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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男主共度贫穷的女配觉醒了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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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絮彻底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不是,”她这才反应过来赵不回是如何扭曲和理解她说过的话的,“我的意思只是代表其他员工问一下你是不是gay?”

    “?”

    直男赵不回诧异无比,也不愿相信这不是一场告白,而是彻彻底底对他性取向的怀疑,他眸色暗沉下来,“我当然不是。”

    “我喜欢女人。”

    钱絮“哦”了一声,看了一圈其他员工的脸,却发觉这群人像是憋着笑,却又不再直视这个八卦的现场,反而一个个跟个不感兴趣似的。

    她深知自己此刻已经彻底成了赵不回面前的罪人。

    以为天底下大多的关系并不牢固,这几天相处下的友谊的小船大概也搁浅了。

    然而,她从来不知道事情或许还能有另外一种转向,譬如,此刻依然招摇的赵不回拿着她的饭卡:“看上去,这张饭卡这一年都应该归我了。”

    有些关系是注定在被刺以后选择放下的,但有些则不尽然。

    这个不大愉快的小插曲就这么轻易结束了。

    她只擅长结束任何不愉快的场面,从来没有人教会她有些确实是可以被修复的。

    兴许是此刻食堂的暖气开得太足了,她竟然又从赵不回玩世不恭、任性妄为的眼底窥见了炙热的迈阿密的太阳。那轮太阳灼烧着一切,包括人性一切的阴暗以及不体面。

    依旧不懂得融合区分这些不同的钱絮愣愣坐在原地。

    直至午间休憩时刻的到来,围绕她身边的女员工们纷纷走散,她和赵不回面面相觑,饭卡当着她的面儿沦为赵不回的囊中之物。

    有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骤然在她的手机页面滚动起。

    区号并非来自外地。

    钱絮以为这可能是业务上面的联系,下意识地接过这个陌生号,却听见了长久以来她最为厌恶的声音:“aunt!你最近一直都没有空么,怎么都不来照顾我和哥哥。我发觉有个综艺活动还挺有意思的,你也一定会喜欢的,我们或许可以当面交流一下……”

    所以,最后该发生的小说剧情一点也没有减少——

    沈栖月大致是在上综艺节目这件事上没有得到程双意的首肯,这不,对于利用自己上综艺去刺激自己妈妈的这种套路简直轻车熟路。

    完全不似天真烂漫的孩童。

    哪怕她已经将疏离写在了脸上,她仍旧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义无反顾,不对,那叫做“犯贱”地爱慕着她的父亲,以至于没头没脑地爱屋及乌地关照她和沈栖年。

    甚至任凭她的差遣。

    只要在她需要的时候就应该出场,而当她最后如愿以偿让程双意担任陪同参加的嘉宾时,选择无情地将自己一脚踹开。

    而长久以来,沈栖月不曾有过片刻的反思。

    钱絮不介意教导他们怎么做人,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发声,手机就被赵不回一把夺过:“哪来的小屁孩啊,真他妈烦死人了!”

    很明显,要想猜中来电人的身份,这并不难。

    他好似一眼看穿了自己,但又不完全。

    钱絮不得不告诉眼前分明是好心的男人:“我自有处理的办法,这件事用不着麻烦你,我自然不会妇人之仁。”

    “我知道。”

    他陡然起身,顺手拎起她吃过的餐盘,将其往回收站一扔,“我天生喜欢当这个恶人。”

    第25章

    天呐。

    沈栖月不可思议地从钱絮电话那头听到一个暴躁的声音。

    如此的粗鲁不堪。

    她原本应为电话里的男人理所当然感到愤怒的,可她却轻而易举地将其推给了钱絮本人,如果不是钱絮的纵容,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接过电话。

    一定是钱絮离开自己的生活太久了。

    在她身边留下的形形色色的都变成了这种有失教养的人,她为钱絮如今的处境感到羞耻,不过也总算明白这样的女人为什么处心积虑想要留在爸爸的身边了。

    小孩子的脸也因为生气逐渐变得气鼓鼓的,甚至于有些扭曲。

    她突然跑到罚站了接连一周的沈栖年面前嫌弃道:“每天都杵在那里,你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碍眼。”

    当然,她不会承认自己之所以现在如此讨厌沈栖年,是因为他无时无刻的体罚都在提醒着她,原本应该受到惩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自己。

    沈栖年没有回话,这只是一如既往地回过头去,背对着自己的亲妹妹。

    一周前,她看见了一档综艺,便产生了一些让他觉得很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的妈妈程双意是怎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经不起他们的软磨硬泡。

    很明显,沈栖月从妈妈别墅出来却没能得偿所愿的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她。

    于是,自己的亲妹妹想出个歪点子,她打算利用钱絮先去参加这档节目,等妈妈发觉了,感到任何的后悔,她就打算立即中止和钱絮的合作,转而奔向妈妈的怀抱。

    这个想法看似天.衣无缝。

    但却在他们两人内部引起了分歧。

    沈栖年虽然有一阵子没见过钱絮了,也不排斥和妈妈一起登台的喜悦,但是如果这件事注定要利用另外一个原本与此无关的人的话,他认为这并不道德。

    他的妹妹却执迷不悟,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么刚才她就是在打电话找钱絮。

    他看着妹妹如此激动且不可思议的表现,猜想着:“是因为钱絮之前拒绝了你吗?”

