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 > 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_分卷阅读_109

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_分卷阅读_109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可是姑娘就放心这么住下去?万一舅夫人又使些什么鬼蜮伎俩,姑娘清白没了,怎么好去嫁给黎公子?难道姑娘就不为自己将来打算?要得了面子是一回事情,可毁了一辈子又是一回事情,姑娘!”

    看着秦妈妈急切的模样,刘玉芝全身一抖,突然想到了黎玉立,他淡淡的笑颜,他挺拔的身姿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咬了咬牙,她点点头,悄声问:“妈妈身上可带了银子?这个时候出角门怕是不易罢?”

    秦妈妈全身摸了摸,脸上也是懊悔的神色:“出来得着急了,竟没有碎银子!”

    刘玉芝想了想,从床边小柜上摸出了那支七宝玲珑簪,塞到秦妈妈手里:“妈妈,且拿这个去。”说完闭了闭眼睛,凄然道:“这本是柳老夫人送我的见面礼,现儿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拿去用罢!”

    拿着簪子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秦妈妈不舍的说:“这么好的东西,拿出去可惜了。”

    “不管这么多了,秦妈妈,你速去速回,我在这里等着你。”刘玉芝睁开了眼睛,灯影打在她脸上,鼻尖微红,一双眼睛熠熠发光。

    “是,我现在就去。”秦妈妈见着刘玉芝这样子,知道自家姑娘下了决心,也不说多话,拿了簪子就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上黑幽幽的,秦妈妈急急忙忙走到角门,就见角门开了一小半,被风吹着吱呀吱呀的响,还有几个人提着灯笼在那边候着,心中一惊,难道是大夫人料到了刘玉芝会派人去柳府求援,所以叫人把门都封死了?

    悄悄躲在大树后边,秦妈妈细心观察着那些人,想弄清楚他们是些什么人。

    起风了,那些低低的交谈声顺着风飘了过来:“其实表小姐倒也可怜。”

    “这次有个丫鬟做了替死鬼,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轮到她,唉……”

    “怎么还不回来,虽说开春了,大半夜的站在外边还是有些冷。”一个婆子跺跺脚:“到屋子里边躲躲风去!”

    听着这只言片语,秦妈妈心里有了计较,从大树后边闪了出来,手里握着那支七宝玲珑簪,朝那扇角门走去。

    走得近了,看清了坐在角门旁边轮夜歇息的那间屋子里,坐了三个婆子,两个是左老夫人用惯了的,一个是上夜的婆子。秦妈妈这才安定了心神,摸了摸袖子里收好的那支七宝玲珑簪,笑着走过去说:“金柳这丫头好一阵没回来,我们家姑娘惦记着,叫我去催下。”

    那几个婆子抬起头来认出是表小姐身边的妈妈,几个人心里都有些恻然,对着秦妈妈点点头道:“秦妈妈且去寻寻罢,也劝劝金柳,人死不能复生,别太伤心了。”

    秦妈妈勉强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佝偻着背,伸出脚,一步踏出了角门,心里才松泛些,等及走远几步,已经看不到角门了,脚不沾地的飞跑了起来,生怕自己跑慢了,姑娘就会在左府遭殃一般。

    京城深夜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秦妈妈一边跑着,一边四处张望,心里也害怕着发生意外情况。可越是害怕,越是会有事情般,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有人大喝一声:“那婆子,已经过了宵禁时分了,怎么还兀自在街上奔跑?”

    秦妈妈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方才急着出来,却忘记了宵禁这码字事情了。大陈朝的律令规定,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在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四十下;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的,笞打三十下,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

    秦妈妈站在那里,手心湿漉漉的,看着后边几匹马跑了过来,马上的军士身上穿的是五城兵马司的服装。只得堆起一脸笑道:“几位官爷,我是光禄寺卿府上的,因为有急事,被派去柳太傅府上,请各位官爷行个方便罢!”

    马上那几个人看了看秦妈妈的脸,狐疑的说:“你可有什么东西证明你是光禄寺卿府上的婆子?”

    秦妈妈茫然的摇了摇头,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她什么都没有带,除了手里的七宝玲珑簪——想到七宝玲珑簪,秦妈妈不禁肉痛,抖抖索索的把那簪子掏了出来:“官爷,这个可以做证明罢?”

    虽然肉痛,但总希望着看在这簪子的份上,这几位官爷能高抬贵手放过她,让她能安安全全的去柳府捎个信儿!

