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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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清此次出宫是为了调查,所以仅带了一些亲信卫兵保护她的安全,当然,父皇赐给她的那块玉佩她还是贴身带着的,那块玉佩可以调遣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澹州港口在安泽国的东面,是邻近几个国家出海的必经之路。一大早天还未亮,港口就已经忙碌起来了,苦力的挑夫、盘货的买家、收钱的卖家都聚集在港口,热热闹闹一片繁荣的景色。

    海鸥在金色晨光中自由飞翔着,花月清坐在港口不远处的茶楼里,看着港口上一片繁忙的景象满足地笑着。她此刻一身男装打扮,俨然一个尊贵的公子哥,几个亲信也都换了便装分散在她的周围,装作赶路的商人,喝着热茶,一双眼却警惕地看着周围。

    因为靠着港口,所以这间茶楼不像城里的茶楼那般安静,倒是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当然生意人居多,但还有一些过路的商人以及像花月清这样斯斯文文却忙着赶路的公子。

    “公子,您要的点心。”店小二手脚利落地将盘子放在桌上,顺便又替花月清倒了一杯热茶。

    “小二哥,谢谢你。”趁着店小二的手还未抬起,花月清塞了一锭银子到他的手中。

    接了银子的店小二更加热情了起来,满脸堆笑,嘘寒问暖“公子,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小二哥,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花月清露出和善的微笑。

    “公子尽管问,整个澹州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人呢!”店小二暗中掂了掂那锭银子真沉!

    “我打听的人是”花月清看了看四周,凑近店小二,低声说道:“冷修言。”

    “冷修言?!”店小二“咻”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原本热闹的茶楼听到店小二喊出的这三个字,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向店小二和花月清,眼神里带着惊怕怀疑的神色。

    “没事没事,是我听错了!各位客官慢用、慢用啊!”店小二露出招牌式的微笑,招呼着大家,茶楼里渐渐又热闹了起来。

    茶楼里的客人不以为意,唯有角落里一个脸上有疤的丑陋老人淡淡地看了花月清一眼,又低头喝起茶来。

    “这位公子,你打听这位做什么?”发现自己不再是茶楼客人的焦点后,店小二重新坐了下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

    “我初来澹州,听说过此人,只是好奇罢了。你不是说没有你不认识的人吗?怎么,你不认识他?”花月清故意撇了撇嘴,一副“就知道你吹牛”的样子。

    店小二挺起肩膀“谁说我不认识?”

    “真的?你认识他?在哪里见过他?”花月清坐直身子,压抑心中的兴奋问道。

    “见过?小的倒没这个福气。”店小二低头凑了过来,一副神秘的样子“他很低调的,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听说凡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沉到大海里了。”

    “真的?”果然与得到的线报一样,无人知道冷修言的真面目。

    “千真万确。江湖上都称这位冷公子是冷修罗,听说他一向只劫贪官和奸商的船只,好多穷苦百姓的渔船,他不仅不劫,反而让手下的人免费护航呢!所以不少百姓都称他是侠盗,就是那种盗亦有道吧?反正,总是比那些走私的官员强吧!”店小二挑了挑眉毛,再次贴近花月清的耳边说出一个隐藏很久的秘密“知道官府为什么一直抓不到冷修罗吗?那是因为好多百姓都念及他的恩,一旦官府有什么动静,便有人偷偷去报信。”

    花月清不习惯跟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店小二一说完,她立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怪不得袁将军抓不到冷修言,原来这里的百姓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至于薛总督,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手下有贪官走私呢?看来,这一趟并没有白来啊!

    花月清轻轻折起手中的扇子,瞭望窗外熙熙攘攘的码头,优雅地站起身,朝着楼中的手下轻轻使了一个眼色,便独自下了楼。

    几名亲兵侍卫相互扫了一眼,都乖乖地留在原地,谁也不敢拂了大公主的意思贸然跟上去。好在澹州海上虽然不太平,但是城内的治安一向都很好,大公主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茶楼里人越来越多,谁也没有注意,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喝茶的丑陋老人何时不见了踪影。

    花月清摇着扇子悠哉悠哉地在码头闲逛,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无聊的公子哥,可是一双精明的眼却不断打量着码头上的船只和各种货物。

    正经商人自然不怕旁人打量,可是有些船只却防得严严实实的,花月清在码头转了一个来回,心中便有了大概。双手一背,迈着小方步,准备往城里再去探探口风。

    殊不知,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已经有一小伙人注意到她了。

    “大哥,他是哪里来的,会不会是官府的暗桩?”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低声问着几人中间的男子。

