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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十年暗恋)_分卷阅读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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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丫就是一妖精,挖个坑祸害我又不管埋!……”

    “喂,姓贺的你给老子回来!!!”

    段红宇眼里的贺妖精系上领口,整理军容,头也不回很diao地走人,出门时丢下一句:“成,我还这就回家仔细照镜子去,瞅瞅我有多么英俊潇洒富有男人魅力!你小子可以麻利儿滚了,别在我眼前出现。”

    少棠嘴上说的轻松鄙夷,心里仍然坠着石头,孟建民的重要事儿一件都办不下来,他的宝贝儿子孟小北,前途命运就依然堪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小贱贱段少爷~其实我觉着,两个爸爸心情都不容易嗳。二更,三更马上就到!

    ☆、第26章情感觉悟

    第二十六章情感觉悟

    之后一天,少棠在部队宿舍大院,拎着饭盆吃完饭回来,碰见小斌。

    小斌说:“嗳,你儿子下午给你打电话来着,我忘了跟你说。”

    少棠顿住脚:“他说什么?”

    小斌说:“他……他好像说要走,我也没听明白,他也没跟我说清楚,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少棠眉头突然就拧起来,本来脑子里就一堆烂事,事儿赶事儿得,额头上一排青春痘都爆起来了:“他要走?!走哪去啊?”

    小斌摊手:“我哪知道?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少棠:“他下午打的电话,你现在才告诉我?”

    小斌莫名委屈:“你下午出去办事了刚刚才回来,你跟我吼什么嘛?”

    “嗳这人……现在可算是要当官了,脾气他娘的越来越狗熊了。”

    小斌冲着少棠的背影,隔空踹了“狗熊”一脚。

    少棠脑子里闪过前几天孟建民提过的某些事,着急了。他搁下饭盆,转头就走,急匆匆往家里奔,军帽没摘制服外套都没来得及换……

    少棠开着他单位的“挎斗”回来的,跑上楼去,摸钥匙开门。

    门锁“喀拉”一声,钥匙几乎让他拧在里面。

    隔壁无名租客又不在,客厅里冷清清空荡荡,而且还黑着灯,只有孟小北屋里小灯亮着。

    贺少棠一手插兜,面无表情,大跨步走进房间。

    孟小北就站在桌边,台灯前,整理画纸和桌上乱七八糟东西。床上,地上,摊着两大包东西,红蓝白条的编织袋,一般人赶火车用的。少年骨骼清瘦却又硬朗,两道眉漆黑,眼睛眯细,嘴角淡定地抿着,似乎早已习惯寂寞,在一间空房子里独立生活。

    少棠心里咯噔一下子,张口问:“你上哪去?”

    孟小北扭头看着他:“走啊。”

    少棠嗓门都高了:“你走哪儿去啊,什么时候说要走的?你爸要把你送回岐山?你们一家人跟我商量这事儿了吗,我同意了吗?!”

    孟小北愣住:“……”

    少棠大步走过来,抓住孟小北肩膀,就那么捏着,自己两颗肺顶得生疼。他都已经想到拽着孟小北去找孟建民谈判了,这孩子的事到底谁说了算?

    孟小北眼珠跟黑豆似的,歪头用试探的眼光瞄他:“干爹,怎么了你。”

    少棠:“……”

    孟小北噗嗤一声乐了,眼角有笑褶:“什么啊,我回岐山干什么?我明天去夏令营,我正收拾行李呢,干爹你搞什么啊!”

    少棠:“……”

    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这次轮到贺少棠极其尴尬,两手迅速收回,插兜握成拳,咳了两声,掩饰晕头转向的情绪。他最近单位任务重,家里烦心事也多,又惦记这闹心的孟小北,又跟孟建民打起各自的小算盘,这日子都过糊涂了!

    孟小北说:“我俩月以前就跟您说了,干爹,我们学校组织夏令营,我因为画画在区里得奖就选上了,明儿一早就走。”

    少棠不好意思地一笑:“哦……我都给忘这茬了。”

    孟小北背过身收拾东西,冷冷地道:“因为你两个月没回家了,你能不忘么。”

    少棠:“……”

    少棠赶紧蹲□,跪到地上:“我给你收拾。”

    小北:“不用。”

    少棠:“干爹帮你收拾!”

