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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男主共度贫穷的女配觉醒了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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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楼层几乎没人,已经被沈祈承包下来了,套房的视角很好,他能在这里环视四周的五光十色,并且准确看到cbd当中属于自己的最新的那栋大楼。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他的衬衣的女人从他身后环抱住了他。

    “阿祈,我好想你。”

    “和别的男人在上床的时候也在想我?”沈祈脸上露出微微讽刺的表情,他抬起轻慢的眼神,打量着可以精心打扮的程双意。

    如果没有意外,这件amani的高定衬衣,当年正是他常穿的,还泛着一丝年代久远的黄意。

    可以看得出来,程双意在这件事上费了几分心思的。

    衬衣有几分微微透,露出的光景无限。

    氛围旖丽。

    程双意自是明白沈祈又或者说是男人在意什么,“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呢?”

    这话半真半假,如果说别的男人是徐清衍的话,那她的确打心底看不上那张脸,两人不曾有过。

    那声音如梦如幻,犹如一只小猫磨人的呓语,不经意间挠人心肝。

    沈祈还以为有什么新的把戏,没想到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是这乏善可陈的套路,他的思绪渐渐抽离,连他也没有想过,在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在他漫无边际的思绪深处,他竟然想起不在场的另一个女人,钱絮。

    她的白裙原本是他买的,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昨晚穿给了别的男人看。他发觉自己根本听不清她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而是莫名地过分被她身旁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牵引着。沈祈下意识地收紧了拳头,怒意却顺着手臂的线条蔓延。

    他明明已经替自己做了判断,不会再与她来往。

    可他,却出于本能的,无法抑制地想着她。

    第17章(二合一)

    失控的沈祈突然独自倒了些许马提尼。

    对着送上门的女人了无兴致。

    他阔步走开,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女人莫名有多失落,视线越过房间里搔首弄姿的女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摆摆手,“走吧。”

    大概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才没有爆出口,也没有不由分说让她丢尽颜面。

    “阿祈,怎么了?”女人的眼眸依旧是动人的,甚至因为情欲染上媚色,埋怨的话说得也和嗔怪无异,“不是你之前喊我过来的吗?”

    可沈祈却变得彻底乏味起来,双手撑在灰色的窗台上,“在我说‘滚’之前,你最好识相离开。”

    他轻蔑地奚落着曾经的自己。

    也就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在名利场上屡见不鲜,不见得比外面有些女人要高级,年少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上钩了?

    可从跌落云端走了一回,他理应明白的,这并不珍贵。

    程双意却还以为他是那个五年前的他,有恃无恐地贴上来道,“阿祈,以前的事,是意意的不成熟,可是现在我有意弥补……”

    沈祈的脸色彻底冷淡下来,疏离地将女人推开,用满不在乎的口气道,“如果真的说亏欠,你并不欠我,只不过做出你所谓的理性选择而已——”

    “你亏欠的是两个孩子。”他逐字逐句道。

    程双意自以为总算了解到了沈祈动怒的真正原因,讨巧地笑道,“是啊,这些年以来,我欠了月月和年年太多,有机会的我一定尽力补偿。”

    “可你也是知道的,我在伯伯家的处境尴尬,”程双意说起当年似有无限惆怅,圆滑世故的眉眼深处时而也流露出一些难以言说的苦楚,“如果经济允许的话,我也不可能这么些年熟视无睹。”

    她说起这两个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好似平静地在说两桩平价的买卖,又像是堂而皇之借着孩子的名义来笼络他。

    沈祈自嘲他当年的愚不可及,怕是被这个眼前的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程双意,你明知我不可能问你要钱,何必说这些话来?”他厌弃道。

    程双意却并没有倍感难熬,也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反而直视着他的眉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编造出美丽的谎言来,“我平常也不怎么懂得关心一个人的……说句实话,虽然有了那两个孩子,但我有时觉得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沈祈不怒反笑,“三十多岁的孩子?”

    程双意说来小意温柔,年龄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她素来纵容自己,并不觉得眼下这说辞有什么不对劲的,“是啊。”

    沈祈却句句讽刺,“也不照照镜子?”

    “不过说实话,你确实不懂得怎么关心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过钱絮,他或许这辈子永远也无法知晓一个人真心关切另一个人的方式。

    那些往昔他自以为全都能忘记的回忆,全都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对比之下,尽数翻涌出来。

    程双意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拉好了宽松的睡衣,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男人今天的反常,“沈祈,你今天叫我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羞辱我不成?”

    “程双意,你觉得你这种人会懂得羞耻吗?”

    “什么叫我这种人?”

    程双意的声音逐渐变得尖锐。

    几年不见的功夫,程双意知道沈祈算有了钱,但他还不至于忘了自己的气性,程双意顿时差点装不下去,昨晚进了警局的事情已经令人很心烦意乱了,可眼下的沈祈却不见得有半分松动的意思。但她自己心底其实也清楚,如果自己继续在沈祈愤怒的边缘折腾下去,接下来发展的场面一定也不好看。

    她想,自己也差不多该提离开了。

    哪怕自己真走,也免得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她和沈祈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理清,大不了择一日他心情不错的时候,再作交流。

    但她又觉得沈祈的情绪太过流于表面,认定沈祈并不是真舍得自己走,故而留下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

    她勾了勾沈祈的小手指,试探道,“沈祈,你既然不那么想的话,我就先行离开。”

    可她扭腰真走,却没有从背后听见一句挽留的话。

    这令素来心高气傲的程双意折戟沉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当年和眼下的落差,她猛然回过头,“沈祈,你是有什么毛病吗?”

