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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襄樊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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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河口打得顺汤顺水。

    王近山抵近襄阳城郊观察地形,虽然觉得不太好打,但还是手一挥,决定攻城部署遵循古训:先夺南山,后再破城。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经过短暂准备,7月6日,部队开始向襄阳城南的琵琶山、虎头山、十字山、岘山、大山头、双背梁子、铁冒山和凤凰山发起攻击。然而,守山的川军第一o四旅十五团的一个团兵力分布在各个山头上,凭险阻击,气焰嚣张的很,根本就不可与老河口的川军同日而言。这让攻山的部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两天两夜,六纵十七旅、陕南十二旅、桐柏第三军分区轮番向襄阳诸山攻击,虽有战果,但伤亡不小,效果不佳。

    王近山眉头紧锁,在心里想:驻襄阳城内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第十五绥靖区司令官康泽会不会按古语“依山固守,耗其兵力,争取时间,等待援兵”呢?如是这样,应该打破“自古打襄阳,先夺山后取城”的常规,采取撇山攻城,猛虎掏心战术啊!

    王近山竟然不需要桌边的拐杖,站起来在指挥所内来回踱步。指挥所里的所有人,包括政委杜义德和副政委李震,人人都目不转睛地聚集到了王近山身上。

    奇迹啊!车祸康复后的王近山,一直需要拐杖伴随左右,此时竟丢开拐杖,行走自如了!

    王近山没有感觉到这种异常目光,回到桌前坐下,直愣愣地盯看康泽的照片。许久,王近山自言自语:“唉呀!再攻山就中敌人的计了!我们要逐个夺取这些大山,不但付出的代价大,而且会拖延时间,贻误战机。”

    杜德义用眼神与大家互相传递一个信息:让奇迹继续!

    战争的魅力,战争的魅力啊!战争能让将军忘却了肉体的痛苦!

    这时,王近山感觉到了大家的眼神,才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丢开了拐杖在走路的事实。

    王近山兴奋地站起来,没拿拐杖,把左脚跨了出去,王近山大踏步地来回走了起来,指挥所里响起了掌声。

    王近山边走边说:“停止攻山,要调整作战方案!”

    值班参谋认为自己听错了,怯怯地问:“司令员,下达停止攻击命令吗?”

    王近山坚定地说:“下达停止攻山命令!通知旅以上干部召开作战会议!”

    战地会议简短而管用。

    王近山对与会的旅以上干部说:“这样旷日持久地屯兵在敌坚城之下,一旦敌援兵赶到,我们就成了送到康泽嘴里的一块肥肉!根据敌情和地形,我们完全可以派一支部队迂回至东关,与将要突至西关的部队相配合,东西夹击城中守敌。”

    说着,王近山两手猛地使劲往里一合,做了一个“掐”的手势,接着说:“尽管自古打襄阳,都是先夺山后取城,但现在我们不妨打破这种常规,采取撇山攻城,猛虎掏心的战法,敌人的防守重点在南门,西门防守较弱,我们避实击虚,从西门直捣康泽的老巢,南山的火力、碉堡先搁置起来,用小部队看着就行了,我们攻城的时候,它断不敢脱离工事来攻我们,在山上火力又够不着打我们,那就叫它好好看戏,叫康泽把那些大山当包袱背着吧!”

    会议就这样形成了统一的思想。六纵指挥部参谋人员根据王近山的讲话,迅速整理了一份电报,发给了中原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和政委邓小平,报告了新的战术构想:

    刘邓:敌人的防守重点在南门,西门防守较弱,我们计划避实击虚,从西门直捣康泽老巢,南山的火力、碉堡先搁置起来,用小部队看着,在我们攻城的时候,它不敢脱离工事下山来攻我们,在山上的火力又够不到我们,康泽只有看戏的份了。王杜。

    刘伯承和邓小平接到王近山和杜义德的“撇山打城,主攻西门”的作战方案后,立即回电:“完全同意作战方案,睢杞已告大捷,白崇禧主力被钳制在周家口一线;对南阳王凌云,已派第二纵队前往监视和阻击。10天内援兵保证到不了襄阳,后顾之忧可完全解除,望按计划加紧攻击。”

    接到回电后,王近山再次召开作战会议,把调整后的作战计划如盘托出:“主力部队放弃对虎头山、十字山、岘山等大山的攻击,只夺取这些大山脚下的琵琶山、真武山两座小山和西门外的铁佛寺。这三处是从西面攻城的三道关,所以,我们要‘剑刺三关’,杀出一条通道,然后从西门突破,活捉康泽。要知道,康泽是国民党的中央常委,特务头子,从他那里得到的情报、密码格外有价值。康泽司令部的资料,一张纸片也不能漏掉!”

    听王近山的口气,似有胜券在握。

    确实,棋高一着满盘皆活嘛!

    王近山的目光如炬,直视十七旅旅长李德生,口中却平静地询问:“任务明确了,谁打主攻?”

    李德生迎着王近山的目光,嚯地站了起来,响亮地喊道:“十七旅打主攻!”

    十六旅尤太忠和十八旅肖永银也不甘示弱,嚯嚯嚯地站起来“抢令牌”

    王近山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坐下,果断地说:“由十七旅‘剑刺三关’,十八旅待命插入东关,钳击敌人;十六旅担任预备队;陕南第十二旅和桐柏三分区部队继续佯攻诸山,迷惑、牵制敌人。最后,具体明确一下,李德生同志担任破城总指挥,攻进城后由尤太忠同志统一指挥。哦,尤太忠同志,你要记住,敌人指挥官是特务头子康泽,破城后,巷战是不可避免的,要用小包炸药开路,用小型的迂回钳击,分割敌人,一口一口地吃掉他。切忌一口吃个大西瓜!”

    王近山的心情好极了。一个指挥员要的就是这种心驰神往。他又扫视了一遍旅长政委们,说道:

    “回去传达给指战员们,我宣布,这次攻打襄阳,设三个特等功:第一个,登城第一名记特等功;第二个,缴获四门化学迫击炮者记特等功;第三个,活捉康泽者记特等功!好。散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