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清明上河图密码3: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 > 清明上河图密码3: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_分卷阅读_43

清明上河图密码3: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_分卷阅读_43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六章壮志、遗愿

    非勇不可以决谋合战。

    ——《武经总要》

    离开楚宅,梁兴踏着月色往回赶路。

    楚沧的死,他已经有了大致判断。发觉其间隐藏的险恶后,他自己都被重重惊到。这桩凶事,不单单是楚沧一条性命,也不止关乎楚家,关联之大,远远超过他所预想。

    震惊之余,梁兴胸中也涌起一股斗志。自己始终怅憾,空有一身本事,却从没真正施展过。这回终于碰到一场大战。不过,振奋之余,他又有些忐忑,不禁自问,你有这气力和本事应付吗?

    这一问,心里立即有些发虚。自己这些年学到的那些所谓本事,在这场大战前,似乎都变作了微末伎俩,甚而如同螳臂当车。以往,无论遇到多强的对手,他都从未怕过,这时,却有些惶然自失。

    他不由得停住脚,抬头望向月亮,月亮原本一派清辉,却被半天乌云移来,很快便被遮蔽,只在云隙间透出一些微暗之光。四野随之暗沉,夜寒也跟着升起。他心底忽而涌起一阵孤弱无助之感,孩童时才有过此种慌怕。他不喜自己这般虚弱,喉咙里不由得发出一声嘶喊。就在这时,那片乌云移开,明月焕然而出,四野也随之遍洒银辉。

    他望着明月,不由得笑起来,心底也重新涌起一腔豪情壮志。

    便是万马千军,又能如何?梁爷在此,尽管过来!

    上午,丁豆娘来到三槐巷庄夫人家的后面,敲开了隔壁那妇人的门。

    “又是你?”那妇人惊讶地看着她,那个小女孩燕儿挤在后面望。

    “大嫂,又来麻烦你。我有件事想求求你。”

    “啥事?上回我让你扒到墙头望隔壁的院子,我丈夫回来知道后,数落了我半夜,说那是凶案,两条人命,咋能随意让人窥看?还说来窥看的说不准就是凶手,来瞧瞧自己有什么遗漏没有。”

    “你丈夫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看我像个凶手吗?”

    “那可说不准,你没听说?酸枣门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和自己老汉闹了气,夜里用纳鞋底的锥子把老汉扎死了呢。还有,我丈夫说庄夫人是陕西人,从没听说在这汴京城有啥亲戚,你究竟是她啥亲戚?”

    “庄夫人的姨娘跟我娘是表姊妹。”

    “当真?”

    “亲戚还敢乱认?”

    “对了,你这回来有啥事?”

    丁豆娘本来是想求她,让自己翻墙进到庄夫人家看看,见她这么说,只得改口:“我是来问问,这凶案查得如何了?”

    “能查啥?开封府只派了两个懒腿子府吏来问过两回,啥也没问出来,已经许多天没见那两个懒腿子了,这案子估计就这么撂下了。”

    丁豆娘只得道谢离开,可心里终是不甘。要弄明白庄夫人的死因,首先得去她家里看一看。说不准那凶徒不小心留下了什么踪迹,官府的人又不尽心,没发觉。

    她走开一段后,躲在河岸边远远瞅着庄夫人的后院门,那院墙并不太高,垫些东西,就能爬上去。可这大白天,邻居不时会出来,河对岸又有许多店肆人家。万一被人发觉,恐怕真得被当作杀人凶徒了。

    她想了好一阵,都没想出个主意,忽然转念一想:若我猜的没错,凶手事先藏在庄夫人家里,等着庄夫人回来,却把董嫂误当作庄夫人杀了。那凶手也跟我一样,得先想办法进到庄夫人家才成。董嫂是傍晚天已昏黑时进到庄夫人家的,这么说,傍晚之前,那个凶手就已经进到了庄夫人家里。翻墙会被人看见,凶手是怎么进去的?

    凶手若是鬼怪,这自然没有什么难的。但丁豆娘觉着,凶手应该是个人,否则使个妖法就能杀了庄夫人,何必费这些周折?而且还误杀了董嫂。

    她又仔细想了想,觉着要进庄夫人家,又不被人察觉或疑心,只有两个法子:第一,从庄夫人家邻居的院墙翻进去;第二,有庄夫人家院门的钥匙,趁着左右没人,打开锁进去。对岸就算有人瞧见,也不会在意。

    若说邻居,左边这位大嫂,听她言语,看她为人,应该不会随意让人进家去翻墙。右边邻居只见过那个老翁,瞧着也不会轻易让陌生人从自己家院墙翻进邻居家。他说起庄夫人家的事,那痛惜应该不是装出来的。除非其中一家和庄夫人有仇。但就算有仇,一般也不会用这笨法子。隔壁死了人,自然会首先怀疑邻居。官府也盘问了左右邻舍,右边邻居若是和庄夫人有仇,应该已经查问出来了。

