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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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想,她也就释怀了。

    毕竟她也没有从心底真正厌恶过任何人,恨着一个人的感觉不好受,她不喜欢。

    “昨晚是我冒犯了,我道歉。”即使道歉,邢墨深还是有点酷酷的感觉,但她还是从他的认真的表情中,读到了诚意。

    “其实我也很抱歉,做出了那么失礼的举动。”她也真心地道歉。

    其实真的要计较起来,他的损失比她严重多了,那件异常昂贵的西装就这样被她毁了

    想到这,陈嘉怜不禁暗暗地吐舌。

    互相道歉后,气氛却奇怪地没有马上恢复往日的融洽,两人都有点尴尬地坐在那。

    于是,陈嘉怜思考片刻后,主动向他提出了邀请“邢先生,昨晚把你的衣服弄成那样真的不好意思,那个恐怕我是赔不起那件衣服,但我希望能请你吃一顿饭,就当作我的补偿,希望你能答应。”

    邢墨深忍不住意外地看着她,名牌西装被毁,他其实并不甚在意,倒是她的邀约勾起他浓浓的兴趣。

    “可以吗,我们约个时间出去吃个饭?”陈嘉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那套西装她真的赔不起,如果他愿意赏脸让她请一顿的话,至少应该可以多少表达一下她的歉意吧?

    “什么时候?”邢墨深淡淡地问,用冷酷的帅脸掩饰掉内心的愉悦。

    这么说,他是答应了?陈嘉怜咧开大大的笑容。

    邢墨深与陈嘉怜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敲定了。

    在陈嘉怜的再三要求下,邢墨深换上了一身的休闲服;虽然也一样是贵得令人咋舌的品牌,但脱去西装而换上休闲服的他,不复平时一丝不苟的拘谨,多了几分平易近人,帅气却是不减。

    在约好的时间内,邢墨深驾着车到达陈嘉怜的公寓楼下;熄了车,他耐心地等待佳人的出现;等了一会儿后,公寓的楼梯口就传来一串脚步声。

    陈嘉怜扎着马尾,穿着一件颜色亮丽的小洋装出现在邢墨深的面前;她化着淡淡的妆,配上俏丽的及膝短裙,完全是普通大学生的样子,充满了青春活力。

    邢墨深这才了解为什么她强调不许他穿西装了,不然他们俩站在一起,活像是社会人士找援助交易。

    “邢先生,午安。”陈嘉怜活力十足地打招呼。“午安,你今天很漂亮。”邢墨深真心地称赞。

    “谢谢,你也很帅。”一见面就被称赞了,真让她有点羞涩,但也是十分愉悦的。“上车吧,看你要到哪去?”

    两人上了车,她就请邢墨深开往预约好的餐厅;一路上,两人轻松地聊着天。

    陈嘉怜望向他,看着他的侧脸,不禁有点着迷了;邢墨深的脸虽然常常冷冷酷酷的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轮廓分明,完全不影响他的帅气。

    他忽然瞥了她一眼,一下子就逮住她偷看的目光,她马上就收回了视线。

    “怎么了?”

    陈嘉怜有点不好意思地瞟他一眼,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戏谑了。

    “没事,刚刚经过的那家面包店好像很不错。”

    “哦?”他的声音里有着怀疑。

    “咳,改天有机会可以去买买看。”陈嘉怜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想不到邢先生还挺会欺负人的

    两人在有点暧昧、有点尴尬的气氛下,好不容易到达了餐厅。

    这家餐厅虽然不是很奢华、很高级的那种,但是里面的餐点很好吃,而且价钱也不贵,是一家很温馨的小餐馆,陈嘉怜很喜欢里面的气氛,偶尔会来吃饭,老板娘都认识她。

    两人落座后,服务生就来点单了。

    “你想吃什么就尽管点,我请客你不用客气。”她豪气地说,今天她只是单纯地把邢墨深当成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客人,所以一点拘谨都没有。

    邢墨深很绅士地点了两道菜,她抱怨一声“太客气了”就又点了好几道。

    “你吃得完?”他眼神带着笑意地问。

    “怎么吃不完?这顿饭是要跟你赔罪的,你不多吃点就亏本了。”陈嘉怜开着玩笑。邢墨深但笑不语。

    或许是这餐馆的气氛实在太好了,两人不知不觉地就聊开了。

    其实大部份都是陈嘉怜在天南地北地聊着,邢墨深更乐意听她说话,特别是她说得兴起时,那灿如星子的眼睛和开心的笑容;她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心情。

    陈嘉怜说着家乡的种种特色,小小地抱怨着大学教授的严厉、学业的难度

    “你念哪一间学校?”邢墨深问道。

    “咦?我是c大的啊!”“哦,那我是你的学长。”他突然微笑着说。

    “欸?你也是c大的?”

