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流水送莲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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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五陵显然对方才的老者颇有微词，可惜不待凌无衣问个究竟，那厢第一层的守塔人已经现身——身穿短打的小伙。
那小伙看起来精神奕奕，仿佛进山回来收获颇丰的猎户，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
众人一时静了下来，只听他扬声道："诸位，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大家相聚于此实乃缘份使然。在下名'独一';，正是万里诗云塔第一层的出题人。"
他甫一说完话，底下便有些莽撞的豪客鼓掌称好，俨然是茶坊听书人的一套做派。
独一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出题之前，请观看的诸君退至流水九尺之外，解题的诸君围流水而坐。"
闻言，流水旁坐着的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起身，往后退去，站在了打坐解题人的后边。一时间，满满当当的流水两岸，稍微松散了些许。
青衣犹豫片刻，朝三人说道："凌道长，莫少主，还有凌姑娘，青衣预祝你们今日能登得顶层，得偿所愿。"
莫五陵："怎么，青衣姑娘不打算参战？"
青衣苦笑道："青衣只是粗野女子，吟诗作赋这种风雅事可真是为难我了。我在你们身后观战便可，顺便为你们助威。"
凌无极："有劳青衣姑娘了。"
言罢，青衣从蒲团上起身，退至为观看人士划定的区域。
独一在场内扫视一圈，见无人再动，便又大声说道："现在流水两岸的都是要解题的诸君，既然来了万里诗云塔，想必对我家塔主的规矩也都清楚。八层塔，一层一题，全部答出者即可向塔主提一个问题，任何问题都是可以的。诸君心动否？"
怎能不心动？
独一话音未落，下方便炸开了锅，人人皆一脸兴奋激动地讨论着些什么，以期自己便是今天的幸运之子。
莫五陵低声朝凌无极说道："万里诗云七天开一次塔，这里边想必有不少人都是奔着秘籍下落而来。"
凌无极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赞同。
上方独一又道："诸君，话不多说，今日一层塔的题就放在莲花灯里，稍后我会命人将莲花灯放入水中，由塔中人击鼓，鼓声停，荷花灯飘到哪里，题便送到那人手中。若有幸得到莲花灯，且解出题者，便可登上二层。诸君可有异议？"
众人唏嘘不已，突听下游一莽撞的汉子高声喊道："独一小哥，敢问这莲花灯一共几盏？"
独一回道："四四一十六盏。"
"什么？！"一人惊呼道："才十六盏，可在场将近有三百人！"
"是啊。"又有人附和道："十六盏会不会太少了些？"
独一脸上笑意不减分毫，语气平静道："来人，请将方才两位出言之人请出去。"
言罢，只见两道黑影闪将出来，正是玄机门一手培养的黑甲卫。方才说话两人还不待反应过来，便被黑影拖着掠出了塔。
此一闹剧过后，当独一再次问起"可有异议？"之时，在座众人却是闭紧了嘴巴，不愿做那出头鸟。
独一满意一笑，视线掠到莫五陵身上之时，他嘴角笑意僵了半分，便见莫五陵笑的越发欢快。
下游，莫五陵自信道："这头盏荷花灯想来是我的了。"
凌无极："为何？"
莫五陵："我年少时，性子骄横无礼。有次我凑热闹来了万里诗云，也是这一层，连着十五盏荷花灯都没有停在我这里。当时我心生恼怒，出手将独一打得鼻青脸肿，威胁他把最后一盏灯给了我。"
凌无极笑道："他就没敢还手？"
莫五陵："我好歹也是玄机门的少主，这里又是玄机门的地盘。他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老爹面子，出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再说我又不会武功，顶多给他打点外伤，养养就好了。"
凌无极："有道理。"
说道自己以往的光辉事迹，莫五陵显然更加欢喜，吧啦地给凌无极说个不停。
在他说话间，独一却是已经将第一盏荷花灯放进了水里。荷花灯顺着水流漂浮了起来，随着鼓声，悠悠向下。
