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鹂落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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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下悬崖，粉身碎骨？”
白花飞看了鹂落一眼，不由苦笑：“看来你们那位活佛，算是白死了。”
佳玉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我，”白花飞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鹂落，“我们两个，还有我们这次上山要找的将愁眠。你可知，是谁派我们来到此地的？”
佳玉见白花飞如此表情，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说？”
“是。就是你口中的百里安，”白花飞一拍大腿，“真是活见鬼，怎么什么事都和他有关。”
佳玉骇然道：“百里安可是一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就是再活一万年我也不奇怪了。”白花飞叹口气，看着鹂落，“伞匠到底是什么人啊……”
突然之间，佳玉一掌拍来，白花飞胸口一痛，幸亏不灭之躯起了作用。
“既然你们是那人的手下，先前我说的一切都作罢！寺中一切苦难都因你们而起，我要为活佛报仇！”
佳玉一跺脚，全身放出金光。
“且慢且慢！”白花飞伸出手，“先别急。我和百里安也有大仇啊！”
佳玉正要使出一招罗汉拳，见白花飞这么说，也只好强忍怒气，收了拳势。
“我有个……算是女儿吧，捡来的。”白花飞双目中闪过一丝凄凉，“被百里安利用，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我自己也被他封印了记忆，变成供他驱使的工具，直到来到这里，才逐渐恢复记忆。”
“我们跟百里安，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白花飞看着鹂落，示意鹂落不要说话。毕竟，鹂落的心中，还是归属着百里安。此刻只能用点语言上的小诡计，让佳玉误以为他们二人都和伞匠决裂。
不然万一佳玉真的闹起来，罗汉之体不是闹着玩的。
好说歹说，一串说辞，白花飞口干舌燥才让佳玉相信了他。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了。”白花飞道，“怎么样，去了我们的世界，我们就去找百里安复仇。”
佳玉轻轻点头，眼神却望着白花飞的身后。
不知何时，圣女走了过来，她静站雪中，已将两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你们说的伞匠，我知道。”
白花飞一个头两个大，又来一个人掺和这件事。他百里安究竟惹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
“传说圣女帕雅降临古兰格日圣女峰的时候，曾和一个叫伞匠的人大战不休，最终在第四日的清晨，将那人赶下山去，不过守护圣女的骑士也因为使用闭口禅，生命力消耗殆尽，油尽灯枯，不日便死去了。”
圣女道：“看来伞匠下山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直奔活佛你们的寺里去了。”
佳玉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风雪声渐渐大了，所有人沉默不语，一时间，伞匠成了一个禁忌的词汇，谁也不愿意再提起。
“说说那本《异志录》吧。”白花飞的眼神扫过所有人的脸，“看样子今晚也没人能睡得着了。”
佳玉点头，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异志录》中说，我们的世界与你们的世界是同一个神明创造，但却是神明早期的实验品，因为有种种缺憾，因此被神明放弃，扔进虚空之中。”
白花飞咋舌。
“后来小世界中有一位奇人创造出一种开辟空间的秘术，通过这种秘术，他在不同世界里穿梭，最后发现，像这样的小世界一共有九处。这位奇人联合九个世界的统治者，建立了稳定的门，可以供人们自由穿梭世界。”
“而之后，”佳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神往，“他又发现在小世界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广袤的大世界。于是，他又在大世界中建立了九道门，让小世界的人可以进入大世界。”
“这么说来……”白花飞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白柳书院的藏书阁，那个结界其实是门。结界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幻境，而是另一个世界！”
