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九章吉 >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如题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如题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深空彼岸万相之王最强战神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树肯定是不能再待了,可是大雨倾盆而,四处再无遮掩,长孙愉愉只能勉力撑着伞站在旷野中,浑身也开始冻得哆嗦。

    唯有一点她是知的,这时候绝对不能骑马回去,为雨帘和雾气挡住了视线,她回去很可能会『迷』路,一切都只能熬过这波雨才行,反正夏日的雨再长也不会多久。

    长孙愉愉选了个略微点儿的地方站着,死死地抱着手中的伞不让狂风抢去。好在这雨真如她所料般没多久,也许就一刻钟,长孙愉愉也不知自己估计得准不准。

    雨一过,云渐渐散开,太阳居然在薄薄的云层后又洒了一缕阳光,远处依旧有薄薄雾气,整个世界仿佛仙境一般。长孙愉愉松了口气,却也没翻身上马离开,她这是嫌弃马鞍也被淋湿了,得晒晒。何况她觉得这点儿功夫肯定还不够一个时辰。

    换个地儿站着欣赏了一会儿边的云卷云舒,眼瞧着光线又暗沉了些,长孙愉愉用手绢马鞍周遭还有湿气儿的地方擦了擦,这才上马,按照来时路往回走。

    然而她记得自己来时只路过了一小溪,怎的她这走,已经淌了三次河了?是为才的大雨?再来时的林子,左一片右一片,前一片后一片,仿佛是突然长出来的,完全不是长孙愉愉印象中的子了。

    她勒住马缰,四周又了一圈,无言的恐慌袭上心头,她这该不会是『迷』路了吧?抬头,太阳已经彻底隐藏在云后了,一时辨别不了方向,眼瞧着指不定又有雨,长孙愉愉的心急了来。

    好在她还有马,即便走错了再回头也不费事儿,所以长孙愉愉选了个大致的方向,夹了夹马肚,奔跑了来。

    然则一盏茶功夫后,只觉得跑的地儿越来越陌生,她又调转马头往回跑,但即便是这,她也再没能找到刚才那有四片林子的地方。

    她,这是彻底『迷』路了。

    长孙愉愉努力地告诉自己别慌,她久久不归,她娘亲肯定会派人来寻她的,她只需要静静地待着就好。

    有这一层依靠,长孙愉愉终于冷静了来,骑着马往更空旷的地方去,那更方便前来寻她的人可以远远地见她。

    绕过林子,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湖泊,长孙愉愉可以肯定自己来时绝对没经过这儿,她自己也弄不懂怎么就绕这儿来了。

    靠近湖边,长孙愉愉了马,由着马儿在一旁吃草,她嫌弃地上有水,没法儿找地方坐,就只能一直站着,或走动一,却是累得够呛。

    眼瞧着『色』真真儿地接近了黄昏,长孙愉愉双手环抱着自己手臂上搓了搓,这是风了。风甚至还传来了一、两声模糊不清的狼叫。

    长孙愉愉吓得一个激灵,又在心庆幸,声音狼群应该挺远的。

    但就在她庆幸时,不远处正在低头吃草的马儿突然狂奔了来,长孙愉愉侧头一,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不知何时,五匹狼已经从四周包围了那马儿,此刻见马儿奔来,狼群也迅速朝着它的方向奔袭而去。

    片刻后长孙愉愉才回过神来,转身朝马儿奔驰的反方向奔去,这时候肯定是顾不上救马的,只能祈祷狼群吃了马儿后不会再来找她。

    偏偏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颗小石子儿,害得长孙愉愉一扑到了地上,亏得双手及时撑住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全部扑去弄得一身泥浆,但她的脚脖子却给崴着了。

    一沾地儿就疼。

    然狼群就在眼前,长孙愉愉只能瘸着腿、咬着牙坚持着跑到了树林边上,再抬头去马儿和狼群,却都不见了踪影。她长长地松了口气,再顾不得脏地往后靠到了树干上略作休息,但就这她也没肯坐地上。不过这已经算是华宁县主这辈子最狼狈肮脏的时候了。

