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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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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颜小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早上七点的时候醒了一次,是因为顾宇霆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来告诉她早餐在锅里记得吃,问了她的额头便出门了。她给莫小北打了个电话便抵不过眼皮打架,又睡过去了…

    “叩叩叩…叮咚…”小北到了颜小曦家门口的时候,颜小曦还在梦中,朦胧中听到有人按铃,揉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开门,看到是莫小北,就更加不修边幅了…

    “进来坐吧,我去洗漱。”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蓬头垢脸、衣衫不整的样子,莫小北都觉得是不是进错门了…

    “颜小姐,你在家就是这副模样??”一边说一边从上而下地比划了一轮…

    “怎么了?我刚起来啊…”

    “你好歹收拾一下自己吧…你想想,要是学校里的人知道,这京大的校花私生活是这样邋里邋遢的…他们的三观估计会让你给崩了…”说完,莫小北扶额…实在是没办法想象同居以后的颜小曦竟然如此放弃自己

    “我还穿睡衣出来迎接你你就不错了……还挑剔我。你吃早餐没有?”满嘴牙膏泡沫的颜小曦一边说一边往厨房里看,看见锅里还保温着顾宇霆出门前给他做的早餐,颜小曦笑了笑。

    “我不吃早餐难不成还等你老人家给我煮啊?我哪受得起啊…对了,你们家男人呢?我都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出来打个招呼…”莫小北左看右看,都没看到顾宇霆的影子,还以为是没睡醒

    “他不在家。一早就回公司去了…”颜小曦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回答。但看似随意的一句回答,却让莫小北看出端倪。她的眼神里透着失落

    “怎么了?吵架了?发生什么事了?”

    “吵架倒是没有,也没发生什么事…同居以来他一直对我都挺好的。但我最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就像昨晚,他告诉我要加班,结果却是醉醺醺地回来,还是楚亦寒把他扛回来的。今天不周末吗~我本来想跟他一起出去走走的,但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做,但是又不方便说出来的样子。所以我才说我约了你,然后他负罪感就少一些,然后他真的开开心心地回公司了…我就觉得很奇怪啊,感觉好像他回公司比跟我待在一起开心。”说着说着,她却逐渐失落起来。毕竟她以为,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情侣不是都该去约会吗?结果她却被“抛弃”了…

    “我们去他公司找他吃午饭吧。”看着她失落的样子,莫小北眼珠子骨碌碌转一圈突然灵光乍现!

    “对哦!附议!”一听到又可以看到他,颜小曦就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样,瞬间又活过来了,看着她突然又变得生龙活虎的样子,莫小北不禁逗趣起她来

    “颜小曦,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已经离不开顾宇霆了!”

    听到莫小北说这句话,颜小曦突然也愣住了。好像真的是这样的,她好像真的越来越离不开顾宇霆了。以前那个独立又骄傲的颜小曦,现在变成,离开顾宇霆,生活不能自理,不自信的样子。

    看着她的样子,莫小北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转过身偷偷赏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小曦,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跟顾宇霆现在这个状态就挺好的。能像你们两个一样的情侣真的不多了。别多想,你赶紧换身衣服化个妆,我们出发过去找他,给他个惊喜。”

    想着可以很快又见到他,颜小曦把刚刚的失落全都抛诸脑后…在衣柜里找了一套新衣服,穿上后在镜子前比划了一番。这是她第一次穿短裙,牛仔蓝色的短裙配上宽松的t恤,戴上一顶鸭舌帽,配个小挎包,最后再穿一双小白鞋,整个人的线条比例拉得更长,气质更能拿捏住了…

    穿好衣服出门,电梯刚在楼下大堂停下,一开门莫小北就撞上等电梯的人,莫小北还想说他“走路不长眼”呢,一抬头却发现被她们撞到的人不是别人,是楚亦寒。

    “诶?亦寒,你怎么来了?来找宇霆吗?”

    “嗯,对,我想找一下宇霆,他在吗?”看到楚亦寒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公寓楼下,她已经觉得很神奇,他特意来找顾宇霆的,她就觉得更奇怪了…

    “他不在啊…他回公司了,说是要加班呢。我们正要去找他一起吃午餐,要一起过去吗?”

    “呃…我就不过去了,我下次再来找他。”说完他就匆忙走了,离开了颜小曦的视线后,他给顾宇霆打了个电话

    “宇霆,你在哪里?”

