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四姑娘宅斗手札 > 四姑娘宅斗手札_分卷阅读_32

四姑娘宅斗手札_分卷阅读_32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报“营长外有人喊报,子詹额首,”是柴尤,我出去看看。”

    孟扶苏淡淡点头,“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子詹出去营帐,须臾手中捏着封信进来。道:“已经吩咐他去好好休息了。”

    孟扶苏点点头,继而吩咐秦炎、王凑与其他几位将军,“传我军令,今日起整顿三军,做好攻城准备。凡近日捕获的敌军,每人赏赐二十石军粮,预支三百两军奉。赏赐我军军服,随大军一并攻城。”

    “诺。”

    “再者,从俘虏的军中挑选几个身手好,对城中熟知的,趁夜回到郎口城,通知郎口的百姓们在门上挂上红色穗子。告知我军所有士兵,凡见到红穗的人家,不得踏足破坏,不得烧杀抢掠。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诺。”

    待秦炎他们退下,孟扶苏才从子詹手里接过信来拆开。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里,他立时认出这是辛四四的手笔。

    她的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什么样子他最清楚。子詹凑过来看了看,问道:“四姑娘说了些什么?”

    孟扶苏看完,将信收起,“说是结识了陶定王的小郡主,二人成了朋友,谈及先生琴技了得。那小郡主对先生颇有爱慕之情。”

    子詹脸色白了白,不无感怀道:“世子何必同子詹说这些。世子明知道,自从阿浅死后,子詹早已心如止水……”

    孟扶苏叹口气,“死者已矣,要是三娘还活在世上,看到你这样,要伤心的。”

    子詹苦笑道:“若她还活着,便是让我再受上十箭又何妨?便是毁了子家宗堂又何妨?”

    痴情累人,如果当年不是碍于门户,不是碍于孟家和子家的家规,他和孟浅何至于天人两隔?

    孟扶苏知道孟浅的事情是子詹心里的结,劝了这么多年也没劝回来,索性也就不说了。叹声道:“我有些担心四四,不若你替我走一趟,回南朝将她从宫中接出来吧。”

    “不可。”

    孟扶苏和子詹同时望过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帝朝君主孟瑾洵。一身青衫长立,身后跟着位绝色美人。

    他忙将书信放在案上,过来行礼,“皇兄,皇嫂。”

    孟瑾洵将他扶起,走到案边坐下,道:“此时,子詹先生不可离开。大战在即,你怎可为了儿女私情,将军师调走?”

    子詹忙插言,“皇上,臣就是留下,事到如今也已经不用再出什么计策了。世子担心四姑娘安危,臣理当为世子分忧解难。”

    沈薇接话道:“子詹先生不必去。还是留下来指挥作战吧。”又对孟扶苏道,“你是帝朝的皇子,理应为帝朝安危着想。我在孟府时,曾有幸见过辛姑娘一面,看得出她是个聪明人,不会出事的。”

    孟扶苏对沈薇揖手,“皇嫂。皇兄为你甚至孤身闯了商国宫邸,皇嫂也是女中豪杰,医术卓然,皇兄尚且不放心,何况四四她不如皇嫂。她年纪尚小,不懂自保。若是被人坑害,叫扶苏如何安心攻城?”

    沈薇蓦地笑了笑,“扶苏,本宫觉得你是想得太多了。前些日子,本宫还救了一个身患隐疾的男娃。那男娃是孟府府上一个唤作巧翠的婢子的弟弟。”

    孟扶苏脸色变了变,略是笑了笑,“皇嫂想说什么?”

