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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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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暹罗、安南等国的十万,再加上缅甸新王也答应召集四条大道的修筑应当不会费时太久。有了这四条大道,再加上我们阿摩罗补罗以及对南方的仰光全部地区的控制,足以让大清将缅甸牢牢栓在身边。此外,还探得阿摩罗补罗以西两百里左右的望及望以东二十余里处的礼勃东拥有铜矿,而且矿位浅,矿质高,利于开采;还有曼德勒一带的中部,也探得似有黄金矿脉;抹谷到腊戍一线盛产宝石,尤其是抹谷一带,一千多年前便已开始出产红蓝宝石,是一片宝地。”

    “此外,缅甸西北部的克钦邦担心缅甸王室日后会找他们的麻烦,所以,拟定将其从缅甸之中分割出来,直接囊入我大清版图,对于其中的地方势力,建议先行采用土司制,日后等朝廷在那里的统治稳定之后,再逐渐进行改土归流!克钦的帕甘等地盛产玉石翡翠,储量巨大”

    “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主要就是暹罗等国都已经决定进京朝贺咱们乾隆爷登基五十年,还附赠了一些礼物”

    “缅甸还有多少宝贝你没给抢过来的?”

    看着何贵跟缅甸新国王巴基道,一个汉名为孟既的小孩子签的所谓中缅阿摩罗补罗条约,福康安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发热。虽然占便宜的是他所代表的大清国。可是,他依然觉得有些非常地不好意思。因为这条约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铜矿也就罢了,反正大清国也需要,抢过来也无可厚非;金矿也还可以理解,大清的金价贵的要死,多弄点也没关系;可没曾想居然还有宝石矿。就连盛产玉石的克钦,何贵都不打算给人家留下这么一来,缅甸日后岂非得光着屁股了?

    “缅甸的宝贝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难以尽数查探清楚啊!那些铁矿之类,也只是查到一两个,着实可惜了这一次的机会!还有包德温地银矿,居然就离腊戍有一百多里,可怜咱们的路为了腊戍这边的宝石矿。实在是不好再修过去,要不然,哪还能给他们留着?”还有那些盛产石油、天然气的地方,老子实在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哪能不给抢过来?何贵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脸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都布满了可惜与不满足的表情。

    “你”福康安头一次在何贵面前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不过,苦笑归苦笑。何贵这一次的表现也让他打定了主意,日后要是再有这种谈判,还是要向乾隆把何贵要来帮忙!没错,何贵谈出来地条件会让人觉得难为情,可谁还会在意便宜少啊?尤其是他们这些打仗的,这么拼命还不就是为了多弄点儿家当回去?大清国以往打仗。哪一次不是紧巴巴的,光是大小金川,两次就花费了近一亿两白银。可这一次呢?恐怕根本就用不着朝廷出钱,不说他们这一路从缅甸人手里抢到的大把好处,光是何贵弄到的这几个矿藏,就已经是赚翻了。何况,还有暹罗、安南等国送来的礼物,都十分贵重。折成白银算的话恐怕也值个二百多万两,差不多就够这一次的军费了,就这,这还只是这些国家送给他跟阿桂犒军用的。还没算要送给乾隆的呢。

    “这个都交待完了。福大帅,您还有什么事吗?”何贵看着福康安一副沉思地模样,便打算告退。

    “这一次害你丢官,确实是有些对不住。等本帅回京,会向皇上禀告你的功劳”福康安叹了口气,又看向何贵问道:“愿不愿意跟在本帅身边做事?”

    “这请大帅见谅!”何贵没想到福康安居然会来上这么一句,忍不住愣了一下,但稍作思考之后,他却选择了拒绝。

    “怎么?你不乐意?”福康安微微有些不悦。自己主动提出要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多少人想求也求不到自己这一句,可他何贵居然敢不卖面子!

    “大帅的厚爱何某感激不尽。只是,不怕您生气地说一句:咱们不是一路人!”何贵微微摇了一下头,又低头对福康安说道:“您出身高贵,何某却不过是平头小民。大帅您一向受人重视,又能力卓著,对属下要求严格;何某虽出身低微,却也是个爱现的,又不喜欢受到太多的约束咱们偶尔捞到机会一起做做事还行,可要是长期凑到一块儿地话,肯定会出事的!难得此次大帅您能对何某有一点儿好感,何某希望它能保持的长久一些,所以,还望大帅恕罪!”

    “爱现的?”对何贵的这个词儿,福康安感觉有些好笑,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何贵这话说得很诚恳,也很有道理。确实,自己一时看何贵顺眼,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会是这样。尤其是何贵跟和氏兄弟的关系匪浅,如果自己将之招入麾下,又有谁敢肯定何贵不会成为和珅在自己身边的一招棋子?那样的话,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会找个由头治何贵地罪,说不定还会直接就杀了何贵的拒绝,既让自己免了麻烦,也等于是自保。

    “大帅?”

    “既然你不同意,本帅也不勉强。就先这样你下去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何贵不同意,福康安也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便开始逐客。

    “大帅,为什么这两天没见阿桂中堂?”何贵并没有就这么退下去,反而向福康安问起了阿桂的去向。

    “你有事?”福康安反问道。

    “确实是有点儿事情。”见福康安有些不解,何贵苦笑了一下,解释道:“阿桂中堂把小地监禁在这缅甸王宫之中。虽说前一段时间又解除了禁令,可是却不允许小地离开阿摩罗补罗,所以”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阿桂中堂已经起程回去了,他老人家虽然没说,;=福康安大方地说道。

    “大帅,小人想回家看看!”何贵又接着说道。

    “回家?”福康安一怔

    就明白了过来“我还当什么难事儿。现在这边也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你跟和琳不是很熟吗?叫他安排人送你回去就是了!”

