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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枪声近大观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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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归一(下)1957年11月,毛泽东主席和金日成首相在莫斯科谈到从朝鲜撤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问题。毛泽东说:“鉴于朝鲜的局势已经稳定,中国人民志愿军的使命已经基本完成,可以全部撤出朝鲜了。朝鲜人民可以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民族内部事务。”金日成首相完全同意毛主席的意见。

    1958年2月5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主张撤出在朝鲜的一切外国军队,并在外国军队撤出朝鲜之后,在一定时间内实现全朝鲜的自由选举。同时提出,应当早日实现南北朝鲜之间的协商,以实现朝鲜的和平统一。中国政府于2月7日发表声明,完全赞同和支持朝鲜政府的声明。

    1958年2月19日,中朝两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中国人民志愿军决定在1958年底以前分批全部撤出朝鲜。

    1958年10月24日,1军指战员们在朝鲜前线登车,途经平壤、新义州、安东、沈阳、天津、北京、石家庄胜利到达指定驻地——河南开封。沿途受到朝鲜人民的热烈欢送和祖国人民的热烈欢迎。1军回国后,恢复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军”番号。

    1984年,中央军委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军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0军合并整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集团军”合并整编后的1军军长是李乾元,政治委员是吴铨叙。

    60军的前身是晋冀鲁豫军区所属独立第2旅和太岳军区部队组成的晋冀鲁豫野战军第8纵队,1948年编入华北野战军第1兵团序列,1949年2月,全军统一编制,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60军”隶属于华北军区第18兵团。

    60军是一支英勇的部队。他们转战太行山,驰骋中原,血战西北,鏖兵朝鲜,黄河上下,大江南北,都留下了他们的征战足迹。这次在朝鲜战争上,他们打出了威风,其步炮协同作战,取得了毙俘美军达1。48万余人的重大战果。

    那是在1953年5月11日,为紧密配合谈判斗争,志愿军总部决定,东线20兵团的60军和67军,于5月13日,分别对南朝鲜的军科里湖(金城东南)南山、直木洞(金城西南)东南棱线、883高地(杨口北)西北无名高地等7个连以下目标发起进攻。经过14天的激烈战斗,进攻取得圆满成功,歼灭了“联合国军”13个连以下目标。

    战场形势极度有利于志愿军作战,因此,志愿军总部决定60军和67军继续把战场前推。6月4日,20兵团召开作战会议,决定以60军、67军两个军互相配合,集中力量进一步打击金城以东、以北的汉江两侧的南朝鲜李承晚军第8师、第5师,分别攻击敌人各1个团的阵地,并准备粉碎敌人纵深机动两个师以上兵力的反扑。60军准备以3个团的兵力,向北汉江东侧883。7高地、973高地、902。8高地等南朝鲜李承晚军第5师第27团阵地发起进攻。

    这一地区是南朝鲜李承晚军防御的突出部,山势陡峻,地形复杂,交通不便。李承晚军阵地还高于志愿军阵地,可以居高临下,实施严密的炮火封锁。如果志愿军以通常手段接近敌人,必然拖长接敌时间,增大部队伤亡,难以保持突击力量,也容易失掉战机。

    为了缩短攻击距离,减少伤亡,保持发起进攻的突然性,60军在战斗发起前一天晚上,将进攻部队的13个步兵连、4个营部、1个团指挥所共3000余人,秘密进入距离敌前沿较近的有利地形和森林内隐蔽潜伏。

    这么多的部队在敌人眼皮底下潜伏,是相当困难的。60军的军师团领导,严密地组织了实施工作。避免洋镐、水壶碰响,战士们就用布套套起来。潜伏时不能抽烟。这是非常时刻,关键时刻,不能抽烟战士们能理解;但防止烟瘾来了,顶不住,大家都把卷烟纸和烟丝上缴。

    进入潜伏区时,后面的人踏着前面人的脚步前进。上坡先把活动的石头搬掉,再回头轻轻地拉第2个人。下坡一个挨一个地坐在地上,慢慢往下溜。衣服挂破了,手和脸刺出了血,都忍耐着。

    在敌前沿潜伏下来了,更是难受。嗓子多痒,也不能咳嗽,困倦了,轮班休息,遇有打鼾和说梦话的,赶紧帮忙推醒了。特别是敌人的炮火打到了潜伏区,身体被炸着了,衣服被烧着了,战士们都自觉遵守铁的纪律,顾全大局,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甚至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志愿军542团8连战士朱子清,被敌炮弹皮击中腰部,肠子滑出腹部外面,他把肠子塞了回去,用毛巾堵住伤口,又用人家的毛巾堵住自己的嘴巴,一声不吭地坚持着,直至光荣牺牲。

    就这样,3000多人的庞大队伍,在敌人眼皮底下潜伏了19个小时而未被敌人发觉。

    6月10日,60军发起进攻时,20兵团原代司令员郑维山、政治委员张南生和新任司令员杨勇、政治委员王平,均亲自到前线指挥作战,3兵团司令员许世友也来观战。

    战斗打响时,60军集中82迫击炮以上的炮火259门向敌阵地实施了20分钟的火力急袭,敌人工事大部分被炮火摧毁。接着,潜伏部队如离弦之箭,从北、东两个方向,多路、多梯队迅速向敌人阵地进行突击,很快突破了敌人前沿阵地。

    在向敌人纵深挺进的过程中,遇到了敌人的炮火拦阻和步兵的顽强抵抗,但进攻部队勇猛穿插,奋勇当先,势不可挡。

    担任主攻883。7高地的志愿军543团7连,遭遇敌人炮火压制,连长、排长全部伤亡,卫生员主动代理连长重新组织,继续冲击,最后全连只剩下7人,终于在3连2排的配合下,占领了883。7高地。

    担任主攻973高地的志愿军542团8连,因突破口正面崖高坡陡,几次攀登都未上去,指挥突击的营长茹小顺负伤,连长康致中牺牲,教导员王启光带领连队从右侧迂回才得以突破。但当进到离主峰100米时,被铁丝网拦阻了去路,两个爆破手去爆破,中途负伤倒下,连队被敌炮火压制在铁丝附近,不能前进。

    如果不及时快速冲上去,敌人就很快会跑掉;这时,后续部队还在不断地跟进,如果聚在这里,必然伤亡很大。在这关键时刻,火箭筒班班长李云峰,毅然伏在铁丝网上,让战士们踏着自己的身体而过。就这样,连过两道铁丝网,李云峰的衣服全被撕破了,上身被铁刺刺了许多伤痕,不断流血,全身颤抖,满头大汗。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从铁丝网上爬起来,踉跄地向前追赶部队,摔倒了,爬起来再走,走不动了就爬行。但没爬多远,面前又一道铁丝网拦住了去路,从另一突破口插上来的一支冲击部队又被挡在了铁丝网边上。瘫在地上的李云峰鼓足力气,一翻身又扑在铁丝网上,以嘶哑的声音喊道:“快到主峰了,为了胜利,从我身上过吧!”

    部队通过去了。李云峰被飞来的炮弹炸伤了6处。李云峰昏过去了。当李云峰被战友们救醒时,部队已占领主峰。李云峰荣立了一等功。

    60军的无数志愿军战士,英勇地奋战在883。7高地、973高地、902。8高地上,经过50分钟的浴血奋战,全歼了这3个高地的守军,首创了在朝鲜战场上阵地战以来一次进攻作战歼敌1个团的范例。

    这,就是60军的身影。如果您想全面了解60军的故事,请您打开本人的拙著重读六十军一书。如今,他们融合到“天下第1军”的队伍里,成为“天下第一军”的一员,开赴滇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