    中间的男子抬起头来,竟然就是刚才茶楼里那个丑陋的老人。

    “听口音应该是晏京来的,大家都小心一些,不管是不是暗桩,都给我先拔了!不过先留活口,我要亲自审问。”老人的声音并没有苍老的感觉,反而听起来有些年轻。

    “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四散而开。那老人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花月清此刻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陷入危险的境地,依旧摇着她的扇子在城里闲逛。她的侍卫们此刻已经出了茶楼,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混迹于街上的人群之中。

    街边有一个卖糖人的小贩,花月清第一次看到糖人,不免觉得新鲜。她停下脚步,仔细地看着淡黄色的糖浆如何在小贩的手中变化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

    小贩周围围满了孩子,只有花月清一个大人,小贩自然热情地招呼着这位唯一有可能付钱的客官“这位公子,要不要来一个?”

    花月清看了看,爽快地摸出了几枚铜钱“好,来一个。”她心思向来细腻,早就让人准备了一些铜钱和碎银子放在身上。既然乔装,那就该有乔装的样子。

    小贩接过钱去,立刻精神百倍地做起了糖人。

    “公子,我给你做个鹊桥会,让你早日觅得一位贤妻。”小贩的嘴巴很甜,可是花月清却噗哧一声笑了。贤妻?应该是良夫才对吧!

    花月清接过糖人,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身后几个小孩子眼巴巴地跟着她,她转过身,微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糖人递了过去“喏,送给你们吧!”

    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接了过去,还不忘说声谢谢。

    花月清耸了耸肩,拍了拍双手,刚要回头,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一阵微香袭来,她闻了以后顿时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迷迷糊糊起来。

    远远跟在后头的侍卫,只看到大公主脚步轻浮地朝巷子里走去,可是等他们赶到巷子里时,哪里还有大公主的影子?

    意识昏昏沉沉,花月清难受地揉着沉重的头,缓缓睁开眼睛。她此刻似乎是在一个客栈的房间里,房间里光线昏暗,看样子似乎已经快到晚上了。她突然想起自己上午在巷子里闻到的那阵香气,急忙坐起身来。

    幸好,衣衫整齐花月清暗自松了一口气,仔细地观察着四周。

    “你醒了。”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花月清循声望去,却在黑暗的角落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坐在哪里不知道注视自己有多久了。

    “阁下胆子不小,绑架本公子想勒索钱财吗?”花月清故作老练地说着。她曾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些小混混专门弄些迷药迷晕外地人,想借机骗取一些银两。

    “公子?”那道影子冷笑一声“姑娘不会以为我是睁眼瞎子吧?”

    “你你说什么?”花月清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知道她是女儿身?!难道是自己的身分泄漏了?她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发现腰间已经空空如也,一道冷汗淌了下来,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地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了。

    别急!她安慰着自己,可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脱身的计谋。

    那道影子看出了她的紧张,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她走了过来。

    借着昏黄的光线,花月清看到男子的五官藏在一张面具之下,只能看到他的双眼和嘴,这下她更猜不到是何人将她绑来这里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房间里压抑的气氛,让她不得不再次开口,否则她一定会被这巨大的沉寂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凝视着花月清的反应,男子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从以前到现在,多少人都想打探冷修罗的事情,这一回居然派了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姑娘?就不知她背后的主使者是谁。

    “废话少说你要多少银两才肯放我走?”花月清不安地问。

    “银两我暂时不缺,不过此刻倒是缺了一个可以暖床的俏姑娘。”他刻意装出无赖的模样。

    女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清白,他不如借机扮演登徒子,看是否能将她吓得把真正目的说出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居然将本公子当成姑娘!”花月清脸色转白,却依然强硬地辩解。

    “哦,你还不承认?”带着面具的男子有趣地笑了,猛地探出手,以右手将花月清的双腕扣住,另外一只手则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住、住手!”花月清吓得大叫。

    “嘿嘿,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吧!若真是我看走了眼,我不但放你走,还会奉上银两赔罪。”面具男子以十分轻佻的语调说道:“可是,若藏在这衣服底下的是个俏姑娘,那你可得乖乖地陪我才行。”

    花月清大叫一声,急忙用双手捂住胸口,可是不会武功的她哪里是男子的对手?不管她怎么挣扎,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男子扯得干干净净,片缕不留。

    “怎么,现在还要说自己不是女子吗?”

    当初在茶楼,他见有人跟店小二打探自己,那人气质谈吐不俗,说话带着京城口音,又十分关心码头上的船只,所以才让人将他绑了来。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

    看到面前洁白无瑕、玲珑有致的胴体,冷修言不由得口干舌燥了起来。

    “你你这个混蛋!”花月清颤抖着唇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

    “混蛋?”冷修言再次冷笑,飞身将花月清压到了床上“还有更混蛋的呢!喏!罢才我是怎么说的?我身边刚好缺一个暖床的俏姑娘呢!”