    剩下的便是钥匙。庄夫人的钥匙带在身上,董嫂就是用那钥匙开的院门。此外能有钥匙的,应该只有庄夫人的丈夫。难道是凶手从庄夫人丈夫那里偷到了钥匙?可惜庄夫人的丈夫第二天回家后就自尽了,没法问了。就算他活着,凶手若是悄悄偷的钥匙,他也未必知道是谁。

    不过,他头天不见了钥匙,或者会发觉,发觉之后,一定会四处寻找,甚至问身边的人。这钥匙是如今唯一的线头,得去庄夫人丈夫的营里打问打问。

    丁豆娘转身离开了那河岸,刚回到前面巷口的大街,就见一个人站在新桥上,望着河水出神,看着有些眼熟,再一细瞧,是洪山。她心里有事,便没有唤他,扭头望南城外走去。

    洪山其实在桥上先瞧见了丁豆娘。

    他怕丁豆娘问东问西,忙转过身,低下了头。幸而丁豆娘转身往南去了。他和十七娘的丈夫程得助、丁豆娘的丈夫韦植原本在同一营。程得助和韦植有些像,都不爱言语。只是韦植待人始终冷淡淡的,程得助却要淳朴热忱一些,两人有些对不上,一向只是点头之交。洪山却看重韦植为人谨细、办事可靠,有事愿意和韦植商议。时日久了,韦植也信任了他的人品,两人成了朋友。

    洪山怕韦植两口儿知道他和十七娘的事,因此才不愿让丁豆娘瞧见他来这里。等丁豆娘走远后,他才下了桥,穿进三槐巷,走到凶案那家院门前。门上仍贴着封条,里头死寂寂的。洪山怕人看见,不敢停步,经过时只偷眼朝门缝里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瞧见。哪怕这样,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悲痛,眼泪忍不住又滚了下来。

    他和十七娘从头到尾都这么见不得人,怕人知道,更怕人撞破。如今生死两隔,自己连好好生生拜祭一下都不成。自从程得助的父母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他就再不敢登程家门。只从茶肆刘婆那里得知,十七娘死了一直没钱安埋,后来有个军官娘子发善心,把尸体搬走,帮着安埋了。至于是哪个军官娘子、埋在了哪里,刘婆都不知道。洪山只能来这里再看一回,在十七娘的亡地,心里偷偷拜祭一下。

    回想起两人在刘婆茶肆那间小屋的头一回情景,他心里一阵阵绞痛。上苍把十七娘给了他,却从没让两人有一刻安心。如今,又一把夺走。

    那天,当十七娘一把将他抱住的时候,他先是震惊之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看到十七娘眼里的渴慕,他顿时忘了一切,忙伸出手也紧紧抱住十七娘。两人身子急剧颤抖,心魂全都迷乱,就势倒在了旁边那只小竹床上,胡乱抓扯开衣裳。他已孤旷憋闷了许多年,加之又是暗慕许久,却又从不敢奢想的十七娘,极度狂喜战栗之下,都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便一泻而出。

    他顿时呆住,忙望着身下的十七娘。十七娘紧闭着眼,满脸红潮,尚在迷醉中。他越发不知该怎么才好,羞愧惶憾一起涌起,正在无措,门外忽然传来叫声:“十七娘!”是个老婆子的声音。

    他又惊了一哆嗦,慌忙爬起身,胡乱穿系好衣裤,都没顾上看十七娘一眼,便急步走了出去。刘婆正颠颠地走了过来,迎头撞上。刘婆惊叫了一声,身子便倒仰过去。幸而他在军营中还认真练过身手,忙一把抓住刘婆衣襟,扶着站稳。刘婆顿时嚷起来:“你这汉子,这般蝎蜇狗蹿地做什么?”他却全都顾不上,慌忙松开手,飞步逃走了。

    一连几天,他都失了魂,吃不下,睡不着,心里抓抓挠挠、烧烧燎燎。人前还得尽力装作没事,人后则不住痛骂自己、捶打自己,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了事。

    就在这时,兵卒来报说,一位叫程得助的军头来看他了。他一听,顿时像挨了一刀,哪里敢见?可又哪里敢不见?慌了半晌,才横下心,上刑场一般走到营门口去见程得助。远远望见程得助站在营门外,正仰着头看旗杆上的营旗,身形神态都轻松,似乎毫无异常。他一愣,难道那茶肆的婆子没瞧出来?更没传出去?

