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美人情关 > 美人情关_分卷阅读_97

美人情关_分卷阅读_97

推荐阅读:快乐的花莲之旅淫术炼金士20——城战谋策篇姐姐与她的同学娇女封后之路最佳女配(快穿)老板,你马甲掉了我的大奶女友小瑄重生攻略穿书后我抢了反派雌虫猎人游记[女追男,剧情,肉渣]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谁?是谁在说话?谁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心口处似乎很疼很疼,疼的我有些受不了,眼前渐渐一片晦暗,身子嘭的一声倒进水中,耳边似乎有那人不断的在说着什么,可是那么不真切。呼吸开始困难,明明是闭着眼的,可眼前却似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在水中,那白衣男子正为一女子渡气,不,那是深情相拥,深情相吻,可是我却看不到那两人的面容。

    “主母,主母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子露好不好?”

    听到耳边的呼喊声,我一下子睁开双眼,隔着水看不真切天空的颜色,记忆中那片湛蓝却开始一点点清晰。我一下子从水中站起身来,看着吓的要哭出来的子露,我声音冷硬的说道:“我不是你们什么主母,我不是。”

    伸手想去抓我的衣服,身体里似乎有股气流在动荡,原本伸手的动作变成了我飞出去,虽然吓了一跳,可这不是关键,将一身宽大的白色雪缎披在身上,我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有点呆怔了的子露,手上系好衣衫上的系绊。

    “主母···”

    “我说了我不是,奴家夫姓南宫,不是你们的主母。”脑中仅存的便是月尘,这是我全部的记忆。

    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我转身看向闻声赶来的子寻,子露在发现来人时便哭着跑上前去说道:“哥哥,主母不知怎么了,突然不承认自己是主母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子寻几步便走到我面前道:“千雪,你怎么了?”

    “不要这么叫我,我不叫什么千雪,我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却清楚的记得自己不是什么主母,不是什么千雪,所以不要再这么叫我。”我声音还是很冷硬,丝毫不记得这些天相处的是多么的愉快。

    子寻执起我的双手,眼中有些水雾的说道:“如若你不是千雪,如若你不是主母,身后怎么会神尾?你又怎么可能因这狐尾承袭一身精深的内力?忘记那些不愉快吧,继续做单纯美好的雪狐主母不好吗?”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子寻,瞄了一眼在身后摇来晃去的狐尾,出其不意的抽出被子寻握着的手拔出子寻腰间的佩剑,我笑着道:“倘若有这狐尾我便要承认自己是什么主母的话,斩了它便是。”

    我手中施力将剑挥向身后的狐尾,却不想子寻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我挥向身后那条狐尾的剑,我使出的是十成的力,顿时子寻双手血流如注,幸好他的这把剑久未开锋,不然他那十根手指将全部被削断。

    “不要···”

    看着所有人都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泪水的看着我,我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冷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怕手指被削断吗?”

    子寻将满是鲜血的双手伸到我面前,浅笑着说道:“如果这十根手指能换得雪狐族不再被冰封于雪山下千年,我没有什么不舍的,我只是不想,不想再逾千年不与你相见。”

    “你们被不被冰封千年,于我何干?我是生是死又与你何干?让我离开,我要离开这里。”我握紧了手中的那颗石心,心口的疼痛却愈演愈烈。

    第二百五十八章三生蝶化南华梦(上)

    “何必执念于此?千雪,忘记那些吧,你和他是没有可能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你们都背负着上天诅咒,不要再痴迷下去了。”子寻的声音如同根根厉刺刺进我的心口,我激动难以自拟,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所有人都上来企图拦住我的身子,本能使我对着这些人挥动宽大的衣袖,我忘记现下自己身上这身精深的内力,一阵白烟自我身后冒起,所有人都被这股气流弹出去好几米远。白发飞扬,我揪住长及腿弯处的白发,满眼的不信,我不是,不是那生生世世,花开叶落诅咒的宿命之主,我不是,不是。