白花飞摊开手掌，掰起手指头：“我们先是从书院结界来到白雾的幻境、而后通过地穴来到冰雪世界，紧接着，又从九灵王的大殿来到了森林中，先后见到了活佛和圣女。这样算来，就是三个世界了！”
“白雾幻境、冰雪世界。”佳玉轻轻点头，“在活佛的《异志录》中都有提到。”
“这些门都被藏起来了。”佳玉道，“很久之前，小世界中发生了一场浩劫。大世界的君王们发现了门的存在，派遣军队进攻小世界。小世界拼死抵抗，最后用巨大的牺牲换来了一场惨胜，自那之后，小世界隐藏了门，彻底将自己隐藏。”
“不过此处存疑。”佳玉皱眉，“活佛写下的东西语焉不详，书中原话是祸事天降，君王携万民进入门中，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君王派兵进攻小世界，这是其他僧人的解读，我总觉得不对。君王携万民进入门中，这里的民，真的指的是士兵吗？”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不发一言的鹂落脸色大变。她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是荧惑。”鹂落声音颤抖。
众人不解。
“每过九百九十九年，灾星荧惑会降下灭世之灾，漫天大火焚烧大地，百姓生灵涂炭，十不存一。”鹂落咬着牙，脸色苍白，“君王携万民进入门中，不是为了统治你们的世界，而是带着幸存者来逃难的！”
“那么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不是指战争的场面，而是指难民们的状态？”佳玉深吸一口凉气，雪花入喉，寒气渗透骨髓。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浑身发寒。
“所以我们当初关闭了门，其实不是因为害怕被你们进攻，而是怕被天灾波及？”佳玉颤声道，“我们的先人……见死不救？”
“不，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我不相信。”佳玉猛地摇头，“如果真有这么一场浩劫，为什么小世界里没有留下半点记录？”
“你会把不光彩的历史留下来，拿给子孙后代看吗？”鹂落冷冷道。
佳玉再次沉默。
“但这些都只是活佛和百里安接触之后记录下的文字，也许百里安说了谎呢。”
“伞匠倒确实是个诡计多端的男人。”白花飞苦笑着插嘴，“但我没听过他说一句谎话。反倒是他说的一切，都会在未来成真。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一语成谶。”鹂落提醒。
“是，伞匠就是个一语成谶的男人。”白花飞叹息。他甚至不知道，目前所发生的一切， 是不是依然还在伞匠的计划之内。
也许他们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挣扎到死也不过是伞匠棋盘上的几枚棋子。但从来没人规定，棋子不可以跳出棋盘。
白花飞用力握紧拳头，无论伞匠是个何等可怕的男人，他都要将他打倒。
佳玉冷静下来，“现在的百里安，有多强？”
“我没见过他出手。”白花飞转向鹂落，“你呢？”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鹂落脸上。内心挣扎许久后轻轻点了点头：“见过一次。”
“三十年前，那时候巧织还小。”鹂落对白花飞说道。
“我带着巧织和其他姐妹从妖族叛逃，被族人们追杀，颠沛流离躲在深山。”鹂落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这在这个毫无表情的女人实属罕见，显然这段历史是她最为黑暗和惨痛的过去，一生不愿揭开的伤疤。
“那几天连续有人搜山，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忍饥挨饿了七天，巧织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鹂落说，“我的妹妹……现在她叫月咏。月咏趁着我们睡觉，夜晚拿走了我的刀，然后消失了。”
“她，逃了？”白花飞道。
“不，她为我们引开了族人。”鹂落道，“后半夜我们听见满山遍野的喊叫声，所有人都被引到同一个方向，我们趁乱逃跑了。可是……”
鹂落眼红了：“那是个陷阱。衔月羽家有很多分支，负责追捕我们的，是鹰爪家最强大的男人鹰眼。他猜测会有姐妹牺牲自己调虎离山，因此故意放出一部分手下去追月咏，其余人则堵住所有下山的路。”
“我们撞到了他本人。”
“他在我们面前杀了很多姐妹。”鹂落控制不住的愤怒，“最后只有我和巧织活了下来。”
“因为伞匠？”白花飞问。
“伞匠出现在我们面前。”鹂落说，“鹰眼都没有发现他。伞匠举着伞走到我们面前蹲下，然后他让鹰眼放过我们。”
鹂落笑了，“老鹰怎么会松开爪下的猎物？鹰眼对伞匠动了手。”
众人屏息凝神，终于来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伞匠没有动。但是他的影子……他的影子站了起来。”鹂落深吸一口气，“那东西在猛然间变得高大怪异，像是……像是恶魔。”
“伞匠用伞挡住我们的视线。我们听到鹰眼一直在惨叫……惨叫了一整夜。我捂住了巧织的耳朵，听到伞后传来彻夜不休的咀嚼声。”