    小北:“就——不——用!你不会收我的东西,你收拾不好。”

    孟小北也略矫情,有爷们儿脾气呢。

    “我不会收拾?老子当兵的,每个礼拜两趟负重五公里每月一次野外急行军拉练我们整天整理内务就是练怎么最快速度打出一个最小最轻最利索的行李老子学打包收拾东西的时候你小子还没从娘胎里钻出来呢!起开起开,我给你收!”

    少棠那晚也犯贱一回,撸开袖子爬到地上非要帮忙。

    俩人拉拉扯扯,似乎都在掩饰心情上的某种失落与尴尬,拉扯迅速变成你掐我逗,你挠我躲,你推我搡!俩人都笑了,孟小北掐不过他干爹,迅速就被推倒在地,哈哈哈笑了一会儿,心情蓦地爽朗了……他的少棠最好了。

    少棠把背包带拿出来,教孟小北解放军叔叔都是怎样捆被褥。这人叠被子手法熟练,一双宽厚手掌把孟小北的被子捋得平平的,叠出四方角,把零七八碎东西小背心小裤衩换洗衣物全部裹在里面,背包带奋力捆上。

    孟小北哀嚎:“你别打太专业了,我回来的时候怎么办啊?”

    “回来路上肯定全散架了,回来谁帮我打被褥啊!”

    “干爹,我说,我能把您也捆吧捆吧塞褥子里带上吗!”

    贺少棠埋头干活儿,鬓角洇出汗:“能。”

    孟小北:“……哦。”

    孟小北笑容凝在嘴角,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小干爹。少棠跪在地上,身体大部分前倾,卖力认真,衬衫后身不慎从裤腰里拽出来,一弯腰再一抬、再一弯腰,隐约就露出精干的后腰。军裤紧紧绷在臀上,大腿健壮,真帅。

    其实刚才,他干爹的挎斗刚开到楼下,他隔着窗户缝就听见了,激动得腾得站起来扒窗上瞧,然后迅速收起桌上的零碎画纸,板起脸,装出啥事也没发生满不在乎的表情,装作不想对方呢……

    少棠打完行李,想了想,心情上觉着还不够补偿,又问:“你去几天?”

    孟小北无奈道:“六天啊,两个月前就跟您说过。”

    少棠掖好裤腰,急匆匆道:“夏令营是在八大处山里是吧,吃饭肯定不行。你等会儿,我去队里给你拿好吃的,上回攒的,忘了带回来。”

    那天晚上,孟小北就非要跟他干爹一起回部队大院。贺少棠让他坐进三轮挎斗的那个“斗”里面。平时三个兵开一辆挎斗,那个小车厢一般是排长连长坐的。

    夜晚的京城,那时还没有丰富的夜生活,东郊尤其荒凉,大街上车流稀少,人们到点下班就回家,晚上出来闲晃的都是流氓混混!家属区内家家户户亮起温暖的灯光,饭菜飘香。

    孟小北双手抓着前杠,晚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他的头发,吹得他眯细眼睛,眼角不断瞟向身边那个让他打小就仰慕崇拜的威武俊朗的男人!少棠穿着笔挺军装,威风酷飒骑着摩托,双手把持住,也是眯细双眼,嘴唇紧闭,侧面线条俊朗如雕塑……对于孟小北,“贺少棠”这三个字,对他已是某种斩不断的情结,是一个时代的少年情怀。

    他们宿舍人都不在,正好都去图书室看书和上文化课去了。少棠把宿舍里他床下抽屉里的好东西都掏出来,包给孟小北。

    “巧克力,压缩饼干,这个顶饿。”

    “芝麻烧饼,我们食堂那位回民大师傅的特色手艺,跟你二姑从牛街买的一样好。”

    孟小北嚷道:“我靠,也太多了,干爹,我都吃不了了!……我又不是真去西沟了不回来么。”

    贺少棠这时踩着他的下铺爬到上铺,猫腰在小斌床上一阵翻:“我告儿你吧,你小斌叔叔还藏了好东西呢……我都给他翻出来!……”

