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中文网 > 罗布泊之咒 > 罗布泊之咒_分卷阅读_84

罗布泊之咒_分卷阅读_84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星门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

一秒记住【三六中文网 www.36z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个大坡,看上去非常壮观,就像有个巨大活物正从地下朝上拱。

    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当我和令狐山吃力地爬上丧胆坡之后,竟然看到了遍地沙子雕成的花,无比壮观,无比恐怖……

    第69章我们在罗布泊找到了水!

    接近大坡之后,我停下车,下来四处望了望,大坡光秃秃的,没看到什么木牌,更没看到什么汗血马。

    大坡都是沙子堆起来的,被日复一日的大风吹出了坚硬的波纹,看上去很漂亮。它太长了,左右看不到尽头,我根本无法确定我的父亲,还有令狐山的父亲,他们到底葬在哪里。

    我对季风和浆汁儿说:“这个地方,丧胆坡,曾经发生过很诡异的杀人事件,你们留在车上,要加倍小心。我和令狐山上去看看。”

    浆汁儿说:“我们留在车上?那还不如跟着你们安全哪!”

    我说:“不。”

    浆汁儿说:“为什么?要是你们走了,有人来杀我们怎么办?”

    我说:“这地方根本没有人。”

    浆汁儿说:“既然没有人,那我们跟着你们怎么了?”

    我说:“你不了解这个地方,它之所以恐怖,那是因为不管谁来了,只要到了此地,往往就要……”

    浆汁儿有点着急了:“就要什么!”

    我说:“就要自相残杀!”

    浆汁儿一下就不说话了。

    我实在不想说出真相。刨除社会性,我们都是人,在这样荒寂的环境里,我们应该互相依靠,彼此援助。我们又是俩男俩女,甚至应该相吸相爱……

    可是,我父亲的记事本告诉我,我们在此很可能会被某种凶咒控制,你杀我,我杀你……

    接着,我说:“所以,你俩留在车上,我和令狐山上去吧。”

    浆汁儿突然说:“要是你俩……”

    我看了看令狐山:“假如一会儿我们真的中了邪,那就看两个人的造化了。”

    浆汁儿对我说:“要不,你一个人上去吧。”

    季风看了看她。

    她肯定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如果这个地方真的那么诡怪,她们两个女孩单独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是更危险的。

    我说:“令狐山,我们走吧。”

    浆汁儿看了看季风,又说:“可是……”

    我说:“可是什么?”

    浆汁儿说:“要不,你把我和季风都绑上吧……”

    我没觉得好笑,我说:“季风,你开车和浆汁儿走远点儿。”

    季风点点头,对浆汁儿说:“走吧。”

    就这样,季风开车带着浆汁儿朝远处后退了。

    我和令狐山开始爬坡。

    坡面非常平滑,很难爬。我们选了个稍微平缓的地段,开始朝上走。

    令狐山一直位于我的背后。我爬几步就回头看看他,每次我看他,他都警觉地抬头看看我。

    我的口袋里装着那把七七式手枪。我对它有点不放心,我不知道它在沙子下埋了多少年,安全性怎么样,我总担心它走火,弹头自己射出来。晚上的时候,我从来都把枪口对着帐篷外。现在,太阳这么热……

    如果我察觉令狐山有反常举动,我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枪射他。

    尽管他也是无辜的,但是在特殊情况下,我必须保护自己。

    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

    看,我俩自相残杀已经有了心理基础。现在,就差个导火索了,只要哪个人先做出一个反常动作……

    我听见他好像朝我扑了过来,我猛地转头看,他是险些滑倒,朝前冲了几步,终于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我停下来,等他爬到我旁边,然后跟他平行朝上爬。这样安全多了。

    我们在互相警惕的氛围中,爬了半个钟头,终于爬到了坡顶。

    风突然大了起来。

    我朝前望去,血液好像一下就不流了。

    前面是一片平平的沙漠,出现了很多很多沙子雕成的花,好像这片沙漠是个田园,有人精心培植着这些花朵……

    我弯下腰,轻轻碰了碰其中一朵,“刷”一下就变成了散沙,回归了沙漠。或者可以说,只要我一碰,它立刻就消失了。

    我的目光越过这些沙子做成的花,再次惊呆——

    这里是死亡之地罗布泊,我竟然看到远方有一片蓝汪汪的水,水边似乎生长着各种绿色植物!

    绿色!这生命的颜色和灰色的死亡之地太不协调了,格外的刺眼。

    此地年降水量不足10mm,绝大多数地方,终年滴水不降,而蒸发量却高达3000mm以上。这里是亚洲大陆最干旱的一隅,被称为世界的“旱极”,草虫绝迹,处处白骨,科考队员夜里脱下的皮鞋,早上就穿不上了,皮鞋里的一点点水分,也被极端干燥的空气吸走了……

    酷热,干旱,风沙,盐壳——这里怎么可能有绿色植物!