“第二天早上，”鹂落说，“伞匠带我们离开前，我看到鹰眼面带微笑地站在后面，毕恭毕敬对我们送行。”
“不光是他……他的所有手下，全都出现了，他们都在笑！所有人！都在笑！”
鹂落再也说不下去了，抱住头痛苦地尖叫。埋藏在心中梦魇般的秘密再次被挖掘，鹂落承受不了那样巨大的压力，终于崩溃了。
“跌下悬崖，粉身碎骨？”
白花飞看了鹂落一眼，不由苦笑：“看来你们那位活佛，算是白死了。”
佳玉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我，”白花飞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鹂落，“我们两个，还有我们这次上山要找的将愁眠。你可知，是谁派我们来到此地的？”
佳玉见白花飞如此表情，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说？”
“是。就是你口中的百里安，”白花飞一拍大腿，“真是活见鬼，怎么什么事都和他有关。”
佳玉骇然道：“百里安可是一千年前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就是再活一万年我也不奇怪了。”白花飞叹口气，看着鹂落，“伞匠到底是什么人啊……”
突然之间，佳玉一掌拍来，白花飞胸口一痛，幸亏不灭之躯起了作用。
“既然你们是那人的手下，先前我说的一切都作罢！寺中一切苦难都因你们而起，我要为活佛报仇！”
佳玉一跺脚，全身放出金光。
“且慢且慢！”白花飞伸出手，“先别急。我和百里安也有大仇啊！”
佳玉正要使出一招罗汉拳，见白花飞这么说，也只好强忍怒气，收了拳势。
“我有个……算是女儿吧，捡来的。”白花飞双目中闪过一丝凄凉，“被百里安利用，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我自己也被他封印了记忆，变成供他驱使的工具，直到来到这里，才逐渐恢复记忆。”
“我们跟百里安，也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白花飞看着鹂落，示意鹂落不要说话。毕竟，鹂落的心中，还是归属着百里安。此刻只能用点语言上的小诡计，让佳玉误以为他们二人都和伞匠决裂。
不然万一佳玉真的闹起来，罗汉之体不是闹着玩的。
好说歹说，一串说辞，白花飞口干舌燥才让佳玉相信了他。
“我们现在有共同的目标了。”白花飞道，“怎么样，去了我们的世界，我们就去找百里安复仇。”
佳玉轻轻点头，眼神却望着白花飞的身后。
不知何时，圣女走了过来，她静站雪中，已将两人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你们说的伞匠，我知道。”
白花飞一个头两个大，又来一个人掺和这件事。他百里安究竟惹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
“传说圣女帕雅降临古兰格日圣女峰的时候，曾和一个叫伞匠的人大战不休，最终在第四日的清晨，将那人赶下山去，不过守护圣女的骑士也因为使用闭口禅，生命力消耗殆尽，油尽灯枯，不日便死去了。”
圣女道：“看来伞匠下山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直奔活佛你们的寺里去了。”
佳玉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风雪声渐渐大了，所有人沉默不语，一时间，伞匠成了一个禁忌的词汇，谁也不愿意再提起。
“说说那本《异志录》吧。”白花飞的眼神扫过所有人的脸，“看样子今晚也没人能睡得着了。”
佳玉点头，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异志录》中说，我们的世界与你们的世界是同一个神明创造，但却是神明早期的实验品，因为有种种缺憾，因此被神明放弃，扔进虚空之中。”
白花飞咋舌。
“后来小世界中有一位奇人创造出一种开辟空间的秘术，通过这种秘术，他在不同世界里穿梭，最后发现，像这样的小世界一共有九处。这位奇人联合九个世界的统治者，建立了稳定的门，可以供人们自由穿梭世界。”
“而之后，”佳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神往，“他又发现在小世界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广袤的大世界。于是，他又在大世界中建立了九道门，让小世界的人可以进入大世界。”
“这么说来……”白花飞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白柳书院的藏书阁，那个结界其实是门。结界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幻境，而是另一个世界！”
白花飞摊开手掌，掰起手指头：“我们先是从书院结界来到白雾的幻境、而后通过地穴来到冰雪世界，紧接着，又从九灵王的大殿来到了森林中，先后见到了活佛和圣女。这样算来，就是三个世界了！”
