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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弱女_分卷阅读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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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允铮说:“你还说别人狡猾?你自己就是个骗子!”

    沈汶对张允铮呲牙:“不骗?不骗就只能一次次地去刺杀太子不遂,劳心者治人!知道吗?”

    张允铭对张允铮点头说:“就是就是,劳力者治於人,所以你要砌墙……”“啪”又是一泥弹!

    这次泥浆较多,沈汶叫着又跳开了些。她指着自己的夜行衣上的泥点愤怒地说:“看看,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赔!”

    张允铮一瞥,冷笑:“脏就脏了呗,洗洗不就得了?又想讹人?!”

    沈汶跳脚:“我怎么洗?怎么晾?放院子里告诉大家——快来看我的夜行衣呀!啊?!有这么笨的吗?我婉娘姐姐还在这件衣服上绣了花了呢,第一次穿就弄上泥了,她会多伤心!”

    张允铮使劲眯眼看:“就那么两条叶子也叫绣花?蒙人!”

    沈汶坚决维护苏婉娘:“我婉娘姐姐要背着人给我做衣服,绣上个什么容易吗?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小混球!我敢说你从来没对你父母说过声谢谢!”

    张允铭哈哈大笑起来:“骂得痛快!”话语没落,又举扇挡开了一团泥巴。

    沈汶出了口气,加上土匪落实了,心中又放下一个大负担,情绪高涨,摩拳擦掌地说:“既然你爹的人本来就是军士,那训练起来就省劲儿了。我写个训练章程,你们不仅要拿去训练你们的人,也要给我二哥,让他带去边关训练兵士。”

    沈汶说完,走到桌子边,研了墨,就开始写,张允铭坐了会,觉得好奇,就走过去,歪头看着。

    张允铮不好意思走过去,就皱着眉砌墙,把泥巴甩得啪啪响。张允铭抬头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一笑,看沈汶写得差不多了,才小声念叨:“新兵:晨起,负重三十斤,跑二十里;早饭。早上,射箭搏击等基础技能。午饭,午睡。下午,俯卧撑不停,一个时辰;仰卧起坐,一刻钟,上举大腿,两刻钟。跑步,急速跑半里,缓跑百息,再急速跑……直到晚饭。临睡前,举重,单手五十斤,各百下;两手各持二十斤石锁,做拳击动作,从缓到疾,一千下……有三个月基础的军士,晨起……”他抬头问沈汶:“你是要把人累死吧?”

    沈汶说:“说什么呀!体能训练,懂吗?这些都是让兵士们强壮身体,到时候不会手脚无力的练习。”

    张允铭指着纸说:“什么是俯卧撑?什么是仰卧起坐?”

    沈汶说:“我给你做做!”她选了块干净的地方,俯下身体,做了两个俯卧撑。然后起来,去搬了几块砖头放地上,把脚放上,又做了几个高要求的。她擅长轻功,臂力不够,做了几个就气喘吁吁,站起身对张允铭说:“你来做!”

    张允铭打开泥水扇子慢慢地扇着,大概以免把泥水扇到自己脸上,语带无奈地说:“我可不行!”他转身对张允铮说:“你来试试。”

    张允铮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走过来,嘟囔着:“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俯身在沈汶身边趴下,沈汶给他矫正动作:“两臂分开,比肩略宽,脚尖支地……对,就是这样,腰腹用力!身体笔直,双肘打开……好……全身铁板一样下沉,用臂力控制着,再起来……对啦!哼,说这有什么了不起,那你接着做,看你能做多少。”

    俯卧撑据说是由jerickrevilla发明的,1905年开始正规普及,但有资料说,是罗马皇帝康斯坦丁发明的。这是被众多人痛恨的魔鬼动作,能同时锻炼人体胸部、脊背、上臂、前臂、腹部、臀部、大小腿各大小肌群,提高肌肉的耐力水平,是后代反映全身肌耐力的代表性指标,被广泛运用到军队和学校的体能训练中。

    张允铮自幼习武,自然做几十个动作毫无问题。可做了许多个后,就有些微汗了,沈汶挑剔地说:“后背不能弯呀,手臂要往这边来些……如果你还不累,就单手做吧……”

    张允铮跳起来,愤怒道:“你才做了几个?!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张允铭点头:“就是就是,你才做了七个就气喘了,我弟弟做了百十多了。”

    沈汶扬下巴:“他是男的!男的!男的肌肉多!要去干力气活的,不然要男的干吗?又不会生孩子!”