    他略略放了些心,尽力装作无事,挤出些笑,迎了出去。程得助见了他,笑着走近:“大哥瘦了,看来押运官这差事不轻省。你那天去我家,刚巧元丰仓又运来一批粮草,营里差我去守,便腾不出工夫来看你……”

    回想起程得助那天的诚朴笑容,洪山心里又一阵愧疚。随即想起上个月临别时,十七娘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可要早些回来,帮我寻回儿子。也得帮我救他!”

    他当时没敢答应,那孩子刚被食儿魔掳走那几天,他也焦心之极,早晚不歇,四处跑着寻找打问,连军中开春发的新鞋鞋底都磨破不能穿了。他先还不信食儿魔之类的鬼话邪说,可丝毫找不见孩子的踪影,而且又有许多人家的孩子被掳走,满城都在传说食儿魔。不由得他不信了。等押运军粮回来,他打问了一下,隔了近一个月,被掳走的孩子竟又多了许多,听说有几百家。只有一家的孩子半夜被送了回去,可送回去时孩子早已死了,而且被蜘蛛网包裹着,像个大茧一般。洪山听到后,既惊又痛,继而心底冰透。隔了这么久,被掳走的所有孩子恐怕早都没命了。

    十七娘死了,孩子也找不回来,至少该替她了一个遗愿。

    她那句“也得帮我救他”的“他”说的是程得助。最后她又追出来补了一句:“你欠他们父子的!”

    是,我欠他们太多。其他的力再使不上,至少该尽力去救救程得助。

    洪山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凶案院门,随即转身往开封府大狱走去。

    邓紫玉换了一身常日舍不得穿的精贵衣裙。

    这套衣裙是花了二百二十两银子在周皇亲家绣坊剪裁的,里头是建阳小纱浅紫抹胸,苏州绯色芙蓉隐纹的绞花罗交领衫子,下身是成都蔷薇纹的深紫绫裙,最外头套了件绫锦院官制梅花璎珞紫绫裁的窄袖翻领长衣,仅领襟上那一条贴金印花敷彩的缠枝纹紫缎边,就费去了三十两银子。头上戴了顶银丝嵌珠的鱼枕冠子,又斜插了一支镶了紫水晶的银雀钗。

    穿戴好后,她在那面大铜镜里一照,只觉得自己袅如春柳、艳似紫菊,便是站在汴京那念奴十一娇丛中,也绝无逊色。连站在一旁的丫头翠鬟都睁大了眼睛,啧啧叹个不停。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俏然一笑,而后取过那方绣了一块紫玉的新绢帕子,扶着翠鬟的手,出了剑舞坊,走向对街的红绣院。一个仆妇忙抱着两盒糕点跟在后面,这是邓紫玉特地让人去京城最好的观桥孙娘子糕饼店买的,一盒甘露饼、一盒玉屑糕。

    她不愿再假借人手人眼,决意自己亲自去红绣院探一探。虽然两家对街,这却是她头一回来红绣院。抬头见欢门上缀的锦绣彩旗灯笼,处处都仿照着剑舞坊的样儿,却又处处露着小家气,她不禁暗暗发笑,将头昂得更高了。

    时候尚早,红绣院门口只有一个仆妇拿着根拂尘,在掸门窗花格上的灰。那仆妇扭头一看到邓紫玉,像是见到了皇家御使一般,顿住惊住,随即便转身朝里跑去,脚下一滑,险些绊倒。看到她这慌蠢样儿,邓紫玉越发觉得好笑。她昂首走到门前时,一个五十来岁的锦服妇人已经小跑着迎了出来,是红绣院的崔妈妈。

    “九天菩萨哟,是紫玉姑娘?怪道我家后院墙角那一架紫薇花今早忽然开了,我还纳闷呢,原来是应到你身上!这可真真是紫气入门、珠玉照堂呢。”

    “什么应不应的?咱们这些丑花贱草,原也只配开在墙角。”

    “你听听,紫玉姑娘这俏舌头跟舞剑似的,再没有谁伶俐得过。往常百请千请的,紫玉姑娘从不肯赏脸,今天怎么忽然有了兴致来我这草棚子?”

    “我听着梁姐姐身子不好,就过来瞧瞧。”

    “哦,她呀,自进了这门,左扭不顺,右拧不惯,百般地不称愿。给她添衣裳、置头面,又寻丫头又寻婆子的,挣的银钱还不及花掉的一星儿零头,就这样,还病倒了。”

    “这也难怪,她是半道上船,自然娇贵些。谁一生下来就会顺水推舟的?倒是她的病如何了?我去瞧瞧。”

    “已经好些了。她是个名册里排不上号的雏儿,哪里敢劳动紫玉姑娘去看她?万一染上些秽气,我这红绣院连人带物整个典卖了,也赎不过这罪责。”

    “崔妈妈说话惯会扯弯儿拉纤,我若能跟上梁姐姐的脚跟子,就算感天谢地了。咱们南城这些行院全都指着她领梢子、开头花呢,她若是有个长短,还能指望谁?”

