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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我有名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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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看上去稍有些冷漠,但总归并未不接纳她。

    小东随在她身侧,跟着先生身后一齐进了院子。

    他急不可耐地问道:“丫头,你这一年去哪里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二白叔一直都在外头找你,他说婆婆不在了,咱们就得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一个人过!好在今天你来了,正好,你就随咱们一道回城里吧!你的屋子,先生早就给你拾腾好了!”

    听他这一说,念念抬首向先生的背影瞄去。

    先生尴尬的轻咳了两声,加快脚步向灶房去。

    念念未出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本没料到他们也会来。

    小东将手里的笔墨搁置到院子的桌案上,替她斟了杯茶递上去。

    反正在他们印象中,丫头从来就少言语,倒也不怪,便又径自说道:“今日是婆婆寿辰,先生和我早说好了,以后每年婆婆寿辰,咱都来这儿住一天,还要给婆婆挂祈愿福。”

    说着,他就开始磨墨。

    念念吃了口茶,看了看他,又看向那棵老花树。

    去年,她将树上的花和那些祈愿福全撒入了海里,?眼下已过去一年光景,树上发了新芽,开了新花。

    “啊呀!”

    小东磨着墨,忽地惊叫出声,懊恼地狠狠一拍自己脑门儿,说:“糟了,这可怎么办,尽想着要带笔墨,忘了带白布条子了。”

    他怄气地鼓起腮帮子,巴掌连连在脑门上拍了好几下。

    先生端着盘菜走了过来,搁下菜盘子,一手搭上他肩头,以示宽慰。

    念念歇下茶杯,从袖子里的手腕子间取下一条白锦,这是她早准备好的。

    小东忙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满心欢喜,朝她抛了个夸赞的小眼神儿。

    先生脸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写上‘九七’二字,先生双手执着锦布条,三人一同往老花树走去。

    寻了根低枝,正欲将布条子挂上去,先生突然又顿了下来,收回了手,将锦布条子递给了丫头,说:“你来替婆婆挂吧!”

    念念心中不无感激,接了过来,看了看他二人,相视一笑,便将祈愿福挂了上去。

    挂完祈愿福,三人均立在树下各自沉默。

    也许,是各自在心中许愿吧!

    念念,她在心中许了一个,希望从此都不再孤单的愿。

    一会儿后,小东起先开腔,叹了声,哀怨地道:“真想念婆婆的手艺,那酒酿甜汤,我以后怕是都吃不上喽!”

    先生脑门儿冒汗,回他说:“我……再尽力试试!”

    “还是罢了吧!先生那手艺,尽是浪费酒糟和鸡蛋,我看,再过一万年,我怕也是指望不上喽!”小东揶揄起先生,毫不客气。

    先生仍想为自己的厨艺辩解,说:“婆婆的酒酿甜汤固然是一绝,可关键在于那酒糟,婆婆酿酒的手艺旁人比不上,自然味道也跟不上了!”

    小东朝他怒了怒嘴,意思就是,反正是你的手艺不好,吃不上酒酿甜汤,不开心!

    念念于一旁瞧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婆婆的酒酿甜汤,她也是极为想念,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思了思,朝院子一角落走去。

    小东好奇望着她,只见她寻来一把铁铲,却将其递给了自己,不明所以,惊奇地问:“你这是……?”

    念念走到一旁的草棚子凉亭边,四下瞅了瞅,走到一角落边,一脚在地上跺了跺,就回了他一个字儿:“挖!”

    小东满是好奇之心,还以为她在这儿埋了什么宝贝,索性开挖。

    待挖了有三尺多深时,忽然触到了类似瓷器的东西,发出脆的一声响。

    小心翼翼地刨开来,竟是一个个小酒坛子,揭开一坛,那熟悉的酒香扑面而来。

    小东惊喜若狂,伸手将酒坛子凑到先生鼻前,眉飞色舞道:“天啊,先生!是婆婆的酒,竟是婆婆的酒!咱可是得着宝贝了!这下,有酒酿甜汤喝喽!这祈愿福真灵,我先前许的愿这么快就兑现了,简直是好运啊!”

