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断翅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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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苍死了。
莫伊贝尔的皮肤上生长出羽毛，挡住了赤裸的身体。他重新将巨剑插回背上。望了望这残破的大殿。
黑暗的深处，一个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是鹂落，或者说掌控了鹂落身体的某人。
“王，已经走了？”
“是的。我一击震碎了核，他应该没有痛苦。”莫伊贝尔道。
鹂落沉默许久，凝视着莫伊贝尔：“我希望我们所做的一切，值得这样的付出。”
“没有什么比幽蓝殿下的复活更值得牺牲，即便是她的父亲。”
鹂落又是沉默。她在这里守候了太久太久，如今却只等到这样一个结局，心情复杂。
“那些人你怎么处理？”
“他们？”莫伊贝尔一愣，回头一望，所有人都已经不见了。
帕雅用幻术迷惑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
“他们必须活着。”莫伊贝尔道，“伞匠的计划，必须要不断消灭九灵王。怨怒只是一个.asxs.。能消灭九灵王的，只有他们。”
“这是个局。”鹂落轻声道，“我以为下棋人互相拼尽全力在对弈，原来他们只是在演戏。这场棋局，还有一个他们要联手对抗的第三位下棋人。”
“那些事和我们无关了。”莫伊贝尔道，“准备吧，让幽蓝殿下通过这个女人的身体重生。”
“这样一来，也到了我离开的时刻了。”鹂落道，“决苍是我的王，我终于能追随他离开了。”
她又忽地大笑起来，“这是好事，可惜没有好酒为我送行啊！”
笑着笑着，鹂落慢慢闭上了眼，头颅无力地低垂下去。
莫伊贝尔抿着唇看着这一幕，半晌轻轻说道：“安息吧，翼无展。”
他走到鹂落身边，猛地斩断自己左手食指。莫伊贝尔强忍疼痛，将食指的几节指骨从血肉中挖出。
一共三节，却不是骨头，而是……神木。
他将一节骨头含在嘴里，剩余两节塞进了鹂落的口中。
“飞羽之术。当初还是你教我的啊。”莫伊贝尔自言自语道。
没过一会儿，鹂落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她的肌肤变得有些灰暗，一些白色的羽根刺破了皮肤。鹂落，正慢慢变回妖形。
不多时，黑色巨鸟开始挣扎，一只手臂从鸟嘴里探出来，一个身穿雪白长裙的女子浑身湿透滚落在地。
这还没完，那巨鸟口中又滚出一个黑裙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都长着鹂落的面孔，正是鹂落平常黑裙和白裙的区别。
莫伊贝尔口中默念着古老的咒决，用刀子割开白裙鹂落的脖子，将其体内血液放尽。
鹂落脸色逐渐苍白，虽然昏迷依然不时痉挛。
倏忽之间，不知从何处飘来漫天血雨，这些鲜血齐齐涌进鹂落脖上的伤口。随着血液的流入，她的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莫伊贝尔勾起一抹笑容。他走到鹂落身边蹲下，又将自己的血喂到鹂落嘴巴。
刹那之间，整个地下宫殿的火光熊熊燃烧。宫殿之前那两面巨大的黑旗燃烧的尤为猛烈。旗上古老的文字被燃烧殆尽的那一刻，圣女峰轰然震动！
有什么东西，被解除了。
莫伊贝尔忽然感到背后有黑影飘过，心中一惊，自己对复活仪式太过专注，没有想到背后有人。
回头猛地一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可是地上黑裙鹂落连同圣女和骑士，都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
突然之间，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从莫伊贝尔面前传来。他回过头，看到白裙的鹂落已经苏醒，站在面前凝视着他。
莫伊贝尔狂喜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幽蓝殿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在看什么。”幽蓝依然冰冷。
莫伊贝尔心中一惊，偷偷抬起头窥视幽蓝殿下。见那张出尘的绝色脸孔冷如冰霜，浑身上下弥漫浓浓杀气，似乎用肉眼都能看见血海滔天……
幽蓝殿下生前本是天真可爱却聪明至极的少女，怎么复活之后气质大变？
伞匠不是说白裙的鹂落才是正常人，黑裙另有玄机？难道他说了谎？
