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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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我,苏儿。”他把她轻轻推开些,执意要一个答案。

    她有点儿生气了,这男人的定力未免太好,她都已经主动亲吻他了,他还能道貌岸然的跟她谈正事?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一千一百个答应嫁你,可以了吧?”她瞪着闪亮亮的眸,有点幽怨的睨着他。

    这会儿换他笑了。“有这么急吗?我的新娘”

    他笑着去吻她,温柔的探进,与她生涩的舌尖纠缠着,她羞红着脸盯着他瞧,直到他吻上她的眼。“闭上眼,傻瓜。”

    “我想看你。”她撒娇地道,双手攀上他。

    “有那么好看吗?”

    “嗯,很好看,百看不厌”她痴痴地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唇给狠狠地封住。

    他高大的身躯压住她的娇小,让她有如脆弱的娃娃般易碎,可他的刚硬需要她的柔软来包容,光是这样紧密的靠着,就已经让他痛不可抑

    陡地,他把她拉起来站在他面前。“帮我脱衣服。”

    她红了脸,听话的动起手,踮起脚尖把他的衣服穿过他的头颈脱掉,露出他古铜色好看迷人的肌理,有点疤,却更是迷人,她不必问也不想问他身上的疤来自何处,因为那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

    她害羞极了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大手则把她的手抓到了他的裤腰前。“还有裤子你帮我?”

    她头低低地,没拒绝,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替他解衣裤这男人喝醉时总爱使唤人的,又坏又猛烈和平日的温文儒雅很是不同。

    裤腰一解,裤子便自动落下,她瞪着眼前那紧绷的蓝色内裤,整张脸便爆炸似的红了。

    他的眸因她的神色而更沈了。

    “换我了。”他笑着,在她不明就里前动手替她解开第一颗衬衫钮扣。

    修长的指尖碰到她的胸口,华流苏一阵狂颤,几乎要呻吟出声,要不是她紧紧咬住唇瓣的话。

    “我自己来。”她陡地抓住他的大手,轻喘着,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好。”他也不坚持,反倒退了两步在旁边观看着她。

    那目光,似笑非笑,魅惑人心,华流苏以为自己来会更容易,未料却根本不是这样,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每解开一颗钮扣,她的酥胸便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多露出一分

    他的眸光黯下,喉间滚动着的欲望有如爆发的岩浆

    他看着她褪下身上的所有衣物,雪白完美的身子娇羞的呈现在他面前,美丽而高洁,她很是不知所措,忍不住用手遮住自己。

    “你不要这样看我”她羞得很想把脸埋进雪堆里。

    他却上前把她的双手给拨开,目光放肆的在她的luo身上流连。

    “你好美,苏儿。”他弯身亲吻上她,亲耳听见她细碎的娇喘与低吟。

    接着是另一朵,仿佛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似的,那一朵分外的敏感,光是他吐出的气息掠过,便引来主人的轻吟

    她就这样无助的站在那里,让这个男人用他的唇膜拜着她的身躯

    她几乎是在同时伸出手想把不知何时已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推开,因为这实在太让人害羞了,可他却用单手抓住了她的双手,抬眼望住她。“让我好好爱你,苏儿,不要拒绝我,嗯?”

    此刻,他的眼底是满满的情潮爱意,那温柔浓得怎么也化不开

    她怎能拒绝?她根本拒绝不了

    她嫣红着双颊幽幽地瞅着他,点了点头——

    “啊”她的双手禁不住的抓住他的发,觉得自己就要站立不住了,尤其当她感觉到他的唇舌整个罩住了她,几乎将她整个人吸吮进他嘴内时,她忍不住要呜咽出声

    “不不要啊”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紧紧抓住他的发,顾不得他会不会疼痛。

    腿软了,身子软了,她差点就失控的跌落在地——如果他没有及时抱住她,把她放在大床上的话。

    她一到床上便把自己蜷缩着,想躲开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他却欺了上来。

    他看着她羞红不堪的小脸,倾身吻她,勾缠着她的嘴,那让她又羞又惭,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的呐喊声悉数被姜渲安吮进嘴里,破破碎碎的呻吟与娇喘也在层层迭迭的吻中尽吐

    一回又一回地,像是要把她的身子给弄坏才罢休

    她承受着,哭着,呜咽着,直到累得在他怀中睡着

    姜渲安低头亲吻她,一次又一次,像是要加深自己记忆似的,久久舍不得放开她

    夜焰一直有个惊人的秘密,那就是一喝醉之后就会忘记所有事,会忘了跟谁在一起、说过什么话。

    华流苏观察了夜焰这么多年,才不小心发现这个秘密,当初她就是利用这个惊人的秘密才能跟他顺利的睡了一夜,甚至怀了孩子而完全没让当事人察觉

    要不是洛桑后来露了口风,说她怀了他的孩子,夜焰可能永远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娃儿。

    昨夜,她把他灌醉,就是为了要确定她的猜测——姜渲安就是夜焰。

    虽然,她对这个答案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但一切都靠直觉却找不到证据让她很不舒服,尤其,他又弄出了一个以假乱真的夜焰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每每深夜时想起便觉得心痛。

    为何呢?明知道夜焰对她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姜渲安却宁可生出个假的夜焰来哄她,也不愿意对她承认自己便是夜焰的事实?