    “啊···啊···”整个雪狐洞中都回荡着我凄厉的叫声,我不信不信。

    子露扶着子寻走到我面前,我满是防备的看着子寻,心口的痛已经是不可能忽略的了。我痛苦的蹲下身子蜷缩成一团,越是想心口越是疼,可是又不能不去想,我开始全身颤抖,看着白发,狐尾心口的痛似乎更深了。

    “月尘···月尘···”我不断的喃喃念着心中唯一记得的名字,将手中的石心摊开在眼前,漆黑的颜色彷如心中人的那双眼眸,也是这般漆黑,似乎能吞噬我的灵魂一般。

    “放弃吧,况且这一世,他对你并无真心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跳下雪山?”子寻沾满鲜血的手想要来抚我的脸,却在看到满手的血时停了下来。

    我抬首望着面前的子寻,浅笑着说道:“为他死是我甘愿的,除非我真的死了,不,我便是死了,我的魂魄也注定离不开他,除非我魂飞魄散,不,即便我魂飞魄散,化作一缕青烟,我也要围绕在他周围。生,我便依附他而生,死,除非我先死,倘若他先我一步而去,我定是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我不记得我是谁,可我知道我深爱的是谁,即便我忘掉了我自己,我仍无法忘记他,忘记我对他的爱。将身子蜷缩在洞中的角落里,虽然很想离开,可每次看到那在身后摇来晃去的狐狸尾巴时,我都没有勇气离开这里。我怕我这满头银丝会被嫌弃,我更怕我这身后的尾巴会被排挤,现在,外面对我来说算是半个未知的世界。

    子露每天都会来陪着我,不知道是她自己愿意的还是子寻交待的,反正每天都会出现。听到脚步声,我转首看了一眼正端着托盘向我走来的子露,冷声问道:“你每天都来陪着我,是怕我会逃走吗?我若是想走,你又岂能拦的住?”

    “子露出生时,主母已经离开洞中多年,子露从未见过主母,却知晓哥哥对主母的情意,子露只是想要亲近主母,没有别的意思。”子露甜甜的笑了一下,将托盘放到我面前,是几碟小点心。

    我看了一眼,着实没什么胃口,更加冷淡的说道:“那又如何?我对你哥哥却没有情意,即便从前有,现在也没有了,以后也绝不会有,如果你是想来做说客的,还是省点力气吧。”

    “其实,主母出生前便已和哥哥定下了婚约,直到后来那场变故的发生,哥哥再没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心思,其实哥哥明明可以的,可以拿双生蝶牵绊住主母的心,可是哥哥没有。”

    “你说什么可以牵绊住我的心?”听出子露话中的玄机,我不动声色的出声问道。

    子露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慌乱,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哥哥不要我说,我不能说。”

    “子露,你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就去问子寻,我保证,你告诉我的话我绝不告诉子寻是你说的。”我语气难得的放柔,子露毕竟年纪尚幼,听我这么说,双眼中噙着泪珠子怯生生的看着我。

    好一会儿子露才犹豫着说道:“我无意间得知,寒洞之底有种双生蝶卵,此卵之所以叫双生蝶,是因为一卵孕育雌雄双蝶,一只生便两只都生,一只死另一只绝不独活。”

    我眼珠子转了转接着问道:“这又如何?”

    “主母不知,这双生蝶是要食用人血才能羽化成蝶的,拿血喂养双生蝶的人若为女子,那么雄蝶便会留在此人体内继续吸食此人的血,雌蝶便会飞到喂养双生蝶那人深爱的人身边,进驻到他体内。这双生蝶其实是一种蛊,一旦被异性蝶进驻体内,被进驻的人便会对喂养双生蝶的人产生爱意,更有人说,双生蝶能在无缘的两人之间,用血牵出一条红线。哥哥明知道这样的办法可以留住主母,可是哥哥···”

    我没等子露说完便一下子站起身来,有些难掩激动的说道:“这中双生蝶要到哪里去寻?”