    花月清失声叫了出来,伸手要打他,却被他利落地用腰带将双手绑在床头。

    自小在宫中养尊处优、被人细心伺候着的花月清,哪里想过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被他恣意轻薄,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

    “不,不要”她不断地摇着头,吓得哭了出来。

    冷修言原本只是想吓吓她而已,可是当他真的碰了这具美丽的身子之后,却不禁动了心。

    “你真美。”冷修言喃喃地说着“比怡红楼里的头牌姑娘还美。”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么迷人的女人了?

    “混蛋!”听到男子将她比作青楼的女子,花月清不由动了怒,也顾不得羞耻,抬腿便踢向他的肚腹。

    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冷修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抚着凝脂般细滑的腿“唔,真是诱人啊!”他不由得亲在纤细的脚踝上,沿着小腿一路向上。

    “不,不要”从未有过男女之欢的花月清哪里受得了这种撩拨,原本微凉的身子,在他的揉捏和亲吻下渐渐热了起来,被他亲过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簇簇火苗,她不由得呻吟出声。

    见到她已经忍耐不住,冷修言微微一笑

    在房门外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欲望,冷修言懊恼地回到了刚刚的房间。

    这恐怕是他最窝囊的一次吧?要是被弟兄们知道了自己放过到手的美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笑话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确实不想成为她口中的卑鄙小人。

    回到房间,她依旧躺在床上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美丽的双眸紧闭着,满脸泪水,纤细的双手还被绑缚着。

    冷修言走上前去将她的双手解开,床上的花月清依旧没有睁眼,只是将自己蜷成了一团,缩在被子里。

    这一切太突然了,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她来这里只是想要查明澹州的事情,哪里想到第一天就被一个不知姓名、亦不知长相的男人轻薄了。她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这样紧紧地抱着自己,没有人发现,没有人认识她,就这样,一直到死。

    “怎么,为你松绑了还不走,真打算留下来为我暖床?”

    花月清闻言整个人从床上弹起,蜷缩着身子退到角落里。不,此刻她不能乱了手脚,她是堂堂安泽国大公主,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被欺负了去!

    冷静下来后,精明的脑袋开始运转;心里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肯定与冷修言有关,那个海贼在澹州的影响力真有这么大,自己不过在茶楼打听他的名字,随后就被人掳到这里?

    看到她恢复了平静,冷修言也放下心来,他将地上散落着的衣物捡起来,扔到床上“把衣服穿上。”

    “叮”地一声,一枚玉佩掉了出来,冷修言刚要捡起来,却被花月清抢先一步紧握在手中。

    “那是什么?”他皱眉,不喜欢她将自己当成偷儿般看待。

    “是我的家传之物。”花月清边穿衣服边想着对策。

    “为什么要在茶楼里打听冷修言?”见她不愿说话,冷修言只好发问。

    他果然与冷修言有关!花月清心里戒备着,却以颤抖慌乱的语气开口道:“我叫吴清,我哥哥叫吴仁,在澹州的码头上做工,自从一个月前接到哥哥出海的消息后,我便与哥哥失去了联络。爹娘不放心,便让我来寻,可是我打听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前几日在集市上听说冷修言是一个侠盗,我就想来找他帮帮忙,谁知”

    花月清说到此处已经哽咽,双手捂住眼睛,她从指缝里悄悄地打量着男子,果然男子神情不豫,显然已经动摇。

    “既然你哥哥不见了,为什么不去报官,反而找一个海盗?”冷修言冷静地问着。

    花月清抬起头,一双黑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哥哥是给人家打黑工的,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我怎么敢去报官呢?”

    码头上的确有一些船是专门给人运一些见不得光的私货,她说得倒也合情合理。冷修言沉吟半天,又看到花月清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已经认同了大半。只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还是谨慎小心,他不敢贸然坦露身分。

    “这样吧,这几日你先在这里住下,你哥哥的事情我可以先帮你打听打听,要是有消息我便派人来通知你,只是你莫要再轻举妄动,小心官府误认你与冷修言有什么关系,将你捉回去。”

    花月清垂眼不语,那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冷修言心头一热,深怕自己难以克制地将她留下,立刻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房间,冷修言摘下面具。面具下一张俊朗的脸庞,小麦色的肌肤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左耳一直蜿蜒到下巴上。候在楼下的几名手下,见老大出来了,急忙站了起来。