    张允铭用眼角看沈汶:“听你这话,你好像看不起男的呀。”

    沈汶马上赔笑了:“当然看得起啦!不然我哪儿去找钱呢?”

    张允铭对张允铮说:“我觉得她是在骂我们。”

    张允铮恶狠狠地说:“不给她钱了!”

    沈汶可怜兮兮地说:“不给我钱,我就没法去办酒窖,造武器,加固边关……”

    张允铭举扇子:“好啦好啦!不用念秧了!还有这个仰卧起坐呢?”

    沈汶可不能在他们面前躺地上,就对张允铮说:“你躺下。”

    张允铮皱眉:“怎么又是我?!”

    张允铭文雅地扇扇子,“因为我是个秀才呀!不能干有辱斯文的事。”

    沈汶扭头斥道:“什么有辱斯文?又不是让你脱衣服什么的。”

    张允铭用扇子遮脸:“天哪!沈二小姐怎么能如此粗鲁?!”

    沈汶对张允铮催促着说:“快点呀!我得走了!”

    张允铮不情不愿地躺在地上,沈汶蹲在他身边指点着:“手放脑袋后面,这里用力!把腿抬起来,弯膝盖……头到这里就行了……放下……再起来……”见张允铮毫无困难,沈汶说:“你大腿伸直,双腿划圆吧……”

    张允铭又哈哈笑了,张允铮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怒目沈汶说:“你耍我?!”

    沈汶生气:“土老帽!那是比仰卧起坐更累的动作,你自己回去好好试试!看你能画多少圈。”

    见张允铮要急,张允铭忙打圆场:“这个拳击动作怎么回事?”

    沈汶说:“你们会武功,还用我说吗?”她弯腰拾起两块砖头,一手一块,说道:“持重拳击是要这样的……”她双手先停在腰间,然后一拳握着砖头缓缓击出,嘴里说:“出拳要缓,有个转的动作,才能练出肌肉。如果急速,就是靠推力,而不是臂力了。看我的腰!要用腰的力量,这里有个扭曲!如果只是靠手臂,对于不会武功的人,就很难能聚起力度,所以,力量在腰这里!看见没有?小腹自然也要绷得紧紧的!换拳时,肩膀要动……”

    张允铮皱眉看沈汶拧着的柔软浑圆的腰肢,一侧脸见张允铭正含笑点头,猛地一拳打向张允铭。张允铭久炼成精,头一仰闪开,生气地对张允铮说:“你又发什么疯?!她这个方法很好,那些没有武功师傅的人也能练习出拳了!这么打上一年半载,平常兵丁也能打击有力了。”

    沈汶做完了动作,扔了砖头,拍拍手说:“练到后来,什么单手倒立呀,引体向上呀,都该没问题!我告诉你们了,你们有机会也去和我二哥说说,他就要去边关了,也得练兵。在府里,我去一趟二哥的院子,都得编上一通理由。而且,他没几天就要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常去,得让我二嫂多和他在一起。”

    张允铭点头说:“我正打算请他吃饭,给他饯行呢,到时候就跟他说一遍。”

    沈汶又想到一个事儿,低声说:“你们有没有极为可靠的人可以给我二哥?他身边的人日后想给他一刀,这实在让我放不下心。”

    张允铭皱着眉说:“我的人平常跟我出去,见过他们的人太多了。真要的话,得是他的人。”他对张允铮抬了下下巴。

    沈汶知道张允铮的秘密一直没有被泄露出去,可见身边的人可靠,就同意说:“那太好了!”

    张允铮挑眉:“什么太好了?我同意了吗?”

    沈汶对着张允铮一撅嘴,撒着娇说:“你干嘛不同意?别耍小孩子脾气!”

    张允铮看着沈汶的小猪脸表情,气愤地说:“你才是小孩子!”