    “对。”

    “哇,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耶!那你知道学校里面那个超机车的主任”话匣子一打开,陈嘉怜才惊讶地发现,其实他们之间有很多共通的话题。

    经过这一顿饭,她也了解到平时高深莫测的邢墨深好多事情,而做为不平等的交换,他甚至已经知道她从小到大所做过的全部糗事了。

    不过,能够从他嘴里听到关于他自己的事,她也算是收获不少,因为平时在包厢里,他根本就不会谈到他自己的私事。

    于是,她知道了他很敬爱他的母亲,从小就跟他母亲相依为命;但谈及他的父亲时,邢墨深总是会把话题带到别处,显然并不乐于谈及他的父亲。

    期间,他们还聊了很多他在大学的趣事,还有毕业后的所见所闻;陈嘉怜这才知道,邢墨深跟着白福东做事的这段时期,是他最难熬的时期,他被派着净做些台面下的事,却无奈地被逼得无法逃避

    总而言之,这顿饭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最后结束在两人意犹未尽的愉悦谈话中。

    吃完饭,陈嘉怜就坐他的车回到公寓,毕竟两人没有真正在交往,如果再去其他地方就成了约会,让她觉得有点怪怪的。

    两人现在还是只能止步于一起吃饭啊不知怎么的,她有点舍不得就这样结束;但车子还是驶回了公寓,陈嘉怜与他道别后就下了车,就在她刚转身要回公寓时,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等等。”他喊住了她。

    陈嘉怜带着笑回望他“怎么了?”

    “上次的提议是真的。”邢墨深一脸很认真地说。

    愣了一下,她的脸莫名地红起来,却没有上次听到时那么反感;或许是因为更了解他了,她这下尴尬的感觉比较多,这算是告白吗?但好像又有哪里怪怪的

    于是,她决定忽略这句很暧昧的话。

    “呃,我先进去了。”扔下这句话,陈嘉怜就慌慌忙忙地上楼了,像被什么追赶似的。

    邢墨深就这样望着她上楼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捕猎的光芒,陈嘉怜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撕去彬彬有礼的外表,内在是对她越见深沉的欲望

    他总会得到她的,但依这“小猎物”的个性,看来急躁是行不通的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邢墨深驾着车子离开了。

    陈嘉怜从那天开始与邢墨深的关系更密切,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却谁也没有先戳破最后一层;她还是学校、公寓、俱乐部三处跑,偶尔还是会约邢墨深一起吃个饭。没想到,一通电话就这样打断了这段美好的时光。

    陈嘉怜在某日深夜,接到了一通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对方是外公家的邻居。

    “你阿公突然晕倒,现在住院了,快找时间回来看看他吧!”

    这个消息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让陈嘉怜的脑中顿时像响起了一道惊雷,于是当天晚上,她就连夜赶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外公所在的医院,望着他一脸病容地躺在病床上,陈嘉怜心痛极了。

    她心急地去找主治医生,得到的却是晴天霹雳;医生表示,外公必须要马上动手术,因此她需要一笔非常庞大的手术费用,而且术后要一直住院治疗;即使如此,外公完全康复的机率还是很小。

    她绝对不愿意放过哪怕是一分的机会,可是这么庞大的一笔治疗费,已经超出她的负担能力了。

    她不断思考着寻找解决办法,最后,她想到的、唯一能够快速解决这问题的办法,就是答应邢墨深的要求,但她内心依旧十分排斥这种做法。

    然而,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可行的方法了,陈嘉怜暗暗下定决心,还是让外公尽快进行手术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她先聘了专人来代替她照顾外公,毕竟她还得去筹措手术及后续的费用;看着外公躺在床上还是念念不忘催她回去上课,陈嘉怜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带着绝望而伤感的心情回到台北,陈嘉怜坐在包厢里,沉默地倒着酒,思忖者要怎么跟邢墨深开口。

    他察觉到她今晚的心不在焉“有心事?”

    陈嘉怜扯开嘴笑笑“没什么,只是在想”

    “嗯?”

    “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是不是还算数?”

    邢墨深不无意外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才用说:“算数,但你的理由?”

    “我答应你的提议,但请不要问我为什么,可以吗?”陈嘉怜心里很难受,而且浮上了一阵深深的羞耻感。

    他仍然定定地看着她“可以。”

    于是,这天陈嘉怜就跟着邢墨深一起离开了俱乐部。

    半小时后,陈嘉怜就忐忑地坐在邪墨深别墅里的床上,等待着他洗澡出来。

    这间别墅很大,跟着他进来的时候,还看见了一位女管家;女管家,也就是邢墨深口中的夏姨,在见到陈嘉怜跟着回来时,有一瞬间的讶异,但马上就恢复一脸和善的笑容。

    陈嘉怜根本不敢乱看,就默默地低头跟着邢墨深走进房间。

    别墅很大,但似乎只有他跟仆人们住,他口中的母亲并没有在这里后来他告诉她,他母亲住在邢家大宅;由于他父母亲同住,而他又跟父亲不和,所以早就搬到外面的别墅一个人住。

    听到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陈嘉怜努力作着心理建设、不让自己退缩,就当他的情妇而已,她不断地安慰自己,这应该不会太难。

    实际上,她心里一直都暗暗对他存在好感,把初夜给了他,也不算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只是她自己知道,这一夜过后,她跟他就没有了未来的可能,只能是交易关系了

    “你要洗澡吗?”在陈嘉怜沉思时,邢墨深已经洗好澡了,穿着浴袍就走到她的跟前。

    这道毫无预警响起的男声,让她几乎要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了,惊慌失措地望着他,像只被吓坏的小白兔。

    邢墨深的发丝还沾着湿意,微乱的发让他冷酷的脸庞柔和了不少“不要怕,我不会吃了你的。”当然,这个“吃”从另一个涵义上来说,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我、我要先去洗澡。”陈嘉怜无措地说。

    他答应地点点头;得到他的首肯,如获大赦的她飞快地冲向浴室,然后关上门。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邢墨深的眼神变得深沉,让人捉摸不到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