    已经是傍晚吃饭的时辰,街道上的人稀少,冷修言带着几人出了客栈,朝着场外码头走去,边走边交代几名手下“你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小心地盯着这个女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告诉我。”

    “是。”几个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冷修言回头看了看三楼紧闭的窗子,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留恋。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迅速离开,可能最近太缺女人了吧?等明儿个有空得去趟怡红楼才行。

    从窗缝里偷偷看到他们一行人走远,花月清这才离开客栈,她绕了几条胡同,确定没有人跟踪后,这才赶到与属下们事先约好的地点。

    初到澹州时,她就担心会发生这种失散落单的事情,所以事先在城里选了几个和侍卫约好的集合地点。

    当她赶到时,几名侍卫早已焦急地等待在那里,看到她来了之后,全都喜形于色地围了过来。

    “大公主”侍卫统领差点痛哭流涕“您要是再不来,卑职真的要去报官了。”

    “那怎么可以!这一次我们是暗访,怎么能轻易惊动官府呢?不过,我已经有办法能接触到冷修言了,你们几个先暂时回客栈休息,继续监视海上的动静,但是切莫轻举妄动,如有消息我们便用飞鸽互相通信。”幸好她早有预见,将宫里几只训练有素的信鸽一同带来了,这一次终于派上了用场。

    看到几名属下渐渐消失在人群中,花月清这才无力地靠在墙上,一双小手紧紧地握起随后又松开。

    她是花月清,安泽国的大公主,一向被父皇赞许为后宫女诸葛,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喽啰打败呢?就算他是冷修言本人,她也不会怕他。哼,冷修言,放马过来吧!

    昂起胸膛,脸上又恢复了往日一贯的淡定,花月清缓步走出巷子,转身朝着繁华的街道走去。既然她已经被识破了女儿身,那就索性大方地亮出来,她倒要看看对方还会耍什么花招。

    当她拿着几套新衣服重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客栈一楼坐了两名大汉正在喝酒,看到她时,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花月清心知他们必定是冷修言的手下,不动声色地转向店小二,开口吩咐他打热水到房间,然后便举止从容地上楼去了。

    泡在浴桶里,看着身上被揉捏出的青紫痕迹,泪珠不听话地掉了下来,落在热水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有什么好哭的?被人莫名占了身子,就当是被狗咬了,怕什么!她是大公主,可以决定终身不嫁,反正只要弟弟妹妹们幸福就足够了,她正好也可以全心全意地帮父皇分担国事。

    花月清从小到大,每日不是为弟弟妹妹操心,就是考虑着如何帮父皇分忧解劳,母后早逝,宫里几名贵妃虽然有心,也不敢贸然教她男女之事,以至于她还不知道自己虽然受辱,却依然是完璧之身。

    此刻的她正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悲伤之中,殊不知窗外有一道黑影,正透过窗边的缝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屏风后,花月清换上刚刚买来的一套贴身小衣。

    杨柳细腰、肌肤胜雪,褪去了层层遮掩,此刻看起来竟然透着一股清秀与少女特有的青涩。

    隐藏在窗外的冷修言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又想到了白日里她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的娇态,心神一荡,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是谁?”声音虽小,但房内的花月清依旧敏感地感觉到了。

    冷修言仗着功夫好,轻轻一跃跳到了二楼,听见她开门探视的声音,过了一会,再次听见她关上了门。

    又过了半晌,冷修言见听不到声响,重新回到了她的房间外头,侧耳倾听,却听见女子啜泣、喃喃自语的声音。

    “爹,娘,都怪清儿没用,这次不但没找到哥哥,还还被人玷污了清白。若不是哥哥还行踪不明,清儿说什么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窗外的冷修言听到她的喃喃自语,又好笑又心疼。这个傻丫头,居然以为自己破了身,在这里偷偷的哭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真有一股冲动,想直接进到房间里、将这个傻丫头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却怕自己再次让她受到了惊吓。

    听见她啜泣的自白,他已经确认她白日里没有骗他,可凡事还是需要谨慎小心,这女子虽然让他心动,但还是再多观察几日再说。

    房内的花月清垂着头又哭了一阵子,这才擦了擦眼泪,上床准备休息。

    方才,她察觉出窗外似乎有人,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稍早遇上的登徒子就是冷修言本人;他有能耐不动声色地在城里将她掳走,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亦小心翼翼地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甚至一口允诺会为她找人,整个澹州唯有冷修言有这个本事。

    不管刚才窗外的人是不是他,既然派人监视她,那表示他对她还有疑心,那么她干脆演一场苦情戏,藉此打消他的怀疑,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接近冷修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