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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赛第12期小孩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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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平原的气候夺去了很多新生小动物的生命,都说瑞雪兆丰年,可那年的雪着实要了很多人的“命”!

    那年,小孩只有9岁,狗刚出生,小孩的父亲从朋友家把她捉回家养,小孩寒假在家。小孩的父亲说:“杨叔家的母狗生了5只狗崽儿,送一只给尘儿玩。”

    小孩叫尘,他的父亲叫鱼,其实父亲的真名不叫鱼,只是叫的多了,就叫成了鱼。鱼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靠着父亲的几亩鱼塘过日子,养鱼人家总有那么几条狗,所以她的来临似乎理所当然。鱼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干不了木匠活,也干不了泥瓦匠,他只会养鱼,便守着鱼塘养着鱼,直到现在。

    冬天很冷,鱼把它带到了家里,鱼的妻子帮她取了个不恰当的名字——黒犬,黒犬是母狗,鱼的妻子认为她全身是黑的,没有一根杂色的毛,而且很瘦小,鱼的妻子说叫这个名字好养活。那个冬天很冷,很多家庭那年捉来的猫狗都没能过的了冬,就连黒犬的同胞兄弟姊妹都没能度过,只是她活了下来。难倒是上天眷顾着她吗?不是,尘的母亲,也就是鱼的妻子给黒犬做了个窝,窝里层层叠叠的放了3件小棉袄,都是尘小时候的衣服,每晚睡觉时还会给黒犬放一个热水瓶,生怕她烫着了,而把瓶子放在第二层和最里层衣服之间,既不会烫伤黒犬,也很保暖。尘的母亲把喝剩下的奶粉冲好,用大号的注射器(没有针头的)一点点的喂到她的嘴里。尘的母亲说:“每一个生命的存在都有他的价值,既然老天让黒犬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就让她好好地活下去。”也许从这个时候开始,黒犬和他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尘的记忆里,黒犬从小时候到大怎么也养不壮实,看着瘦瘦弱弱的,然,在家人和爱情的面前,她的勇敢是别的狗所不能及的。尘爱她,就像她是家里很重要的成员一样,所有的家人都很爱她,她从来不给家里惹麻烦,她还给家里捉耗子,并不是她多管闲事,而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家里有任何的损失。她也为家里人恶战过,那一次她受伤了,让尘好一阵子的心疼。事情是,有一次尘放学回家,受到了别人家狗的攻击,正在迎接尘的黒犬保护了她的家人,让尘脱离危险,可是自己却受了伤,伤的很严重,肚子上留了几个牙洞,流了很多血,染红了家里的地板,尘小心的给她上了药,绑上了绷带。

    日子总是在磨难中过着,在外人的眼里,黒犬成为了一只不受欢迎的狗,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找她的麻烦,鱼被偷吃了、面包被偷吃了、在别人家门口拉了屎总之,是尘和家里人所不能想到的,就像鱼在村子里一样,过着低声下气的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都有很深的宗族观念,鱼因为是异姓,一直受着他们的欺辱,只有鱼的妻子和黒犬不能忍受这气儿,因此,那年和邻里的矛盾是乎多了些。

    后来,尘上了初中,每天只有晚上回家一趟,黑很深,可是每次都有一个身影等着他,不论多晚多冷,青春期的尘并不是很领这份情,甚至很多时候都会把怒火撒在黒犬的身上,每次她都只是默默的走开了。第二天早上尘去学校时,她总会守在门前,发出一种低鸣声,让人听了好不凄惨,可是尘从来也没有注意过。

    零八年的春节前后很冷,那时候尘读初二,谁也不知道黒犬来这个家庭多少年了,只是这一年的冬天让大家想起了当初她来时的情节,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一年黒犬也做了妈妈,第一胎,她只生了两个崽儿,和她一样,浑身是黑的,和她来时一样,尘的母亲给她们做了同样的窝,可是,这样还是没能挽救她其中一个孩子的命运,没有人注意到,鱼和妻子真得太忙,直到她跑到尘身前哀叫,大家才发现她的事情。冬天是过去了,初春却没能保住她另一个孩子的命,不是寒流、不是饥饿,是另一条狗要了她孩子的命,从此她多了一个仇家。

    还记得她的二胎,那次黒犬生下了四个崽儿,这次她所有的孩子都活了下去,但最后却生生的分别了。她孩子刚满月,尘就带了两个同学抓走了她两个孩子,尘怕她因保护孩子伤害了同学,把她关进了一个小房子里,生生的拆散了母子仨,尘清晰的记得她的哀嚎声,就像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的心痛的声音。不久后,鱼把另外两只崽儿捉到了鱼塘边守鱼,若干年后其中一只病死,另一只和黒犬离开了家,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时,尘上初三了,繁重的学业让他没有了任何的余心来顾及黒犬,晚上尘也回来的更晚了,她却还在默默地守候在他,好像这些都已经成为某个规律,他睡时她才睡,第二天她继续看着他出门。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黒犬淡出了尘的视野,已经习惯了她守护的尘突然不习惯起来,回想起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大男孩既然留下了眼泪,尘常说自己亏欠了她,没有真正的关心她。尘问过母亲,他才知道家里与村里人的矛盾越来越激烈,因为她,因为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家里和邻里发生很多矛盾,直到现在都没能真正的释怀。尘的母亲是个善良的女人,但尘的母亲也是一个护家的女人,很多的不愉快发生在两个做母亲的身上,更多的人也开始拿黒犬说起话来,没有办法,鱼把她送到了她孩子的身边,家里的鱼塘。后来,黒犬离开后村子里出现了很多盗窃案,尘的母亲一直说,那是报应。

    尘上高中后,也淡化了对她的记忆,就像尘淡化了对爷爷的记忆一样,等到懂得珍惜的时候,却都里去了。日子总归要过的,高中有多的东西吸引着他,这个生长在家里的一份子淡出在这个家庭里。若不是那一天,尘想起要去看一下爷爷,估计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高中的生活,是理想加上负担的,尘在很多个日夜的压力过后,才想到在某个月假的时间去散散心。他来到了自家的鱼塘,他要看看一个几乎被世人忘了的老人——他的爷爷,爷爷的性格是孤僻的,所以他在家里的鱼塘生活了一辈子,到死都没离开。尘到的时候,黒犬跑过来迎接他,她还记得他,尽管她已经没有见过尘了。尘只是摸了下她的头,尘也只是把东西放在了爷爷的身边,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事物只有没有时候,你才懂得珍惜。尘算深深的知道了这一切。

    高中毕业后的暑假尘出省打了暑假工,后来直接去了学校,在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并没有回家,因此他错过了很多,乃至成为了一辈子的遗憾。他清晰的记得,三十那天他给鱼打电话,鱼让爷爷和他说了几句话,内容到现在想起来都辛酸。爷爷说:“在外面好好的照顾自己,家里什么都好。好了,不说了,电话贵。”就这短短的两句话,竟成为了爷爷对尘的遗言。

    尘是在三月初的某一个清晨接到母亲电话的,那个时间对于大学的生活还很早,电话那头说:“爷爷过世了,你快点回来。”瞬间,我才感到心痛。

    送完爷爷过后,尘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他向母亲问到了黒犬,爷爷的突然过世让他懂得还有很多东西不珍惜也许永远都无法珍惜了,然而结果再次让他伤心。母亲告诉他,在他之前打工离开家后,也就是去年的八月份,天气很热,其中一天她和她的孩子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她说,黒犬已经老了,以前全身的黑毛有很多地方白了,就像人一样,她老了。

    尘在脑海里遐想,是不是黒犬回到了生她的地方?是不是她去寻自己去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