    那几个人一见到这簪子,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一个翻身下马,走上前来,一把捉住了秦妈妈的手,哈哈大笑道:“京兆府最近接了件案子,珠玑坊前些日子被盗,丢了不少值钱的首饰,你这婆子穿得寒酸,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簪子?定和那失窃案脱不了关系!”

    秦妈妈大惊失色道:“我真是光禄寺卿府上的……”

    那军士劈手夺过那簪子,眯着眼睛看了看说:“这簪子单看外表就知道是上乘货色,你这个婆子休得狡辩,且去京兆府大牢里等着明天过堂罢!”

    街道上没有旁人,一片清冷,秦妈妈四处张望,也找不到任何能够帮助她的人,想到在柳老夫人内室隔间里的刘玉芝还在急着等她回去,秦妈妈便更觉悲催,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拍着地面,呼天抢地起来:“我们家苦命的姑娘哟!时时刻刻被舅夫人算计着,没得半分安生,今日却是被逼到死角了,这才派我去向柳太傅的孙女报信儿!现儿却因为姑娘交给我的这簪子被当做蟊贼给拿下了,我可怜苦命的姑娘哟!”

    那军士一愣,没想到这婆子竟然出了这一招,就这般撒泼起来,听着她哭得伤心,又一口咬定是去给柳太傅的孙女送信,又怕自己抓错了人,到时候得罪了柳太傅府和光禄寺卿府,一时间竟然踌躇起来。

    秦妈妈偷眼看着事情似乎有点转机,不敢收了眼泪,继续哭哭啼啼的说:“这位官爷,我真是光禄卿府上的,现在去柳太傅府有极要紧的事情,若是官爷一定认为我是贼,可以押着我去柳太傅府,我先把信儿捎到,再跟你们回京兆府大牢里去如何?”

    马上那几位军士也翻身下马,走了过来,犹豫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秦妈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不如就按照这婆子说的,先押了她去柳太傅府看看?”

    说话间,就听马蹄“得得”,一匹马奔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你们是五城兵马司的罢?在这里做甚?”

    那几个军士一看马上这人,赶紧抱拳施礼:“柳爷,这婆子犯夜,却递了一支簪子想买通我们兄弟几人,我们觉得她该和珠玑坊失窃案脱不了关系,正准备带她回京兆府,谁知她口口声声说是要去柳太傅府报信儿……”说到这里,几个人连忙住口,这位小爷,不正是柳太傅府的?自己这么一说,仿佛在说柳太傅府是窝藏犯一般,只得讪讪的停住话头,偷眼看着马上这青年男子。

    秦妈妈虽在撒泼,可却是留神着四周动静,听着来了人心里便有点希冀,又听马上这人话音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抬起头一看,心中大喜,这不是柳太傅府上的五公子柳明卿吗?也顾不着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模样,赶紧爬了起来给柳明卿磕头:“柳五公子,我是云州刘同知府大姑娘的贴身妈妈……”

    柳明卿从金水河那边回来,得了乔景铉送来的信儿,要他一道去搜查鞑靼人,跑到这里却看见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围着一个婆子举棋不定,而那婆子则在撒泼打滚,一副不要脸面豁出去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喜,等及跑到前面,那婆子竟然识得他,自称是云州府刘同知家大姑娘的贴身妈妈——大姑娘?那不就是刘玉芝吗?柳明卿眼前闪过那纤弱高挑的身影,微带愁苦的模样,不禁心头一动,翻身下马,关切的问秦妈妈:“你家小姐是闺名唤作玉芝的?”

    秦妈妈连连磕头:“天可怜见的,遇到了五公子!合着我家姑娘命里该有福星的!”说完抬起头看着柳明卿,也不顾自己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的:“求五公子救救我家姑娘!若是没人救她,恐怕她是活不下去了!”

    柳明卿心中一惊,什么事情这般严重?今日刘玉芝不还跟着柳府去金水河踏青,黎玉立还向她求了亲事,现儿正该是春风得意,如何会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他急急忙忙朝旁边那人一伸手:“簪子拿过来。”

    那军士哪敢说半个不字?赶紧把七宝玲珑簪递了过去,柳明卿接过来一看,认得这支簪子正是白天刘玉芝来柳府戴的,对秦妈妈的身份便信了一大半,他关切的把秦妈妈扶了起来,和颜悦色道:“妈妈莫着急,你家姑娘遇到了什么麻烦?”