思忖之间，莫伊贝尔感到背上一痛，幽蓝竟毫不犹豫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莫伊贝尔一口血喷出。这一脚，是存了杀心的。
“殿下！”莫伊贝尔急忙喊道，“快住手，是我让您复活的！”
幽蓝不仅不松脚，反而更加用力踩踏下去：“你在看什么？”
幽蓝仍在纠结这个问题？莫伊贝尔答道：“先前有几个敌人趁我不注意逃离了。我刚才正是在寻找他们。”
话说完，背上的脚慢悠悠抬了起来。幽蓝的眼中有过刹那的惶恐，但很快便完全褪去。记忆里的一幕幕正和眼前景象重叠，她慢慢想起了很多事。
“你让我复活的？”幽蓝的语气有了一丝波动，“那么我的父亲呢，他在大殿里等我吗？”
莫伊贝尔心头一震：“决苍已死，如今，您是最后的黑鸦王室血脉了。”
幽蓝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追问。
“带我离开吧，我知道自己的使命。”
莫伊贝尔松了一口气，将口中含着的神木悄悄吐到掌心，收回腰间。如果刚才幽蓝对他动手，那么此刻，他就只能依靠神木，使出飞羽之术重生了。
二人沿路返回，走到甬道之中时，幽蓝默默停了下来。墙上那副巨大的壁画依然栩栩如生，画中折断翅膀的少女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扼腕痛惜。
幽蓝凝视着那幅画，忽然伸出手指抹了上去。那画中少女被白云、双手、翅膀遮住面孔。如今幽蓝用手指将颜料抹去，底下居然露出一张俏丽的少女脸庞。
这画原来有两层。
幽蓝看着画中少女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冷冷地问道：“如今的我，是什么样子？”
“不逊色当年。”莫伊贝尔轻声说道。
幽蓝轻叹口气，久久伫立。那口气像是把她所有的懦弱和过往都吹出了身体。当她再次说话时，浑身上下再也见不到一点烟火气。
她就像……就像是变成了一把会行走的剑，剑上满是鲜血。
幽蓝盯着画中角落里那个射箭的男人，冷声说道：“这一箭之仇，我永远不会忘记。”
旋即，她又转过头，看向莫伊贝尔：“我问你，如今天下形势如何？”
“天下由多族瓜分，羽族掌控扶风树一带，妖族栖息西方大森林，大海由鲛人主宰，剩余大陆，便由绎、戎、烈人族三大帝国和其余小国分治。”
“烈！？”幽蓝忽然变得很不平静。
“正是。”莫伊贝尔道，“大烈三百年前由朱云烈开国，至今已是人类帝国中非常强悍的大国，只不过如今皇帝昏庸，内忧外患。天下没有多少太平日子了。”
幽蓝对于莫伊贝尔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当她听到朱云烈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无法保持理智。她怒极反笑，指着画中射箭的人说道：“你猜猜看，这射箭的人，姓甚名谁？”
“难道？”莫伊贝尔一怔，旋即摇头，“朱云烈是三百年前的人物，殿下却在千年前……千年前沉睡。这射箭之人不可能是他。”
话没说完，自己也愣住，那帕雅楚月啼等人，可不就是突然回到了千年之前？莫伊贝尔半信半疑地望着幽蓝。
“那便就是他了。”幽蓝冷笑，“当初我族逃至小世界之内修养，没过多久便有一个人族小子浑身是伤闯入禁地，我发现了他，悉心照料。”
幽蓝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人自称叫做朱云烈，被人追杀跌落悬崖后来到小世界，硬说自己来自七百年后。”
“我见他心地善良，萌生了好感，劝说父亲不要赶他离开，他便在我们这里住下了。”幽蓝道，“他那出神入化的箭术，是我亲自教的。”
莫伊贝尔一呆，不知该说什么。
“后来一天，我和朱云烈成了亲。”幽蓝捏紧了拳头。
莫伊贝尔从来不曾听过这段传闻，整个黑鸦的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过这件事。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已经和人类成亲？
“那一夜，他躺在我身边，熟睡中说了梦话。”幽蓝惨笑一声，“他原来已经有了家室，还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
“放肆！”莫伊贝尔愤怒地骂道，“竟敢亵渎黑鸦王室！”
“父亲知道以后，要把他凌迟。我不忍心见他死去，就领他到穿越大世界的门前，让他逃回自己的国家。”
“殿下，你太过仁慈了！”莫伊贝尔道，“这人不值得你这样做啊。”
幽蓝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我当时执迷不悟……”
她沉默良久，再次开了口：“下一次再见面。他已成了一个将军。他向羽族出卖了我们，换取了军队和地位。现在想来，他之所以当上皇帝，一定也是托了那支军队的福吧。”
