还是留着让牛世子一个人品尝吧，他才不想被主子从此惦记上。
高衍打了不四一顿，顺带也舒散了一下筋骨，这几天确实有点儿懈怠了，身上功夫最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一搁下来再往起捡就得花大功夫，明儿个起可不能再懒散下去了。至于简欣和马场的关系……高衍眯着凤目决定回去就弄个清楚。
“对了，主子。”不四刚才想到牛世子的悲惨遭遇才想起这个人来，急忙对高衍说道，“您那天出城好多人都看见了，而且您那个形象也确实不太好，牛世子听说了之后就撑着屁股跑到平王府大闹了一通，被硕宁公主追过去拎着耳朵在平王府里一顿大骂，回家就又挨了英国公的家法，这回连床都下不来了。”
不四说着，为倒霉的牛世子鞠了一把同情泪，当然也特别欣赏他对自家主子这种兄弟情义。
“我说呢，老头子说我失踪不见了，京里应该都翻天了才是，怎么没见他找来。”高衍听了只是一笑，他们之间的关系自是不必多说，不过傻牛能去闹平王府这他还真没想到，因为牛大傻牛大傻的，怎么可能会想到他失踪和平王府的关联呢？
“是硕宁公主？”高衍拧眉问道。
“是金乡郡君。”不四答道。
高衍没说话，只是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他是真没想到会是牛蒙恩，看来牛家所有的钟林毓秀都被这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丫头占了，也是，英国公一世英雄，硕宁公主又是百般玲珑，怎么能生出个傻儿子呢，原来聪明都被妹妹占了。
高衍摇头轻笑，其实这样最好，有这样一个妹妹在傻牛这一辈子应该都会平平安安吧。他们家真是不怕普通就怕再出一个英国公那般的人物，毕竟大庸军方的将领有一半是跟着英国公起家的，另一半也大多受过英国公的恩惠。老国公现在和公主一天天修身养性，等闲不见外人，就是怕皇上天天惦记他。
想着小黑铁塔一般的牛蒙恩，还有她日常粉嫩嫩的裙子和金灿灿的头饰，高衍心道，“也不知道简欣能不能跟她处的来。这丫头是看着粗其实心中细，而简欣是看着冰雪聪明其实心粗的够耗子打洞！”
“主子，牛世子一天三遍的派人来问找你的进展，回回把不三堵着问个没完，本来不三急的就满嘴泡，又天天被那些蠢货烦着，您看……”不四偷偷看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觉得这会儿主子心情应该很好，所以能不能求个情，把不三也调过来，他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好寂寞哦，而且，心里有了秘密却无人诉说，真的很痛苦好不好。
“也行。”高衍本想反对，可是转念一想却有了新的想法，“都说我失踪了，家里人应该是都派出去找我了，把不三剩在家里确实也不合理，毕竟你们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
高衍接着说道，“而且现在知道了马场那边的情况，这个地方也许真的就不安全了，你一个人也顾不过来，不三来了正好能帮衬你一把。”
说到这，高衍停了下来，不对啊，这明显是个漏洞，他家那老头子比比干都多三个心眼子，能发现不了？
“老头子到底怎么说的？”高衍脸色沉了下来，凤目紧紧盯着不四道。
“老爷只是在查宫里对您下手的人，然后对外宣称您失踪了，其余的，老爷说都听主子的决断。”不四正色回答道。
都听自己的？所有的事？
高衍微微垂眸，他好像有一点儿明白了，老头子这是通过这件事来训练或者说教导他呢。他现在是个“失踪”的人，等于完全隐藏在幕后了，那么对处于明面的人应该做一些什么样的安排和应对，是他自己应该去考虑的。
而他实在太过于依赖那老头了！以为有什么事情直接交给他爹就好，都没想过自己要去做些什么。他被爹保护的太好了，这一路长大，除了读书习武，还有什么事是需要他亲自操心的吗？