    沈薇依旧笑的柔和,“我答应那婢子不说缘由的。但是,辛姑娘绝非是个娇弱女子,你大可放心。本宫跟你保证,她在南朝宫中,不会出任何事情。”

    孟瑾洵点点头,“皇后说的是。朕也觉得,四姑娘绝非普通女子。”

    他早就知道孟萁的死另有原因,他知道是辛四四一手促成的。但是孟府里的宅斗跟宫里不一样。如果宫里的争斗那么简单,他就不会被掉包去了孟府做世子,母妃也不会孤单单的死在母舅家。

    “皇嫂,此言差矣。但凡是个男子,不论喜欢上的女子身手如何了得,做事如何聪明,总想护在身后免她受到伤害的。臣一定要让子詹去将她接回来,若是皇兄不肯,那臣弟就亲自去。”

    ☆、第47章

    孟扶苏急着要将辛四四从宫里接出来,不是没有理由的。柴尤送回来的信里,紫玉提到辛四四被皇后调去了皇后宫做清扫女官。

    南朝皇后善妒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整个南朝都知道皇后独断后宫,但凡进宫的家人子,就算是得了宠幸,到头来也不过是打入冷宫的结局。

    被皇后注意到,只怕慕容煌对辛四四怕是有了别的情意。他也不愿意这么想,或许是碍于他,慕容煌上些心,才惹得皇后不悦。但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觉得不能让辛四四卷进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孟扶苏是什么想法,辛四四是猜不到的,依旧每日清扫,离皇后能有多远有多远,小心翼翼的都让皇后忘记宫里还有她辛四四这么一号人了。

    但事情总有凑巧不凑巧,时宜领着女侍过来皇后宫,说是奉太后吩咐,要叫辛四四去太后殿说话。

    吕氏显然是吃了一惊,坐正了身子问时宜,“母后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找孟宫人说话了?”

    时宜回道:“太后娘娘说,皇上近来时常去阆苑散步,听说孟宫人也每晚都在阆苑跳舞,让婢子问问皇后娘娘,是不是皇上喜欢上了孟宫人?若是如此,希望娘娘能尽早下碟,让孟宫人入主后宫。”

    吕氏一听,恶狠狠的等了一眼莫宫人,心里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莫如竟敢胳膊肘子往外拐,本宫是白白养了只白眼狼在身边了。

    莫宫人被吕氏眼神一扫,顿时冷汗吟吟,忙跪在地上告饶,“皇后娘娘,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言罢转向时宜,“宜宫人,太后是不是对孟宫人和皇上有误会?孟宫人自愿请旨到皇后这里来伺候,就是为了避开皇上,又怎么会和皇上有瓜葛呢?还望宜宫人让太后明断才是。”

    时宜忍不住在心里瞪她,面上恭敬道:“这事已然不是一天两天了,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本该有所察觉。不过是陛下看上个宫人,太后娘娘说,若是皇后早些发现,她哪能插手呢?不过既然皇后没能早早看出皇上的心意,她是皇上的母后,理当为皇上分忧。”

    吕氏手指紧紧掐在手心里,怒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大胆,一个宫婢也敢在本宫面前这般放肆?太后年纪已经大了,掌管后宫之人是本宫。这种事情,你切回去告诉太后一声,就说本宫自会妥善处理,至于孟宫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稍后本宫自会亲自带孟宫人过去给太后请安。”

    时宜忙俯身,惶恐道:“奴婢只是照实传达太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恩惠无疆还望饶恕婢子言过之处,那婢子就告退了。”

    莫如伏在地上,心里也是发慌。谁承想,孟宫人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竟然会趁夜勾引皇上。她只怪自己糊涂,那个进宫的女人不想爬上皇上的床,麻雀变凤凰?怎么看她哭哭啼啼的竟然就信了。现在惹怒了皇后,她真是前途黑暗。

    吕氏将小几上摆放的茶盏狠狠掷于地上,碎掉的残片四处崩散,打在莫宫人的额头上,莫宫人额头顿时流出鲜血,沿着眼角低下。她也顾不得疼痛,拼命地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何不将孟宫人叫来大殿审问?若是真如时宜说的,奴婢就算是亲手也要讲孟蓁那个小贱人勒死,等奴婢替杀了她,再自行了断。也算对得起皇后您的恩德了。”

    吕氏只觉得胸闷难当,审问她是一定要审问的,区区一个婢子竟敢在她面前勾引皇上!袖袍一甩,“去,把孟蓁那个贱婢给我绑来!”

