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村5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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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黄山村村头500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那是一户很普通的人家,三间普通的红砖青瓦房,一对普通的夫妻,干着普通的农活。这对夫妻从来没有争吵,也没有什么快乐和悲伤,似乎生活的一切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村里人不知道他们一家到底属于哪个村,因为打从他们搬来后,就没有踏进村子里,和谁有个来往瓜葛,可他们一家离村子太近,一开门抬头就是那片青瓦红砖,直愣愣的戳在眼前,大家心里很不塌实,连睡觉前都要看一眼那红砖青瓦,但从没有人去那户人家探访过,甚至建议他们移进500米。
终于,那户人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悲伤,当女人产下了一个孩子后,男人兴奋的燃起了5挂10000响的鞭炮,足足炸了一袋烟的工夫,黄山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聚到了村头,像过年前赶集似的,隔着500米瞪着红砖青瓦,瞪着男人时而又跳又叫,时而奔前跑后,那是开春后的第三天,太阳很明媚,一览无余的罩着黄山村的父老乡亲,晒出了他们蓄谋已久的懒疙瘩,他们悠闲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幕,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他们,他们都在猜测:那户人家准是生了放牛娃,瞧那男人的疯尽!
太阳溶入了暮色,黄山村的大大小小关上门望向青砖红瓦的一刹那,一声声悲凉而沙哑的哭泣传来,中间夹杂着婴儿嘹亮的啼哭“吱呀”黄山村的大门不约而同的打开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和黑忽忽的人影一股脑的向村头涌去,人们彼此投递眼神,脸色写满了兴奋与满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人们静静的坐在村头,隔着500米,观察事态的发展,没有人打算走过去探望探望,似乎只要再踏前一步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月亮爬上了树梢,月色照出了人们脸上的疲惫,照进了小孩因呵欠而开启的嘴巴,红砖青瓦的正门缓缓拉开了,身形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头上包一块鲜红鲜红的方巾,怀里抱着个包裹,一摇一摆的在胸前摆动,那是新生的婴儿,不时传来两声呓语,女人走出来,走的摇摇晃晃,不知是产后的虚弱,还是被什么东西拌着了。眼尖的人一眼看出,女人身后的大门没有关上,一辆板车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板车上铺着茅草,茅草上躺着一个人,那是男人,男人一动也不动,眼睛睁的老大老大,脑袋无力的耷拉一边,伴随着板车的晃荡而摇摆。板车的后面没有人,只有女人空洞而黑暗的正屋,就像一只默名的大嘴,笑呵呵的望着板车,在女人的牵引下向屋后的山坡蠕动。村头的人们面面相觑,叹了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的蠕动,向村子里蠕动。
没有人奔走相告,村子里的人们喜欢共同见证一件事,哪怕是一家人的母鸡下了蛋,他们也要齐刷刷的涌进去,看看鸡蛋的颜色是不是有什么异样。而今天他们又共同见证了一件事:红砖青瓦的人家出了事,家里生了孩子,男人喜极而死,女人悲伤葬夫!
