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厂卫相公 > 厂卫相公_分卷阅读_35

厂卫相公_分卷阅读_35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似乎天亮了,外面又开始翻腾,似乎是挨个房间地搜查,一处都不放过。屋子里又有苍蝇,嗡嗡地飞来飞去,吵得人心烦。

    婉苏索性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间普通的屋子。普通的木板床,铺着厚厚的棉褥子,屋子阴凉,所以在这并不寒冷的季节也不会很热。屋角有张八仙桌,想是日头久远都已脱落了油漆,斑驳的很是陈旧。苍蝇仍旧嗡嗡不停,婉苏走下床,来到八仙桌旁,见那落在桌角上,便烦躁地将其赶开。

    没想到苍蝇很快又飞了回来,死皮赖脸地又落在那桌角上,再赶再落。

    婉苏愣住,莫非有血迹!那些书籍和影视作品里,苍蝇就是奔着血迹去的,这点也被用在破案的关键证据上,杀过人的刀即使再洗,也会招来苍蝇。

    婉苏贴近了细看,虽看不出有丝毫的血迹,却见桌上有一处新鲜的破损。

    像是什么利器砍过,这珍珠班里面,有利器的只有那东瀛人,其余人不是用锁链火球便是其他,只有东瀛人用的是刀。

    “少爷。”婉苏刚打开门,冷临便搜到这处屋子。“少爷,您看。”

    冷临看了八仙桌的那角,说道:“我已命人寻找那东瀛人,此处砍伤也有可能是他在屋子里练刀所致,不过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此人,想来应是有些端倪。”

    “那这血迹呢?”婉苏坚持问道。

    “所以要找到这东瀛人审个清楚。”冷临心里也锁定了凶手,怕正是这东瀛人,但怀疑归怀疑,还是要找到人之后审个清楚明白。

    戏园子仍旧被围着,三人出了门便往县衙赶,刚到门口便见那憨老爹的儿子二憨正憨憨站着。

    “二憨,昨日出去了,这是银子,快拿去抓药吧。”梁祈上前几步,掏出银子给了二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其赶紧回家。

    “俺爹叫俺问,那无头案子如何了?”二憨傻傻问道。

    “就差个人头了。”梁祈一阵感动,心道憨爷爷还惦记着自己,又觉得二憨也不明白这刑狱之事,便随口说道。

    二憨也不会客套,接了银子便憨憨走了,连句感激的话都不会说。

    “二憨脑子有些……怪可怜的。”梁祈见古阵不解地看着自己,便为二憨解释。

    冷临低头走进衙门,古阵则拍着梁祈肩膀说:“这大兴被你治理的井井有条,我说你还真是父母官,还给银子叫百姓瞧病,俸禄够几个人的?”

    “没法子,他家老的老傻的傻,不给就过不下去。好在不时叫二憨来衙门做工,倒也能维持吃穿,只这几日他老父病重,他没得功夫再来做活,我便先预支了银子给他。”梁祈边说边一脸不忍,这世上有些人生来就不愁吃穿,有些人使尽了力气也解决不了饥饱。但愿这世上可恶的人都死绝,剩下的人才能安居乐业,梁祈皱紧了眉头,跟着冷临进了偏庁。

    一时间也没了什么活计,且已着人满城寻找,赏银也加到了二十两,只为寻那邝贵的人头。早有消息传到京城,次日一早,便听衙门口哭闹声不断,竟是邝贵家人找上门来。作为邝家独子,邝贵存在的意义重大,邝老爷失魂落魄地跑进衙门,身后跟着来不及梳妆披头散发的邝夫人。

    “我儿!我儿在何处”邝老爷说完发疯似地抓着一旁书吏的衣领问道:“快带我见我儿。”

    梁祈命人将邝老爷带去认尸,一行人也跟着进了院子,却离那验尸房一定距离。不多时便听里面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凄阵阵,直哭得肝肠寸断。梁祈慢慢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颌不做声,古阵也心有不忍,即便邝贵行为不端,但看一个老者这般痛苦,也是于心不忍。