    程双意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大小姐,忍不住生气,最后使了小性子。

    “是有。”

    沈祈说话时的口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就如同在讲一件无关于己的小事,声色清冷,“如果我没有毛病的话,当初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又怎么可能错把鱼目当成珍珠。

    如今唾手可得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如何卖弄,沈祈只觉得低廉。

    他回国时那点冲击过他的报复的想法几近消磨。

    取而代之的,不过是更为深刻的麻木。

    程双意不可置信地回头,却撞见男人隐忍而又克制爆出的青筋。又见他紧盯手机的双眸,好似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促使着他的鼻息也平稳起来,眼底迸发出一丝微妙的不易被察觉的喜悦。

    -

    俄亥俄州,哥伦布。

    钱絮回来了。

    颜莉为她进门的时候拍了拍身上的雪,雪花抖落的瞬间,女孩身上依旧有种唯美的难以被打破的宁静,她对任何人的注视都隐含着全神贯注的意味,没过多久,钱絮已经走远了,颜莉还沉浸在进门的瞬间中。

    她再度朝沙发上埋头的女孩看去,钱絮的身边不尽是各种考试文书,中英文的证明材料。

    她这才明确了钱絮即将回国的消息,并非谣传,属实无疑。

    “不是,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回国啊?”

    沙发上的女孩微微欠身,“我的学分可修完了。”

    意思不言而喻。

    “我讨厌死你了,你这么优秀,还拥有如此不自知的美貌,让我这种普通人还怎么活啊?”颜莉现在也是一门心思想走,无奈前两年的功课并没有抓紧。

    钱絮对于离开这件事胸有成竹,不过对于这些天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颜莉心怀感激,安抚道,“毕业典礼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的。”

    “可我想和你一起走。”

    钱絮有意制止,“别吧。”

    “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将学业完成,”钱絮的手指在怀中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稍作停留,不曾得到命运垂青和偏袒的女孩眸光沉静,譬如未名湖的湖水,“我明白你对我的担忧,但我也希望日后向你论证你的担忧纯属多余。”

    “你真的要回去啊?”

    颜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原来钱絮不单单是去纽约转一圈,而是连回国后的工作都轻车熟路地找好了。

    从黑石酒店走出来的她没有陷入一天的苦闷,反而一天过得比一天忙碌,她原以为钱絮只不过没有头绪地在打发时间,却听见自己的好朋友亲口承认,已经确定好了毕业后的规划。

    颜莉大为惊讶。

    放在以前,她绝对只有祝福钱絮的可能。

    可现在的情况又有一些不一样,钱絮未来的目标在江城,众所周知,沈祈这一趟回的也是江城,而她也并没有忘记那天喜大雪纷飞的时候钱絮亲口说给她听的话。

    “你一个人回去,太惊险了,”颜莉不是说放不下钱絮这样一位成年人,实在是江城太远,她也鞭长莫及,没说帮忙了,就连最起码的陪伴在钱絮身边,她几乎也是无能为力,她喃喃道,“且不说你和沈祈的这桩孽缘,就是江城的那些豪门们,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彼此的利益相互交织,我是觉得……就算沈祈那个前女友程双意不找事,他们那个圈子里的狐朋狗友也不可能不对你发难。”

    钱絮却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随风吹倒。

    以前觉得她是一朵柔美的花朵,现在却堪堪可以称之为一棵坚定而又挺拔的雪松。

    她目光笃定道:“我知道。”

    “那你应该也知道,这就是我回江城的原因。”

    “不是我将絮絮你当作什么柔弱女子,而是这个世道天生就是如此,”颜莉从来都是支持钱絮的所有决定,唯有在这件事上,她觉得钱絮的做法太过冒险,“我知道我要是你我也必定存了报复的想法,只怕你在那儿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那个长久以来时常在角落里缄默的,总是默默照顾着别人,体恤弱者的朋友突然盘腿而坐。

    壁炉的火焰为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层金光。

    “螳臂当车,可那又如何?”

    “是他们觉得我出身普通家庭,便如同一只蝼蚁,任凭随意被他们踩烂吗?”

    “可我觉得实在是不值得,你放心,我又不会跑到谁的发布会上去大吵大闹,不可能做一些让自己和家人觉得丢人现眼的事,我只不过希望认识到他们犯下了很大的错误,并且难以弥补。如果上天没有惩罚他们的话,那这并不代表没有人可以惩罚他们。”

    他们就应该付出代价来。

    就算她所做的一切尽数是徒劳无功,但至少,也比坐以待毙,等着进洗衣店要强。

    颜莉下意识地为朋友的气势所感染,并且在此之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只等她意识到自己点头以后,才开始后悔摇头。

    而钱絮又怎能不知道一个真心的一直站在自己一道的朋友的心声,她明知颜莉总会心软,也总会支持她所有的决定,有的时候甚至恨不得替她出这个头。

    明知答案的她故而俏皮地问,“所以,你这到底是支持我的决定,还是反对?

    “我没办法支持你独自去冒险,但他们偏偏又可恨得要命,”颜莉一脸苦恼,最终还是还是对钱絮的安排妥协了,“所以你要去做的话,我实在没有理由去阻止你。”

    颜莉也在纠结,她既不想自己的朋友容忍莫大的委屈,又不想她承受抵挡不过的风险。

    她并无两全其美的办法,眼下想着最多的还是,大不了她也提前毕业。

    钱絮对从颜莉那里来之不易的“支持”微微一笑,“行吧,我这两天收拾行李的时候,还可以陪你逛逛,你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我来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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