    孟小北顿时就乐了,感觉他小干爹突然就又活回去了!军官的仪表威严全无,仍是西沟里那个疯起来完全不注重个人形象的大男孩。

    少棠给他满屋子翻吃的那副着急神情,让孟小北神思恍然,眼前浮现的就是数年前岐山西沟渭河水畔用头顶着一箱奶粉、对他笑着的那个少棠。

    少棠翻床的时候,从小斌床褥子下面漏出来一本色彩鲜艳的杂志,让孟小北眼前一亮,赶紧拿起来。

    孟小北:“大众……电影?封面这个女的还挺好看。”

    贺少棠一把抢过来:“我们屋的,你别看。”

    孟小北:“嗳我为什么不能看?我要看!你们屋谁买的画报啊?”

    少棠话音忽然就不好意思了:“我买的……看着玩儿的。”

    孟小北:“啧啧……看女的。”

    少棠反问:“老子不看女的要不然我看你啊?”

    《大众电影》在社会上刮来改革开放后一缕浪漫的春风。那上面每一期封面女郎,汇聚着一个时代男人心目中向往的梦中情人。少棠随手买一本杂志,他们一屋的男人疯传着看,每晚被窝里宿舍夜谈就是龚雪张瑜斯琴高娃朱明瑛,都是因为之前若干年被憋坏了,如今可放开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小伙子,心思都开始活络。

    两人从楼门出来,路灯在部队大院的石子甬路上照出父子俩一双身影。孟小北细细的眼皮底下闪烁心思:“干爹,有对象了吧。”

    少棠低头哼道:“以前的都吹了,现在没有,就没找着一个顺眼能看的。”

    七八十年代提倡晚婚晚育,部队里很难认识女的,有人想给少棠介绍,他懒得去见,心思寥寥,又忙。

    少棠埋头吸了一口烟,突然问:“你现在用的带卡通图案的笔袋,浅蓝色那个……不是你自个儿买的吧。”

    孟小北:“同学送的。”

    少棠思维敏捷精准:“是坐你旁边那个叫孙媛媛的女生吧,她爸据说是大学教授那个。”

    孟小北:“你怎么知道?申大伟告诉你的?”

    少棠心想,操,老子好歹是你爹,没白多活这十三四岁,我看还看不出来?

    少棠冷笑:“人家花钱送你你就真收了?能随便收吗?”

    孟小北歪着头,口气里暴露少年人这方面的得意:“女生就愿意送给我。”

    少棠:“……”

    贺少棠说:“你真可以的,当年我还是上初中以后才开的窍,孟建民估计更晚。你小子已经青出于蓝,上小学就勾搭女生。”

    从小就是个花花小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挤兑,表面上说的全是女孩子的事儿,彼此都刻意回避剖露真实情绪,然而内心底下,有些细微复杂的情感难以抑制地在涌动,在惆怅,似乎拼命想要探究对方情感深处的*,心痒,都想“挖”出些什么,想要从侧面证明自己才是对方心目中最重要的唯一的那个人,我对你这么好我才值得。那种感觉让孟小北心跳加速,心里特恣儿,也让贺少棠莫名的震动,想不明白……

    回来路上没有再骑单位的挎斗,俩人走了两站地,永远也不嫌路远,一路走一路在便道上踢石头子。

    少棠教给孟小北用内脚背将石头子踢出一道弧线,就像踢弧线球一样。俩人跑着,迈着大步,人行道上一大一小两个快乐的疯子……

    孟小北在厕所洗澡,用水盆兑上温水擦身。

    他穿个裤头,小黑屋里反正不会有人看见,忍不住对着镜子撅起屁股用力扭了几下,带着节奏感,笑出一脸浪褶子,浑身毛孔都涨溢出说不出的兴奋愉悦。小毛巾往肩膀一搭,甩来甩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情随着某人而动。

    孟小北顺手拿起他干爹的一瓶洗发水,好像是少棠广东来的朋友送的,比划当做麦克风状,扯开喉咙开始唱。

    他在厕所里狂扭,自娱自乐,厕所外面有一个人走来走去,极力忍住一把拉开门瞅一眼的冲动!

    孟小北擦洗完,穿个蓝色小内裤从厕所里冲出来,高唱:“啊啊啊!!!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照大地——”

    贺少棠忍不住乐:“小子忒么唱什么呢,这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