果然黄山村的人们还是有眼光的,男人的确是往生了,红砖青瓦的后山坡立起了一个坟头,坟前竖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男人的名字,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名字。女人的确生了个儿子,小孩趔趔趄趄的学走路时,两只小腿间夹着个小牛牛,粉嫩粉嫩的,还顽皮的嘘出一条水线,稀啦啦的溅在发芽的草面上。除此以外,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女人还是那个女人。
六年过去了,黄山村的日子就在齐刷刷、呼啦啦中过去了,有人往生了,有人盖房子,有人捡鸡蛋,有人拉稀屎。而离村头500米的红砖青瓦却出奇的平静。女人还是那个女人,脸上不见皱纹的攀爬,小孩也不是那个小孩,他再也不用趔趔趄趄的走路了,当他趔趄趔趄的时候,他的一只耳朵就拎在女人的手里,小孩龇牙咧嘴,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拉着女人的衣角告饶,女人就笑了,笑的那么无邪与满足,小孩也笑了,笑的那么狡黠与诡异,他蹿过女人的身边,站在15米的地方,冲着女人跺脚,女人作势追赶,小孩“妈呀”一声又捂住了另一只耳朵。
太阳偏西的一个下午,女人出去忙活了,小孩坐在红砖青瓦的正屋前的木凳上,隔着500米望着村头三五成群的小孩嬉闹着,有和他一样光着屁股露出小牛牛的,也有穿着红肚兜,扎着红花的小女孩。小孩平静的看着,眼里充满了向往和期待,他试着朝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然后悠悠的晃到了屋后的山坡上,山坡上的坟头依稀还在,木牌还在,木牌上的名字历经风雨的冲刷也模糊不清,小孩只知道自己的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却不知道这个坟墓为什么要埋在自家的山坡上,小孩想了想,冲上前朝木牌踢了一脚,然后溜达到山坡旁的小路上,捉蛐蛐儿耍。小路上远远走来了一个和尚,老和尚,他拄着个拐杖,步子却格外的轻盈,这样拐杖就成了一个装饰。他背着一个大布袋,布袋鲜艳亮洁空空如也,似乎布袋就成了一个身份的佐证。老和尚经过小孩身边的时候,小孩旁若无人的捉他的蛐蛐儿。老和尚离小孩5米远时,就停住了脚步,他犹豫了片刻,转身走向小孩。
“小朋友,你住在附近吗?”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着小孩。
“老爷爷啊,你怎么在这里?”小孩好奇的看着老和尚:“看,这就是我家,有事吗?”
“你爸爸在家吗?”老和尚盯着小孩的眼睛。
“不在,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小孩朝天边指了指。
“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吗?”老和尚看了看山坡后的坟墓。
“嘻嘻,不知道,妈妈说我出生后就埋了,真讨厌。”小孩忍不住又要踢那木牌。
“哦,小朋友,”老和尚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小孩讲。
“老爷爷,还有事吗?”小孩有点不耐烦了。
“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和尚俯身在小孩的耳边嘀咕什么。
“老爷爷,你骗人,我不跟你玩了,我要捉蛐蛐儿了。”小孩跑开了。
“记住,不要告诉你妈妈。”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赶路。
小孩怎么也不相信老和尚的话,这怎么可能,我跟妈妈在一起呆了六年都不知道,老和尚,我们都不认识你,你胡说些什么呢?告诉妈妈,还不要笑话我啊。小孩真的没有把老和尚的话告诉女人,也慢慢把这件事忘了。可睡到半夜后,小孩突然醒了,又想起了老和尚的话,便偷偷的下床,穿过正屋,轻轻地朝女人的房间走去,果然,女人的房门还没有关,打开半人宽的缝隙,灯光从缝隙里洒落出来。小孩凑到门后,透过缝隙望去,女人背着门坐在床前,还没有睡,一动不动的。小孩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准备离开,就在小孩将要转身的刹那,女人缓缓的转身了,在昏黄的灯光下,小孩看到
半晌后,红砖青瓦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叫声越过500米,窜遍了黄山村的每一个角落。