    “怎么了?我在跑单。”

    “小曦要去你公司!我刚想去你家找你,在楼下遇到她和小北,他们两个说要去找你吃午餐。你自己看着办吧。”

    挂断了楚亦寒的电话,顾宇霆赶紧把手上的单子送完,百米冲刺一样骑着小电驴就往公司奔。

    他心想,我顾宇霆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做点事都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还生怕被人抓包,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现在唯独就怕颜小曦。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做这个兼职,他不想让她担心…

    顾宇霆到达公司大楼的停车场时已经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匆匆忙忙把车停好了便跑着楼梯回到办公室,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十几层的楼梯一口气跑上去…换好衣服刚坐下来都还没有五分钟,水都来不及倒一杯,办公室的访客门铃便响起来了…

    顾宇霆心想…真的是像装了个监控在我身上似的…气都没有喘过来就到办公室了。努力平复一下心情和气息,顾宇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去开门了…

    看到他来开门的时候,颜小曦心里像是定了下来一样…他真的在公司加班,他没有骗自己,他真的是在忙…

    “小曦…”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顾宇霆的内心是欣喜的,他也很希望他们可以无时无刻待在对方身边,但是他既然跟家里反目了,他就一定要承担着会带来的后果,他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她和自己

    “宇霆…你看!我给你带了便当。方便吗?”看到他,颜小曦的嘴角永远会不自觉地扬起弧度,她变魔术一样把便当盒拿出来,得意地在他面前扬了扬

    “当然方便,周末公司里只有我一个人,都进来吧。”

    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颜小曦才觉得,他的工作压力真的很大,满桌子的客户资料和他认真做的笔记。为了他们的生活,他的付出确实是她永远都想象不出来。每天晚上跟他说了晚安,自己偷偷在书房工作到深夜,不管再疲惫,每天她看到的都是他的神采奕奕以及满脸的笑容和对她的宠溺

    吃了饭后,为了不打扰他的工作,颜小曦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等她离开后,顾宇霆又匆忙换上工作的衣服,再一次准备跑单。

    “叮咚,您有一票指定订单,请您接单,并准时送达。平台提醒您,注意要路上安全哦。”

    收到指定订单,通常是提成最多的订单,点开软件,顾宇霆却不想接这个订单,这个住了二十几年的地址,他一看就知道是哪里。这个地址他熟悉得不需要任何导航系统,闭着眼他都可以到达,而且绝对不会送错…

    拿着订单里面要求送达的东西,他站在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少爷?太太,少爷真的回来了!”

    “吴嫂…”看到吴嫂,一段时间没见,似乎是老了许多,让他一时间有些感触。吴嫂看到他回来了,别提有多激动,一直朝书房里的方艳华在吆喝

    “少爷,太太在书房等着你呢。快去吧快去吧。”看到自家少爷回来,吴嫂比谁都开心…她知道太太跟少爷之间出了问题,如今少爷回来了,是不是代表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可以解决了呢?

    站在书房门前,顾宇霆抬手想敲门,却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有敲下去…最后一次正准备按下门把手,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进来。”方艳华看到站在门前的的顾宇霆,也没有其他表情和情绪,就这么冷冷地说了一句话,便转身回到房里…宛如他们之间并不是母子,而是一对初次见面但关系不好且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坐。”像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军官,对她的下属发出不容拒绝的指令

    “最近很忙是吧。”

    “还好。”顾宇霆也是个硬脾气的人,看到方艳华丝毫没有放软的态度,顾宇霆也没好气地回答她。方艳华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没有爆发

    “有没有考虑回家?”方艳华这句话并没有商量的想法,而是近乎命令…

    “没有。我挺好的。”顾宇霆看都没看她一眼,一直低着头看手机

    “砰!”方艳华听到他的话,瞬间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下去了,头发也像是被火点燃了一样,“噌”地一下,全都竖起来了…

    “顾宇霆!你跟我说你过得很好!?做外卖配送员很好吗?明明下了班可以舒舒服服回家的,有吴嫂照顾你的,你偏偏不要。你为了个女人,你堂堂顾家大少爷不做,去做外卖员!宁愿被人嘲笑!被人奚落!你也不回来!现在你跟我说你过得很好!?如果不是酒吧前台告诉我,你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要过苦日子到什么时候?”

