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久违的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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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网上看过了，应该可以买到那种装修还算比较新的一居室开间。”
本来其实最好是买两居的，各种意义上都会方便一点。
但我们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预算。
“嗯……”
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我躺着的人并没有接我的话茬，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
“小墨。”
“嗯？”
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我又被吓醒了。
“你转过来，转过来。”妈妈抓着我背上的衣服前后摇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衣服待会被你扯了可得你处理啊，别拽了。”
我带着惺忪的睡眼转过来，妈妈的脸居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吓了我一大跳。
应该是刚才我背对着她睡着的时候，她往我这个方向稍微挪了一些。
在惊吓的作用之下我往后缩了缩。
“小墨你讨厌妈妈啊？”房间里的灯还没有关，出了那件事以后，妈妈她似乎在黑暗没有光线的环境里就会感到很不安，每天晚上睡觉我们都是把灯调到最小的一档，然后彻夜开着的。
她略显沮丧的声音传了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能看到她用被子的边缘捂住了嘴巴和鼻子，眼睛则是透出十分落寞的眼神。
“没有没有，就是你吓了我一跳。”
实在是太近了，刚才我的鼻尖好像都碰到了她的鼻尖。
“那你快点靠过来。”她的手在被子底下拍着，示意我往前挪一点。
我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稍微往前挪了一些。
“嗯！这样才是我的乖孩子。”妈妈她笑着说道。
之前我几乎没有从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妈妈的脸。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眼前人的美貌纤毫毕现地展现在眼前。
湿润的眼眸带着可怜兮兮的视线望着我的眼睛，长睫毛因为她眨眼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着。
再往下看的话，是精致的脸庞和白皙的脖颈，她的睡衣很宽松，在这种侧躺着的姿势下，一些地方产生了微妙的形变，让她的领口敞了开来……
“小墨？”
“……嗯！嗯，嗯嗯？”
我又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感觉你好像呼吸有点重，身体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我连忙摇头否认。
我总不能承认说我是看眼前的人看入迷了才变成这样的吧。
因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糟糕想法，我现在脑子里充满了羞耻感和负罪感，我稍微往被子里缩了一点，试图用被子来掩盖我的紧张情绪。
“小墨你怎么又缩进被子里去了？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不舒服？”
……动作好像有点太大了。
弄巧成拙了，以为我身体有恙的妈妈表现出了相当焦急的情绪，甚至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手贴在我的脸上摸着体温。
“好热啊！”
我这是因为脸红才热的啊！
这下是彻底说不清了。
“那个啥，我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我心虚地小声说着。
妈妈她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说辞，立马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奔到了隔壁房间，我听到隔壁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十秒钟后，气喘吁吁的她提着医药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电话。
“喂？哎您好，是120急救中心吗……”
我赶紧把她手上的电话抢了下来。
“那个，没事没事，麻烦你了啊。”
我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床边，和120电话对面可怜的工作人员说明了具体情况，连带着道了几百回的歉。
妈妈她则是把医疗箱放在腿上，用呆呆的目光看着我的一系列操作。
“就算我真的有事你也不能打120啊，我又不是心脏病发倒在地上了。”挂掉电话，我对她这么说着。
我觉得我是彻底变成八十岁了。
“可是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呀。”妈妈感觉有点沮丧。“……”
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我们家变成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她所有的感情寄托肯定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导致她对我一丝一毫的反应都十分的敏感，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病态的程度。
这样不行啊。
看着我家这个年轻妈妈望向我的担忧的眼神，我叹了口气。
“听好了。”
我坐在她旁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认真一些。
“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像我那个老爹那样认不清自己，总是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她仔细地听着我说的话。
“以后我来让你依靠，你完全可以放下心里的负担，不要让自己那么累，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她似乎很难理解我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思考着。
我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不希望看到你像现在这样。”
“嗯……”
妈妈她点了点头。
“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为了让我相信她的话，妈妈对我露出了笑容：“我家儿子什么时候都变成这么成熟的一个人了啊。”
“应该就是在前两天吧。”
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生活是根本不会给一个人慢慢成长起来的机会的。
有的人就是会遇到这样的窘境，逼迫着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学会承担责任。
“感觉你像是比我年纪还大一样。”
妈妈望向我的眼神显得十分温柔。
“那我这个比你年纪还大的老头子现在要催你去睡觉了。”
我也用翘起的嘴角来回应她。
“那你要陪我。”
这个比我年长的女性在我面前，第一次展现出了想要依靠我的姿态。
……
我从床上醒了过来。
居然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我一边揉着微微有点偏头痛的脑袋一边坐了起来。现在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家妈妈在睡梦中也抱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开始越发地放飞自我。
到我临近毕业的时候终于开始晚上时不时地钻我被子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不得不开始用拖鞋教育我这位不成器的长辈。
往卧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我有点感慨。
老爹刚过世的时候，她明明连学术上进修都不想继续了，现在却当起了数学老师，也认识了这么多喜欢她的学生，终于过上了多彩的生活。
但这样一来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一定要老实说的话，还是。
有点寂寞。
这属于不应该想的事情了，我拍了拍脑袋把这件事情赶出脑海。
