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怨气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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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楚月啼被慌乱痛苦的声音惊醒。
中毒的巫民汉子脸色雪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滚下，他在地上不停打滚，崩裂了伤口，血迹染红了全身。
阿力和其他几个汉子按不住他，还是大长老眼疾手快，用烟袋在他脑后用力一敲，又掏出了蛊虫让他服下，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大长老，怎么办？”阿力焦急问道。
乞干元龙吸了一大口烟，盯着地上的人久久不语。他用牙咬着烟嘴，空出的右手从腰间拔出了小刀。
阿力明白大长老要做什么了。他伸出双臂拦在大长老身前，哀求道：“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不能这么做！”
大长老皱紧了眉头，口齿不清地说：“让开！”
“不行啊，大长老！”阿妮也过来求情，那也是她的童年玩伴。
大长老将刀塞回刀鞘，取回了烟袋。
“我救不了他了。毒液流到全身，我的虫子已经咬烂他的内脏了。”他说道，“与其让他痛苦地等死，不如我给个痛快。”
他不待阿力阿妮回答，猛地喷出一口青烟。两个年轻人立刻晕头转向。大长老推开他们，走到了可怜的汉子身边蹲下。
“楚公子——”他忽然喊道。
楚月啼走到他身旁。
“帮我拿着烟袋。”他看着楚月啼的眼睛。
楚月啼瞄了一眼阿妮，接过了烟袋。
“好。”大长老对他点头。他重新抽出小刀，刀尖在汉子身上划过，最终在脖子上停了下来。
大长老轻轻呢喃了一句，狠狠地将刀子插进了他的脖子，切断了他的生机。鲜血溅到大长老的脸上，如同红色的泪珠滚落。
“把他烧了，收敛骨灰。”大长老对身边人吩咐。他松开了手，从楚月啼手中接过了烟袋，径直走出了山洞。
那把小刀兀自插在死者的身上，滚滚热血变得冰凉。
阿妮闹了脾气，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有再和楚月啼说话。她整个人都贴在小狼的背上，像是睡着了。
“你也生我的气吗？”楚月啼骑着狼，和阿力并驾齐驱。
阿力也很难过，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怪你。是我们冲动了。”死者的骨灰如今就挂在他的狼身上。阿力惨然一笑：“这里可是隐州啊。”
这里可是隐州。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心酸？巫民的血，早就融进了隐州沉默的大地，无数死去的巫民，也早早埋在了深渊之下，化为一抷黄土。
如今天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发生了太多，早已经数不过来了。
巫民们清楚。阿妮清楚。可噩耗不降临自己身上，永远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亲手杀死自己的同胞，即便是隐州人，也很难下手啊。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活在隐州，他们才更懂得生命的珍贵。
过午时，狼队已经跨过连绵的青山。大长老右手举起，狼队整齐的停下。楚月啼也认出来了，前方就是昨晚冒出浓烟的地方。
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四周的树木轰然倒下，从底部开始折断。方圆十几丈之内，所有的树都没了叶子，光秃秃像一具具竖立的棺材。
“这里有过一场大爆炸，罡风太过猛烈，树叶都给吹光了。”大长老沉吟道。
楚月啼下了狼，走到大坑边蹲下。他惊诧地叫出了声。大坑中有一具男性的尸体，已经焦黑了。两只手臂垂直举向天空。
他一定是突然死去的，甚至来不及反应。
众人一齐聚到了坑边。就连见多识广的大长老也有些紧张，一个劲地吐烟圈。
阿力和几个汉子将尸体弄了出来。尸体已经碳化，比树枝还脆。轻轻一碰，就折断了手臂。费劲功夫，将一块块残尸捞出来，大长老注意到，尸体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是一块没有被烧到的小小银饰。
大长老一看见花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是乞活部族的人。”