    “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我没觉得我在过苦日子。顾家大少爷有什么稀罕的吗?我靠我自己的双手获得我所需要的一切,我有什么不对吗?谢谢顾太太的时刻关注,我真的挺好的,您不必担心。顾太太,订单我已经送到了,请您签收,祝您用餐愉快。”顾宇霆起身鞠躬致谢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顾家大宅,方艳华在书房的落地窗看着他骑上电瓶车离开的样子,让她既生气又心疼。但是,她自己儿子的性格,她又怎么会不清楚,他认定了对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一直在楼下偏偏等着顾宇霆的吴嫂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她知道,这一次,少爷更加铁了心要不回家了,她有些失落。

    看到顾宇霆下来,她迎了上去…

    “吴嫂,我不吃饭了,我还有事,下次回来陪您吃。”他看到吴嫂真挚的眼神,他知道吴嫂要说什么,但是,颜小曦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他妈妈也不行。

    吴嫂知道,她是个佣人,主人的是不该参与太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太和少爷争执,却帮不上一点忙…顾宇霆离开后,她走到楼上书房,轻轻敲了书房的门,得到允许后,她轻轻走了进去…

    “太太…”

    “吴嫂,我没事。你先忙吧,不用担心我…”方艳华扶额,并没有抬头

    “太太,不要太难过,少爷还小,他总有一天会明白太太您的心的。实在不开心,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这个老婆子说说,我在太太家二十几年了,您和先生还有少爷早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您不嫌弃,随时跟我说,我都愿意听…”

    听到吴嫂这一番话,在商场上是个铮铮铁娘子的方艳华,深深被感动了,她流泪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不如一个在家做了二十几年管家的老太太来得贴心…想到自己的儿子,她的心就觉得有一股窒息的痛

    “小曦,看来顾宇霆是真的在为了你们的生活忙碌,他没有骗你,你可以放心了。”

    “嗯。我确实不该胡思乱想的。我就是觉得他好像突然变得很忙碌,我以为他…”

    “小曦,你就是太少谈恋爱了…有时间多看看爱情小说,里面大把东西学。而且你想想,他跟家里闹翻了,你们总得要吃的,要用的吧,他不是顾家大少爷了,他没有那么多的自由经济,他得自己努力啊…”

    莫小北走后,颜小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或许莫小北说的是对的,是她没有信任顾宇霆,离开顾家的他,一个人承受了很多的生活压力,起早摸黑就是为了多挣点钱让她有好的生活环境,或许是因为享受着他的付出,他的成果,所以自己没有压力,还觉得他陪伴自己的时间少了,作为女朋友,更应该心疼他,而不是怀疑…

    颜小曦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晚上十点半,顾宇霆踏出公寓电梯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本是拖着一身疲惫的他,站在门前,特意挺直了腰背地敲了敲门。里面的颜小曦听到有人敲门,知道是他回来了,从二楼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来,开开心心地给他开门…

    “宇霆!”打开门的一瞬间,顾宇霆看到她像太阳花一样的灿烂笑容,瞬间也被她逗笑了

    “宝贝,我回来了。想我了没有?”他搂着她进屋了,他似乎觉得,或许是经过了昨晚,她对他表达爱的方式更直接了

    “想了。我想吃你给我做的麻婆豆腐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的宝贝我来宠啊。但是我今天忙了一天,有点脏了,我想先去洗澡可以吗?”

    “可以啊!我来给你放洗澡水吧…我跟你说哦,今天小北给我拿了一个沐浴球呢,听说是可以缓解疲劳呢…我给你放一个试试。她说放一颗然后泡半个小时,就会觉得整个身心都得到充电,像是满血复活了一样。”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颜小曦,他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不太适应。毕竟从他认识她那一刻起,她就不像是这种性格的人,突然一个下午没见,就变成这样,让他惊喜的同时,又有点不适应…

    “宝,你怎么一个下午变化那么大?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呵呵,是吗?我也想为你作出点改变啊。喜欢这样的我吗?我不想只有你在付出啊,我帮不上你的地方很多,但我还是得给自己找点活是不是?比如逗逗你开心啊,给你搞搞笑之类的。”颜小曦看着他,一直笑着,眼睛像两个小月牙一样在脸上挂着,很是可爱

    “喜欢。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很喜欢。如果这样的改变,是你喜欢的,那我就喜欢。如果你勉强自己去迎合我,去哄我,那我不喜欢…”他一边说一边抱着她的腰,语气中像是严肃,更多的像是在撒娇,颜小曦喜欢他这样的撒娇。

    “喜欢就行…快去吧!我还等着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