    辛四四还不知道,时宜为了帮她好心办了坏事。她的小命已经被人送到了黄泉路上。

    院子里上了霜,被太阳照的泛着银光,辛四四小心扫掉台阶上的霜,吩咐旁边的婢子,“你们去把宴台上扫扫去。”

    几个宫婢拿着扫帚要走,正碰上气势汹汹往这边赶来的莫宫人她们。忙低头让开了道行礼请安。

    辛四四瞧着莫宫人脸上还有血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看莫宫人脸上一团怒气,忙将手里的扫帚倚在栏杆上跑过来跪下请安。

    “莫宫人安。”

    安?莫宫人在心里冷笑,额头上的疼痛时不时的袭来,疼的她直想哭。她服侍皇后那么多年,皇后还是第一次这样对她。上前两步伸手就是一耳光结实的打在辛四四脸上,挑着眉瞪她:“贱婢!”

    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袭上心头,辛四四捂住脸,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无缘无故被打,还是当着这么多宫婢的面,若是换做平时,这口恶气她如何能咽得下?但现在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婢。

    低着头,忍气吞声道:“奴婢犯了何错惹得莫宫人这般生气?还请莫宫人明示。”

    “我问你,你为何勾引陛下?你以为凭你的身份,区区总兵之女,就想着爬上笔下的床做这后宫的主子?不自量力!”

    辛四四只觉得是在好笑,她什么时候爬过慕容煌的床?这样栽赃陷害,她以后岂不是成了众人的笑柄?遂抬了头,看着莫宫人,质问道:“莫宫人何出此言?奴婢万没有那种非分之想,若不然也不会请求皇后来这里伺候。奴婢自问尽忠职守,自来这里做了清扫女官,再没有跟皇上见过一面。莫宫人若这般诬赖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欲加不欲加,你且随去去皇后面前说个清楚吧。”

    辛四四是被小太监绑来大殿的,吕氏端庄的坐在凤榻上,桃花点缀在眉间,芙蓉面上丝毫没有笑意。她看着辛四四,恨不能把辛四四那张脸划烂。但太后有令要带孟宫人过去,她只能忍着心里的怒气。

    辛四四看皇后面色不善,来时又挨了莫宫人一耳光,心里早就有了谱,道皇后面前要如何应对她已经琢磨的差不多少。

    吕氏理理鬓发,不急不缓的开口,“与陛下夜夜在阆苑相会?孟宫人唱的真是出好戏,瞒的本宫好苦啊!”

    辛四四忙摇头,“皇后娘娘您误会奴婢了。奴婢从未在阆苑见过陛下,奴婢不敢瞒皇后,奴婢确实每天晚上都会到阆苑小坐,但奴婢指天起誓,真的从未在阆苑见过陛下,还望娘娘明察啊。”

    尤氏拍案而起,“你是说本宫冤枉你了?”

    辛四四牙一咬,“是,皇后确然冤枉了奴婢。若皇后娘娘不信任奴婢,大可去找陛下问问。或者,奴婢进宫本就是为和亲,如今反正奴婢也不用去暨国和亲了,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放奴婢出宫吧。”

    尤氏看着跪在地上毫无畏惧的辛四四,半晌缓缓坐下来,面上表情有些疑惑。心中暗暗计较,这孟宫人看上去不似说谎,亦或者,太后不知道其中原因,既然孟宫人心意坚定,何不就带去太后殿对质,也让太后绝了这个念想呢?

    吕氏给莫宫人递个眼色,“去,带她下去收拾收拾,换了衣服送去太后殿。”又盯着辛四四的脸瞧了瞧,“太后问话的时候,你可得想好了在回答。莫说了不该说的话,到叫人觉得是本宫不通情达理了。”

    辛四四兀自捏着把冷汗,皇后没有动怒就说明她还有翻身的机会。遂拜了拜,回道:“奴婢晓得的,皇后娘娘放心。”

    宫婢将她带出去梳洗换衣,吕氏拧着眉头道:“莫如,这个孟蓁留在宫里早晚是个祸害,一定要想个法子给本宫把她除了。”

    莫如立在原地,听吕氏这么一说,计上心来。本来收了孟宫人几只珠钗,也没想到帮她讨了恩典竟然会让自己摊上这么大的事。谁乐意给自己找不痛快?皇后不喜欢孟宫人,顺着主子的意才是奴才该做的。

    遂上前一步,矮身回道:“皇后,奴婢记得前些日子安国夫人进宫来小坐么?”