    直闹了有一个时辰,邝老爷被人架了出来,气息奄奄地对梁祈说:“老朽来时已看到榜文,二十两不够,再添到一百两,我来出,不就是区区一百两,不够的话我邝家有的是银子,悬赏我儿的……”竟再说不下去,老眼咕咕冒着泪水,头也没了力气,只垂着头由人扶了下去。

    本是一脸不忍,待听到邝老爷说到“区区一百两”时,梁祈的眼神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婉苏偷眼看着,觉得那是种嫉妒、仇恨的光。看来梁祈的确是个好官,如此嫉恶如仇,帮扶弱小看不起权贵。

    好容易打发了邝家人,晌午过后冷临便带着婉苏来到尸体发现的地点,也就是县郊的河边,一处蒿草茂盛之地。

    按照当时的判断,此处便是案发之地,并非在别处丧命移尸至此的。两人站在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水,婉苏试探说道:“少爷,那人头该不是被凶手抛进河水顺流冲走了吧?”

    “小婉聪明,你觉得那梁祈?”冷临话说到一半,又转了话题。“他只命人寻找山洞草丛,却不提河下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晨曦的长评,那么三更吧哈哈。

    第五十七章二憨得头提赏银

    第五十七章二憨得头提赏银

    “梁大人怕是想不到吧,哪个有少爷您这般聪明。”婉苏笑道,心里是不信梁祈有问题的。

    “连你这小丫头都能猜到,他一个掌管一县的父母官,会想不到?”冷临皱眉细想,若说梁祈有嫌疑,但他却在案发之时同古阵在一处,□乏术。

    “许是就真的想不到呢,这世上之事没那么多的理所当然,少爷,您想得太多了。”婉苏对梁祈印象极佳,便说道:“少爷,赶紧找到那东瀛人,奴婢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冷临点点头,也觉得此人犯事的可能性最大,且又无端失踪。邝贵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梁祈不是个贪财的,不似他的作为。而东瀛人大多贪婪成性,做出这等谋财害命之事也不足为奇。但,万事又不可只凭想当然来判断。

    两人走回岸边草丛,见满地的蒿草叶子,河边潮湿,走几步便会沾染到身上,正如梁祈和邝贵身上的一般,冷临未再说话,回到衙门口的街上便看到古阵正抱了一个幼童看街边的孩子玩耍。

    “去踢一个瞧瞧,你爹当年也是蹴鞠高手。”古阵哄着那幼童,指着一边几个玩布球的小童说道。

    “回来了?可有发现?”古阵见冷临和婉苏回来了,站起身问道。又见冷临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便道:“梁祈家的小崽子,你莫怕他,他怕你。”

    婉苏笑笑,心想古阵也知道冷临这毛病,便上前拉住小童的手,见其手脚瘦小,根本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婴儿肥,不禁心疼。怕是梁祈平日里过得清苦,连带着家小也吃不好穿不好,再看这孩子的衣衫,明显是大人的旧衣衫缝补改小了的。

    “你倒是有闲心,那日陪着他爹喝了一夜的酒,今儿又给人看孩子,好在还是个乖巧的。”冷临看了看那幼童,又往后推了推说道。

    古阵说道:“这小子看着省心,实则闹起来也是个小魔头,那夜就哭闹不停,还是梁祈虎着脸瞪了一阵才收敛。我是没瞧见,但也能想到这小子见人下菜碟的样子,不怕娘只怕爹。”

    “你是说,梁祈那夜曾去管教孩子?这么说也有一段时间,你不曾同梁祈在一处?”冷临忽地问道,因怕古阵怀疑,便尽量装作不在意。

    “这有什么干系,唉,你可莫同旁人提起,梁祈治家严谨,若是被人晓得他幼子……”古阵说不下去了,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来。

    前番应梁祈的嘱咐,这才不曾对人说起那晚他回到后院管教孩子之事,此时想起梁祈的理由实在有些牵强,一个两岁的孩子哭闹一些有什么打紧。此前对这位同窗印象颇好,也就没细想这其中古怪,如今在冷临的追问下,这才隐隐觉出不对劲儿。对上冷临的目光,古阵放下孩子,往后堂走去。

    冷临也跟着进了衙门,刚到偏庁,便见梁祈正木木地听着二憨说话:“我爹叫我跟大人说,快些破案,百姓都等着呢。”

    二憨穿着一身旧衣,正呆呆地站在原地,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儿。

    “何事?这有些银子。”古阵以为二憨又急需银子了,便拿出一锭来。

    “是赏银吗?”二憨傻傻问道。

    古阵不解,转头看向梁祈,却见其有些恍惚地说道:“二憨,找到,找到邝贵的人头了。”

    古阵冷眼看看心不在焉的梁祈,问道:“在何处发现的?”