    “才不是钱絮,”在沈栖月的印象深处,钱絮这个最为虚假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放弃在自己这边的形象,做不到这么干脆利落地回击自己,“也不知道是她身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接的电话!”

    “那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把这个计划暂且放一放。”

    沈栖年小朋友在一道数独题目上卡壳许多天了,可惜现在身边两个交流的人也没有,那天为了综艺的事情他和妹妹一起去找妈妈,却发觉妈妈对于这些数独题目异常不感兴趣,看见了却恨不得立马走人,直呼“毫无兴趣”,其实他完全可以理解妈妈的不感兴趣的,钱絮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对这一板块的知识也并未有过任何的涉猎,可她却愿意上网搜索相关的课程——

    也许,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解答。

    而是母亲能够耐心的聆听他最近学习的事物。

    “放一放?”

    “那你觉得我们能说服自己的妈妈?”

    沈栖月笃定一点,那就是妈妈对上这些综艺节目确实无感,毕竟要被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评头论足,这或许会影响他们的心情。

    更何况,妈妈原本就出身豪门,一个月零花钱可能就上百万,绝对不可能对上节目那点微薄的报酬感兴趣了。

    其实她也完全能够理解。

    但钱絮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出身贫寒,去美国读研靠的也是presidentprize,怎么可能不对这天价薪酬两眼放光?

    钱絮那么着急攀附自己的爸爸,以及现在假模假样地去朝九晚五……为的不还都是一个“钱”字?恰巧,她姓氏就是这个“钱”字,怕是看到这么一大笔钱可得盖起被窝偷着乐了。

    她现在既然给她抛出这个橄榄枝,她应该殷勤备至地接过。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错过了这通电话,她即将损失多大的财富?

    于是,沈栖月认定了钱絮非常看重她的建议,大概率没过多久就会给她回电话,只可惜,她从白天等到暮色降临,也始终没有接到一个电话。

    ……

    沈栖月在家大发脾气,就连她的哥哥守着的那面墙,也被她胡乱地用沙包打砸着,她深知自己的哥哥生性软弱,绝对不可能和自己计较,所以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沙发上,肆意乱蹦,也不顾之后收拾的佣人的劳累。

    在她看来,他们服务于她,靠着她才有手中那份微薄的工资,理所应当做这些。

    要是有人敢告状告到自己爸爸那里,那她完全不介意让他们收拾东西回老家。

    但她并不知道,这家的老人惠姨已经在沈家将近四十年了,哪怕沈祈家落难,他的父亲身死,对沈家都不离不弃。

    今天却被新来的小姐顶嘴了:“惠婆婆,你要是手脚慢,不如在家里多歇歇。”

    惠姨去年得过风湿病,这才手脚不如当年一样利索,她想过自己可能被社会上捧高踩低的人嫌弃,却没有想过这话竟然出自于一个黄口小儿之口。

    她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小孩的心性来,觉得这两个小孩根本不像是沈家的小孩。

    她照顾沈祈长大,心中的小少爷虽然几经变化,但对他一直很尊重,但这一刻,她又不由怀疑起来,不为别的,小孩子的想法最容易受到大人的影响。

    如果长大成人,有所作为的少爷这个家中真的不需要了自己,那她也不介意离开。

    但有些话,得说个明白。

    沈栖月一回国,沈祈有家室的助理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这两个磨人的小孩,但惠姨不同,她常年住在沈宅,受这两位小朋友的影响最深。

    沈栖年倒也还好,虽然闷葫芦,也不怎么发声,但总不至于刻意为难人。

    可小小姐身上的骄纵任性,以自我为中心让人确实难以忍受。

    这天傍晚,惠姨等主顾回来的时候递交了一份辞呈。

    这一次,她没有继续再隐忍。

    “如果是我照顾长大的少爷想要赶我走,大不了说一声就是了,”惠姨长叹了口气,“用不着让你孩子说那些话的。”

    “他们说了什么?”

    惠姨起初认为自己一手带大的少爷还是长歪了,都这会儿,还当着自己的面儿全然不知,这不是质问自己又是在什么。

    不过很快,惠姨发觉沈祈或许并无此心。

    他看上去像是完全不知情。

    “少爷,是这样的,你再不去管教你的女儿,”惠姨忧心忡忡,却又不得不明说,“只怕她长大以后早晚要走上歪路啊。”

    惠姨忧虑地回忆起了小小姐目中无人的样儿,简直无法无天,“她对着我们几个老人说话不放尊重也就算了,竟然发现我得了风湿病,手脚不利索,对着我工作的模样一顿嘲笑,我这生平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坏的孩子……”

    “我知道了。”沈祈应声道。

    他转而眸光渐冷,“沈栖月,你给我出来。”

    整个空荡的别墅里都回响着沈祈的厉声呼喊。

    “惠姨,许多事情是我并没有注意到,我不想当着你的面教育孩子,我不喜欢做戏,”沈祈自以为保全了惠姨在这个家的最后尊严,“至于她所说过的话,我会让她之后一句一句和您道歉,我也会在你的工资卡上有所表示。”

    “少爷,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我知道。”

    对于不离不弃的惠姨,尤其是在父亲生前最后一段时间不忍艰险照顾的人,沈祈不可能完全不懂得感恩。他心如冷硬的石头,也不至于连大户人家这些最基本的礼仪也抛之脑后。

    “您先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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