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 >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_分卷阅读_27

选夫记之侯门长媳_分卷阅读_27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饶是皇贵妃如何镇定,听到水清漪这句话,精致妆容的脸稍显扭曲。这个贱人!她岂会不知?如今装聋作哑,无非是那老不死无用的昏了过去!

    可这又怪得了谁?

    毕竟是渔夫,生活单纯,没有浸/淫过内宅争斗,如何是水清漪和李亦尘的对手?

    “贵妃若是仍旧相信谣言,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大可将渔村幸存的三人,宣来对峙。”水清漪脸上的笑容未变,却不曾达眼底,一片冰寒。

    皇贵妃阴冷的看向水清漪,无形的刀光剑影,最后她败下阵来。李亦尘既然敢将人带来,对她便是毫无利处,何必自取其辱?

    脸色瞬息万变,逐渐的染上了点点的笑意,轻柔的说道:“既然是谣言,又如何能轻信了?”眼底满得要溢出的笑意,仿佛之前的争锋相对,不过是一场闹剧。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水清漪的肩膀,呵呵笑道:“你该知晓,本宫从小与静安王世子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有关他的事情,本宫都极为忧心挂念。明知是谣言,也小题大做的邀你来验证一番,好彻底放心的将阿锦交给你。”

    一句忧心挂念,将这僵滞,一触即发的暗涌气氛,消弭殆尽。

    水清漪心中冷笑,算盘倒是打得精细!知晓验明不了她的身份,便挑拨她与长孙华锦的关系。

    可惜,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娘娘入宫尽心伺候皇上,对世子自然会力不从心。但是有你这做姐姐的挂念,也是他的福气。日后成亲了,断然无须娘娘忧心,疏于照顾皇上,便是臣女的罪过。”水清漪一声‘姐姐’,便划分了玉媚兮与长孙华锦的关系。忽而,眉一皱,似乎想到什么,好心的劝诫道:“娘娘日后莫要轻信谣言,今儿是遇上我,不喜与人较真。倘若是其他之人,惹火烧身,便得不偿失。毕竟,这些事儿与你无关。”

    皇贵妃听着水清漪话里藏刀,丝毫不介意她与长孙华锦之间的事,心里一阵气闷。倏忽听到她警告的话,扯动着僵硬的面皮,勉强露出一笑。

    水清漪疲于与她争锋斗智,将一个物件塞进她的手中,告辞离开。

    方才绕出纪政殿,水清漪便被侍卫拦截下来,引到御花园的亭阁里。

    纱幔飞扬,铮铮琴音悠扬,不绝于耳。

    妍丽的紫薇花瓣零落飘舞,铺垫在青砖石路上,远远望去,一片柔软的粉白。清风吹拂,淡雅暗香扑鼻。

    水清漪走进亭阁,琴音戛然而止。

    李亦尘坐在轮椅中,高高的梨木桌上,架着一把古琴。琴弦晃动,震出刺耳的嗡鸣声。

    水清漪按压住琴弦,就听他清淡的语气中,透着丝丝的惆怅:“一别两年,我快要认不出你来了。”李亦尘微微侧目,眸子里漾着暖如春阳的笑:“当年缠绕在我身后,不愿读书识字的小丫头,竟是会弹琴了。”

    水清漪眼圈泛红,即使他身上有许多秘密,隐瞒、甚至欺骗了她,但是不能否认,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都是他陪伴在身侧。

    她为了抢夺食物的无赖蛮横,不被饿死讨要食物被人驱逐的狼狈不堪。都真实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唯独光鲜亮丽的一面。

    就连她癸水初至,做女人的最基本知识,都是他请人教她。

    在过去那一段记忆,并没有随着时光而淡忘。相反的,浸/淫阴谋算计,无人可依。无人可诉的大宅,更为的怀念。

    他于她来说,终归是不同的。

    在她被人快打死的时候,是他出现救了她,将她捡了回去。教她读书识字,为人处世的道理。担任了她父亲、母亲的角色,可他却是一个哥哥的年纪。

    “过不久,我将为人妻。再过一个两年,我都要是做了娘的人。”水清漪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强作镇定的说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重生,就见到了他?还是以一个王爷的身份!东齐国最受宠的三王爷!

