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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回 俩泼辣巷口掐架 仨友伴宫中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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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总在惊人的重复。

    崇治七年,四月,九门提督和多罗谋逆,一家一百八十五口,处以极刑。

    行刑那天,小猴儿自石府回宫,路过菜市口的时候,层层围着人群里头,是那和多罗一家摇山撼岳的喊冤声,然很快,随着一次次刀起,刀落,那一个个冤死的脑袋便骨碌到厚厚的血浆里,只能瞪着眼珠子,用最后的力气告诉世人,他们死不瞑目。

    “真惨呐!真惨!”

    “活该啊!活该!”

    三百多个死也不瞑的目,大抵唤来的也只是这样的惋叹,再过一会儿,插袖的插袖,赶车的赶车,那地上的血浆一收拾,又只剩土了。

    小猴儿破天荒的买了一把香,燃上,插在那堆血浆里,仰望西方,默念。

    阿玛,又多个伴儿。

    ……

    凡是要坐稳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总要踩过层层尸骨。

    当年保酆帝踩着她石家满门的脑袋,博一清名,如今婉莹踏着那和多罗一家一百八十五口的尸身,敲打了阿灵敖,重新夺回了权柄。

    权柄就是一块饼子,交迭时,大抵跟穷人家养孩子一样儿,给谁吃、谁该吃多少、怎么吃人人满意,还能继续给家里赚钱买饼子,等等问题,如是。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饼子必须能吃,若是烂了,那全家人都得饿死。

    婉莹不会赚饼子,却分的极好。

    在那日之后,以伙同和多罗谋逆之名,先后牵连大小官员四十余人,待职空缺,再将亲信安插,如此一番巩固,京畿驻防已牢牢掌控在她手上。

    而对断了不只一条臂膀的阿灵敖,她非但不曾冷落,更在不日加封了一等超武公,依旧权大势大,却再无只手遮天。

    对于老七这个全家如今唯一能赚饼子的娃呢,她当然要加以重用,让他督了户部,主管查亏、钱粮等等赚饼子的问题。

    当然,更要牢牢制衡他。

    恁他如何坐大,也绝对不能让他触及兵权。

    老七此次是头功,自是分了一块饼子,而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块饼子,还得分成若干小块儿。

    陆千卷捞了块大的,官晋两级,暂补正二品吏部侍郎缺;福祈捞了份内务府的差事,任营造司总办,官阶不大,却能自由出入宫禁,如此等等,一块饼子,大大小小,掰了几十块。

    这一番权利交迭,几乎人人都有饼子。

    可独独最最忠心的精卫,连渣子都没捞着。

    他依然是无官无职的,跟着琏珏。

    于此,伯鸢从未言语过半句,反是给她的亲妹子季娇气的不成,直连连垂桌子道:“真真儿是太过份了,当姐夫是他的家奴不成!”

    “你又何必这么激动,精卫都没半句怨言。”

    “姐夫这个榆木脑袋!这是愚忠!是愚忠!”

    “呵,他便是这样重情重义之人,世上难见。”

    “难见!真是难得一见!什么重情重义,又能如何?大姐,难道你忘了二叔是怎么死的了?他对先帝不够重义么?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一心为了先帝?可到了最后,他是什么样的下场?二叔是什么样的人,他那么精明都不能善终,姐夫那样直鲁之人,又能好上几分?”

    “精卫不是二叔,天道循环,我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

    “大姐——”

    “你反过来想想,他若不是这般,又怎会在咱们家道中落时,还守着那口头承诺来娶我?便是我腿有残疾,不能行那敦伦,他也从未嫌我、怨我,凡事始终敬我,待我如长姐——”

    “大姐,你又何必这般说自己?”

    “我只是如实说罢了,我从前以为我这一生大不了老死府上,从未想过,这一生还有别的念想,此生能伴他身边,不管怎么说,我很满足。”

    “瞧瞧你,翻来到去的又是这些话,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又没说姐夫不好,就是瞧他实心眼儿给人不当回事,生气!”