小孩:当时我没有穿鞋就下床了,蹑手蹑脚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可妈妈还是转身回头了,她是怎么发现我的?在妈妈回头的瞬间,我看见她正在给我纳鞋,红红的翘头花布鞋,我喜欢的那种。为什么妈妈看见我时,就死死的盯着我,原本红润的脸色,立即变白了呢?难道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当我也回头的时候,却传来了妈妈凄厉的叫声,我身后什么也没有啊!当我再次回头看妈妈时,却发现她脸色变青变黑,晕倒在地。
女人:今天一下午干活的时候,眼皮就跳的厉害,预感要有事发生了,我希望六年前见到的只是我的幻觉。可我还是揣揣的睡不着,于是我点灯给他纳鞋,却忘了关上房门。就在我纳完倒数第三针的时候,我的脊背隐隐升起了一股凉意,感觉有东西朝房门靠近,虽然它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当我准备纳最后一针的时候,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很害怕,不想回头,但那样的话我会崩溃的。于是我豁出了,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雾,雾里有一团萤萤的绿光,凭直觉那是一双诡异的眼睛,当它莫名转身时,它的脑后开启了一张血盆大口,口里滔滔涌出的血液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渐渐弥漫成血舞向我罩来
离黄山村村头500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那是一户很普通的人家,三间普通的红砖青瓦房,一对普通的夫妻,干着普通的农活。这对夫妻从来没有争吵,也没有什么快乐和悲伤,似乎生活的一切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村里人不知道他们一家到底属于哪个村,因为打从他们搬来后,就没有踏进村子里,和谁有个来往瓜葛,可他们一家离村子太近,一开门抬头就是那片青瓦红砖,直愣愣的戳在眼前,大家心里很不塌实,连睡觉前都要看一眼那红砖青瓦,但从没有人去那户人家探访过,甚至建议他们移进500米。
终于,那户人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悲伤,当女人产下了一个孩子后,男人兴奋的燃起了5挂10000响的鞭炮,足足炸了一袋烟的工夫,黄山村里的老老少少都聚到了村头,像过年前赶集似的,隔着500米瞪着红砖青瓦,瞪着男人时而又跳又叫,时而奔前跑后,那是开春后的第三天,太阳很明媚,一览无余的罩着黄山村的父老乡亲,晒出了他们蓄谋已久的懒疙瘩,他们悠闲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幕,快乐的气氛感染了他们,他们都在猜测:那户人家准是生了放牛娃,瞧那男人的疯尽!
太阳溶入了暮色,黄山村的大大小小关上门望向青砖红瓦的一刹那,一声声悲凉而沙哑的哭泣传来,中间夹杂着婴儿嘹亮的啼哭“吱呀”黄山村的大门不约而同的打开了“咚咚咚”的脚步声和黑忽忽的人影一股脑的向村头涌去,人们彼此投递眼神,脸色写满了兴奋与满足: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人们静静的坐在村头,隔着500米,观察事态的发展,没有人打算走过去探望探望,似乎只要再踏前一步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月亮爬上了树梢,月色照出了人们脸上的疲惫,照进了小孩因呵欠而开启的嘴巴,红砖青瓦的正门缓缓拉开了,身形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头上包一块鲜红鲜红的方巾,怀里抱着个包裹,一摇一摆的在胸前摆动,那是新生的婴儿,不时传来两声呓语,女人走出来,走的摇摇晃晃,不知是产后的虚弱,还是被什么东西拌着了。眼尖的人一眼看出,女人身后的大门没有关上,一辆板车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板车上铺着茅草,茅草上躺着一个人,那是男人,男人一动也不动,眼睛睁的老大老大,脑袋无力的耷拉一边,伴随着板车的晃荡而摇摆。板车的后面没有人,只有女人空洞而黑暗的正屋,就像一只默名的大嘴,笑呵呵的望着板车,在女人的牵引下向屋后的山坡蠕动。村头的人们面面相觑,叹了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的蠕动,向村子里蠕动。
没有人奔走相告,村子里的人们喜欢共同见证一件事,哪怕是一家人的母鸡下了蛋,他们也要齐刷刷的涌进去,看看鸡蛋的颜色是不是有什么异样。而今天他们又共同见证了一件事:红砖青瓦的人家出了事,家里生了孩子,男人喜极而死,女人悲伤葬夫!
