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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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吵吵闹闹，不知谁家有事。

    走出大门，看见王小四和两个儿子抬着老母亲向东边走去，看样子是给老五送。后面跟着一些人看热闹。

    的确有热闹看了，这一家在村里新闻最多，兄弟五个一年总要互相打骂几次，以前为房子，现在为照顾老婆子。刚开春，小四娘还能下床走走，现在是只能在床上了。以前老婆子跟着小四一家住，但是一个人做饭吃，冬天下雪滑了一跤，就由5个儿子轮流伺候了。前些日子小四和老五家站在街上对骂，是因为给老婆子送饭两家拿错了碗。老五家那个女人，算是村里最厉害的女人，站在街上，骂上十天半月，不带喘息的。

    想想这老婆子也够可怜，辛辛苦苦拉扯大5个儿子，大儿子在外地，每年给点钱花，二儿子为了供自己孩子上学，以及为儿子在城市买房，忙得昏天暗地，根本顾不上管老人，三儿子在外打工，多年没有回来，跟整个家里都没有了联系。老人一直跟着小四住在一个院子里，以前没病，啥也能干，刚开始不能下床的时候，小四家的还是照顾，日子久了，就不行了。老五是最小，家里最好的一块房契地给他了，要不当时娶不上媳妇。好的都让小四和老五占了，可老人不能一直由一个照看啊。

    看来老五家早有准备，大白天锁着大门，小四和儿子放下老人，使劲敲门，敲不开，破口大骂，还是不开，就找来转头砸门，老五一家忍无可忍，打开门，回应着骂，周围站的人越来越多。

    老五家那个女人，跟别人家地挨着，总是想挤占人家点，自己大女儿结婚，要的男方家彩礼高出村里平均水平很多，给女儿的嫁妆却少的可怜。这么多年女儿在外打工的钱，听人说全握在她手里，连自己女儿都剥削，怎么会管老人呢。后来自己家儿子结亲，农忙时给丈母娘家干了几天活，她看不下去，骂儿子窝囊，还没成家，心就跑到媳妇家了。也不看看自己女婿天天忙在自己家。还没过门的媳妇，听说婆婆在村里的行为，要退亲，这下老五家这个女人，跑到女方家门口大骂，硬是被人家村里人赶了回来。

    两家在骂着，险些动手，这时候，人群中一声尖叫，老人自己拿着身边的砖砸自己，伤口处，鲜血直流。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骂着这两个不孝子。

    老五家的女人，停了几分钟，骂大家心善，怎么不接到自己家里照顾，吃药看病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辛苦一年全花了，说着说着就哭了，边哭还边说，大家听不清，也看不下去了，就各自回家了。

    老五和小四以及两个儿子抬着老人去卫生院包扎伤口，晚上，老人实在睡不下，拿起藏在床底下的药吃了。

    第二天一早，四个儿子，开始办丧事，大家比着谁哭的声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