    ……

    季娇本就是个极为护短之人,心里憋了这一把火,久久不能消去,直到这一天,这把火,到底是炸出了膛。

    听说王爷不日返京,她吃过早膳,便要去娘娘庙里烧香祈福,马车还未驶出巷子,便被另一驾马车挡住了去路。

    “谁家的车马,这么无眼,敢拦我们僧王福晋的路?”

    小厮的口气极为嚣张,他吃准了那并无护拥的马车,不会是什么尊贵之人。

    可巧的是,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要往睿亲王府去的乌布里,咱们这位格格,出了名的‘小气’,吃穿用度从来掰着手指头。

    可她的‘坏脾气’,却也是出了名的,尤其自她阿玛不知去向,额娘疯了之后,更是越发的泼辣,绝不给任何人瞧她们府上笑话的机会。

    “哪来的狗仗人势?”乌布里掀了帘子,直接跳下马车,二话不说便朝那小厮走去,抬腿儿便给他一记剜心脚。

    乌布里掐腰怒骂:“你给我睁眼瞧瞧,你家的路,本格格拦不拦的起!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要去我七叔家串门子,这路你让是不让!”

    那小厮知这宝亲王府的格格不是善茬儿,正为难时,却听自家福晋自车马内出来喝道:“哪里来的放肆丫头!我们王府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

    季娇虽骄纵,却鲜少生事,若是

    纵,却鲜少生事,若是平日里,她许是说上几句浑和话便也过去,可如今兹听那黄毛丫头要去隔壁府上串门子,憋在心里的那股子火气说什么也压不下去,再加上乌布里这一个泼火油的性子,俩人生生就跟这儿炸了起来。

    “呵,我到是谁,原是侧福晋。”乌布里扬着下巴嗤着,那一个‘侧’字,直直朝季娇撇了一刀。

    “你——”季娇气的爆炸,兹恨不得上前撕烂了那丫头的嘴!

    “有爹生,没娘教的死丫头。”季娇气性本就大,这一激,说话也不客气。

    乌布里炸了:“你说谁?!”

    “格格说我说谁?”季娇挑眉。

    “呵,侧福晋,做人还是留些口德好,不然可是要报在儿女身上!”乌布里这话直指季娇的大女儿其其格的眼盲,直直气煞她也!

    “你说谁?!”换季娇炸了,

    “侧福晋说我说谁?”乌布里好整以暇的把原话还回去,见她气的直哆嗦,又掐腰刁钻的道:“我说侧福晋,您还是少些动怒的好,别气坏了身子,熬不到扶正的那天。”

    “你!你个蹄子!”季娇气的完全不顾仪态,兹冲上前去,面红耳赤的跟她掐腰对骂:“真真儿是什么样的家门出什么样的人!”

    “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本格格姓的是艾新觉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轮的着你来骂?!”乌布里也瞪圆了眼。

    “少给我扣屎盆子。”季娇冷哼:“一窝里出来的总有两个黑心的,我骂的就是你们这黑心的!”

    “了不得了,我竟不知这僧王,竟张狂成这样儿!我都快以为,外姓的是我,天家姓儿的是你们了!”乌布里干笑,腰间掐紧了褶皱。

    “怎么着?做得出就别怕人说!”季娇一吐心中多日憋闷,朝后指着那院儿:“不说别人,就说你那好叔叔,我姐夫为了他赴汤蹈火多年,可落得半分好处?他落魄时,我姐夫都一门心思向他,如今他连丁点儿都不肯相与,这不是黑心是什么!”

    “闭嘴!我七叔也是你能说与的!”自家人说七叔她都听不得,更遑论一个外人!

    “难怪你始终是侧的,想来僧格岱钦虽是莽夫一个,却还不傻!”

