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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恨和悲伤只有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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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那么热切地盼望那次旅行。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独自旅行。事先都是安排好了的。在去北京之前已经买好到鄂尔多斯的火车票,第一次知道东胜是它的一个辖区,从网上是查不到北京——鄂尔多斯直达车的,只有北京——东胜。一位朋友还担心我的行程,让我直接买到陕西榆林。已经跟领导说好,他答应我一定会去东胜火车站接我,我才答应了独自旅行。“如果出火车站见不到你,我只能原地打转了。”我“威胁”我们领导。以前也是经常出差的,但从来没有独自去过陌生的遥远的地方。有了领导的诺言,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在北京参加完集团举办的新闻写作培训班,架不住建设集团同仁的热情,我们系统内的在附近小餐馆聚会,多认识几个朋友还是大有益处的。只可惜时间紧张,我和同去的老乡随便扒拉几个饺子就匆匆与众人告别。打车到火车站,正赶上检票,随了人流冲上火车。“我已经找到座位,放心!”发短信给送我的老乡。(他事先答应送我上火车,如果缺了这一环节我也没胆量迈出第一步。)“祝旅途愉快!”老乡去找他那趟返程的车次了。

    打量着干净整洁的卧铺车厢,立刻感觉自己尊贵了许多。平时坐火车都是硬座,哪见过卧铺什么样子。听说卧铺车厢和硬座车厢是隔开的,要不然随便出入那还了得。我是最上铺,中铺是个徐州人,下铺是内蒙的两姊妹,对面中铺是个福建小伙子,我对面的旅客什么样子自始至终没记住。俩姊妹从北京刚进的衣服,各多花50元买的高价票;徐州人多花110元从票贩子手里买的票;福建小伙子临上车多花30元才买的卧铺票。好黑啊!还是我的同事好,提前给我买了车票,让我免除尴尬。火车是快21时发动的,车厢内灯火通明。我们几个互相攀谈起来。徐州人快40岁的样子,一脸憨厚,很健壮,很健谈,说到自己的工作,老婆儿子,地方饮食,特色小吃,风俗文化,出门时都是从家带着现成饭,别处的饭都没有老婆做的好吃等等。福建小伙子20刚出头,技校毕业,带着标书去投标的。说起在内蒙的经历,小伙子滔滔不绝,在两个月内被偷了两次身份证,连原籍办证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很有趣的一个年轻人。那姊妹俩是表亲,一个30多岁,一个20多岁,都很清秀,很苗条。告诉我们东胜的东西很贵,都不是当地产的,所以价格出奇,从北京进的衣服最起码翻倍赚。怪不得她俩大包小包把铺底下都占满了,由此推断来回车票、吃住都从衣服上出的,估计还会稳赚一笔,辛苦了点,但值得。谈兴正浓,22时整车厢内的灯全部关闭,我还正奇怪人们几点休息呢。爬到我的上铺,空调在我的斜上方肆意地吹着凉风,本来已近暮秋,天已经很凉,我只能裹紧了薄被,没敢关手机,只为接受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关心,伴着隆隆声,我把装钱的包就在枕畔,安然入睡。

    “几点到东胜?”收到领导零时发来的短信,想必他忙到深夜了。“等着,去接你!”晨6时许领导又发来短信。“独自旅行看到的将是另一番风景,你还好吧?”在朋友的问候中我从梦中醒来。习惯了早睡早起的我一会儿也不愿意赖在被窝里。车厢内晨光普照,天已经大亮。洗漱毕,方见中铺的徐州人蠕动“谁见到我手机了?”他呓语。“这是你的吧?还有钱。”下铺的蒙古姐姐提醒。原来是从衣服兜滑到小茶几上了,粗心的男人啊!福建小伙子小呼噜打得正香,蒙古妹妹也在酣睡。我的手机已经“电量不足”赶紧把领导的号码写在本子上以防万一,并且告诉蒙古姐姐:“到了火车站如果见不到接我的人,我就用你手机打个电话。”因为攀谈中得知她一个表弟在中煤能源股份有限公司鄂尔多斯分公司,都是中煤人,距离自然拉近了。吃了从邯郸带到北京又从北京带往内蒙的泡面,无事可做,爬到中铺,那个徐州人到包头下车,我占了他的铺,其实上铺和中铺活动范围都很小,坐着都直不起腰,下铺还要宽敞些。“好好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吧。”收到这条短信后手机自动关机,反正终点站有人接,无所谓了,我静静地看着窗外,想了心事。

    火车预计到达时刻是临近12时,想象着在遥远的异乡见到自己的同事该多么激动,想象着有一份蒙古大餐在等我饕餮该多么高兴,美啊!在东胜南边几十公里处,蒙古姊妹家附近,火车却停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机勉强打开,看到12时许一同事发来的短信“我们在康巴什定宾馆呢,你从火车站坐5路到21路终点坐21路到康巴什,到后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把同事的号码写在本子上,同时发短信告诉他“车晚点。我手机没电了。”怕他打不通我手机着急。出站时,我和福建小伙子帮着蒙古姊妹用拉杆箱拖着货,看到门口举牌接站的人群,我很想找到一张熟悉的脸,然而,我失望了。不得不用蒙古姐姐的手机给同事打电话求助,同事说带的司机不认路“那我就在这里等了。”我当时失望至极啊!怎么能这样?我不能坐以待毙,赶紧问蒙古姐姐5路站牌在哪里,怎么找21路?她也说不清。姊妹俩都坐上接站的车了,却又下来招呼我一同坐车找站牌。司机(蒙古妹妹的老爸)很热情,怕我坐反车,反复叮嘱我坐往东去的2路也可以倒21路,车开了很远把我放在马路对面有站牌的地方才走。一上2路车我赶紧告诉司机我是第一次到鄂尔多斯,麻烦师傅把我放在21路站牌附近。那师傅很和气,我屏心静气等着。总算看到21路指示牌,原来是始发车,很不错。这时我才观赏鄂尔多斯的美景。

    鄂尔多斯是“中国北方经济增长四小龙”之一,市人民政府驻地在康巴什新区。约半小时后陆续有人下车,我也不知道是哪里,问乘务员才知道已经进入康巴什。我赶紧借乘务员的手机给同事打电话,同事说下车等着。呵呵!我总算见到了可爱的同事,距离他们定的宾馆不足1000米。绕了一圈也没找到吃饭的地方,带着探路定时的任务往项目部走。我没有抱怨,没有指责,瘪着肚子,下午4时许到项目部,先胡乱吃了点饭以果腹,之后投入现场会紧张的筹备工作中。

    那次现场会很成功。

    离开内蒙时,我记住了鄂尔多斯干净的街道,记住了“鬼城”康巴什新奇的建筑,还有随处可见的浓郁树荫美丽的花海,以及靠风力和太阳能发电的飞机样式的路灯,更有那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的淳朴民风。我记住了那次现场会,终将刻骨铭心;我记住了镇定,记住了勇敢,记住了那次暮秋时节的旅行,16个小时一千八百多公里的路程,没有恨和悲伤,只有爱和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