    ------题外话------

    谢谢泡泡糖猫、sss003、5611042、落日熔金等菇凉的评价票,歌爷上了新人pk榜啦,感激得打滚~

    要是还有多余的评价票,都砸给歌爷吧,帮助歌爷继续努力前进~

    谢谢大家啦~(≧▽≦)/~啦啦啦

    ☆、第一百零二章打上门去

    就如摸索着行走在黑夜里遇着了一个提着灯笼的人一般,秦妈妈心中立刻放松了下来,她爬了起来朝柳明卿磕了几个响头:“五公子,我们家姑娘有天大的冤枉哩,也不求旁的事情,只想请柳府十小姐能将我们家姑娘接到柳家住几日便好。”

    “到柳府住几日?”柳明卿心中砰砰的乱跳了起来,旋即用力吸了一口气,刘玉芝都已经是黎玉立的未婚妻了,自己怎么还能胡思乱想!他极力将自己的语气放温和些:“妈妈,出了什么事儿不成?光禄寺卿左大人不是刘小姐的外祖父,住得好好儿的,怎么要从左府里头搬出来?”

    秦妈妈见柳明卿问得温存,今晚这件伤心事又被勾了起来,她站起身来垂手而立,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五公子,若是还能住下去,又怎么会这么晚了还让我出来送信!”一想着金梅死不瞑目的样儿,秦妈妈便更伤心伤意,鼻子酸溜溜的,眼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话也说不出来了,哽咽着只会哭。

    柳明卿见秦妈妈这副模样,也是一惊,看起来刘玉芝出了大事,他的脸上的神色渐渐严峻了起来:“妈妈你且先将眼泪水擦干,把事情给我说说。”

    秦妈妈点了点头,伸手抹了几把眼睛,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的把今晚的事情向柳明卿讲述了一遍:“真是万幸,我们家姑娘被老夫人留着在主院歇息,若是今晚睡在自己屋子里边,还那撞墙的便该是我们家姑娘了。”秦妈妈想着金梅那张惨白的脸,又忍不住哭哭啼啼起来:“金梅……跟着我们一道来京城,却再也回不去了!”

    “竟然还有这般心思歹毒的舅母与表哥!难道不该是好生爱护着外甥女表妹的不成?怎么会如此积心处虑的去算计她?”周围几个巡城军士听得张口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老婆子没有半句谎言,现儿金梅的尸身抬出去烧化去了,若是不相信,你们还可以跟着老婆子过去瞧瞧,金柳那丫头还在那边呐。”秦妈妈抬头望了望柳明卿:“五公子,你带着老婆子去柳府罢,我要赶紧替我们家姑娘给十小姐捎个信。”

    柳明卿此时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咯咯作响,心中闷着一口浊气,想吐出来都觉得十分艰难,他望了望周围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军士,心中暗道,这事儿也不宜张扬出去,否则刘玉芝的闺誉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

    “你们几个继续去查夜罢,这位妈妈确是光禄寺卿府上的。”柳明卿尽量把声音放缓和些,免得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被他们几个瞧出来:“刚刚听到的,不许到处乱说,若是毁了刘小姐的闺誉,小心我刀剑无情!”

    “唰”的一声从腰间将长剑抽了出来,寒光一闪,冷气扑面,柳明卿拿着宝剑在马上傲然望着地上站的几个军士:“听清楚没有?”

    那几位军士哪敢造次,只能陪着笑脸道:“柳爷,你在说什么呢?这妈妈说话含含糊糊的,我们方才什么都未听得清楚。”

    柳明卿点点头道:“你们几个还算机灵,把名字报与我,改天我和兵马司指挥说说,教他好好提拔下你们!”虽说今晚这事是那左大夫人与二公子不是个东西,但毕竟涉及到了刘玉芝的闺誉,怎么着也该将这事情捂紧了些。要想这些人不说出去,就只能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样才能让他们真心实意的守着这秘密。

    那几个军士没曾想今晚竟然突然得了个进身的梯子,如何不欢喜?争着把名字报了给柳明卿,鞠躬作揖以后骑着马继续往前巡夜。

    柳明卿看了看身边哭得凄苦的秦妈妈,将声音放低了些:“妈妈莫要着急,我现在就回柳府和十妹妹报信,妈妈就不用过去了。明日一早我陪明媚妹妹来孙府接人,你们只管打点好箱笼等着便是了。”