    “放肆!我们王爷岂是你能说的!”季娇也怒了,俩人面红气粗的越骂越难听,越骂越像是小孩儿掐架,到后来,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两人竟然就这样扭打在一块儿。

    抓头发、揪衣裳、上巴掌、上脚,那一招一式哪里有半分平日尊贵的样子?

    到后来闹的动静儿太大,婧雅赶忙带人出来,连拉带哄的才给这二人扯了开来,彼时,二人已经是各顶一鸡窝头,衣衫褶皱破烂,季娇的脸被乌布里抓了三道血痕,乌布里的眉头也被扣出一个指甲血坑儿,便是如此,仍是不忘相互骂着,仿若下次再见,便要带上刀剑,一决生死。

    终于给婧雅哄回府后,乌布里还是气的走一路骂一路,却见这时,一魁硕男子迎面而来,兹一瞧清,乌布里气不打一处来的迎上去,二话不说抽了那人一个巴掌,兹给那人黝黑的脸生生打出了血红色。

    精卫满面怔忡。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怨你就直说,在娘们儿跟前儿嚼舌根子算什么爷们儿!”

    ……

    这一段因分饼子闹出的小插曲先搁到此,咱们接着说分饼子的事儿。

    这一回,连小猴儿都捞着了饼子。

    这明白人和半明白的都以为西太后这出戏,是和石姑姑一块儿唱的,石姑姑众目睽睽下被敖公带走,合着从一开始就是计。

    其实小猴儿是真不知道,可也许大伙儿都以为她知道,她莫名的脸上刻一‘亲信’二字,所有人都比从前更为敬她,重她。

    是以大概,婉莹怎么着也要做到‘赏罚分明’。

    一日婉莹问她:“你弟弟如今可是十七?”

    “……”小猴儿一怔,半晌道:“过了年,十七。”

    “也不小了,平日里都读些什么书?”

    “不读书。”石猴子相当诚实,“大字儿一个不识。”

    “……”婉莹揉揉眉心,只道:“罢了,你阿玛是堂堂将军,虎父焉有犬子,让他去京营试试吧。”

    三日后,她那连马都不会骑的‘弟弟’,去绿营中做了个把总,虽说不过七品芝麻小官,道也是官。

    兹给白玉霜乐的,好像她男人做了将军似的。

    倒是愁坏了小猴儿,恁说费尽扒拉的从十八串亲戚家捞了这么一个继承香灯的弟弟,他那几斤几两,生孩子且够,混军营,不是等着作死呢么?

    是以小猴儿直接跟那一直逗留府上,等着跟她拜别的小狼和小虎说:“你俩跟他一块儿去吧,别死外头就成。”

    “可姑娘,咱们已经给您送到府上了,得去找主子复命啊。”

    小猴:“精卫是不是让你俩听我吩咐?”

    小虎:“对。”

    小狼:“对。”

    小猴:“那你俩跟他一块儿去吧。”

    小虎:“是。”

    小狼:“是。”

    于是乎,小虎和小狼稀里糊涂的又去给小猴干上了保镖。

    ……

    接着说分饼的事儿。

    这一回,邓昌贵可是捞了块大大的饼子,怎么说?

    那掌管京营兵马调令的兵部侍郎图门,正是他这二年相与把

    二年相与把兄弟,此次也正是他的举荐,才得了重用,如此一来,非但图门对他感恩戴德,那朝中之人更瞧的清楚,他邓昌贵是西太后最信的人。

    也因此,不少上京疏通的人,也开始托人托关系,拜上他的门。

    “如今的邓公公,可了不得了,听说没?齐太妃跟前儿的春香这些日子,可是殷勤的紧呢,没事儿就去给邓公公掸掸褥子,弄些茶点,我瞧着啊,八成儿是想跟他结个对食!”小伍子一副三八的模样儿,端着碗,连饭都不吃,就赶紧把听来的话儿跟小猴儿学着。

    素来这慈宁宫里,他便与小猴儿最好,恁是太后总让他盯着她,可他心里头也是当她是半个亲姐姐,没办法,谁让她从来有好吃得,好用的,从来不忘他一份?