    安国夫人是皇后吕氏的八姐,虽是同父同母,二人的命运却是相差甚远。吕氏贵为皇后,她却只是个小小的卫尉夫人。

    吕氏略一思忖,点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八姐说她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整日惹是生非,让本宫替他寻个媳妇管着。唉,本宫又不是官媒,如何替他寻得?”

    莫宫人忙接话道:“正是如此,眼下不正好就有一个人合适吗?”

    吕氏顿悟,莫宫人的意思是让她赐婚孟宫人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她略一思忖,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皇上后宫已然够多,若将孟宫人赐婚出去,正好也省了她还得提防皇帝身边的宫女了。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管她心里有谁,本宫都不能让她继续留在宫里。这事你去安排吧。”

    莫宫人点点头。

    把这么个祸害精弄出宫,对她也是桩好事。

    辛四四被带到太后殿时,太后正在小憩。守宫的宫娥吩咐她们在外头等候,便进去禀报去了。未几,时宜领着宫娥们出来,看到站在殿前的辛四四,冲她眨眨眼,笑道:“太后娘娘等着你呢,快些随我进来吧。”

    辛四四战战兢兢的点点头,随在时宜身后往内殿走。

    自艮莨道如今,她统共不过见过太后两次,对太后的印象不是很深,但觉得太后是个慈爱的妇人,应该是个好说话的。

    时宜在她前面俯俯身,“太后,孟宫人过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依旧闭眼休息,并未睁开眼来,声音似乎是分疲劳。

    “哦,赐席子吧。”

    时宜回头冲她笑笑,吐吐舌头走到一边,吩咐道:“给孟宫人摆席子。”

    辛四四谢过太后恩典,走到席子处坐下,等太后问话。

    太后轻轻打开替她揉捏肩膀的婢子的手,缓缓睁开眼来,“哀家听说,孟宫人和陛下时常相见?”

    辛四四忙惶恐的站起来,恭敬地跪下,“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不知道谣言是从何而起,但奴婢自去了皇后宫中,没有再见过陛下。”

    太后面露疑惑,“哦?”

    辛四四再是叩首,“奴婢斗胆回太后娘娘,奴婢对皇上只有仰慕和佩服之情,万不敢有男女之爱。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哦?是吗?”太后侧目看看时宜,表情甚是疑惑。时宜也有些急了,只恨不得上前去把辛四四揪起来问个明白,只是这等场合,她身为宫婢不能造次。只得忍了又忍。

    辛四四点头,毫无畏色的抬起头来,“是。还望太后娘娘不要误会奴婢。”

    “既然如此,倒是哀家做错了。你回去吧,以后安心伺候皇后吧。”

    “是。”

    时宜同她一起退出来,不解的拉着她的手不放,惋惜道:“孟宫人,好不容易我才说服太后的,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白白丢了呢?害得我着急。”

    辛四四琢磨过味儿来,笑道:“原来是你请求太后的。”又是疑惑,“可是,我并未同陛下再见过面,为何……”

    “是禄中贵说的。陛下每天晚上都会去阆苑散步,咱们坐下人的旁的学不会,可最是会查言观色。怎么做能讨主子的欢心是捉摸了大半辈子的事情。禄中贵说,陛下每次去阆苑,都正巧是你在阆苑跳舞之时。”

    不用时宜再说下去,辛四四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算是知道着谣言是怎么来的了。心中暗自盘算,这阆苑以后是不能去了。没成想自己思念孟扶苏而跳的舞,竟然惹出这么一桩误会。

    脸色变了变,勉强扯着嘴角对时宜道:“原来是这么一桩事情,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再让这种误会发生了。谢谢时宜你提点我。”说罢俯俯身,便提着裙摆跑了回来。

    她以为这桩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终于舒了口气。岂料早上才上职吗,就看见许多宫婢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辛四四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打听。那些宫婢们一个个都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不愿同她说话,她才靠近,大家就都散开,各人忙各人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