    “啊?就在寒洞最深处,可是一般没人能抵挡住洞中的冷寒的,主母你问这做什么?”子露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意图。

    我看向子露所指的最靠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口,这雪狐洞差不多是洞洞相通的,类似一座大型迷宫,虽是洞中,洞中的墙壁却都是冰块打磨成的,十分光滑,宛如一座琉璃打造的宫殿。我快步走向那看起来最小的洞口,和其余洞中并无什么大的差别,唯一的差别便是这洞中除了正中间一口类似水井的东西再无其他。

    我探身向下看了一下,深不见底,好在和这周围的洞壁是一样的透明,若是漆黑一片或许真的是什么都看不清的。我转身看向跟着我一起进来的子露问道:“这就是那寒洞?”

    子露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不等子露再说别的,我纵身跳进了那洞中。耳边还响着子露的喊声,伴随着下坠的速度,耳边似乎还有呼呼的风声一般,越下坠越寒冷,真是不枉寒洞这个名字。不知这么往下坠了多久的时间,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足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地方,除了和洞口一般大小的陆地,其余全都是水,唯一的一块陆地位于水中央,水面形成了一个环形状。

    按说这样的温度上,水早该结冰了才对,试探着将手探进水中,虽是水,却比寒冰的温度还要低上很多,环顾四周,大概也就只有水中才能有那什么双生蝶卵了。没有犹豫,我扑通一声跳进了这寒潭水中,刺骨的冰寒彷如利刃割破了肌肤一般的疼痛,可是心中对那双生蝶的渴望压过了一切的恐惧,我不知从前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么偏执的人,可如今没有什么是能够抵挡住我的。

    在水中光线没有那么亮,可还是模糊的能看清,水有十多米深水下和洞中一样光滑,我一寸寸的摸索着,既然是蝶卵,体积肯定不会很大。每隔一会儿我都要浮上水面去呼吸,然后再度回到水中去摸索,如此往复了十多次,全身都开始颤抖,就在我以为我会死在这水中时,手中却摸索到一个圆形的突起。将那突起自壁上掰下来,我握紧了往水面游去。

    全身的力气似乎耗尽了,我趴在那一小块陆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摊开手心,一块血红血红的东西被一层冰裹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颜色,形状和一只蚕没什么大的区别。这肯定就是双生蝶,肯定就是,我身形不稳的站立起来,唇角却挂着浅浅的笑,虽然现在我冷的想哭。站好身子,打算试着使用轻功沿着洞壁爬上去,谁知眼前一阵发黑,身子再度仰面倒回了水中,心中却在想若是这么死了的话,我怕是会不甘心吧。

    再度清醒过来时,我猛的睁开双眼,然后便是子露噙着泪的双眼放大在我眼前,再旁边是浑身湿漉漉的子寻,还有几个我叫不上名字的站在不远的地方。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拿到眼前摊开,那枚红色的卵依然安好的躺在我掌心之中。

    “你知不知道寒洞之中有多危险?你怎么可以独自下去?”子寻的声音也难得冷硬起来,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抬首看向浑身湿透的子寻答道:“危险算的了什么呢?死我都是不怕的,我要和他在一起,便是天诛地灭,为世人所不容,遭万世唾骂我也绝不说一个悔字,你听清楚,我要自己和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你们全都阻止不了,天地也无法阻止。”

    子露小小的啜泣声是我和子寻这场瞪视彼此的战争中唯一的背景音,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问道:“告诉我,这双生蝶卵怎么使用,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

    子寻没有出声,久久的凝视着我,就在我打算转身去问子露时,子寻却轻笑出声说道:“我早该知道留你不住,当年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你在手腕处割开一条口子,将蝶卵至于手腕处,三日之后,雌蝶便会飞走,只是你和他相距甚远,雌蝶在飞向那人的途中,雄蝶会不断的吸食你的血,这样雌蝶才会有体力继续飞。”