    比如说,眼前这桌子皇上才叫人送来的直隶官府菜,若是没得石姑姑照拂,他小伍子这辈子哪里吃得上这等珍馐?

    小猴儿叨了一筷子海参扔他碗里:“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小伍子傻笑,拎起那海参,狼吞虎咽的几口就吞下了肚儿,那口感回甘,兹叫他连连道:“好吃,好吃!”

    “啧啧,这点出息。”小猴儿剜他一眼,挑了一筷子烧南北,咔嗤咔嗤嚼上了,却听小伍子笑道:“姑姑,我这吃了你的,嘴短,成日拿了你的,手也短,我总得还你点儿什么。”

    “呵。”小猴儿歪嘴儿,“你小子平日里就一耗子钻油壶,有进没出,有嘛舍得给我的啊?”

    “嗨,姑姑这是哪儿的话,我的那些个东西,给别人瞧瞧倒是羡上几分,可哪样儿拿出来在您面前,不是徒惹笑话么。”小伍子这话倒是肺腑,他的那些个好东西,好些个原本就是石猴子给的。

    “没事儿,你兹管拿来,我倒是瞧瞧你小子的良心值多少。”

    “呦,姑姑,您就是我在世的亲姐姐,咱们的情谊哪里那些死物量的出的!”小伍子嘴儿倍儿甜,石猴子拿着筷子敲了下他的脑袋,嗤道:“少忽悠,有话说话,有屁放屁。”

    小猴儿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他那‘礼’,跟从前相同,大抵是一些‘小道消息’,要说这小伍子,别的长处没有,可要说他那耳朵,真真儿是又多又机灵,这宫里的大事小情,兹有他不愿意说的,就没有他听不着的。

    却见小伍子左右环顾一圈,又瞧瞧窗子是否有缝,好半晌,才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动静儿道:“我听说邓公公看上那东头的佛尔果春了。”

    小猴儿扁着嘴,斜眼看他。

    “真的,你别不信,就是姑姑出宫回府那段儿日子,邓公公日日都去东头转上许多次,他是个什么样人,别人不知,咱们还不知么,就算主子谴他,他也不见得那么积极啊。”

    兹一想,小猴儿一阵反胃。

    “我知到姑姑素来跟那佛尔果春亲姐妹儿似的关系,就想着告诉你一声儿,怕是那邓公公迟早要去跟太后求了她,太后如今这般宠信他,一个丫头,想是必会应他。”

    小猴儿拧拧眉头。

    小伍子叹了口气,“便是他如今权贵又如何,我们这些没根儿的,哪个好姑娘愿把这辈子搭给咱们?”

    小猴儿拿筷子敲他脑袋,“得了,甭跟我这儿装落地帮子,你当我不知道二头所那院儿里,好几个丫头惦记给你暖床呢?”

    “哦呦!我的亲姐姐啊,您可甭跟我提那几个了。”小伍子撸撸袖子,“瞧瞧,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那几个,三个人加一块儿,也拼不出一张能看的脸来!”小伍子一顿恶寒。

    小猴儿咯咯笑着,心里头却想着,她绝对不能让佛尔果春这鲜花儿插在邓昌贵那老干巴牛粪上。

    就是为了玉录玳,她也不能看着。

    那天下午,她去钟粹宫待上了大半个时辰,果然,如佛尔果春般聪慧,早已察觉那邓昌贵的意思,她叹息道:“我道不怕与他对食,我只是怕别人伺候不好太后娘娘。”

    “得。”小猴儿手指头抠抠耳朵,“别昧着良心说了,你这好好的人儿,做嘛白白给那半截儿糟蹋?”