    “在河泥里,泡了一宿了。”二憨毫不防备说道。

    “二憨,领了银子自去归家吧。”梁祈此时已经缓过神来,摆摆手打断了二憨的话,又说:“你放心。”

    “放心,爹说给了梁大人就放心。”二憨说完便跟着一个衙役往后院去了。

    古阵轻咳两声,在找到确凿证据前,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的。交情归交情,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你家这小子到了外头可胆小,随你。”古阵调侃道。

    “小儿自小随着他母亲,家中也无兄弟姐妹,是以有些拘谨了。”梁祈说完,蹲下来将手放到儿子稚嫩的肩膀上,目光中多是不忍。

    “小婉,将孩子带给梁夫人吧,我要同梁大人去验尸。”冷临说话间,眼睛深深看着婉苏,似有所指。

    跟了他这么久,婉苏又是个心思活泛的,也就晓得他的意思,笑着牵了梁祈儿子的手,一路往后宅而去。

    梁祈起身,看着儿子的背影,清清嗓子说:“就在验尸房里,二憨方才刚带来的,二位大人请随下官来。”

    古阵同冷临交换了眼神,不露声色地随着梁祈往验尸房而去。

    “已看不出面目,只是腐烂不成形的一团。想来凶手是……先将邝贵的头割下来,随后又用刀子将面目都刮划得辨识不清,又埋入河泥里。二憨去河边洗衣,这才发现。”梁祈说话间,不禁将手收紧,不自觉地攥紧袖口。

    冷临也去看,只见确实看不清面目,心内不禁又生疑窦。

    梁祈没说两句话,便被书吏叫去处理公文,古阵则趁无人问道:“你有几分把握,是……他。”

    冷临未答,只抱着肩膀凝思细想,自言自语道:“若是他,没必要费时费力地将人头面目刮划至此。”

    古阵也不解,只能同冷临一起发呆。

    “你细细讲来,当年同窗就读之时,他的事情。”冷临说道。

    “他,家境贫寒,在学堂里没少被欺负,但似乎还不敢杀人。”古阵仍旧想为梁祈开脱,多年相处下来,虽不甚熟稔,但也不相信他会杀人。

    “他家里就一个老娘,靠织布为生,想来能一路进京赶考且高中做了这县令,也是难得。”古阵说到此,看了看冷临问:“莫说我觉得不会是他,即便是他,你给高抬贵手,可不可以?那邝贵死有余辜,梁祈为官清明,实在是……”

    “我只会如实禀报。”冷临大多数时候是心硬的,接触了那么多的案子,早已麻木了。

    两人正说话,婉苏便回来了。

    “来来,喝口茶。”古阵也晓得婉苏的任务,忙斟了一杯给她。

    “怎这么久?不顺利?”冷临问道。

    婉苏接过来,凑近了冷临说:“不是,只不过奴婢不敢太过露骨,只好闲话家常地问。旁敲侧击问了那晚的事,梁夫人不设防,也就说了是梁祈事先叫儿子吃蚕豆。他儿子从不吃蚕豆的,每次吃都要又哭又闹,梁祈是知晓的,但还是嘱咐梁夫人一定要给他吃。梁夫人向来没什么主见,果不其然,孩子又哭闹起来,梁祈也回来训斥一番,不过只是骂了几句便走了。”

    古阵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将茶壶放在桌上,清清嗓子站到一边。

    “如此说来,他还是有一段时间是独自一人的。我瞧见他衣衫上有草与邝贵身上的一般无二,想来此处需要他解释一二了。”冷临边说边看古阵,见其一脸的萎靡不振,已不想再说什么。