    秦妈妈得了这个准信,喜不自胜,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爬起来道:“那我先去乱葬岗那边的火化场找金柳,同她一道回左府去。”

    柳明卿点点头道:“我送妈妈过去,免得又遇着那巡夜的人。”

    秦妈妈自是感激涕零,跟在柳明卿的马旁,一直走到城北外边的乱葬岗,还未到那里,就见火光夹杂着黑烟飘在深寂的夜空,看上去叫人心里凄凉。走得近了,便见金柳跪在那一堆火光之前,手里拿着一炷香,默默迎风流泪。

    “金柳。”秦妈妈也从旁边的龛笼里拿了一炷香跪在那焚烧的火堆前面:“金梅丫头,你该放心的去了,所有的事情姑娘知道了,她会把你带回云州,好好安葬的。”

    柳明卿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那火势一点点的小了下来,心里就像堵着一团东西,憋得不能呼吸一般,想到那深闺里的刘玉芝,竟然生活得如此艰难,不由长叹一声。

    自己什么时候对她上了心?或许就是大相国寺那日,她惊慌失措,淡淡的眉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愁苦,吸引着他想去一探其中的究竟。后来没想到,在一个下着大雪的上午,在书房里蓦然见着了她。

    就如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一般,他欢喜得舍不得移开眼睛,可那一日她根本不敢抬头看过自己,而且她的眼神落在那张雪白的松花笺上,那上边是黎玉立写的一首诗,她拿着舍不得放手一般,脸上有着微微的羞涩。

    她是在意黎玉立的,他在她心里,只不过是一个比路人印象要深刻一点,柳明卿心中有几分悲哀,或许是自己比黎玉立要到得晚,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再去容下另外一个人是十分困难的。

    其实他也很明白,刘玉芝和自己根本没有缘分——她与他如何会有缘分?母亲肯定不会把她当做儿媳的人选,柳太傅长房的儿媳妇,至少也该是京城贵女圈里的人物,像她这样的身份,母亲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有一点点不甘心,还是会有牵挂,方才听到秦妈妈哭哭啼啼的诉说今晚的事情,那一刻,他气得都快克制不住自己,真恨不能冲进光禄寺卿府,一剑便将那二公子结果了,可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

    用力的握住手里的七宝玲珑簪,柳明卿的思绪乱得像个麻团一般,怎么样都找不出个头绪来,看着那边的火光渐渐熄灭,火光前的人站了起来,他蓦然一惊,有一种心事被人窥破的尴尬,翻身上马飞一般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柳明卿没敢从二门那边过去,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他知道四房自己修了一个角门,摸着从街道那边转了过去。

    看门的元婆子见着是柳明卿,听说有急事,哪里敢怠慢,手里拿着那块碎银子,脸上笑得开出花来:“五公子快些去罢,这么晚来找,肯定是有紧急的事儿。”

    柳明卿点了点头,将马栓在角门旁的大树上,飞快的闪身走了进去。

    敲门声打破了沉香阁里的一片宁静,墨玉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外边是谁啊?”

    “快些开门,我是五公子,找你们家姑娘有急事。”

    墨玉心中一惊,赶紧奔了去将门打开,柳明卿急急忙忙跨了进来:“快些去通传一声,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家姑娘。”

    顷刻间,后边的绣楼上亮起了灯光,不多时,两盏灯笼闪着暖黄的影子,慢慢的移了出来,明媚跟在两个丫鬟后边走了出来:“五堂兄,什么事情?”

    “刘小姐那边出事了。”柳明卿急急忙忙的说了一声。

    “玉芝出事了?”明媚也蓦然怔住了,那朦胧的睡意不翼而飞:“五堂兄,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柳明卿将方才遇见秦妈妈的事情说了一遍,叹了一口气:“这左府,刘小姐是真不能再住下去了,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些什么事情!”

    “金梅!”玉梨在一旁悲愤的喊了起来,拳头捏得咯吱响:“我要给金梅去报仇!”