    先生闻了闻,果不其然。本没几分颜色的脸上,也被小东感染了,渐而染上一些喜悦之色。

    念念并没说出,这酒其实是她酿的。见小东和先生如此欢喜,这酒是谁酿的好像并不那么重要了。

    这酒,埋了有近百年了吧!她原本也是想作为送婆婆的寿礼,在去年婆婆寿辰时一道儿喝的。

    小东未将地里剩下的几坛如数取出,小心翼翼地将坑给填埋了起来。

    他抱着怀里刚挖出来的酒坛,几是可怜兮兮地说:??“婆婆已经不在了,这酒太稀罕了!我舍不得喝!咱就取一坛吧!明年来时咱们再取一坛,先生说呢?”

    先生回了他一个浅笑,说:“依你。”

    小东像是得到了多宝贵地准许似的,瞬间喜上眉梢,抱着酒坛子朝灶房冲去,扔下句:“我先去生火。”

    院儿里剩下先生及念念二人。

    好在先前小东一直都是咋咋唬唬,热热闹闹的,缓和了不少他二人间的隔阂感,眼下也不至于太尴尬。

    先生引她朝桌案走去,邀她入了座,自己坐于旁侧,替她添了新茶,问起:“先前那声雷鸣,是怎么回事?”

    她刚泯上一口茶水,鼓着腮帮子,被先生问的怪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竖起食指,指了指天上。

    先生瞬间了然,眼珠子都瞪圆了,像是受了何刺激似的,刚举起的茶杯又置下,很是坐立不安地站了起来,离了座,同念念拉开了距离,强作镇定地假装一副正在思索的样子。

    “那个,你们这一年还好吧?!”

    先生一边问,一边移步到了她对面坐下,复又拾起茶杯,浅啜几口。

    念念笑了,笑容在脸上洋溢开。她笑着“嗯”了一声,冲先生点了点头。

    她知道先生问的‘你们’,自然是她与魑吻,可她不知为何听见将她与魑吻放在一起问,心里会如此心花怒放。

    先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傻了好几眼,这大许还是他第一回亲眼见丫头笑,这回终是打心眼里承认,她果然是个仙子!

    曾经,婆婆常在他们面前夸耀丫头的天真可爱和活泼,善良淳朴和烂漫,还总说她只是个孩子,有很多不懂的地儿,所以在旁人面前,才比较认生,不爱说话。

    可在‘旁人’眼里,丫头真真就如同一块石头。顶多可说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石头罢了,依然没什么情绪色彩,也看不出有什么心情波动,整日都是一副‘你最好离我远点’的模样,让旁人不敢靠近。

    先生回忆泛滥,一时想起了许多过往,喝了半盏茶后,才又开了声,望着她的神情里多了几分惆怅,他说:“丫头!婆婆走的那天,是我错怪了你!一时心急糊涂了,才忘了站在婆婆的立场想一想!也忘了……站在你的立场想一想!”

    她回望着先生抿嘴笑了一笑,但却并不想就此事说下去,毕竟已经过去了,婆婆的心愿也圆了,足矣。

    于是,她岔开了话题,朝先生机灵地瞅去一眼,眉开眼笑,说:“我不叫丫头,我终于有名字啦!我叫念念!”

    先生这时才惊觉,过去万年大家都习惯了叫她‘丫头’,但其实谁也没问过她到底姓甚名甚。如今听她这般得意的说自己终于有了名字,原来,她以往竟还真是连名字都没有。

    先生不知何故心里泛起几丝酸涩,尔后欢欣一笑,是打心眼里替她高兴,说:“喔?念念!可是思念之念?……好听!我猜,定不是你自己取的吧!”说时,还饶有意味地扬眉往天上瞟了眼。

    念念突然乐的更欢了,一手捂着嘴,“嘻嘻嘻嘻”笑出了声,重重地一点头,满脸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