    『色』彻底暗了来,长孙愉愉了,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到了夜估计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的黑暗,如果周围突然出现两簇绿『色』的灯火,足以吓得长孙愉愉整个背脊都贴在了树干上。她虽然没见过夜晚的狼眼睛,却也说过。

    长孙愉愉气儿都不敢出了,就那么静静地着离自己一丈开处的两盏绿火,她甚至都不清狼的身躯。

    但孤狼并不会比狼群更容易对付,它们通常更饥饿也更凶狠。

    这种对峙并没能持续多长,饿极了的狼在发现猎物的时候,等待不了多久,刹那间就扑了上来,长孙愉愉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意识地闭上眼金侧身就要往旁边跑,然刚迈开腿她才想来她的脚崴了。

    身体重心不稳,一就扑倒在了地上,长孙愉愉顾不得肌肤上传来的刺痛,为那野狼已经扑了过来,她虽然不敢回头,却能闻到狼嘴的血腥之气。

    长孙愉愉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自己的手臂,螳臂当车般地希望能挡住孤狼的利齿,就那么一瞬间,长孙愉愉的脑子闪过了许多画面,最大的感慨当然是没想到她华宁县主最后没死在孱弱的身子骨上,反而死在了狼口之,被人找的时候,只怕是难得紧。而她娘亲怕是要哭死了,长孙愉愉觉得并没多怕死,但一想到她娘亲会多痛苦,她就忍不住流出了泪。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她抬手臂的刹那,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狼嘴触及自己肌肤的刺疼,但风传来了一声箭簇破空的暴裂声,狼头往旁边一歪,身子也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长孙愉愉惊得一动也不敢动,狂喜却从心飚,救她的人可算是来了!她睁眼抬头向箭簇『射』来的方向,隐约能到一个人跳了马背,朝她的方向奔来。

    长孙愉愉慌忙地擦了擦眼泪,可不想让人到自己这般脆弱的子。

    只万万没料到的是,来人不是侍卫,而是陆行。

    长孙愉愉略想想就知,陆行魔鬼滩必然是去找陈一琴的,谁知却机缘巧合救了自己。

    “华宁县主?”陆行在距长孙愉愉一臂之远的距离停。

    “是我。”长孙愉愉此刻恢复了点儿力气撑身子坐来,手上裙子上全是泥,她就是嫌弃也没法儿了。

    “在陆行。”陆行似乎怕长孙愉愉不清自己是谁,所以主动报了名字。

    “我认出来了。”长孙愉愉也没想到自己对陆行居然还挺熟悉的,到身影时就分辨出来了。长孙愉愉扶着树干,努力地想站来,奈何脚是伤上加伤,疼得她钻心刺骨,一就又险些滑到在地上,亏得陆行扶住了她。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被人扶着,长孙愉愉站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甩开陆行的手。

    谁知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陆行也是在第一时间就飞速撒了手,以至于长孙愉愉都还有些不稳,赶紧扶住了树干,又蹭得手上的肌肤痛。

    就这么一个刹那,两人都有些尴尬。

    长孙愉愉则是气愤多于尴尬,陆九什么意思?他一副碰到脏东西的子是个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陆行说话,“县主崴到脚了?”

    “嗯。”长孙愉愉点点头。刚才的火气只是一瞬间的,她不是不知恩的人,刚才多亏陆行救了她呢。

    “县主稍等,我去马牵过来。”陆行也不等长孙愉愉的反应,径直转过了身。

    长孙愉愉“诶”地叫了一声,见陆行回过头,又不知要说什么,她就是害怕一个人待在林子,万一又冒出只狼来可怎么办?她都被狼吓破胆了。

    陆行见长孙愉愉无话,便又开始往前走,气得长孙愉愉在心骂他是木头。好在不多会儿陆行骑了马再次来到她身边。

    陆行跳马,“县主,你现在上得了马么?”