    她们在云州的时候便已经认识,一道回京城的路上彼此熟悉,她们家小姐与自家姑娘交好,两边的丫鬟也跟着好了起来,乍听这噩耗,心中的怒气怎么也止不住。

    “我要赶紧去将玉芝接出来,现在就去。”明媚站在那里,全身冰凉,真不敢想象世间还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人,为了一己私心,竟然打着主意要将一个姑娘毁去,企图用坏了她的名节来迫使她就范。

    最最可怕的是,这禽兽不如的人是玉芝的亲戚,舅母、表兄,说来都是很亲近的人了,可全在打着主意要害她!玉芝在左府是一刻都不能呆了,再呆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柳明卿瞧了瞧天色,出声制止:“这阵子已经夜深,咱们就是去左府,想来那门房也不会给开门。今晚刚刚经过这样的事情,想来那左府的大夫人还暂时不敢动她。那秦妈妈也说了,今晚李姑娘是在左老夫人内室的隔间歇息,想来也无大碍,明日清早,将这事情禀报了祖母,她是个热心肠的,又最见不得这些龌龊事儿,若是有她出面去左府会更好些,毕竟我们都是小辈,师出无名。”

    明媚想了想,柳明卿说的果然不假,自己不过是个年轻姑娘,不可能深更半夜气势汹汹的杀到左府去,恐怕没有人会理睬自己。朝柳明卿点了点头:“我明日去找祖母,五堂兄你便不必跟着去了。”

    柳明卿望了明媚一眼,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沉默了片刻,转身走了出去。明媚瞧着他那萧瑟的身影,心中感慨,知道他在牵挂着刘玉芝,可今生今世他们已经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郭庆云,郭庆云挺不错的,怎么五堂兄就没有发现呢,明媚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没有发现还是真没发现,但怎么来说郭庆云给他做书袋,问他要手镯,他总会有些感觉吧,不至于会这般迟钝。

    回到屋子里边重新睡下,可这晚无论如何也是睡不安稳了,明媚才迷迷糊糊合上眼睛,就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哭泣:“柳小姐,你发发慈悲把我们家姑娘接到柳府去罢,若不这样,我恐怕她都熬不到回云州的日子……”那哭声悲悲切切的,如诉如泣,让明媚心里一惊,整个人都惊悚起来,难道是金梅的冤魂来托付她了?

    前世自己不信鬼神,但经过这次穿越,她倒也有了几分相信。此时就觉得有人伏在她的床边,她想推开,却没有半分力气,连眼皮儿都抬不起来。仿佛能感觉到那黑影慢慢的磕了个头,呜呜咽咽的说:“我们家姑娘若是没有柳小姐的照拂,恐怕是难有好日子过的,柳小姐一定要答应我。”

    明媚挣扎着点点头,想说话,可喉咙很是干涩,竟是半个字儿都说不出口,好不容易匀了匀气,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不消你叮嘱我也会照拂你家姑娘的,金梅你就安心的去吧,那个左家二公子,我自是不会让他如此逍遥的,我向你保证,必会让他得到报应!”

    那床前的黑影听了明媚的话,方才站起身来,朝明媚行了个大礼,然后袅袅的走出了门去,再也看不到她的踪影:“金梅!金梅!”明媚一急,高声的喊了起来,歇在外面小榻上的玉箫听着里边明媚喊着“金梅”,心里一惊,知道姑娘做恶梦了,赶紧去旁边喊玉梨打了水过来,自己点亮了明当瓦灯走了进去。

    轻轻挽起那二十四幅的湘妃帐,掌着灯看了下,明媚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这时玉梨端着水进来了,凑过来一看,不由“嗳哟”了一声:“瞧这一头汗!姑娘是做恶梦了?”

    玉箫低声说:“听着姑娘在里边喊金梅,那声音可大呢!”

    听着这话,玉梨默默的低头,把盆儿放在一侧,拿起手帕子,细心的揩去明媚额头的汗珠,擦完直起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金梅……死得可真冤。”

    “谁说不是呢。”玉梨也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和玉箫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看着明当瓦灯里摇曳的烛火,默默无言,一直坐到天明。

    第二日清晨,流霜未去,薄雾如烟,屋檐下面的铃铛被风吹得团团乱转,发出悦耳的叮咚之声。沉香阁院门大开,明媚带着丫鬟们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先去了香兰院那边给杜若兰请安,这时候柳元久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去,见到明媚分花拂柳的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不由一笑:“明媚,春日正是好睡的时候,也不多睡一会?”

    明媚见柳元久穿着一身绯色的公服,胸前的补子是两寸直径的孔雀补子,金银花束带,知道他要上朝,走过去福身了下:“父亲自去上朝罢,今日女儿被园子里的鸟雀惊起,再也无法入眠,故来陪母亲说说话。”

    柳元久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心的点点头:“你母亲刚刚起身,你陪着她去说会子话就去玉瑞堂给祖母请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