    沈汶还没来得及说话,远处街上传来了更锣声,她惊道:“我得走了!不然天要亮了!”然后挥了下手,听了听外面,开了门出去,门一关,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张允铭呵呵笑:“好啦,你就给个人吧!这样,我们与边关也有了联络。”平远侯府为边关花了那么多钱,那边也该有个联系人。不然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是什么。

    张允铮不说话,气鼓鼓地回去接着砌墙。他正十七岁,血气方刚,此时只觉心中烦乱,一块砖下去,才发现没对齐,气得他把歪了的砖一下击碎了。

    张允铭打了个哈欠,把沈汶写的纸张折了,放入怀里,说道:“走吧,回府,我们明天再好好看看这个。”

    张允铮气哼哼地把瓦刀往地上一扔。张允铭奇怪地问:“你又怎么了?”

    张允铮不高兴地说:“困了!”

    张允铭知道张允铮经常莫名发脾气,也不追究,两个人吹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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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是朝廷休沐,各级官员不上朝,在家洗沐或者出游。午时末,四五个东宫幕僚等在太子平时办事的书房外。季节已经入了五月,太阳高照,热辣辣地晒人。几个人站在一处屋檐下,明明是说好的时间,可守着院落宫门的两个太监就是不让他们进去,说太子正忙着。

    几个人低声地说着些闲话,就听书房里传来了几声短促的尖叫,接着是一声拖着长音的高声呻吟。这些人都有家室,自然明白是这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中,一个人尴尬地笑着:“太子殿下,真是……神勇……”

    另一个人看了看日头正午的天空,没搭茬。“白日宣淫”这四个字同时闪现在几个人的脑中。

    一个人说:“要不我们先回去?”

    一人不同意:“太子昨日说此时见我等,若是一会儿他找人,我们不在,该怎么说?”

    又一人道:“还是等着吧,既然来了,总得见一下。”

    朝廷十日一休沐,平时上朝后,再与太子商谈事宜,总是弄得很晚。今天趁着休沐,原想着下午把该说的事情都说了,可以早早地回一次家,现在来了竟然要等着,几个人多少有些沮丧。

    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其间,有太监抬着浴盆进去,有人端着各色茶点饭食,有人抱着成叠的衣袍。

    这几个人谁也没说什么,可心中免不了疑惑:为何偏要在此时此地?太子的后宫已经有三十多人,寝室难道没有至少三十余间?为何一定要在议事的书房呢?虽然太子朝后还要办些事务,可每天不是有晚上吗?怎么就不能晚上舒舒服服地干这事,偏要选在大白天这么折腾?

    他们自然不懂后代所谓“越是禁忌,越是刺激”的理论,太子现在格外想要强烈的刺激。就是因为书房不该用来干这事,书房就能让太子格外想干这事。而时间上也一样,越知道有人要来了,不能干了,太子越想干。如果不这么背负着罪过的感觉,太子反而没有兴趣了。

    几个人等到腰酸腿痛时,两顶软轿从里面抬了出来,后面跟着七八个宫人。几个人原来以为不会再惊讶的心,再次被震惊了:两个!

    这些人走了一会儿,里面才传他们进去。

    他们进了书房,空气里虽然弥漫了水汽和香气,但还是有一丝糜烂的气息。地上是湿的,几个人小心地避开水渍,向坐在桌子后面,神情有些萎靡的太子行礼问好,心中多少有些打鼓:也许真的应该回家才对,太子看着想要休息。

    太子挥了下手,说道:“火罗这事,算是办好了。现在,讲讲你们想怎么弄那三十万斤粮食和武器铁器吧。”

    一个幕僚说:“粮谷有几种途径,一是,将沙石兑换现有粮仓之谷,就是抽取出粮谷,再把沙石掺入米粮之中。而且,过去两三年,收成很好,处处谷仓满盈,我朝允许粮仓有一两分耗损,我们的人直接把粮食运出,只要不多,也不会有人察觉。”

    太子问道:“地方上有人吗?”

    幕僚回答:“有,几处太守都是向太子示好的人,只要说太子需要粮谷,若是他们不费太多功夫,肯定能运送过来。”

    太子点头:“还有别的方法呢?”