乞干部族住在隐州最外围，他们喜欢和习惯与中原人接触，因此图腾是较为平和的“兔”。
而盘踞在深山之中，凶猛的乞活部族，他们无论男女，最喜欢的动物，则是“蛇”。
住在深山中的乞活部族，如今却出现在了乞干部族的地盘，而且惨死。这件事处处都透着古怪。
正当此时，年轻人们却突然吓得哇哇大叫。尸体居然动了起来，睁开了两只已经被烧焦的眼珠。
大长老皱眉：“这是乞活族的大蛊，怨气蛊。临死前吃下去，心里想着一句话。死后也能开口。”
那尸体果真如同大长老所言，张开了嘴巴。他的身体很脆，声带也早已干枯。每动一下嘴巴，黑色的皮肤就扑棱棱掉下来，像是煤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含含混混地发出声音了：“鱼……杀……”
最后的遗言甚至都不能说完，他整个人从腰部开始溃散，化成一堆黑粉，摔在了地上。此时一阵大风挂过，将他整个人扫进天地之中，只留下乞干部族的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是鱼杀？”阿妮有些害怕。
“不是鱼杀。”楚月啼说，“是鱼——杀——。中间少了许多字。”
“这……还是听不明白啊。”阿妮摇着头。
“别想了。”大长老呵斥，他环顾众人，年轻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翳。还没出门，士气就落了一半，这怎么行？
“都骑上狼。我们还要赶路！”大长老板起脸。狼王通人性，长皋一声，群狼走到了各自主人身边。
之后的路很压抑，很少有人讲话。即使是说话，也都压低了嗓子，一个个怯怯的。
年轻人，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市面。大长老心底一声叹息。倒是楚月啼让他刮目相看，他手里仍拿着那枚小银饰，面无表情。
大长老吩咐了一句，楚月啼骑着狼赶到了他身边。胯下狼不敢超过狼王，甚至也不敢同行，只能在狼王身后一个头的位置保持速度。
大长老不甚在意，小声说道：“那人不简单。怨气蛊不是一般东西，要蛊主人日日精血喂食，连续十年以上，才能炼成。”
“大有来头？”楚月啼惊疑，“这样的人来你们这里做什么？又会被谁给瞬息杀死？”
大长老摇头。对于这一次的大蛊会之行，心中忧虑更甚。乞活族来到乞干，肯定是不安好心。大蛊会上，乞活图雷一定会刁难他们乞干部族。
而除开乞活，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高手。如果这个人也参加了大蛊会，这一次的大蛊会，可就惊险万分了……
大长老看了一眼楚月啼，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叫住了一个汉子。
“既然死者出现在我们附近，我怕那个人是冲着部族去的，你日夜兼程，赶回去通知大家有危险。叫他们收拾好东西，一旦情况不对，就逃离部族。”
汉子点头，心里也知道情况危急了。正要离开的时候，楚月啼拦着他：“如果真的要逃，就逃到莫州去。去找星图军，找一个叫成何将军的人。”
汉子再次重重点头，对着狼猛一拍，朝着部族赶去。
阿妮见此情景，也慌了。她担心阿嬷的安危，也想回去。但这时候，大长老却不让她走了。留在楚月啼和他的身边，无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咬咬牙，也只好留在这里。
这一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大狼们连续跑了一整天，累的吐出舌头直喘气。阿妮的小狼更是不堪重负，休息时，直接窜进了狼王的怀里，说什么也不愿动了。
大长老今天格外殷勤，亲自给众人洒驱虫粉，又叮嘱众人各种注意事项，今天一天说出的话，比一整年还要多。
楚月啼知道，大长老是真的怕了。他翻出那枚小小的银饰，借着月光去看花纹。
乞活的蛇。那只蛇被一只更大的蛇吞进半个身子，眼睛却阴毒地盯着地上一只小兔。
多凶悍的部族，才会崇拜这种图腾？楚月啼有些发冷。对还未曾蒙面的乞活部族，已添了一丝嫌恶。
这一晚，阿妮和阿力悄悄说着话，大长老蹲在山洞外默默抽烟，其余人不喜欢他。楚月啼突然闲了下来。
他想起二皇子。想起那个灭世灾难。
楚月啼走出洞外，盯着头顶的天空看。成何将军的话语依稀浮现耳边：“荧惑是一颗燃烧着紫色火焰的不详之星。”
天空中找不到荧惑，根本看不见什么紫色的星星。楚月啼空荡荡的，更感到寂寞。因此，愈发思念起巧织来。
想念巧织的脸，想念巧织生气时候的眉毛，想念她做的茶糕和桂花糕，甚至是那个破旧的门环。
也不知道修好了没有。