    “多谢大帅!”何贵躬身谢道。

    *************

    —

    邑庄!

    福康安原本以为何贵只是想回到在云南普洱的那个家,可没想到,一回到思茅,何贵就仗着已经是白身一个。也不跟留在思茅主持普洱事务的方洛打招呼,直接就带着家人起程向陕西进发,等福康安回到普洱找人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位于陕西朝邑县的“老家”

    “那一年,我还住在这里面的时候,又冻又饿,难过地流了一夜的泪”

    两辆大车,几匹快马,就组成了何氏一门的出行队伍,这么一支队伍。就是相比起一个卸任的县令也是远远不如,对何贵这个满天下最风云的知府来说,就更加不够气派了。不过,何贵并不喜欢那么多的家当。钱财露白招人恨不说,还麻烦。哪像他现在,身上几十万两的银票加起来还不到半斤重。不仅带着方便,还不惹眼。一路轻轻松松就赶回了陕西。

    “那个房子很不错呀。老爷,你以前就住这么大的地方吗?”

    何贵如今已经有一妻两妾,只是依姣跟玉拉两人从小就生活在西双版纳,对云南本地地情况都不太清楚,就更加不要说以外的的事情了。就连关帝庙这一中国最通俗的建筑也只是听何贵派到车里的那些说书先生聊起过几回,真见到的时候,还是认不出来。何况何贵的这个“家”也已经不是以前的破样子了。不仅门面阔了许多,而且还人进人出的好不热闹,根本就已经成了一间大型的客栈哪里还能让人想得到它以前地光景。

    “是啊。以前这屋子四处漏风,我的衣服也是四处漏风就连里面的关公老爷。都四肢不全了!我好像还记得,就连那一张红脸也丢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土黄,不清楚的人看了,恐怕还会以为是秦琼的庙呢!”何贵笑道。

    “秦琼也不错呀。至少那也是马踏黄河两岸,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师雪韵翘着小嘴,不屑地瞪了何贵一眼。

    “对对对秦琼也不错!”何贵似乎不敢跟这小姨子对峙,稍微尴尬地摸了摸头,附和道。

    “好啦,不要闹了。”师雨烟轻轻走到了何贵的身边“相公,咱们今天就在这关帝庙打尖吗?”

    “再往前走一会儿就是邑庄,咱们回家休息!”帝庙前的大道向前看去,只觉得越望越远,最后,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我是乾隆四十一年夏天的时候离开的,现在是乾隆四十九年整整八年啦,简直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八年?唉我那表哥都已经十几年没回家一趟了!”刘昆亮在何贵被罢了官之后便也辞去了知府衙门班头的职务,非要跟着何贵出来见世面,所以,也就一直在担任着何贵的长随。现在听到何贵大发感叹,竟忍不住想起了表哥钱沣。

    “你表哥跟我一样吗?”

    何贵抬腿就是一脚踢了过去。他现在看着刘昆亮那憨样就觉得不爽,尤其是这小子还提起了钱沣,就更加不爽了。原因也很简单,在路上地时候,他就听到钱沣弹劾他太市侩,趁人之危剥削缅甸,有失天朝体面的消息了,要不是此事还涉及阿桂跟福康安,他又只是一个马前卒,并非钱沣攻讦的主要对象,恐怕这一路还真不好赶。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是大发脾气,甚至还不顾师雨烟的劝阻,专门写了一封信到北京去骂人现在刘昆亮又提起钱沣,自然是找揍没商量。

    “哟,牛爷,您老慢走!”

    “嗯!我我说高梁,你这边儿地饭菜真是越来越越他娘的好吃了。怪、怪不得连县太爷过寿都派人专门到你这儿来请厨子呢嗝放心,今天你请、请了我,我改天肯定给二爷说说,让他调嗝你去西西安的馆子里去当掌柜!”

    “那感情好。牛爷,我可就全仰仗您了!”

    何贵带着家人刚刚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声音还有点儿耳熟,便又转过了头去,正好看到关帝庙门口,一个三十来岁的粗壮汉子软不拉叽地斜靠在庙门口的柱子上,一边打着饱嗝,拿着牙鉴剔着牙,一边跟另外一个稍瘦一些的同龄人聊着。

    “姐夫,看谁呢?”师雪韵看何贵不动,又凑过来问道。

    “熟人!”何贵微笑着说道。

    “熟人?”师雪韵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哪个?那个剔牙的?还是那个不住陪笑脸儿的?”

    “剔牙的!”何贵答了一句,便快步向庙门口走过去,直接就走到了那正在聊天的两个人面前,也不说话,就是直直地站在那儿瞧着,结果,愣是把那两个人给瞧得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是谁啊?干嘛来的?嗝!”那个剔牙的也不剔了,眯着一双醉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何贵,张口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

    “妈的,连老子也不认识了?你他娘的灌了几壶酒?”何贵一过来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又看到这家伙连自己也不认识了,顿时就一阵上火,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早给你说过不许喝那么多酒,你他娘的真以为自己数牛是不是?”

    “唉哟!”那剔牙的汉子本就已经有些喝高了,又被何贵突如其来的打了一巴掌,当场就来了一个屁墩儿,接着又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