    佛尔果春苦笑:“如他今日权势,我又有什么办法?”

    “甭愁眉苦脸的,跟欠谁银子似的。”小猴儿拍拍她肩膀头子,“心放肚子里,交给我吧。”

    ……

    话是放了,可到底怎么做妥当,小猴儿还得想想。

    到了晚上,延琮派人来传她,她跟秋萍交待了一声儿,便去了养心殿。

    秋萍说:“姑姑平步青云,真真儿是指日可待!”

    小猴儿:“……”

    她没啥说的,因为确实打从两个月前回宫后,她日日都睡在养心殿。

    不为别的,实在是她那身刀伤不能给别人瞧见,不然石府那条地道,就白挖了。

    窄是窄点儿,关键时刻,到底也能留着救命。

    宫里有天下间最好的药,小猴儿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除却左手上留了两道疤,身上的那些,连红印子都快瞧不清了。

    您问了,莫不是皇上给上的药?

    去,边儿玩儿去,非也,非也,非他妈的也。

    对于毛伊罕给她整整上了两月药这事儿,小猴儿也十分莫名奇妙。

    当然,无可厚非的,这丑丫头是看上闷驴蛋了,就算那天她不在,皇贵妃娘娘抱着皇上嚎啕大

    皇上嚎啕大哭的事儿也传遍宫禁了。

    再后来,她非但没丁点儿羞赧,反是更为大方的天天往这跑,原借口想看看那原本属于她的狗,可延琮很少见她。

    兹到猴子回宫的那个晚上,延琮破天荒的命人传了她过来。

    尤记得那天她花枝招展,扑了一脸的粉,脸蛋儿上的小雀斑都藏起了大半儿,无比兴奋的连蹦带跳的到了养心殿,结果——

    “麻烦你了。”延琮指指那穿着单衣仍不掩刀伤,趴在他塌上的猴子。

    毛伊罕的小白粉脸‘哗啦’塌了……

    原本就恨小猴儿的毛伊罕,这下更是拿她当死敌了。

    毛伊罕在心里想了一百种‘不小心’弄疼她的方法,然,待延琮避出去后,小猴儿脱光了膀子,却只剩下倒抽气……

    天呐,怎么这么多伤?!

    兹不说那带血的新伤,就兹说那陈年旧伤,都是纵横错乱的布在那并不宽敞的身上。

    “你——”毛伊罕咬咬下唇,不知道说什么,兹瞧着她肩膀处那纠结在一起的淡粉色眼珠大小的疤痕,她还记得,这是那一年,在热河秋狝时,她和她扎马时,她被刺客的弓弩所刺。

    她明明看见了,却谁也不信她说的。

    对,那天,她还失去了一个孩子。

    都怪她,她当年一直这么认为,如果她不赌气和她扎马,便没有那之后的事了。

    其实若不是后来她的安达吉玛被她生生逼死,她一直对她有所亏欠。

    其实……便是如今在宫中,她对她也是……

    毛伊罕对小猴儿的心里极其复杂,仔细想想,她其实不恨她,可兹一瞧见皇上眼里只有她没别人的样儿,就完蛋。

    对,她就是她的仇人,就是。

    就这样,毛伊罕给她的仇人整整上了两月的药,她越是无动于衷,毛伊罕越坏心眼儿的压那伤口,可小猴儿还是无动于衷,兹让毛伊罕的眉毛挑的比跳舞还频繁。

    小猴儿百无聊赖的问过她:“你不是像来瞧不上皇上么,咋转性了?”

    “你管呢!”毛伊罕绝对不说,她是因为在御花园看见他抱着狗抚摸,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那么疏离又温柔的表情,那一刻,她就希望自己是那条狗。

    可她不是,她还知道,那狗其实也不是,他想抱在怀里的,也不是那条狗。

    对,她石猴子就是她的仇人,就是。

    ------题外话------

    ……这算昨天的,我晚上照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