    “谢谢。”说罢我便要起身去找利器,子寻将自己的那把剑递到我手中,我抬首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接了过来。

    那被冰层包裹着的蝶卵在接触到我右手腕处的血后,冰层便融化掉了,而那双生蝶的卵开始变的比之前更红艳起来。

    第二百五十九章三生蝶化南华梦(下)

    “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主母说这些的,对不起,呜呜···”子露小声的啜泣变成大声的哭,不住的在向子寻道歉。

    子寻扶起趴在自己身前呜呜哭个不停的子露,浅笑着道:“听话,不要哭了,这是宿命,以前我不信,可如今我信了。便是你不说又能如何?除非她永远忘情绝爱,否则她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人的。”

    我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两兄妹,不知是不是我冷情的原因,我始终在冷眼旁观着。好一会儿,安抚住了子露,子寻走到我面前蹲了下来,将我被割破的手腕握住,拿娟帕擦拭着流出来的血。我想要将手抽回来,子寻却牢牢抓住说道:“如今你个性过于偏执,这双生蝶本是魔物,自带有一定的魔性,你要切记克制自己,不可要它掌握了你的心绪。体内有双生蝶卵的两人,生死想同,倘若你想那人对你断情,只需将那人手腕处割破,放出双生蝶来便可。”

    我知道是子寻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寒洞中捞出来的,可我除了感谢,别的再也给不起了。三天之后,一只火红的蝴蝶自我手腕上飞走了,而我手腕上只留下了另一只类似胎记般的蝴蝶,同样的火红耀眼。这样不知算不算卑鄙,可心中要和月尘在一起的念头如日日吞噬着我一般,我要他对我有情,我要他心中有我,即便那是因为双生蝶的原因,我也要。

    子寻说的没错,这只雄蝶不断的吸食着我的血,即便我每天什么都不做却还是虚弱的很,可我心中却安慰的很,因为我知道那只雌蝶在奋力的向着月尘飞去。那天起我再没见到子寻来看我,除了子露照常每天都来陪着我。手腕上的蝴蝶胎记一天比一天清晰,直到有一天,我看着手腕上似乎展翅欲飞的蝴蝶竟辨不出真假来时,我想雌蝶肯定是找到月尘了。

    子露拉过我的手腕,抚着那只蝴蝶轻声问道:“主母,情是何物?为什么你和哥哥都要这么执着于那种东西?”

    “情?有时候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它可以要你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可有时候,情又是最伤人的东西,它会要你尝到世间最深的痛楚,子露,倘若你遇到了情,那是宿命,倘若没有遇到,那是幸运。”我拿出那颗石心紧紧握住,我遇到情是我的宿命,这个宿命我不怕。

    我是偷偷离开雪狐洞的,将子露给我的一碟馒头用娟帕包好背在身上,突然觉得这么点东西背在背上蛮不舒服的,于是我干脆塞进了怀中。我像老鼠一样溜了出来,回身看了一眼那彷如圣境般的雪狐洞,不再有任何的留恋我便下了山。下山的一路上我都在和身后的尾巴商量道:“你能不能不要翘那么高?没有尾巴的人会吓到的,最好是能藏进我的衣摆里面去。”

    可本来还拖在地上的狐尾竟然一下子立了起来,把我唬了一大跳,连忙好声好气的安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愿意在外边就在外边吧,千万不要翘起来。”

    心中虽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可要去哪里找我并不知道,漫无目的的走着,许是我这白衣白发还长了根尾巴的造型很是特别,自从离开雪山脚下之后,很多人见到我不是吓的屁滚尿流便是昏了过去,我只能挑人少的地方走,尽量不去和那些害怕我的人碰面。带出来的白白胖胖的馒头只剩下最后一个了,找了一处有一条小溪的地方,我坐下来,拿出馒头闻了闻便开始啃了起来。