    “那梁大人家徒四壁,日子过得极是清苦,奴婢去时,梁夫人正自己浆洗衣衫呢,竟无一个下人。”婉苏也很是佩服梁祈,如今这种官实在太少了,凤毛麟角。

    “小婉,回客栈。”冷临说完便起身要出门,婉苏上前一步说道:“少爷,您是不是怀疑梁大人?若真是他,可不可以就此罢休,邝贵死有余辜。”

    冷了细看两人,忽地笑道:“你们个个说的,好似他就一定是凶手似的,只不过有些疑点罢了,莫忘了那东瀛人还未找到,兴许是他做的也未可知。”

    婉苏和古阵本有些低沉,听了此话一时同声说道:“是了,忘了这人。”

    冷临见两人如此默契,没再说话,撩了前摆出了偏厅,直往客栈而去。

    婉苏有些尴尬,见古阵也是有些不自然,忙几步跟上冷临,讨好似地老实走着,不时紧走几步。

    “少爷,奴婢觉得那二憨有些古怪。”婉苏见冷临似乎有些不悦,没话找话说道。

    见冷临没搭话,婉苏继续说:“不知少爷还记得吗,他说那人头在河泥里泡了一宿了。这语气,神态,好似事先知晓这事似的,甚至于,就好像是他做的,奴婢听着别扭,又或者二憨人傻傻的,所以说话也不着边际?”

    冷临猛地停住脚,回头看着婉苏,目光灼灼。张了张嘴,冷临想要夸赞她,却又莫名地不悦,亦或是不适。

    “看少爷这表情,似要赏奴婢?”婉苏咬着下唇挑了眼皮问道,极尽乖巧。

    “赏,你想要什么?”冷临问道。

    “奴婢还未想到,可以存着吗?”婉苏见冷临不似方才般冷淡,舒了一口气。

    冷临勾起嘴角,正要说话,便见对面跑来一人,正是自己派出去寻找人头的人。

    “冷大人,冷大人,人头已找到,果然就在河下游,看样子本是用网兜装着的,还兜了石头,应该是在河里遭了鱼虾蟹又或者是尖利之物的刮划,网兜破了,人头这才被冲了下来。”那人气喘吁吁,想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三人皆惊,古阵瞪大了眼睛问:“什么!”

    婉苏小心呼出一口气,慢慢向冷临靠近,只等着他的示下。

    “回衙门,将二憨带来。”冷临吩咐道。“另将那人头戴上,一并质问。”

    婉苏只觉头皮发麻,这人头怎还多出了一个!心里惴惴地,一路快步往衙门走,路上不敢再说半句。

    第五十八章一具尸骸两颗头

    第五十八章一具尸骸两颗头

    到了县衙,寻了书吏来问,才知梁祈刚刚出去,也不知去了何处。

    冷临叫人跟着书吏四处寻找,自己则带着那人头去了验尸房,将二憨寻到的人头一一比对。后寻到的人头因在河里多有刮划,也辨不清面貌,同二憨寻到的是一般模样,血肉一团。

    戴了手套拿到尸首颈上比对,仍然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婉苏不敢看这种恐怖的尸首,退到门外等候。大兴衙门很简陋,经年累积下来的岁月痕迹都印证在廊柱、雕栏等等建筑上,透着那么一股子沉重。

    照目前来看,梁祈的嫌疑最大,婉苏从心底里希望真凶是那东瀛人,实在不愿这个廉洁爱民的好官因此获罪。

    “希望不是他,不是他。”婉苏顺着门缝儿看,见古阵和冷临似乎结束了检验,已将两颗人头收好交给仵作保管,便推门进去。

    冷临仍旧盯着尸首看,□的男尸就摆在案上,古阵也见怪不怪,见识到了婉苏的胆子,只要不是面目可憎的尸首,婉苏是不怕的。

    婉苏见冷临认真看着那尸首,便也跟着看去。同上次一样,只不过尸斑颜色更重了。腰部及两腿根部有淡淡的勒痕,此时较之之前更深了些,大脚趾内侧部位的痕迹也渐渐显了出来,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