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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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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世子这就回家?”

    杨欢姗听到以后,不由得多心。

    她随后刚到京里,还没有借着年纪小而胡缠乱打,再一次向谢运强调姐姐喜欢他,谢杨两家非结亲不可,谢运明天就要离开。

    杨欢姗面色难看:“这走的也太快了吧?”

    她喜欢一个人想事情,这里就没有别人,她自己问话,只能自己回答。

    “莫非是亲事铁板钉钉,那为什么不在京里多呆几天,和曾家好好的相处几天.....”

    一拍脑袋,发上的花翠发出叮当响声,杨欢姗恍然大悟:“是了,谢世子相中曾家的姑娘,他这是赶紧回家去复命,让谢侯爷进京提亲。”

    顿时杨欢姗怒不可遏,先不说曾家的姑娘好不好,她姐姐差吗?

    “谢运你是个睁眼瞎子吗!”杨欢姗气得大骂。

    奶娘在外面拍门:“二姑娘,谢世子就要走了,咱们也走吗?”

    杨欢姗阴沉着脸:“不走。”

    奶娘听出来她心情不好,悄悄的走开,杨欢姗听着脚步声越离越远,没有人劝阻她,愈发的恶向胆边生,恨声地道:“我让你娶!我让你娶不成!”

    ......

    又是一天,大早上的天气不错,下了几点雨,京城油润如翠又凉爽如秋,曾学书特地换一件新衣裳,匀出不多的几个家人,挑着两个担子的特产,摇摇摆摆的往驿站里来。

    守门的那个,曾经看不起曾家的,把他拦住,斜起眼睛:“你是谁?”

    “哎,我来拜谢世子,他是我的侄女婿,你忘记了?你这个狗头,这不过两天你就敢忘记!”曾学书挽着袖子,把个拳头露出来。

    大有你不让进,我就打你这狗头的意思。

    守门的哈哈大笑,讥讽的神色比以前还要浓厚,扯开嗓门道:“笑死人了,你家的侄女婿?既然是你家的侄女婿,为什么昨天一早就走了,你还不知道!”

    “啊!”

    曾学书目瞪口呆,忽然就明白了,忽然就如一盆雪水泼头上,曾学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面上雪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守门人接下来说什么,曾学书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他是怎么离开的驿站,他也忘记,他只是在街上浑浑噩噩的走着,如果不是挑担子的家人跟着,把方向不时的指一指,曾学书不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

    他彻底的晕了头,绝望自心底升起,他知道自己弄错,谢世子送他出驿站,并不是同意换嫁,而是不想要这亲事,所以客套客套。

    家里的东西当了几件,这都是压箱底的,准备给姑娘们出嫁使用,准备家里遇到难事时使用,这些钱如今全在两个担子里,换成家里平时用不上的土特产。

    钱也罢了,身外物吧,只是全家人喜悦的送他出门,都在家里等好消息,这可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走着,前面就要到家,一个家人道:“大爷,进家去别难过,关上门咱们慢慢的说,有什么丢脸的事情,也只在自己家里。”

    曾学书无可奈何,不关上门说,难道敲锣打鼓的说,让街坊邻居全知道曾家又丢了人。

    “唉,也只能这样吧。”

    他的话音落下,人也勉强堆起笑,打算装模作样的先进家门,就听到身后有一声喊:“让道让道,刑部的老爷们到了!”

    路上走的人都往两边躲避,曾学书一面护着担子里的东西,一面招呼家人往两边躲避,就见到两个捕头带着一队捕快,飞快的过去,在前面一个门前停下,用力拍门:“刑部里拿人,曾家的人出来!”

    曾家?

    曾学书魂飞魄散,他不是吓跑,而是往前奔跑,挥舞手臂:“我是曾家老大,有话和我说。”

    这位是长子。

    这位时刻的记得。

    两个捕头一回身:“拿下。”

    曾家里面,曾学书带着担子走了,女眷们太高兴,都在三房里说话。

    邢氏捧着个匣子过来,里面是两枚镶珠金簪,和一对手钏。

    “这是我最后留下来的,让紫芳和宝莲分了它。”

    二奶奶因为不要侯府的亲事,总有内疚,也送来东西,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在如今的曾家算大钱,当然曾二爷在外面打点的数目不用拿来相比。

    “宝莲,身上有钱好办事,你拿上它,嫁过去总有花钱的地方。”

    三奶奶看着邢氏,再看看二奶奶,觉得家里其乐融融。

    正说着笑着,一个家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不好了,大爷让抓走了......”

    跟着曾三爷在园子里种地的两个家人也跑来,放声大哭:“三爷也让抓走了.....”

    家里全是女人,急的急,哭的哭,到晚上才弄明白,而曾二爷和朋友在茶馆里说话,也让抓走了。

    “说二爷认识的朋友里有江洋大盗,说二爷当的玉瓶是贼赃.....”

    曾三奶奶没弄明白,邢氏变了脸,她住了哭声,厉声责问二奶奶:“二弟妹,那对祖宗传下来的玉瓶,二弟说来个客人要摆摆,后来那几天客人多,我说暂时放在你们房里,你们可要收好,当的是这一对吗?”

    二奶奶只是哭:“我什么也不知道,房里的东西二爷当家.....”

    邢氏啐了一口,看上去还要开骂,曾三奶奶哭道:“大嫂,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那玉瓶如果是祖宗传下来的,爷们不就可以回来了吗?”

    邢氏想想也对,三个人加上二房的紫芳又开始哭起来,边哭边商议怎么救丈夫。

    在她们哭的时候,曾宝莲走到大门上,问出去打听的老家人:“钱伯,事情弄清楚了吗?”

    钱伯生得狰狞可怖,面上两道伤痕,一道在面颊上,一道在从额头往下直到眉间,如果是晚上,仿佛是个鬼。

    他是曾将军的旧部下,老了没有地方去,就收留到曾家,一直勤勤恳恳的看大门。

    钱伯是见过战场上血腥的人,胆子不大也练的大出来,对于往各处衙门时打听,从不畏手畏脚,曾学书、曾有书从家里让抓走,钱伯跟在后面到刑部里去问案情。

    在打听的人里,他是最后一个回来的,问的一定比别人多,曾宝莲所以问他。

    钱伯怒目圆睁开始骂:“三姑娘想想吧,这还用问吗?还不是那个不死心想要咱们家大宅院的狗东西,他栽赃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