    身后的尾巴似乎喜欢水,摇来晃去,一会儿便将白色的毛全部弄湿了,而我兀自啃着手中的馒头,直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和说话声:“将军,看,有只白狐狸。”

    “这么通体雪白的狐狸这些年很少看到了,打回去给女王做披风不知道够不够,拿箭来。”

    我想肯定不是在说我,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这么可能被人看成一只狐狸呢?继续啃馒头,突然小溪中一条鱼露出水面,我将身子往前趴了一下想去和那条鱼打招呼,忽然什么东西嗖的一下擦着我的头皮就飞过去了,我伸手摸了一下头,不疼就是没伤着咯。

    “箭没偏,那狐狸怎么会突然动了?”听说话的人这语气,难不成真把我当狐狸了?

    我手中攥着半块馒头,站起身来等着那些人走近,果然在看清我确实是个人时,好几人都被从马上吓的跌到在了地面上。而为首的一身绛红色锦服的蓝眼男子却呆呆的看着我,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可那双蓝色的瞳孔中却满是震惊之色。

    “看清了吧?我是人,不是什么狐狸,你要是再拿箭射我我就要还手了。”我有些生气的瞪着眼前的人,举起馒头来又咬了一口。

    那蓝眼睛的男子却下了马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拿那说不出是什么意思的表情看着我说道:“不想,十年了,你果然尚在人间,卸却环佩,洗去铅华,白衣素面,你竟然也可以这般素洁淡雅,我以为你会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手握生死大权的女子,长乐公主,穆尔扎久违了。”

    我咽下嘴里的馒头,冷淡的答道:“奴家夫姓南宫,不是什么长乐公主,你认错人了。”

    本来以为听到我说认错人了,这男子会离开的,却不想他竟轻佻的将手探到我右边的脸颊上道:“天下谁不知晓,长乐公主,梅妆落花,你这脸颊上的红梅是最好的证据,即便如今的你是这番模样。”

    我本也没那么生气的,可身后的狐狸尾巴似乎有自主的意识一般,带着强劲的力道狠狠的甩向自称为穆尔扎的男子。险险避过这一击,穆尔扎满眼不相信的看着我身后摇来晃去的狐狸尾巴,声音都有些结巴道:“你···你···”

    “你什么你?没见过人长尾巴的?大惊小怪。”我不悦的嚷道,转身便想离开。

    “难道前尘往事,公主全都忘记了?”

    “我说了,奴家夫姓南宫,不是什么公主,不要再胡说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和我的尾巴都很讨厌你吗?”没有转身,我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塞回怀中,声音却已经很冷了。

    沉默了一会儿,穆尔扎才出声道:“那南宫夫人为何会独自在此?”

    “你怎知我是独自在此?我尽管是只身在此,心却不曾在这里停留片刻,算起来,便也不算独自一人吧。”说完便要抬脚离开这里。

    我徒有一身精深的内力,却不能很好的利用,所以在被穆尔扎快速的用手刀砍晕时,我便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再次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便是帐篷的顶部,不似打仗行军用的那种,是适合长期居住的类似蒙古包一样的帐篷。正要坐起身来才发现手腕脚腕上都上了比我手臂还要粗的铁链,身旁更是站了八名膀大腰圆的守卫,身着兽皮,看起来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正要问这是哪里时,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长乐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了,没曾想,再次见面竟然是在我乌孙的地界上,而昔日高高在上的你竟也沦为了我的阶下囚,人生真的是很玄妙的东西。”

    我看向这个一身火红,带着尖尖的帽子的女人,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问的好,你或许可以忘,可我乌孙因你而死的二十万铁骑,我依拉却一时一刻也不敢相忘,我时刻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奈何十年前竟然听闻你死了,为此我伤心了好一阵。你肯定不相信,可我确实很失落,传闻你是病逝的,也有说你是跳崖而死,可你竟然不是死在我手上,不是死在大祈的内乱中,这着实叫我有些难以接受。”自称为依拉的女子一步步的慢慢向我逼近,眼中有着深刻的恨意。

    我上下打量着这看起来冷艳妖娆的红衣女人,声音冷冷的道:“你那么争强好胜有必要吗?听你话中的意思定是曾败在我手上,你该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说当初我可以胜了你,如今我又岂会败于你?”

