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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今还饮雪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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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05年8月28日 周日

    气温:28c

    天气:晴 东南风3—4级

    事件:红袖六周年庆同城聚会之广州分会

    落一场暴雨的愿望落空了。广州的天气晴的格外灿烂,还忽悠着让人迷醉的风儿,折腾了半天还是起床,我不能装着间歇性失癔,冰菊这斯说了,迟到面壁五分钟罚酒三杯,我对酒并不恐惧,但恐惧的是面壁,众目睽睽下对着一堵墙,必然引起猜测:我靠,这小子真缺德,傻愣愣的当街撒尿啊?!所以当妻提醒我早上喝杯水时,我下意识地抗拒,怕自己忍不住真的当街撒尿。

    10:40,离警戒线只有20分钟,妻却懒床了。都不认识,有啥意思,吃不下两口,还糟蹋了50元,你自个去吧。我当场傻了,一周前还好好的,忽然变卦了。想劝,又无从下口,我不能对聚会表现的太迫切,那样妻会疑心我别有企图,再一上线“是不是对哪个mm感兴趣了?!”一声叹息,找个小板凳蹲在角落里,黯然颓丧。

    我顾不上看表了。光这海欣阁就找的人头大,石牌西我不陌生,早晚上下班都经过那儿,沿着路牌往前100米头脑还算清晰,再朝前就犯迷糊了。我硬着头皮向前闯,妻颇有微词:知不知道地方啊,顶个热辣辣的太阳暴走,会出人命的!快到了,快到了,我小心翼翼地赔不是,出门前,妻提出带伞,我不赞同:这么爽的风,太阳能爆到哪去?揣把伞多累赘!结果站在马路上衬衣就见汗了。嘿嘿,瞅我这德性又应验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拨通了冰菊的电话,他在博奥书店吹空调。我想象他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本书,一双贼眼骨碌骨碌四处乱蹿,琢磨着能不能逮住个mm,搭搭讪,泡泡菇,而我又高估了他的能耐, 有左左在身边,量他没这个贼胆。我巴望着冰菊能够出来引个路,而不是让他教我“博奥书店在天河中学旁,天河中学你不知道?问问人啊”昏迷,一个博澳书店也让我找不到北了,又搞出一个天河中学,不是存心找事么?!忽然有了个念头:把他的电话打爆!当我忙不迭地拨第二次的时候,他想到了小桥。约莫十分钟后,一个跨着书包的下乡女青年摸索到面前:请问,你们是红袖的么?!这就是小桥,组织地下活动的小桥风满袖,冰菊口中的“小桥姐,叫温雅,我喜欢死了这名字!”会长亲自来接头,着实让我一把鼻涕一把泪!

    冰菊比我想象中的瘦弱,具备了广州人的全部特质。这不怪冰菊,南方的水土是够呛,但不影响冰菊热爱他的家乡,所以他置身广州的空调里,脸上散发出恬淡和惬意的景象。我不满意的是这家伙也架着幅眼镜,其实他的气质足以让人信服:这小子,喝了几斗墨!我赶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有些结实,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错愕地仍掉了手中的书,笑了笑,眼角荡出了一尾鱼。我也笑了笑,关于拉面,我们都知道那是一个传说。哈哈哈你就是勿语传说啊,那个整天砸砖的家伙。旁若无人笑的张狂的除了左左,还有我是害虫。害虫是个女人,我打消了赶上前去拍拍肩膀的念头!

    我不知道小桥为什么会选择海欣阁的。玫瑰和芙蓉,两个没有区隔的房间摆了两桌,窗外的阳光特别通透,我嗅不到聚会的气息,倒是疑心这里将要举办年终表彰大会。我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偶然逛进了动物园,东瞅瞅,西瞄瞄,还煞有其事地频频举起相机。我必须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来掩饰我的恐慌与拘谨,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爸爸妈妈从小就教导我们的处世之道。大家慢慢感受到了这份压力,沉默的有些手足无措,九哥,你给大家介绍介绍,小桥发话了!冰菊摸索着站了起来,从内裤里排出一个纸片,脸涨的通红。我将相机聚焦冰菊的手掌推了推,赫然就是印有红袖logo的通讯录。下面,我点到的,站起来,说两句!冰菊点名的当口,我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接着浑身发热、冒汗、头脑一片混沌我仿佛回到了儿时的课堂,一个走神被老师逮住吆喝着站起来回答问题,而思索却漂移的杳无音讯。

    菜上的很快。嫩生生的鸡,油裹裹的鸭,还有缠绵着粉丝的牛肉,惟独没有拉面,我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眼上。先生,您要饮料还是啤酒,服务员举着两个瓶子。随便,服务员当即给我灌了一杯雪碧,我疑心她将“随便”听成了“雪碧”郁闷!环顾四周,除了冰菊的杯子里涌动着黄黄的、像尿一般的液体,剩下的都是晶晶亮透心凉。我怀着崇敬的心情、越过一桌鸡鸡鸭鸭望着冰菊,他在液体的选择上表现出了南方人少有的豪爽,但我不想敬他,这对他不公道,虽然我丝毫不怀疑他的海量。除了偶尔的碰杯,桌面上一片斯文,轻轻地说话,慢慢地泯水,惟恐惊扰了大家的兴致。我想吃点什么,却提不起欲望,当我喝完最后一口雪碧时,人们都放下了筷子,包括冰菊,而他的杯子里还残存着2/3的液体。九哥没有喝好,所以他憋着一股劲找大伙收费,每人78元!我侥幸没有轻信冰菊的话“不超过50元”否则,我只能告诉他“九哥,不好意思,这里只有50元,您凑合着,下次给补上!”

    抽奖了。大伙撒鸭子地围上来,18个人,12本书,我坦言自己对中奖没抱太大的希冀,但结果出来后,我还是难受了一把。别人中了我没意见,冰菊中了我有想法,而端箱子的正是他家的贤内助——左左,难怪这小丫头从头到尾笑的合不拢嘴,感情这抽奖名额和运气都内定了。暗箱操作,有黑幕!我忿忿不平。我羡慕地看着他们的奖品,十年、鸳鸯锦、月光走失在午夜,三本书,合在一起,仍显得单薄,我想起了远在美国的月月,如果给她垫垫电脑主机,倒是凑合!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数了数字,2008个,大大超过了冰菊关于花絮500字的要求。或许重提抽奖的缘故,我已经提不起续写的情绪,办公室的空气很闷,远远不及海欣阁的空旷和畅爽。所以我承认小桥还是有远见的,她让人记住了这次聚会的珍贵,至少让事隔多日的我,仍深切地怀念那时的空气。于是我不再抱怨小桥在红袖t恤上大刀阔斧、墨宝尽染半壁江山,于是我感怀到集体合影时小桥支起t恤、众人指开v领、大叫茄子的场景是如此的和谐。庆幸在博奥书店的可可西里逮到了一只狼,并无限景仰地给它喂了过桥米线。

    我要说,这次聚会我收获了很多。晋阳的健谈,古鼎的执著,小桥的大度,冰菊的儒雅,害虫的活泼,左左的稚气,兰影的张扬一张张原本陌生的面孔,因为对红袖的关注,因为对梦想的痴念,变的亲切而随和,仿佛久别重逢的故友,有畅谈,有聆听,有笑语,有会意。雨中浮萍老师三番两次提到“我投了三篇散文,尘缘都给了c级,真叫人泄气!”每每听到,我面有愧色,谁让我混在编辑有眼无珠,老师可要多多担待,日后审稿尘缘当沉心竭力,以慰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