“朱云烈要抓殿下去羽族领赏？”莫伊贝尔看向了壁画，心中也猜测了个大概。
幽蓝不再说话了，只是盯着画中的朱云烈，眼神越来越冷。
“朱云烈死去三百年了。我不能亲自向他报仇，但他的子孙仍然还坐在皇位上吧？”幽蓝道。
“殿下打算如何？”
“你不是说大烈已经内忧外患，朝不保夕了？”
“殿下要推翻烈朝？”
幽蓝不答话，嫣然一笑。
莫伊贝尔汗毛倒数，只感到千针穿心，浑身发抖。
决苍死了。
莫伊贝尔的皮肤上生长出羽毛，挡住了赤裸的身体。他重新将巨剑插回背上。望了望这残破的大殿。
黑暗的深处，一个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是鹂落，或者说掌控了鹂落身体的某人。
“王，已经走了？”
“是的。我一击震碎了核，他应该没有痛苦。”莫伊贝尔道。
鹂落沉默许久，凝视着莫伊贝尔：“我希望我们所做的一切，值得这样的付出。”
“没有什么比幽蓝殿下的复活更值得牺牲，即便是她的父亲。”
鹂落又是沉默。她在这里守候了太久太久，如今却只等到这样一个结局，心情复杂。
“那些人你怎么处理？”
“他们？”莫伊贝尔一愣，回头一望，所有人都已经不见了。
帕雅用幻术迷惑他们，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
“他们必须活着。”莫伊贝尔道，“伞匠的计划，必须要不断消灭九灵王。怨怒只是一个.asxs.。能消灭九灵王的，只有他们。”
“这是个局。”鹂落轻声道，“我以为下棋人互相拼尽全力在对弈，原来他们只是在演戏。这场棋局，还有一个他们要联手对抗的第三位下棋人。”
“那些事和我们无关了。”莫伊贝尔道，“准备吧，让幽蓝殿下通过这个女人的身体重生。”
“这样一来，也到了我离开的时刻了。”鹂落道，“决苍是我的王，我终于能追随他离开了。”
她又忽地大笑起来，“这是好事，可惜没有好酒为我送行啊！”
笑着笑着，鹂落慢慢闭上了眼，头颅无力地低垂下去。
莫伊贝尔抿着唇看着这一幕，半晌轻轻说道：“安息吧，翼无展。”
他走到鹂落身边，猛地斩断自己左手食指。莫伊贝尔强忍疼痛，将食指的几节指骨从血肉中挖出。
一共三节，却不是骨头，而是……神木。
他将一节骨头含在嘴里，剩余两节塞进了鹂落的口中。
“飞羽之术。当初还是你教我的啊。”莫伊贝尔自言自语道。
没过一会儿，鹂落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她的肌肤变得有些灰暗，一些白色的羽根刺破了皮肤。鹂落，正慢慢变回妖形。
不多时，黑色巨鸟开始挣扎，一只手臂从鸟嘴里探出来，一个身穿雪白长裙的女子浑身湿透滚落在地。
这还没完，那巨鸟口中又滚出一个黑裙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都长着鹂落的面孔，正是鹂落平常黑裙和白裙的区别。
莫伊贝尔口中默念着古老的咒决，用刀子割开白裙鹂落的脖子，将其体内血液放尽。
鹂落脸色逐渐苍白，虽然昏迷依然不时痉挛。
倏忽之间，不知从何处飘来漫天血雨，这些鲜血齐齐涌进鹂落脖上的伤口。随着血液的流入，她的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莫伊贝尔勾起一抹笑容。他走到鹂落身边蹲下，又将自己的血喂到鹂落嘴巴。
刹那之间，整个地下宫殿的火光熊熊燃烧。宫殿之前那两面巨大的黑旗燃烧的尤为猛烈。旗上古老的文字被燃烧殆尽的那一刻，圣女峰轰然震动！
有什么东西，被解除了。
莫伊贝尔忽然感到背后有黑影飘过，心中一惊，自己对复活仪式太过专注，没有想到背后有人。
回头猛地一望，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可是地上黑裙鹂落连同圣女和骑士，都不见了。
“你在看什么？”
突然之间，一个冰冷至极的声音从莫伊贝尔面前传来。他回过头，看到白裙的鹂落已经苏醒，站在面前凝视着他。
莫伊贝尔狂喜地跪倒在地，大声喊道：“幽蓝殿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在看什么。”幽蓝依然冰冷。
莫伊贝尔心中一惊，偷偷抬起头窥视幽蓝殿下。见那张出尘的绝色脸孔冷如冰霜，浑身上下弥漫浓浓杀气，似乎用肉眼都能看见血海滔天……
幽蓝殿下生前本是天真可爱却聪明至极的少女，怎么复活之后气质大变？
伞匠不是说白裙的鹂落才是正常人，黑裙另有玄机？难道他说了谎？
思忖之间，莫伊贝尔感到背上一痛，幽蓝竟毫不犹豫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莫伊贝尔一口血喷出。这一脚，是存了杀心的。
“殿下！”莫伊贝尔急忙喊道，“快住手，是我让您复活的！”
幽蓝不仅不松脚，反而更加用力踩踏下去：“你在看什么？”