    幕僚答:“二是,户部已在吕氏的掌握中了,金部更是吕氏的嫡系。近年国家税币充足,去岁粮谷极贱,今年春天虽然雨水少,多地干旱,可夏天才开始,雨季未到,该还有落雨。即使收成一般,粮谷也不会贵到哪里去。如果从各地得到的粮谷不到所需之数,现在粮谷并不贵,让我们户部的人拿出钱来私购粮谷,也应能补上不足。”

    太子再次点头,幕僚接着说:“就是实在不能凑齐,我们还可以抢劫存粮大户,一个粮仓,就能保证与火罗所约之半数!”

    太子面现满意,又问道:“武器呢?”

    另一个幕僚说道:“这其实最是容易。我朝长年未战,兵器库里兵器锈损无数,成车扔出去都不会有人疑心。我们已经把人放到兵器库的管事位置上了,到时候,就是几张字据,说是‘报废铜铁’,就能顺利将东西运出京城。”

    太子长出了口气,问道:“吐谷可汗真的那么威强吗?”

    幕僚说:“火罗来之前,吐谷可汗刚刚歼灭了自己长兄的部落,后面,就余三两个叔伯兄弟了,谁都挡不住他。”

    太子叹道:“本宫真有些等不及呢。”

    众人知道太子的意思,是希望吐谷可汗赶快平复了北疆,就能收拾沈家军了。也许是因为方才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大家的心里都有些慌。

    一个幕僚说道:“火罗进城和出城时,镇北侯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与平远侯家的张大公子还有一个远房亲戚,都在酒楼上看着,像是对火罗充满讥笑。”

    太子皱眉:“他们又凑在一起了?听说那个张大公子躲出去了段时间,最近又频繁露面了?”

    幕僚说:“是的,他去了一趟南方,大半年,年关时回来了,现在又到处去诗会,与人吃酒,还到观弈阁与四皇子下棋。”

    太子气愤起来:“他这是表示他不怕了?!”

    一个幕僚小声说:“宫里的人都传言,皇上也不想让四公主和平远侯的大公子成亲。”

    太子咬牙:“看来是老四告诉了他!老四竟然敢说闲话?!”

    本来太子是想让几个人真的给四公主去找亲事的,可现在听到张允铭又活跃起来了,他心中很不能接受!觉得怎么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张允铭。而且,四皇子竟然给外面传消息,这明摆着是在幸灾乐祸:让别人知道他给四公主选的人,被皇帝否决了!

    太子脱口道:“我还是想把四公主嫁给他!”

    屋子里其他几个人沉默片刻,看着太子阴沉的脸色,一个人小声说:“这是好主意,平远侯府实在是富裕,李氏乃是江南首富之嫡长女,听说当初的陪嫁光钱就有千万贯,在京城的生意铺子、京城周围的田庄更是无数。若是四公主真的嫁过去,就是长房长媳,日后,平远侯府的财富,不就是……”

    太子心中一喜,觉得自己深谋远虑,可接着踌躇道:“该怎么说服父皇呢?”

    一个幕僚说:“能不能行‘木已成舟’之计?找个机会,让四公主……当然,这样就有些委屈了四公主。”

    太子微微颔首:“去想几个办法,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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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坚已经定下六月初离京,这之前,他得把沈汶嘱咐的大小事情都干了。其中之一,就是去找老夫人说苏婉娘的事儿。

    沈坚找了个机会搀着老夫人沿着小路往后院走,到了老夫人住的小院,老夫人说:“你随着我来,到菩萨面前求求福气。”两个人到了佛堂中,沈坚真的跪了,老夫人到了门边,让人们离开,像是要让沈坚好好祝祷。沈坚拜了拜,才站起来,到了老夫人身边,低声说:“祖母,我走后,您要听小妹妹的。”

    老夫人一惊,沈坚马上说:“祖母,别问我为什么,也别露出不同。日后她让你做什么,您一定要去做。这样才能保住咱们的家。”

    对沈坚的话,老夫人不敢不听。上次沈坚一出手,百多条人命不说,不久那曾经当众给沈汶下毒的皇后竟然被废了。老夫人只是喃喃地不可置信道:“已经这么糟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