那些文人墨客们个个翘首以待，心心念念着头盏灯的眷顾。有些门路的侠客们，却是以手覆地，将内力投进了水中。
只见水面一阵震荡，荷花灯晃动颠簸两下，竟隐隐有溯游而上的趋势。
莫五陵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却是急坏了独一。他虽一脸恰到好处的笑容，可搓着尾指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不多时，趁众人精神力都放在荷花灯上之时，独一下了台子。未过片刻，他又回来，期间并没有几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那荷花灯造型精巧，绽放的花瓣雕刻的栩栩如生，全然能以假乱真。花蕊是由香蜡制成，投放之时香蜡便已被点燃。
万里诗云塔的规矩，若是香蜡燃尽，而鼓声未停，便以火苗熄灭的时辰来算。
花蕊小小一团，不多时香蜡便已经耗去了多半，而此时的众人也都争得眼红不已。
数道内力在水里交汇，水面余波未平，又是一番大浪，荷花灯堪堪卡在中游的位置，上下不得。
香蜡即将耗尽之时，却见那荷花灯突地摆脱了内力控制，一路有如神助般地飘向了莫五陵。
众人顿时大惊，然荷花灯已经停在了莫五陵身前。恰是时，鼓声停，火焰熄灭。
莫五陵理了理衣袍，朝众人拱手道："看来今日本少主是要先各位一步了，咱们二层见。"
言罢，众人纷纷心生妒忌，胸闷气短。明知其中有诈，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无状。
这毕竟是玄机门的地盘，头盏灯给了他们家少主也无可厚非，再者说他们也用了内力，大家各凭本事，谁也说不了谁。
最苦的就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雅士，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莫五陵捞起荷花灯，眼红不已。
那厢莫五陵将到手的荷花灯放好，抽出花蕊中放着的竹管，倒出一卷白纸，展开来看。
上方独一飞快地抹去额头生出的冷汗，扬声道："恭喜莫少主获得第一盏荷花灯，竹管中的画就是我家塔主出的题。莫少主可观摩画像，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为这幅画题诗。"
言罢，他两下击掌，便有两个仆人走上台来，缓缓将手中的一副画布展开，面朝众人。
莫五陵显然对方才的老者颇有微词，可惜不待凌无衣问个究竟，那厢第一层的守塔人已经现身——身穿短打的小伙。
那小伙看起来精神奕奕，仿佛进山回来收获颇丰的猎户，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笑容。
众人一时静了下来，只听他扬声道："诸位，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大家相聚于此实乃缘份使然。在下名'独一';，正是万里诗云塔第一层的出题人。"
他甫一说完话，底下便有些莽撞的豪客鼓掌称好，俨然是茶坊听书人的一套做派。
独一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说道："出题之前，请观看的诸君退至流水九尺之外，解题的诸君围流水而坐。"
闻言，流水旁坐着的不少看热闹的人纷纷起身，往后退去，站在了打坐解题人的后边。一时间，满满当当的流水两岸，稍微松散了些许。
青衣犹豫片刻，朝三人说道："凌道长，莫少主，还有凌姑娘，青衣预祝你们今日能登得顶层，得偿所愿。"
莫五陵："怎么，青衣姑娘不打算参战？"
青衣苦笑道："青衣只是粗野女子，吟诗作赋这种风雅事可真是为难我了。我在你们身后观战便可，顺便为你们助威。"
凌无极："有劳青衣姑娘了。"
言罢，青衣从蒲团上起身，退至为观看人士划定的区域。
独一在场内扫视一圈，见无人再动，便又大声说道："现在流水两岸的都是要解题的诸君，既然来了万里诗云塔，想必对我家塔主的规矩也都清楚。八层塔，一层一题，全部答出者即可向塔主提一个问题，任何问题都是可以的。诸君心动否？"
怎能不心动？
独一话音未落，下方便炸开了锅，人人皆一脸兴奋激动地讨论着些什么，以期自己便是今天的幸运之子。
莫五陵低声朝凌无极说道："万里诗云七天开一次塔，这里边想必有不少人都是奔着秘籍下落而来。"
凌无极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赞同。