    他是不想认她?还是不想她认他?

    他用另一个身分说爱她,对她好,宁可看着她为此挣扎矛盾不已,也要她选择姜渲安而不是夜焰,又是为何?他是以为她认不出他,还是等着她认出他?或者根本不希望她认出他?

    华流苏望着依然沈睡的姜渲安许久,在他的眉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这才蹑手蹑脚起床,冲完澡换上别套衣服之后便到厨房准备早餐。

    等他醒来时,一切又回到原点,他什么都不会记得,然后她会对他说,他喝醉了,所以她把床让给他,自己到另一间房睡,再邀他共进早餐,开开心心的吃完,然后送他离开。

    一切会在此画下完美的句点

    华流苏想着,望向窗外的冬阳,身上还有着昨夜他的余温,那样狠狠地被他爱着的感觉,依然让她脸红心跳

    “想什么?脸都红了。”一双手臂从她身后牢牢地圈住她。

    华流苏一愣,下意识地要推开他。“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抱你。”说着,他把她抱得更紧。

    “姜渲安”她想挣开,一回头,唇便被他给吻住,接着整个人被困在料理台和他的胸膛之间。

    他对她的吻,饱含着强烈的侵略性和需索及渴望,他已刚硬着的身躯也是这般告诉她的,半点也忽略不了。

    “唔”她被他吻得快窒息了,他的双臂像是焊住了似的,任她怎么挣也挣不开,她觉得自己又要化了

    “放开我”

    “不放。”轻轻一句便果断的拒绝了她。

    而他的吻,益发强悍而纠缠,他的手甚至撩起她的衣裙

    “啊!”她狠狠咬了他,痛得他叫出声。

    姜渲安疼痛的瞅着她,却依然把她圈在怀中,她看见他唇角流了血,眼眶也微微一热,鼻子红了起来。

    “既然会心疼,为什么咬我?”他温温地问着。

    “我要你放开我的,你不听”她看着他微肿的唇,想伸手去摸却忍下。“你不该这样对我”

    “怎样对你?”

    “动手动脚动嘴的”

    姜渲安眯起眼,勾唇一笑。“这不是昨天晚上都做过的事吗?为什么今天早上就不能做?”

    闻言,华流苏瞪着他,感觉一股血液正拚命的往她的脑门冲

    昨天晚上?他说昨天晚上?有没有搞错?

    “你你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她问着,话都结巴了。

    “我为什么会不记得?”姜渲安笑得可开心了,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还亲口答应我的求婚不是?这么重要的一刻,我岂会忘?岂能忘?”

    “不可能”她被惊吓地看着他,心惶惶然的,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你不可能会记得”

    “我又没失忆,难道你以为我醉到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姜渲安失笑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告诉你,你昨天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你一千一百个答应嫁给我,你说你很爱很爱我,你说对我百看不厌,不只如此,昨天晚上你还亲自帮我脱衣服——”

    她伸手捣住他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却满是泪。

    怎么会这样?他难道真的不是夜焰?

    不,他明明是的就算她有一丁点的不确定,在他昨晚抱了她之后她也该百分之百确定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竟然什么都记得?如果他是夜焰,不可能记得昨晚的事,他明明醉了,也不可能装醉,因为她灌他的酒,量大到连她都可以醉

    如果他不是,如果他真不是

    她的泪掉下,幽幽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他微笑着,伸手替她抹去泪。“问什么傻话?你不认识我吗?”

    “我认识的你真的是你吗?”她愣愣地看着他,心思百涌。

    “你眼前这个我就是我,爱你的是眼前这个我,抱你的是眼前这个我,你爱的也是眼前这个我。既然如此,我是谁,谁是我,有什么重要的呢?”姜渲安温柔的伸手抚着她的发,轻轻地把她拥在怀里。“眼前这个我只属于你华流苏一人,一辈子就你一个人,这是我的承诺和真心。”

    华流苏安静的偎在他怀中,听着那实实在在的心跳声,感觉竟是如此的安心与踏实。

    这个男人属于她

    不管他是谁,眼前这个男人是属于她华流苏一个人的

    一辈子吗?

    就算这份幸福太奢侈,可是她真的很想很想要拥有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我在等他陪我一起看星星。”华流苏突然道。

    姜渲安轻拍着她的肩。“如果他是有担当的男人,我相信他会信守承诺。”

    “他守诺了。”华流苏在他怀里叹息。“只是我当初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也不迟。”

    “姜渲安”

    “嗯?”

    “如果那个人出现了却不跟我相认,是为什么呢?”

    “或许,他相信不管他以什么样的身分出现,你都同样会再次爱上他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

    “如果我没有再次爱上他呢?”

    姜渲安叹了一口气,笑了。“那就表示你已经不爱他了,他又何必与你相认呢?”

    说到底,这是一场必于爱情的赌注。

    他,赌赢了。

    而她,也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