就像当年，他放弃科举，到底是他爹逼他的，还是他其实心里就没底能考上状元，所以每天就是不停的逼自己逼自己再逼自己。知子莫若父，他那么骄傲，考不到状元一定会逼死自己的。所以他爹出手了，他来逼自己放弃科举转投武举。而武举的状元虽然含金量不如科举的状元，但是也是第一啊！毕竟他是状元的儿子，怎么能不如自己的老子呢？
那么细想下来，这样的事情简直多如牛毛不胜枚举。就比如娶妻这件人生大事，他爹提过两次，他甩脸子走了后父亲就再也没提过，无论是冰人上门，还是同僚旧故间传话，他爹都是哈哈一笑，随口就敷衍了过去，从不曾逼迫与他。
而他爹最近常放在嘴边的，就算他找个谁家的外室或者哪位老爷的姨娘被他相中了，父亲都会给他娶回家这种话，看来也不是随便说说。曾经，他以为这些话都是老头子故意气他的疯话，可是现在看来，只要是他喜欢的，父亲一定能说到做到。
高衍一时间有点儿呼吸不畅，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一样，闷闷的，憋的他难受。
不四安静的等在一边，看着主子的神情不断变化，心里也是各种滋味杂陈。他很矛盾，他既希望主子能懂得老爷的一番苦心，又心疼他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憎恨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有些事真的是当事者迷，他和不三这么多年来看的清清楚楚，老爷对主子那真是做到了一个做父亲的极致。
高衍默默站起身来，抬头看天，从斑驳的树荫中能看到天很蓝，云很白，太阳很刺眼。
是啊，有人害他啊，他差一点儿就死在皇宫里了，他爹居然差一点儿就没了他这根独苗！而自己呢，除了把一切事情都交给父亲，还做了什么呢？呃，给父亲找了个儿媳妇不知道算不算，高衍自嘲着摇头苦笑。
“你传信回去，让不三快点赶过来，然后把五味丹交给……老头子……”高衍说到这，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咳，嗯，告诉老头子，宫里的事让他继续查，还有平王府，牛蒙恩都给咱们指出来了，咱们不能让牛大傻白挨了打白搭了台却没有人继续唱戏。还有，这边可能得多加点人手，马场那边咱们自己查！”
“诺。”不四跪地行礼，摒着气稳定着声音不至于因为激动而有所不同。他家的主子，终于长大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新主母”的功劳，不四高兴，心中不免胡思乱想，不过他还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然他身上还得再多几处瘀青。
“她……还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来了就在林子里等我，别下去，再吓到她。”高衍轻生说着，凤目却有点儿躲闪，耳尖也有一丝红晕。
“诺！”不四回答的及其响亮，唉，其实他皮糙肉厚的也挺抗揍的，要不然，再问问？
“快去吧。”高衍飞快的说完转身就走，这已经是他这一天中第二次落荒而逃了。他好歹是个大男人，既是她的夫君又是他的主子，老这么心虚可还行！？
高衍循着昨天布置的轨迹游走，从一个陷阱中果然找到了一只新掉进来的小野猪，二话不说先放血，然后拎起来又在另一边的套子上解开了一只早就被勒死了的兔子。看着天色不早了，高衍决定马上下山。山下还有一个无肉不欢的小女人呢，早上她好像没吃多少，估计是没肉了的缘故。这回好了，她又可以吃她最爱的糖醋排骨了。
想到简欣，高衍不但能想到她爱吃的肉，更能想到她住的宅子，宅子里的书房，书房里的秘密，还有……昨天在书房里打碎的三颗鸟蛋。
想到这，高衍全身一紧，这回不但耳尖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不四昨天把鸟蛋藏哪个树洞里了？”高衍抬头望向身边的这些树，好像都差不多啊，那咋办，空手回去吗？可是他昨天都说了会赔给她的呀。那要不要把不四再叫回来给他找鸟蛋呢，高衍一时之间两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