幽蓝仍在纠结这个问题？莫伊贝尔答道：“先前有几个敌人趁我不注意逃离了。我刚才正是在寻找他们。”
话说完，背上的脚慢悠悠抬了起来。幽蓝的眼中有过刹那的惶恐，但很快便完全褪去。记忆里的一幕幕正和眼前景象重叠，她慢慢想起了很多事。
“你让我复活的？”幽蓝的语气有了一丝波动，“那么我的父亲呢，他在大殿里等我吗？”
莫伊贝尔心头一震：“决苍已死，如今，您是最后的黑鸦王室血脉了。”
幽蓝沉默了片刻，没有继续追问。
“带我离开吧，我知道自己的使命。”
莫伊贝尔松了一口气，将口中含着的神木悄悄吐到掌心，收回腰间。如果刚才幽蓝对他动手，那么此刻，他就只能依靠神木，使出飞羽之术重生了。
二人沿路返回，走到甬道之中时，幽蓝默默停了下来。墙上那副巨大的壁画依然栩栩如生，画中折断翅膀的少女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扼腕痛惜。
幽蓝凝视着那幅画，忽然伸出手指抹了上去。那画中少女被白云、双手、翅膀遮住面孔。如今幽蓝用手指将颜料抹去，底下居然露出一张俏丽的少女脸庞。
这画原来有两层。
幽蓝看着画中少女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冷冷地问道：“如今的我，是什么样子？”
“不逊色当年。”莫伊贝尔轻声说道。
幽蓝轻叹口气，久久伫立。那口气像是把她所有的懦弱和过往都吹出了身体。当她再次说话时，浑身上下再也见不到一点烟火气。
她就像……就像是变成了一把会行走的剑，剑上满是鲜血。
幽蓝盯着画中角落里那个射箭的男人，冷声说道：“这一箭之仇，我永远不会忘记。”
旋即，她又转过头，看向莫伊贝尔：“我问你，如今天下形势如何？”
“天下由多族瓜分，羽族掌控扶风树一带，妖族栖息西方大森林，大海由鲛人主宰，剩余大陆，便由绎、戎、烈人族三大帝国和其余小国分治。”
“烈！？”幽蓝忽然变得很不平静。
“正是。”莫伊贝尔道，“大烈三百年前由朱云烈开国，至今已是人类帝国中非常强悍的大国，只不过如今皇帝昏庸，内忧外患。天下没有多少太平日子了。”
幽蓝对于莫伊贝尔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当她听到朱云烈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无法保持理智。她怒极反笑，指着画中射箭的人说道：“你猜猜看，这射箭的人，姓甚名谁？”
“难道？”莫伊贝尔一怔，旋即摇头，“朱云烈是三百年前的人物，殿下却在千年前……千年前沉睡。这射箭之人不可能是他。”
话没说完，自己也愣住，那帕雅楚月啼等人，可不就是突然回到了千年之前？莫伊贝尔半信半疑地望着幽蓝。
“那便就是他了。”幽蓝冷笑，“当初我族逃至小世界之内修养，没过多久便有一个人族小子浑身是伤闯入禁地，我发现了他，悉心照料。”
幽蓝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人自称叫做朱云烈，被人追杀跌落悬崖后来到小世界，硬说自己来自七百年后。”
“我见他心地善良，萌生了好感，劝说父亲不要赶他离开，他便在我们这里住下了。”幽蓝道，“他那出神入化的箭术，是我亲自教的。”
莫伊贝尔一呆，不知该说什么。
“后来一天，我和朱云烈成了亲。”幽蓝捏紧了拳头。
莫伊贝尔从来不曾听过这段传闻，整个黑鸦的历史上，都没有记载过这件事。堂堂公主殿下，居然已经和人类成亲？
“那一夜，他躺在我身边，熟睡中说了梦话。”幽蓝惨笑一声，“他原来已经有了家室，还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
“放肆！”莫伊贝尔愤怒地骂道，“竟敢亵渎黑鸦王室！”
“父亲知道以后，要把他凌迟。我不忍心见他死去，就领他到穿越大世界的门前，让他逃回自己的国家。”
“殿下，你太过仁慈了！”莫伊贝尔道，“这人不值得你这样做啊。”
幽蓝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我当时执迷不悟……”
她沉默良久，再次开了口：“下一次再见面。他已成了一个将军。他向羽族出卖了我们，换取了军队和地位。现在想来，他之所以当上皇帝，一定也是托了那支军队的福吧。”
“朱云烈要抓殿下去羽族领赏？”莫伊贝尔看向了壁画，心中也猜测了个大概。
幽蓝不再说话了，只是盯着画中的朱云烈，眼神越来越冷。
“朱云烈死去三百年了。我不能亲自向他报仇，但他的子孙仍然还坐在皇位上吧？”幽蓝道。
“殿下打算如何？”
“你不是说大烈已经内忧外患，朝不保夕了？”
“殿下要推翻烈朝？”
幽蓝不答话，嫣然一笑。
莫伊贝尔汗毛倒数，只感到千针穿心，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