    不是不介意他的欺瞒。

    只是,与他重逢的喜悦相比……微不足道罢了。

    “衣儿。”一声饱含情感的低唤,似幽幽呢喃,又宛如无奈低叹。

    水清漪眼眶里仿佛吹进了风沙,酸涩难耐,溢出了热气,如一层薄纱朦胧了视线。

    李亦尘转动着轮子,木轮包裹着铁皮,碾压着地板,‘咯吱咯吱’的响。每响一下,水清漪心口便紧一分。

    “罪臣之子?”水清漪心里虽是那样想,还是想要听他解释。

    李亦尘白皙瘦峭的手指,勾上她食指,轻轻晃动,握于掌心。目光温柔和煦,犹如夜空中点点繁星般明亮,一瞬不顺的凝视她,缓缓的说道:“我认识的衣儿,会在乎我的身份么?因我是王爷而接近或者远离我?”顿了顿,沉吟道:“我的衣儿不会如此,即使我是罪臣之子,你都一片赤诚待我。又岂会因我尊贵贫穷而靠近疏远呢?”虽是疑问,却有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水清漪面色微松,依旧沉默不语。

    见她如此执拗,李亦尘眼底的笑容流泻而出:“我本就是去寻医问药,若是端着身份,他们给我治病怕是会有所顾虑,反倒是效果甚微。而你……断然不会与我那般亲近。个个对我追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那不是有违初衷?倒不如让父皇下旨将他们传回京,给我医治。”

    水清漪彻底的放下了心,他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心里泛起了一丝喜悦,嘴角随之缓缓上扬。蓦地,笑容收敛,瞪了他一眼。

    “衣儿,是我不好,没有来得及与你说清楚。原谅我可好?”李亦尘没有急切的让水清漪快速的回答,极有耐心的等待。

    水清漪眨了眨眼,望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手掌温暖而轻柔,不同与长孙华锦的宽厚冰凉。

    “你的腿?”水清漪摇了摇头,摒弃掉脑海中关于长孙华锦的音容。

    “不妨事。”李亦尘在水清漪的注视下,淡淡的笑道:“渔村里是半夜里起的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扑灭。逃出来时,不小心伤了腿。”安抚的说道:“我已经算是幸运之人。”

    水清漪带着鼻音道:“当真无人幸存?”希望那只是他用来应对皇贵妃的说词。

    李亦尘见她难过自责,拉着她的手用力,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柔软如绸缎的青丝。如在小渔村一般的轻声哄。丝毫没有觉察到二人的亲昵,有何不妥。“你莫要自责,这都是命定中的安排。若要悔过,那也该是我。明明早已发现有人在村外转动,却没有提防,才会酿造祸事。”

    水清漪有一瞬的抗拒,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小渔村都是因为她,一百多口人被活活的烧死。

    紧紧的捏着拳头,推开他的怀抱。眼底闪过寒芒,冷静的说道:“我会查明凶手!”

    “衣儿……”李亦尘满脸担忧,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却被水清漪挥开。

    “啪嗒!”

    凤翎掉落在地上。

    李亦尘面色微微一变,弯腰去捡。水清漪的动作比他快一步,将凤翎拿在手中。目光一闪,冷声道:“这是在小渔村捡到的?”

    李亦尘静静的看着水清漪,面色归于平静。

    水清漪嗅着凤翎上的海腥味,嘴角凝着一抹冷笑。死死的攥着凤翎,似乎要镶嵌进血肉里。

    转身,脚步匆忙略有些踉跄的离开。

    以李亦尘的心计城府,他岂会不查明凶手?不说只有两个原因,一个不愿说,一个很棘手。

    而显然,是前者!

    ……

    水清漪回到侯府,便感觉到压抑沉闷的气氛扑面而来。

    下人行色匆匆,将府邸的彩绸红缎拆了下来。

    这才恍然记起,二夫人从城墙上栽了下来。

    死了?

    眼睫微颤,脚快了脚程,吩咐身旁的绣橘道:“你去打探消息,我会会母亲。”

    没有等水清漪到大夫人的院落里,在天井里,被丫鬟堵住了去路:“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二夫人院子里。”

    水清漪面色一沉,思索了片刻,便去了二房。

    远远的就听见二房里此起彼伏的嘤嘤哭泣声,屋子的上空,似有乌云笼罩。

    掀开帘子,进了屋子,里面一股浓郁的药味刺鼻。水清漪皱眉放下帘子,就见屋子里的人齐齐看向她。其中有几道视线如铁似刀,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水清漪给老夫人见礼,询问道:“祖母,您唤清儿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老夫人穿着印着寿字的皂色衣裳,映衬得她阴沉的脸铁青。“你二婶娘在城墙上栽下来,有人瞧见她指着你。”

    水清漪一怔,茫然的说道:“二婶娘伸手向我求救,可她坠落的太快,我根本就来不及。”说着,无意间露出受伤的那一只脚。

    老夫人眼皮子一跳,心里头霍然有了说词:“亲家,清儿的脚被老二媳妇弄伤。她自个亲自允诺去城门口给清儿道歉,清儿作为晚辈,她并没有怪罪。就是没有忍受她污蔑老大媳妇,适才让她去城门口赔罪。”打量了王亥几人的脸色,叹息道:“清儿脚上包扎好,气也消了,心里有些个悔意,便追出去。谁知晚了一步,老二媳妇已经栽了下来。”

    王亥脸色极为难看,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维护水清漪!

