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狗

作者:赤裸裸的真理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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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生肖里,狗排在倒数第二的位置,不仅挤不进权力的塔尖,连中产阶级的身份也没有,只能居于下层,为别人垫底。

    狗之低等,古已有之。狗作为“贱”的符号,已被世人刻进骨头去了。它的肉上不了祭坛一类高雅席位,它的血也只适宜干驱邪等肮脏事。

    在武侠小说中,似乎只有乞丐才独钟情于狗;也许是同情近于爱,类似的流浪生活,使衣衫褴褛者成为它惟一的知音。

    狗与诗人一起出入歌楼酒肆、烟花柳巷的日子,绝不比那些风尘女子少,但它却没有她们幸运,跃居为诗词歌赋的主角。纵有一句“狗肉滚三滚,神仙也难忍”颇带诗意,却绝对是黑色幽默。

    狗最被人念念不忘是骂人时。“狗腿子”是骂作权势者帮凶的人“狗眼看人低”是骂瞧不起别人的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是骂那些说不出好话的人如果考证中国的“骂”文化,狗是有一席之地的。

    在动物界里,它们的食物品位决定身份地位。老鼠吃的东西与人的一样,所以在十二生肖中独占鳌头;而狗吃的是人的排泄物,理应排末位,却不知为何挤在猪的前面。这是一个谜。

    有一句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许多时候,决定狗的阶级成分,完全因为它的主人。钱钟书谓“打狗要看主人,打猫要看女主人”便是此理。

    不知何时起,狗的地位开始慢慢有了变化,从地狱一跃上了天堂。至少,在各国政策的扶持下,是允许一部分狗先“站”起来的。且看那些贵妇人怀中神气的哈巴狗,就知这些狗站得挺直,比许多人还要像“人”了。打这开始,狗便完全参与了人的交际。

    作为交际的一分子,狗有它的一套交际哲学。狗的哲学自然是它主人的哲学。不管操何种语言,拥有哪国国籍的狗,都不约而同患上一种通病:狗仗人势。

    人见人怕、只认罗衣不认人的狗,大多是权势显赫、达官贵人家的良种犬;平民百姓家的狗,只会捕风捉影虚晃几招,但大部分是有姿势没实际,连狐假虎威也学不了。除了桀家的犬外,哪家的狗敢吠尧?

    狗的另一哲学是:打不赢就跑。三十六计走为上,不单是人会用,狗也学到了手。无论人狗大战,抑或狗咬狗,一旦出现力量悬殊寡不敌众迹象,狗会乖乖作“丧家之犬”状灰溜溜逃跑。狗急跳墙也是必备的“杀手锏”毕竟并非每条狗都有身试打狗棒法的勇气。

    瓦片尚有翻身日,狗也有得意之时。在猫面前,狗是个常胜将军。法国安东尼圣艾修伯里的小王子中有一句话:

    国王说,我相信我的星球有一只爱叫的老鼠,我偶尔判它死刑,那么它的杀生大权就操在你手里,但每一回你都得饶它,因为它是我们仅有的犯人。

    狗深谙这个道理。它从不把猫往死里逼,而是有空才调戏一下。譬如在猫面前肆无忌惮地玩狗捉耗子的游戏,猫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只有在猫的面前,狗才真正巩固做狗的自尊。当然,有时猫也会不满狗的统治,于是来个猫狗相扑,但最终多是饮恨收场。

    狗,作为军犬、警犬的却给人一种勇猛威武的形象。还有舍身救主人,忠心耿耿为主人服务的一种狗,会给人一种忠义的印象。但古往今来,对狗的评价,总是贬斥的多,褒扬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