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作者:画青回/心平则静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幼容:……

    哎。

    她就知道。

    幼容放下酒盏,让四名丫鬟进来,再一次的把沈默抬到了床榻上,等丫鬟退出去,幼容为沈默脱掉鞋子与外衣。

    “公主,真不是奴婢说您,咱酒量不好,就别喝了,回头难受的可是您自己。”

    “还有,您瞧瞧您今夜对淮王说得那话,那是您一个公主该说的吗?多臊人。”

    “奴婢也只能在您醉着敢这么说几句。”

    幼容发完牢骚,为沈默盖好锦被,这才退到一边收拾残局。

    戌时末,外面起了寒风。

    风刮得积压在屋顶的雪沫子四处横飞。

    长孙史从宁安居出来,在前院碰见了钟管家,钟管家拉住他问道:“长孙大人,我这腰这两日疼得紧,您给瞧瞧是怎么回事。”

    长孙史为钟管家探了探脉,又在他腰上捏了几下,“你这是老毛病了,正好我这会儿闲着,你跟我一道去趟百茗居,我给你贴一幅药,保管你睡一夜起来,能好上许多。”

    “那就有劳长孙大人了。”

    钟管家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下人,“将这送到二爷的寝室,我去去就来。”

    立于一旁的下人接过托盘,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钟管家这才与长孙史一道去了百茗居。

    托盘上放着叠放整齐的雪青色鹤氅,下人双手拖着托盘,一路走到璟云轩。

    杭奕守在外面,见到下人手中的托盘,伸手接过,“你退下吧。”

    “是。”

    下人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璟云轩。

    今晚的月色被浓雾笼罩,天边是暗无天日的黑沉,廊檐下吊着八角灯盏,散发着暖黄的光亮。

    杭奕端着托盘候在门外,看着漆黑的天际,没有去打扰里面的人。

    明日便是二爷心中记挂的那位主子的忌日,每年这时候,二爷都会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见。

    那位主子的牌位放在二爷隔壁的房间,在两间屋中,开了一道门。

    摆放着牌位的那间房,供奉桌上点燃着白色蜡烛,牌位两边,摆着精致的梅花印花瓶,里面插着几株修剪漂亮的梅花枝。

    供奉桌上立着黑色的牌位,提着一排字:先师沈默之位。

    褚桓端起酒盅,在酒盏里倒了一杯梅花酒,白皙如玉的手指端起酒盏放在牌位前,“大人,我记得你曾在府中喝过梅花酒,所以谢章便自作主张,年年亲手为你酿梅花酒,即便是不好喝,你也得喝。”

    他端起酒盏,横洒在地上,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梅花酒,一饮而尽。

    褚桓将酒盏放在供奉桌上,伸手摸向那冰冷的牌位,他的手指骨节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字面上一一抚过,锦缎的长袍慵懒的垂落在桌上,嫣红的梅花衬得那截锦袍如水面清波,鳞波荡漾。

    “小默……”

    低沉磁性的声线从褚桓的薄唇中缓缓溢出,带着埋藏了十五年的眷恋。

    额头间,那道触感似乎还在。

    那一晚,她俯身而来,微凉的唇贴着他滚烫的额头,那道触感,那一刻不经意间的心动起伏,直到长大后,他才明白。

    原来,那是情。

    三年的守护,三年的陪伴,是他这一生中最快乐,也是最无忧的时光。

    褚桓苦涩的勾唇笑了声,他收回手,颓然的坐在身后的蒲团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着,手肘搭在膝盖上,低着头看着冰冷灰暗的地面。

    他取下腰间的玉佩,掀开那一层薄玉,看着刻有‘沈’字的玉佩,薄唇抿的愈发的紧,摩挲着玉佩的指腹也逐渐泛起了白色。

    他要铲除挡在前方的所有人,他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位,掌控整个北凉,带领北凉大军,踏平西凉!

    “二爷,闻统领来了。”

    外面传来杭奕的声音。

    褚桓抬手,拇指与中指分开按压着鬓角,“知道了。”

    他的嗓音低沉中透着股沙哑,还有一种久远的苍凉之感,一种不该属于他的情绪。

    褚桓盖上那层薄玉,站起身走出隔开的那间小门,转身将房门关上,轻撩前袍坐在软椅上,方道:“进来说。”

    闻终推门而入,杭奕上前将房门关上,由他们二人说话。

    闻终从衣襟处取出一枚黑色的菱形令牌,令牌上有一个‘宣’字,他将令牌双手交给褚桓,“今早属下去了一趟诏狱,这是宣王暗中交给属下的,并告知属下了那批兵藏在何处,他让属下持令牌,携兵攻入皇城。”

    褚桓伸手接过令牌,勾唇冷笑,“他想反?”

    闻终点头,“是,属下已时末从诏狱出来后便去了宣王所说的地点,就在虎燕山,从临安城快马加鞭赶过去,来回要四个时辰,那里藏了五万兵马,四面环山,的确是个隐秘的好地方。”

    虎燕山,距离临安城很远,那里常年无人烟,即便是训马练兵产发出的动静,也无人能察觉到。

    他倒是会挑地方。

    褚桓抬头看向闻终,眉心凉薄寡淡,“你觉得,这批兵马,是留还是杀?”

    闻终低敛着目光,与褚桓的视线相视,眸中杀意尽显,“属下今日去看了,里面有不少宣王的心腹,留不得。”

    褚桓将令牌‘哐当’一下丢在桌上,拿出锦帕擦拭着根根干净修长的手指,“派些人赶过去,放把火烧了,就让他们长眠于此吧。”

    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