    我呆了很长时间,缓缓抬起脑袋,看了看天。

    罗布泊的天那么蓝,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天。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说法——

    罗布泊曾是中国第二大咸水湖,在第四纪更新世早期,它的总面积超过20万平方公里,浩瀚无边。当中原地区进入新石器时代的时候,罗布泊沿岸已经有了远古居民,他们的生活依赖于渔猎或游牧。只不过,它在几百年之内渐渐消失,被称为消失的仙湖。

    自从罗布泊变成了死亡之地,科考人员也好,探险家也好,盗墓者也好,进入罗布泊的人寥寥无几,他们对罗布泊的印象都是盲人摸象。谁就肯定,在罗布泊某个地方,就没有剩余一片湖水?

    另外,突然的暴雨会不会形成临时性湖泊?

    我迈开大步就朝那片水走去了。

    令狐山突然喊了我一声:“站住!”

    我回头看他。

    他说:“别去……”

    我说:“为什么?”

    他说:“那是假的。”

    我说:“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说:“那是海市蜃楼!”

    我一下就不敢走了。

    我说过,我最怕沙漠上出现海市蜃楼。

    我霍地想起了我以及队友做过的那个相同的梦——四周是沙子,中间是一片水域,有个女子身上披着金色的花朵,朝我招手笑……

    我又朝那片水看了看,太阳在天上热烈地照耀,水上闪烁着刺目的光,看角度,它折射的正是天上那颗太阳的光。如果是海市蜃楼,那就不一定是哪个年代哪个地方的场景了,被大自然录制下来,搬到沙漠上播放,不可能和现实的光线一致。

    我说:“我相信他是真的。”然后,我继续朝它走去。

    如果那真的是一片水,就是我们的生命之源,我不会轻易放弃它。

    令狐山一下跳到了我的面前,大声说:“周老大,你醒醒吧!”

    他和我离得很近,挡着我,我突然想到了丧胆坡的那个凶咒——互相残杀。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看?”

    他显得很着急:“你知道彭加木吗?”

    我说:“什么意思?”

    他说:“彭加木失踪之前就是去找水……”

    这句话像惊雷劈中了我。

    简单回顾一下彭加木事件——

    彭加木(1925─1980),广东番禺人。1979年担任新疆科学院副院长。

    1980年6月5日,彭加木率领考察队,由北向南穿越罗布泊。6月16日下午2点钟,考察队来到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的地方。此时,车上带的汽油和水都耗尽了,可他们还有400公里路程。经讨论,他们决定就地找水。当天下午没找到。晚上,他们决定向当地驻军发电求援。

    1980年6月17日上午9点钟,部队回电同意给予援助物资,并要求提供营地坐标。下午1点钟,司机到车里取衣服的时候,在一本地图册里发现一张纸条,正是彭加木留下的,写着:“我往东去找水井。彭。6月17日10点30。”

    从字迹上看,确定日期的时候,彭加木先写了16,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又改成了17。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一个无底之谜,30年无人解开。

    从那以后,彭加木再也没回来。

    多少年来,国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彭加木。彭加木穿着42码翻毛皮鞋,沙子上的脚印清晰可见,他由西朝东走的。搜救队找出了大约5公里,看到了他坐下休息的痕迹,以及他吃过的大白兔奶糖糖纸。又朝前寻找了大约5公里,地面变成了一片死硬的盐碱地,脚印消失了。

    由于彭加木当时穿着土色的衣服,直升机也看不到他。从那以后,全国科考人员统一穿戴红色的帽子和衣服,就是吸取了这个教训。

    后来,国家在彭加木遇难的地方,竖立了一个高1.05米宽0.7米预先用水泥制成的永久性标志,上面写着:“1980年6月17日彭加木同志在此进行科学考察时不幸遇难。”

    2007年6月2日,有几个探险爱好者到达哈密大南湖戈壁与罗布泊接壤处,他们拍摄雅丹地貌群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具干尸,疑似彭加木的遗体。

    彭加木像是空气一样在罗布泊地区神秘蒸发了,留下后世诸多猜疑,那么27年之后,几位探险者发现的干尸会是彭加木吗?

    彭加木,宽额头,身高1.72米。而那具干尸的身高恰恰在1.70米左右,宽额头。

    据当年科考队的司机回忆:彭加木穿着白色衬衣,蓝色长裤。而那具干尸穿的正是白色的确良衬衣,蓝色长裤。

    彭加木走失前,戴着一块上海牌手表,但是已经没人记得这块手表的表带是金属的还是皮革的了。而在那具干尸身上,恰恰有一块上海牌手表。

    可是,经过专家鉴定,最终确定那具干尸并不是彭加木遗体……

    令狐山见我愣着,继续说:“彭加木身为罗布泊专家,他应该很了解这个地方的危险性,他应该不会走出相对安全的范围,可是他离开营地之后,一直执着地朝前走,我怀疑他跟我们一样,也看到了这片海市蜃楼,受它的诱导,一步步走向了死亡的陷阱……”

    我真的不敢再动了。

    我说:“我们回去吧。你不要拔掉沿途的标记,哪天我们带领车队找到这个地方,一起去看看那片水到底存不存在。”

    令狐山说:“好。”

    我和令狐山走下大坡,看到季风已经把车开到了几公里远的地方。我朝她们使劲挥手。

    那辆车缓缓朝我们爬过来了。

    差不多半个钟头之后,车才开到我们跟前,竟然是浆汁儿开车,季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