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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愧对那只肥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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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里的肥猫忽然跳出来,问我:你怎么一直不在线?我很困惑,这只肥猫似曾眼熟但聊的不多,而我近期一直是在线的,除了睡觉期间。于是,我跟肥猫就在线的问题绕起了莫名其妙的圈圈。于是,我蟠然醒悟到,这只肥猫就是土豆东,因为学生时代对土豆的沉迷,所以土豆东在我们的记忆里,有如未经雕饰的淳朴和清晰。

    因为彼此琐事的繁忙,即便在线连招呼也懒得打了,或有一日,久未见便滋生了询问的冲动。我很想询问土豆东,将要做爸爸了是不是特别的忙,心情是不是有些奇异的兴奋,对生活和前途是不是有了新的看法,如此之类。我不想没完没了的问他,一则土豆东总是显得很忙,忙着板钉裸卧跪求。二则我打心眼里要低调,让土豆东对我的出现和隐退总陷入欲罢不能的模糊中。真的,我怕土豆东,怕他忽然发问:什么时候写我的文章?现在有空都不写我啊?看得出,土豆东对我写他一直满怀期待的,时隔数年期待不减,这样的执著让我如坐针毡,虽然我不曾对他承诺过什么。我记得土豆东说过:万里说他要结婚了,你便有了写他的冲动,最后竟然也写了,还写得那么滋润。如今我真的结婚了,你却没有丝毫挥笔的迹象?

    这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逻辑,结婚和冲动不应该存在因果的,而且我特别不希望土豆东为了成就我的冲动而结了婚。我不止一次地想写土豆东,当我正襟危坐的时候,便茫然起来,我对土豆东的印象还停留在学生时代,那身臃肿的军装,那只吱呀作响的木床,那碟醋味十足的土豆丝,还有那中气颇足的男低音。然后呢,就没有了然后。我不想写这个,而且越来越多的细节在越流越快的记忆里模糊尘封。太单薄了,土豆东毕业后的七年里,一直在沉淀,我不知道这种沉淀是不是成熟,但我明显目测到土豆东的下巴肥厚了,胡须也越发坚黑了,连说话的语气也透着让人敬仰的厚实。其实偶尔土豆东也会跟我聊聊,和体型无关的话题。譬如关于爱情,关于女人,关于婚姻,关于家庭,关于未来的孩子。这种话题型的聊侃应该追溯到三年前,他似乎想对我激励点什么,语调和神情那么的洒脱和恣意,似乎在谈论与他无关的事件,我顿时惊讶起土豆东的生活已进入了唯意识时代,而我竟然还在为三餐而奔碌,心里自卑得不行。

    后来,在土豆东闲散的话语里边掺杂了对于呵护老婆和教育孩子的心得,那是一种炫耀,骄傲得一塌糊涂。他总是逮住机会就追问:你看过我老婆怀孕的照片没有,最近更新的?我们很欣慰,一个从小忒依赖父母的土豆东,不觉也陶醉在为人夫为人父的惬意里。或许有一天,当土豆东抱着他的女儿(这是他的初衷尽管双方的父母歇斯底里的反对)一脸憨厚地出现在我们聚会的场合,我会不可饶恕地撩发写他的亢奋。

    我不曾亏欠过土豆东什么,对森里里的那只肥猫,有点愧疚,因为他的执著和勤奋。在他生日的今天,我有必要对他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