上方独一又道："诸君，话不多说，今日一层塔的题就放在莲花灯里，稍后我会命人将莲花灯放入水中，由塔中人击鼓，鼓声停，荷花灯飘到哪里，题便送到那人手中。若有幸得到莲花灯，且解出题者，便可登上二层。诸君可有异议？"
众人唏嘘不已，突听下游一莽撞的汉子高声喊道："独一小哥，敢问这莲花灯一共几盏？"
独一回道："四四一十六盏。"
"什么？！"一人惊呼道："才十六盏，可在场将近有三百人！"
"是啊。"又有人附和道："十六盏会不会太少了些？"
独一脸上笑意不减分毫，语气平静道："来人，请将方才两位出言之人请出去。"
言罢，只见两道黑影闪将出来，正是玄机门一手培养的黑甲卫。方才说话两人还不待反应过来，便被黑影拖着掠出了塔。
此一闹剧过后，当独一再次问起"可有异议？"之时，在座众人却是闭紧了嘴巴，不愿做那出头鸟。
独一满意一笑，视线掠到莫五陵身上之时，他嘴角笑意僵了半分，便见莫五陵笑的越发欢快。
下游，莫五陵自信道："这头盏荷花灯想来是我的了。"
凌无极："为何？"
莫五陵："我年少时，性子骄横无礼。有次我凑热闹来了万里诗云，也是这一层，连着十五盏荷花灯都没有停在我这里。当时我心生恼怒，出手将独一打得鼻青脸肿，威胁他把最后一盏灯给了我。"
凌无极笑道："他就没敢还手？"
莫五陵："我好歹也是玄机门的少主，这里又是玄机门的地盘。他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老爹面子，出手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再说我又不会武功，顶多给他打点外伤，养养就好了。"
凌无极："有道理。"
说道自己以往的光辉事迹，莫五陵显然更加欢喜，吧啦地给凌无极说个不停。
在他说话间，独一却是已经将第一盏荷花灯放进了水里。荷花灯顺着水流漂浮了起来，随着鼓声，悠悠向下。
那些文人墨客们个个翘首以待，心心念念着头盏灯的眷顾。有些门路的侠客们，却是以手覆地，将内力投进了水中。
只见水面一阵震荡，荷花灯晃动颠簸两下，竟隐隐有溯游而上的趋势。
莫五陵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却是急坏了独一。他虽一脸恰到好处的笑容，可搓着尾指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不多时，趁众人精神力都放在荷花灯上之时，独一下了台子。未过片刻，他又回来，期间并没有几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那荷花灯造型精巧，绽放的花瓣雕刻的栩栩如生，全然能以假乱真。花蕊是由香蜡制成，投放之时香蜡便已被点燃。
万里诗云塔的规矩，若是香蜡燃尽，而鼓声未停，便以火苗熄灭的时辰来算。
花蕊小小一团，不多时香蜡便已经耗去了多半，而此时的众人也都争得眼红不已。
数道内力在水里交汇，水面余波未平，又是一番大浪，荷花灯堪堪卡在中游的位置，上下不得。
香蜡即将耗尽之时，却见那荷花灯突地摆脱了内力控制，一路有如神助般地飘向了莫五陵。
众人顿时大惊，然荷花灯已经停在了莫五陵身前。恰是时，鼓声停，火焰熄灭。
莫五陵理了理衣袍，朝众人拱手道："看来今日本少主是要先各位一步了，咱们二层见。"
言罢，众人纷纷心生妒忌，胸闷气短。明知其中有诈，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无状。
这毕竟是玄机门的地盘，头盏灯给了他们家少主也无可厚非，再者说他们也用了内力，大家各凭本事，谁也说不了谁。
最苦的就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雅士，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莫五陵捞起荷花灯，眼红不已。
那厢莫五陵将到手的荷花灯放好，抽出花蕊中放着的竹管，倒出一卷白纸，展开来看。
上方独一飞快地抹去额头生出的冷汗，扬声道："恭喜莫少主获得第一盏荷花灯，竹管中的画就是我家塔主出的题。莫少主可观摩画像，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为这幅画题诗。"
言罢，他两下击掌，便有两个仆人走上台来，缓缓将手中的一副画布展开，面朝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