    “呦啰啰,她若能站上梢子,紫玉姑娘不成九天仙姑了?”

    “别,我怕高,还是平平实实站在地下望天稳便些。崔妈妈也莫要再拿这些云山雾海的高话挡着门,我既然来了,偏要瞧一瞧。”

    “这样啊……也好,让紫玉姑娘给她沾带些喜福气,说不准就好了呢。”

    崔妈妈只得赔着笑,引着邓紫玉穿过前堂,走进后院。邓紫玉见她家后院左边一大片池子,右边一大片花树,水清林碧、石奇花幽的,比自家住的那个小院要敞阔清逸得多,心里顿时有些不乐。及至穿过花树林,一眼望见那座秀雅小楼时,更是大不自在。

    崔妈妈似乎察觉了,笑着说:“我这草棚子不像你们剑舞坊有年月、有根基。这园子去年才修整的,到处都潦潦草草的,让紫玉姑娘见笑了。倒是那座楼,我想着振作振作这红绣院,狠花了些钱,用了些好木料,还特地请了‘相绝’陆先生来相看过风水,又请了‘作绝’张先生构画。除去皇家的那些园子楼殿不说,这汴京城,请得动双绝一起谋划的,怕是没两家。红玉好福气,这楼才修好,她就来了。她又怕生怕闹,就让她住这里了。”

    邓紫玉听了,越发地胀气,却只能随口接了句:“瞧着是不差。”

    崔妈妈一边夸耀着那楼的各样工艺讲究,一边引着她慢慢上了楼。一个绿衫婢女从旁边一间房里迎了出来,叫了声“妈妈”,而后扫了邓紫玉两眼,随即低头屈膝拜迎。邓紫玉瞧她身上那件绿衫是上好的青州细绢,暗暗后悔只顾自己打扮,没让丫头翠鬟穿得更好些。

    “红玉今天怎么样了?”崔妈妈问。

    “今早已经能坐起来了,刚吃了小半碗奶房玉蕊羹。”

    “对面的紫玉姑娘来瞧红玉,你进去让红玉略收拾收拾。”

    “我又不是外人,梁姐姐病着,哪里有这些讲究!”

    绿衣婢女望向崔妈妈,崔妈妈只得点了点头。绿衣婢女忙掀起绣着芍药花枝的红缎门帘,邓紫玉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第七章讼状、药汤

    杂之以处以观其色。

    ——《武经总要》

    曾小羊拽着胡大包,丢下包子摊,下了虹桥,躲到河边柳树下没人处说话。

    “你刚才说啥?告你表哥杨九欠?”胡大包睁大了小豆子眼。

    “你知道张飞当年是怎么一个人吓退曹操百万雄兵的?”

    “那是张飞。”

    “我表哥也不是曹操,也没有百万雄兵,只是个挖泥填土的厢军小承局。”

    “你说咋告?”

    “找人写张状子,说他强奸你老婆,又从河里抢走你家一箱财宝。”

    “他没强奸啊!那箱财宝又是啥缘故?”

    “若告他和你老婆是两下里勾搭成奸,官府连你老婆也一起治了。再说,这汴京城上百万人,光棍儿汉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哪天能少了强奸的案子?不加点财宝啥的,官府能顾得上你的案子?”

    “你让我去诬告?若被官府察觉,钱没讨到,我反倒要发配两千里受苦去了。”

    “你没听见过打草惊蛇?只要寻个好讼师,写张好讼状。先莫去开封府,只到厢厅里先闹一场,吓他一下,逼出钱来,就卷旗子收兵。哪里有啥乌告白告的?”

    “那找谁写讼状?‘讼绝’赵判官?”

    “你可莫去招惹他,他出了名的眼毒心细人刚直。清明那天胡涉儿和梁歪七想讹人,求他写张讼状,被他一眼瞧出,平白受了一场嘲笑。”

    “那找谁?”

    “龙柳茶坊常日有两个落第秀才替人写家书,有时也接讼状,一个叫栾回,一个叫章知白。两人虽没考中,文笔却都不差。我瞧过两人写的讼状,虽说没法和‘讼绝’比,却也够咱们用了。不过,那个栾回性子有些呆拗,章知白年长几岁,更老练些,不如你去寻章知白吧,一张讼书他只收三十文钱。”

    “三十文?!我得卖五个大包子,还是连本带利。”

    “你瞧你,枉我尊称你一声大叔,倒还不如我这青头后生有成算。三十文钱五个大包子,五十贯是多少个?八千三百三十三个,一天吃三个,够您躺着吃七年半,能吃成个大包子精!”

    “我把讼状写好,杨九欠真的能给我钱?”

    “你只要交到厢厅,那里是我的地界,剩下的事就由我来料理,包管他三两巴豆下肚,不屙也得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