果然黄山村的人们还是有眼光的,男人的确是往生了,红砖青瓦的后山坡立起了一个坟头,坟前竖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男人的名字,歪歪扭扭缺胳膊少腿的名字。女人的确生了个儿子,小孩趔趔趄趄的学走路时,两只小腿间夹着个小牛牛,粉嫩粉嫩的,还顽皮的嘘出一条水线,稀啦啦的溅在发芽的草面上。除此以外,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女人还是那个女人。
六年过去了,黄山村的日子就在齐刷刷、呼啦啦中过去了,有人往生了,有人盖房子,有人捡鸡蛋,有人拉稀屎。而离村头500米的红砖青瓦却出奇的平静。女人还是那个女人,脸上不见皱纹的攀爬,小孩也不是那个小孩,他再也不用趔趔趄趄的走路了,当他趔趄趔趄的时候,他的一只耳朵就拎在女人的手里,小孩龇牙咧嘴,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拉着女人的衣角告饶,女人就笑了,笑的那么无邪与满足,小孩也笑了,笑的那么狡黠与诡异,他蹿过女人的身边,站在15米的地方,冲着女人跺脚,女人作势追赶,小孩“妈呀”一声又捂住了另一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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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住在附近吗?”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着小孩。
“老爷爷啊,你怎么在这里?”小孩好奇的看着老和尚:“看,这就是我家,有事吗?”
“你爸爸在家吗?”老和尚盯着小孩的眼睛。
“不在,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小孩朝天边指了指。
“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吗?”老和尚看了看山坡后的坟墓。
“嘻嘻,不知道,妈妈说我出生后就埋了,真讨厌。”小孩忍不住又要踢那木牌。
“哦,小朋友,”老和尚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小孩讲。
“老爷爷,还有事吗?”小孩有点不耐烦了。
“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和尚俯身在小孩的耳边嘀咕什么。
“老爷爷,你骗人,我不跟你玩了,我要捉蛐蛐儿了。”小孩跑开了。
“记住,不要告诉你妈妈。”老和尚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继续赶路。
小孩怎么也不相信老和尚的话,这怎么可能,我跟妈妈在一起呆了六年都不知道,老和尚,我们都不认识你,你胡说些什么呢?告诉妈妈,还不要笑话我啊。小孩真的没有把老和尚的话告诉女人,也慢慢把这件事忘了。可睡到半夜后,小孩突然醒了,又想起了老和尚的话,便偷偷的下床,穿过正屋,轻轻地朝女人的房间走去,果然,女人的房门还没有关,打开半人宽的缝隙,灯光从缝隙里洒落出来。小孩凑到门后,透过缝隙望去,女人背着门坐在床前,还没有睡,一动不动的。小孩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准备离开,就在小孩将要转身的刹那,女人缓缓的转身了,在昏黄的灯光下,小孩看到
半晌后,红砖青瓦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叫声越过500米,窜遍了黄山村的每一个角落。
小孩:当时我没有穿鞋就下床了,蹑手蹑脚的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可妈妈还是转身回头了,她是怎么发现我的?在妈妈回头的瞬间,我看见她正在给我纳鞋,红红的翘头花布鞋,我喜欢的那种。为什么妈妈看见我时,就死死的盯着我,原本红润的脸色,立即变白了呢?难道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当我也回头的时候,却传来了妈妈凄厉的叫声,我身后什么也没有啊!当我再次回头看妈妈时,却发现她脸色变青变黑,晕倒在地。
女人:今天一下午干活的时候,眼皮就跳的厉害,预感要有事发生了,我希望六年前见到的只是我的幻觉。可我还是揣揣的睡不着,于是我点灯给他纳鞋,却忘了关上房门。就在我纳完倒数第三针的时候,我的脊背隐隐升起了一股凉意,感觉有东西朝房门靠近,虽然它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当我准备纳最后一针的时候,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很害怕,不想回头,但那样的话我会崩溃的。于是我豁出了,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雾,雾里有一团萤萤的绿光,凭直觉那是一双诡异的眼睛,当它莫名转身时,它的脑后开启了一张血盆大口,口里滔滔涌出的血液散发着浓郁的腥臭,渐渐弥漫成血舞向我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