    “好,好,和当年一样,丝毫不减狂傲,你绝不会想到,现如今的大祈已是风雨飘零了,不只我乌孙,便是明国,北袁,苏国均已分别向大祈宣战,你顶着千古骂名,篡权夺位,扶持自己的弟弟坐上了皇位又如何?大祈即将覆灭,你不过要你最疼爱的弟弟徒担当了一个亡国~之君的骂名而已。”我不知这叫依拉的女人在幸灾乐祸些什么,那有些癫狂阵阵阴笑看的我是浑身不舒服。

    我将手中的铁链当做乐器般敲打起来,浅笑着问道:“试问,现在大祈已经覆灭了吗?如若没有,你又在幸灾乐祸些什么呢?倘若,我真是你说的那个人的话,那你高兴的就未免真的是太早了,你以为两条小小的锁链便能将我困在此地?”

    说罢我将手腕与脚腕上的铁链用内力震断,狐尾在依拉闪避不及的情况下牢牢缠住了她的脖子,八名彪形大汉全都慌了神,依拉满是不信的问道:“你当真是赫连倾城?你怎么会有如此精深的内力?”

    第二百六十章天涯流落思无穷

    我防备的看着那几名大汉,嘴里却笑言道:“所以我才说我不一定是你口中所说的长乐公主,不过,你最好祈祷我不是,若我是,你便必死无疑。”

    伸手取代狐尾掐住依拉的脖子,手上使劲,在看到依拉的脸杯憋的通红之后我才微微松了些手,却在她即将调整好呼吸时再度手上使力,如此往复了几次,依拉双手握着我的手腕,喘着粗气问道:“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传令下去,四处散播我被你乌苏掳来的消息。”

    依拉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我的手腕又要再度使力时才问道:“你是要大祈为了你前来攻打乌孙?”

    “大祈攻打你们乌孙与否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天下人都知道我在这里,这样我夫君便也知道我在这里了,其余的事是你们的恩怨,与我何干?你便是全族覆灭,抑或大祈没了江山,又与我何干?我只要与我夫君相守,其余的都与我无关。”我心情很好的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盘来,只要这个消息传扬了出去,月尘就一定也会知道我在这里我没有死的。

    烟雨庄中,南宫月尘抬着自己的手腕,看着上面那血红色的蝴蝶,不知为何,那日这蝴蝶围绕着自己飞来飞去,最后竟然落在了手腕处便再也没有飞走,现在看去宛如生来便有的胎记一般。又到了百花齐放的季节,经过昨夜的风雨,花瓣落了一地,若是她还在的话,免不得又要伤感一番了,幸好,幸好没有看到。

    停在一处花枝前,南宫月尘弯腰捡起一片花瓣,已被风雨践踏过的花瓣上沾着几滴水渍,看起来越发的娇艳。将花瓣细细把玩,南宫月尘轻声道:“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我这一杯酒,要去何处寻你的坟土?”

    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青衣男子躬身道:“公子,月奴求见。”

    “她不是说要终身留在长乐宫中吗?我也允了,此时怎么又回来了?带她进来吧。”握紧手中的花瓣,南宫月尘转身向身后不远的亭子走去。

    还是一身绿色的罗裙,神情却再不似做柳烟时那么的温柔亲近,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面容,在亭子的台阶下,月奴跪倒在地道:“月奴见过公子。”

    没有看向一旁跪着的月奴,南宫月尘问道:“已经十年了,月奴,对于这个名字你不是也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