还是来想想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吧，艾丽莎和小李子这一晚上睡得应该不是很好吧……
都怪我家妈妈出的这个馊主意。
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两人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咦？
我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两个人居然有说有笑的。
怎么感觉过了一晚上，这两个人没有跟我想象中一样闹僵，反而关系好像变得不错了？
“我已经在网上看过了，应该可以买到那种装修还算比较新的一居室开间。”
本来其实最好是买两居的，各种意义上都会方便一点。
但我们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预算。
“嗯……”
床的另一边背对着我躺着的人并没有接我的话茬，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
“小墨。”
“嗯？”
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我又被吓醒了。
“你转过来，转过来。”妈妈抓着我背上的衣服前后摇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衣服待会被你扯了可得你处理啊，别拽了。”
我带着惺忪的睡眼转过来，妈妈的脸居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吓了我一大跳。
应该是刚才我背对着她睡着的时候，她往我这个方向稍微挪了一些。
在惊吓的作用之下我往后缩了缩。
“小墨你讨厌妈妈啊？”房间里的灯还没有关，出了那件事以后，妈妈她似乎在黑暗没有光线的环境里就会感到很不安，每天晚上睡觉我们都是把灯调到最小的一档，然后彻夜开着的。
她略显沮丧的声音传了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能看到她用被子的边缘捂住了嘴巴和鼻子，眼睛则是透出十分落寞的眼神。
“没有没有，就是你吓了我一跳。”
实在是太近了，刚才我的鼻尖好像都碰到了她的鼻尖。
“那你快点靠过来。”她的手在被子底下拍着，示意我往前挪一点。
我脸上带着无奈的微笑稍微往前挪了一些。
“嗯！这样才是我的乖孩子。”妈妈她笑着说道。
之前我几乎没有从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妈妈的脸。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眼前人的美貌纤毫毕现地展现在眼前。
湿润的眼眸带着可怜兮兮的视线望着我的眼睛，长睫毛因为她眨眼的动作而微微颤动着。
再往下看的话，是精致的脸庞和白皙的脖颈，她的睡衣很宽松，在这种侧躺着的姿势下，一些地方产生了微妙的形变，让她的领口敞了开来……
“小墨？”
“……嗯！嗯，嗯嗯？”
我又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感觉你好像呼吸有点重，身体不舒服吗？”
“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我连忙摇头否认。
我总不能承认说我是看眼前的人看入迷了才变成这样的吧。
因为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糟糕想法，我现在脑子里充满了羞耻感和负罪感，我稍微往被子里缩了一点，试图用被子来掩盖我的紧张情绪。
“小墨你怎么又缩进被子里去了？真的没事吗？是不是不舒服？”
……动作好像有点太大了。
弄巧成拙了，以为我身体有恙的妈妈表现出了相当焦急的情绪，甚至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手贴在我的脸上摸着体温。
“好热啊！”
我这是因为脸红才热的啊！
这下是彻底说不清了。
“那个啥，我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我心虚地小声说着。
妈妈她根本没有理会我的说辞，立马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奔到了隔壁房间，我听到隔壁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十秒钟后，气喘吁吁的她提着医药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电话。
“喂？哎您好，是120急救中心吗……”
我赶紧把她手上的电话抢了下来。
“那个，没事没事，麻烦你了啊。”
我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床边，和120电话对面可怜的工作人员说明了具体情况，连带着道了几百回的歉。
妈妈她则是把医疗箱放在腿上，用呆呆的目光看着我的一系列操作。
“就算我真的有事你也不能打120啊，我又不是心脏病发倒在地上了。”挂掉电话，我对她这么说着。
我觉得我是彻底变成八十岁了。
“可是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呀。”妈妈感觉有点沮丧。“……”
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我们家变成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后，她所有的感情寄托肯定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导致她对我一丝一毫的反应都十分的敏感，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病态的程度。
这样不行啊。
看着我家这个年轻妈妈望向我的担忧的眼神，我叹了口气。
“听好了。”
我坐在她旁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认真一些。
“我肯定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不像我那个老爹那样认不清自己，总是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她仔细地听着我说的话。
“以后我来让你依靠，你完全可以放下心里的负担，不要让自己那么累，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她似乎很难理解我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思考着。
我抓住了她的肩膀。
“我不希望看到你像现在这样。”
“嗯……”
妈妈她点了点头。
“真的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为了让我相信她的话，妈妈对我露出了笑容：“我家儿子什么时候都变成这么成熟的一个人了啊。”
“应该就是在前两天吧。”
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生活是根本不会给一个人慢慢成长起来的机会的。
有的人就是会遇到这样的窘境，逼迫着他在很短的时间里成长起来，学会承担责任。
“感觉你像是比我年纪还大一样。”
妈妈望向我的眼神显得十分温柔。
“那我这个比你年纪还大的老头子现在要催你去睡觉了。”
我也用翘起的嘴角来回应她。
“那你要陪我。”
这个比我年长的女性在我面前，第一次展现出了想要依靠我的姿态。
……
我从床上醒了过来。
居然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我一边揉着微微有点偏头痛的脑袋一边坐了起来。现在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家妈妈在睡梦中也抱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就开始越发地放飞自我。
到我临近毕业的时候终于开始晚上时不时地钻我被子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不得不开始用拖鞋教育我这位不成器的长辈。
往卧室的方向望了一眼，我有点感慨。
老爹刚过世的时候，她明明连学术上进修都不想继续了，现在却当起了数学老师，也认识了这么多喜欢她的学生，终于过上了多彩的生活。
但这样一来她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也少了，一定要老实说的话，还是。
有点寂寞。
这属于不应该想的事情了，我拍了拍脑袋把这件事情赶出脑海。
还是来想想现在我面临的问题吧，艾丽莎和小李子这一晚上睡得应该不是很好吧……
都怪我家妈妈出的这个馊主意。
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两人从卧室里走出来了。
咦？
我看着两个人的样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两个人居然有说有笑的。
怎么感觉过了一晚上，这两个人没有跟我想象中一样闹僵，反而关系好像变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