“白雾幻境、冰雪世界。”佳玉轻轻点头，“在活佛的《异志录》中都有提到。”
“这些门都被藏起来了。”佳玉道，“很久之前，小世界中发生了一场浩劫。大世界的君王们发现了门的存在，派遣军队进攻小世界。小世界拼死抵抗，最后用巨大的牺牲换来了一场惨胜，自那之后，小世界隐藏了门，彻底将自己隐藏。”
“不过此处存疑。”佳玉皱眉，“活佛写下的东西语焉不详，书中原话是祸事天降，君王携万民进入门中，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君王派兵进攻小世界，这是其他僧人的解读，我总觉得不对。君王携万民进入门中，这里的民，真的指的是士兵吗？”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不发一言的鹂落脸色大变。她已经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是荧惑。”鹂落声音颤抖。
众人不解。
“每过九百九十九年，灾星荧惑会降下灭世之灾，漫天大火焚烧大地，百姓生灵涂炭，十不存一。”鹂落咬着牙，脸色苍白，“君王携万民进入门中，不是为了统治你们的世界，而是带着幸存者来逃难的！”
“那么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不是指战争的场面，而是指难民们的状态？”佳玉深吸一口凉气，雪花入喉，寒气渗透骨髓。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浑身发寒。
“所以我们当初关闭了门，其实不是因为害怕被你们进攻，而是怕被天灾波及？”佳玉颤声道，“我们的先人……见死不救？”
“不，这只是你个人的猜测。我不相信。”佳玉猛地摇头，“如果真有这么一场浩劫，为什么小世界里没有留下半点记录？”
“你会把不光彩的历史留下来，拿给子孙后代看吗？”鹂落冷冷道。
佳玉再次沉默。
“但这些都只是活佛和百里安接触之后记录下的文字，也许百里安说了谎呢。”
“伞匠倒确实是个诡计多端的男人。”白花飞苦笑着插嘴，“但我没听过他说一句谎话。反倒是他说的一切，都会在未来成真。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一语成谶。”鹂落提醒。
“是，伞匠就是个一语成谶的男人。”白花飞叹息。他甚至不知道，目前所发生的一切， 是不是依然还在伞匠的计划之内。
也许他们所做一切都是徒劳，挣扎到死也不过是伞匠棋盘上的几枚棋子。但从来没人规定，棋子不可以跳出棋盘。
白花飞用力握紧拳头，无论伞匠是个何等可怕的男人，他都要将他打倒。
佳玉冷静下来，“现在的百里安，有多强？”
“我没见过他出手。”白花飞转向鹂落，“你呢？”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鹂落脸上。内心挣扎许久后轻轻点了点头：“见过一次。”
“三十年前，那时候巧织还小。”鹂落对白花飞说道。
“我带着巧织和其他姐妹从妖族叛逃，被族人们追杀，颠沛流离躲在深山。”鹂落说话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这在这个毫无表情的女人实属罕见，显然这段历史是她最为黑暗和惨痛的过去，一生不愿揭开的伤疤。
“那几天连续有人搜山，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忍饥挨饿了七天，巧织快要坚持不下去了。”鹂落说，“我的妹妹……现在她叫月咏。月咏趁着我们睡觉，夜晚拿走了我的刀，然后消失了。”
“她，逃了？”白花飞道。
“不，她为我们引开了族人。”鹂落道，“后半夜我们听见满山遍野的喊叫声，所有人都被引到同一个方向，我们趁乱逃跑了。可是……”
鹂落眼红了：“那是个陷阱。衔月羽家有很多分支，负责追捕我们的，是鹰爪家最强大的男人鹰眼。他猜测会有姐妹牺牲自己调虎离山，因此故意放出一部分手下去追月咏，其余人则堵住所有下山的路。”
“我们撞到了他本人。”
“他在我们面前杀了很多姐妹。”鹂落控制不住的愤怒，“最后只有我和巧织活了下来。”
“因为伞匠？”白花飞问。
“伞匠出现在我们面前。”鹂落说，“鹰眼都没有发现他。伞匠举着伞走到我们面前蹲下，然后他让鹰眼放过我们。”
鹂落笑了，“老鹰怎么会松开爪下的猎物？鹰眼对伞匠动了手。”
众人屏息凝神，终于来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伞匠没有动。但是他的影子……他的影子站了起来。”鹂落深吸一口气，“那东西在猛然间变得高大怪异，像是……像是恶魔。”
“伞匠用伞挡住我们的视线。我们听到鹰眼一直在惨叫……惨叫了一整夜。我捂住了巧织的耳朵，听到伞后传来彻夜不休的咀嚼声。”
“第二天早上，”鹂落说，“伞匠带我们离开前，我看到鹰眼面带微笑地站在后面，毕恭毕敬对我们送行。”
“不光是他……他的所有手下，全都出现了，他们都在笑！所有人！都在笑！”
鹂落再也说不下去了，抱住头痛苦地尖叫。埋藏在心中梦魇般的秘密再次被挖掘，鹂落承受不了那样巨大的压力，终于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