    “我试试。”长孙愉愉是又累又饿,能有马代步当然是最好的。

    可惜她伤着的是左脚,却没法受力支撑,如此她右腿也就借不上力而去踩马镫。

    “我扶你吧。”陆行长孙愉愉磨磨蹭蹭地不得不出声。

    他走到长孙愉愉身后,低声:“得罪了。”

    长孙愉愉便感觉一双手箍住了自己的腰,她跟个孩子似的轻松往上一举,她的脚便够到了马镫。

    这一切也是发生在刹那,陆行的手很快就挪开了,长孙愉愉坐在马背上的时候,却仿佛还能感觉到那双手的热度。她实在是太冷了,一点点热度就让她惦记。

    要说才她还担心陆行借着机会占她便宜呢,可现在陆行这副生怕被占了便宜的模,让长孙愉愉又很别扭,她堂堂华宁县主虽然现在脏了点儿,但难就不值得男人占便宜了?

    陆行牵着马走在前面,长孙愉愉忍不住问:“陆修撰,我们这是往哪儿去啊?”漆黑的夜不辨方向,所以长孙愉愉才有此一问。

    “湖对岸比较干燥,我们过去。”陆行。

    得出他声音有些烦躁不耐之意,长孙愉愉受人救命之恩也没敢再多问,只能尽量咬着牙不哆嗦,怕陆行到自己上牙磕牙就丢人了。

    好容易来到对岸,草地果然比较干燥,想来是午那场雨并没有落到这儿。

    “我去拾点儿柴火,能否生火。县主在马背上别动,如果遇到狼就你策马跑。”陆行。

    “狼?”长孙愉愉声音都在发抖,“我跟你一去拾柴火行吗?”

    陆行了长孙愉愉的腿,“县主还是别动了,以免伤上加伤。”这当然是委婉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嫌弃长孙愉愉拖他后腿。

    长孙愉愉这辈子都没如此忍气吞声过,但眼前情势不由人,她怕自己耍脾气,陆行她丢一边自己走了。长孙愉愉觉得陆九是能做得出那种事情的男人,读书都读到猪肚子去了,一点儿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那好吧,你尽快回来好么?”长孙愉愉低声,而且声音还特别地柔和,这时候她不自觉地动用女人的魅力来,所谓的自然是要将眼前这个男人暂时笼络住好为己所用。但长孙愉愉实在不知对陆行能否凑效。

    陆行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时,长孙愉愉就坐在马背上一直着他,这时候也就只有着陆行才能给她一点儿安全感了。

    好容易等到陆行抱了一堆柴火回来,长孙愉愉挣扎着自己了马,马倒是比上马容易多了。

    陆行见长孙愉愉自己来,也没多说什么,将柴火放到了地上,从怀掏出油纸包裹的火折子,试着点燃树叶引火。

    但那树叶也有『潮』气,并不容易火,而且还带着一股子浓烟,很是熏人。

    说来也是奇怪,你说华宁县主平日哪闻得碳火的味?一点点就能让她咳嗽、发火。但现在她居然一点儿反应没有。所以,不同的环境,人的矫情劲儿也会不同。

    见陆行引火有点儿困难,长孙愉愉忽地想到了什么,从袖口『摸』出前头擦过马背水滴的手绢来,正好她也不想要了,这会儿用来引火刚好。

    陆行接过手帕也没说什么,开始捣鼓生火的事儿来。长孙愉愉知这是件特别不容易的事儿,虽然这边没雨,但这个季节枯枝并不多,想要带着『潮』气的枝条点燃,实是不大可能的。

    但也不知陆行是怎么捣鼓的,那些树枝被她搭成了奇怪的模,“有扇子么?”

    “有。”京城姑娘出门必备的东西,为着骑马方便,长孙愉愉带的是一柄折扇,她解开腰上的金链子扇子从扇套取了出来。

    陆行接过折扇用来朝着柴堆扇风,长孙愉愉着那柴堆渐渐有橙『色』的火星冒出,虽然还感受不到热度,但心却放松了些,坐在一旁开始摩挲自己的手臂。

    一条手绢引火还不够,最后长孙愉愉瞧着陆行毫不怜惜地将自己的折扇也扔了柴堆。

    “那是……”长孙愉愉急急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