    二夫人的弟弟王珩,性子冲动,心底憋不住话儿,当即涨红了脸道:“你的意思是我姐被风吹下来的?”

    老夫人一噎,对户部尚书府更加看不上眼。此刻,在她的心底,就算二夫人是水清漪推的,她也是护定了!尚书府反正已经撕破脸没有指望,便也没留脸面:“老身倒是有件事让亲家说说理。原本讲出来,是怕伤了和气,如今看来你们未必将侯府当亲家。”

    王亥脸黑如墨,老夫人什么为人,他多少清楚几分。听到她这番话,就知接下来没有好话。怕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二夫人的头上。

    果然,老夫人浅抿了茶水道:“府里出了事,都是抱成一团,一致对外。她倒好,旁人都没有问罪,便兴匆匆的嚷嚷着挑拨离间,闹得家宅不宁,犯了七出。第二,谋害侯府血脉,若不是看在亲家的脸面上,镇国公府上门时,老身直接将老二媳妇给镇国公亲家处置。”

    这两条,彻底的堵住了王亥接下来的话茬。

    若是再质问二夫人为什么去城门道歉,便是打脸的事了。老夫人话里话外,已经是格外开恩,一心护着她,没有将二夫人休弃。

    王珩心中那个恨,好话坏话都给老夫人一人说尽!

    王珩的夫人黄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尖利的说道:“哟!我们说的是大姐为何栽下城墙,谁有那个闲心思翻旧帐?倘若翻起来,莫怪咱们做的绝,净打你们的脸了!”拿着娟帕按着没有眼泪的眼角道:“可怜大姐为了你们侯府操碎了心,落得这样的下场,看着就让人心寒!既然大家都说是水清漪害得大姐,行!我们也不要别的,让她偿命就是!”

    黄氏生的一张方脸,吊梢眼,薄唇的刻薄相。说的话,亦是完全不给人留余地。

    屋子里,霎时寂静无声。

    只有点着的两支蜡烛,摇曳着橘黄色的火焰,发出‘呲啦’的声响。

    落在众人的心底,就像煎油锅一般难熬。

    二房的屋子,是在侯府北面。院子里栽种着两棵老树,比屋子高出一寸,恰好遮住了阳光。斑驳的光影,透过半开的窗棂,洒在屋中。

    笼罩在水清漪的身上,让她一半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此刻的神色。

    众人只觉得她格外的阴凉。

    “二婶娘并无性命之忧。”良久,水清漪徐徐开口。

    “呸!”黄氏啐了一口唾沫,尖刻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大姐如何,将你也弄成什么样儿?”

    王珩接话道:“成!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留你一口气儿!”

    老夫人气绝!

    “哐啷!”将手中的拐杖扔在地上。

    吓得黄氏跳脚,慌忙后退了几步。脸色青白交织,牙尖嘴利道:“这是作甚?撒泼?”

    “你……”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两眼阵阵的发黑。

    水清漪拍着老夫人的后背顺气,不冷不淡的说道:“祖母深居内宅,何时见过匪气?不过是被吓着罢了。何况,我们并没有对不住旁人,为何要撒泼?你们断定是我害得二婶娘,当时我在城墙下,如何分身到城墙之上推她栽下来?”

    黄氏冷笑道:“不见棺材不掉泪!”掏出一粒珠子,摊放在掌心道:“难道这个不是你头上玉钗上的珠子?这是我们在城墙上寻到的。可见你是去过城墙上!”

    水清漪面色微变,摸了摸玉钗,上面确实是没有珠子了。

    “你可还有话说?”黄氏没有错过水清漪任何细微表情变幻,笑道:“毕竟是亲家一场,就让你受我夫君一棍,无论你受不受得住,恩怨两消。”

    众人面色大变。

    王珩力大无穷,曾经一棍打死一头发狂的马。他们这是要了水清漪的命!

    老夫人苍老布满皱褶的手,紧紧的握着扶椅,询问着三哥儿和六哥儿:“你们两个怎么说?”

    三哥儿从二夫人那里得知,他得怪病是水清漪动的手脚。如今,又害得他母亲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吊着最后一口气,心里怨恨交织,低垂着头道:“此事全由外祖父做主!”

    老夫人眼底掩不住的失望,将希望寄托在六哥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