大长老站到了楚月啼的身边，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指，指着天空中的一组星星，咬着烟袋说：“看见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大神。”
大长老说：“人身虎爪，狼腿蛇尾，十八颗星星组成。”
那确实是很复杂的一个星座。楚月啼看不出什么虎爪，蛇尾。但不断转动方位，最后站到了大长老的对面，发现自己看得出一个别的形状。
有点像是他肚子上的火麒麟，不过少了一对角。
大长老将烟袋拿回手中，自言自语道：“希望大神保佑啊……”
一大清早，楚月啼被慌乱痛苦的声音惊醒。
中毒的巫民汉子脸色雪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滚下，他在地上不停打滚，崩裂了伤口，血迹染红了全身。
阿力和其他几个汉子按不住他，还是大长老眼疾手快，用烟袋在他脑后用力一敲，又掏出了蛊虫让他服下，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大长老，怎么办？”阿力焦急问道。
乞干元龙吸了一大口烟，盯着地上的人久久不语。他用牙咬着烟嘴，空出的右手从腰间拔出了小刀。
阿力明白大长老要做什么了。他伸出双臂拦在大长老身前，哀求道：“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不能这么做！”
大长老皱紧了眉头，口齿不清地说：“让开！”
“不行啊，大长老！”阿妮也过来求情，那也是她的童年玩伴。
大长老将刀塞回刀鞘，取回了烟袋。
“我救不了他了。毒液流到全身，我的虫子已经咬烂他的内脏了。”他说道，“与其让他痛苦地等死，不如我给个痛快。”
他不待阿力阿妮回答，猛地喷出一口青烟。两个年轻人立刻晕头转向。大长老推开他们，走到了可怜的汉子身边蹲下。
“楚公子——”他忽然喊道。
楚月啼走到他身旁。
“帮我拿着烟袋。”他看着楚月啼的眼睛。
楚月啼瞄了一眼阿妮，接过了烟袋。
“好。”大长老对他点头。他重新抽出小刀，刀尖在汉子身上划过，最终在脖子上停了下来。
大长老轻轻呢喃了一句，狠狠地将刀子插进了他的脖子，切断了他的生机。鲜血溅到大长老的脸上，如同红色的泪珠滚落。
“把他烧了，收敛骨灰。”大长老对身边人吩咐。他松开了手，从楚月啼手中接过了烟袋，径直走出了山洞。
那把小刀兀自插在死者的身上，滚滚热血变得冰凉。
阿妮闹了脾气，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有再和楚月啼说话。她整个人都贴在小狼的背上，像是睡着了。
“你也生我的气吗？”楚月啼骑着狼，和阿力并驾齐驱。
阿力也很难过，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怪你。是我们冲动了。”死者的骨灰如今就挂在他的狼身上。阿力惨然一笑：“这里可是隐州啊。”
这里可是隐州。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心酸？巫民的血，早就融进了隐州沉默的大地，无数死去的巫民，也早早埋在了深渊之下，化为一抷黄土。
如今天这样的事情，历史上发生了太多，早已经数不过来了。
巫民们清楚。阿妮清楚。可噩耗不降临自己身上，永远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亲手杀死自己的同胞，即便是隐州人，也很难下手啊。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活在隐州，他们才更懂得生命的珍贵。
过午时，狼队已经跨过连绵的青山。大长老右手举起，狼队整齐的停下。楚月啼也认出来了，前方就是昨晚冒出浓烟的地方。
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坑洞，四周的树木轰然倒下，从底部开始折断。方圆十几丈之内，所有的树都没了叶子，光秃秃像一具具竖立的棺材。
“这里有过一场大爆炸，罡风太过猛烈，树叶都给吹光了。”大长老沉吟道。
楚月啼下了狼，走到大坑边蹲下。他惊诧地叫出了声。大坑中有一具男性的尸体，已经焦黑了。两只手臂垂直举向天空。
他一定是突然死去的，甚至来不及反应。
众人一齐聚到了坑边。就连见多识广的大长老也有些紧张，一个劲地吐烟圈。
阿力和几个汉子将尸体弄了出来。尸体已经碳化，比树枝还脆。轻轻一碰，就折断了手臂。费劲功夫，将一块块残尸捞出来，大长老注意到，尸体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是一块没有被烧到的小小银饰。
大长老一看见花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是乞活部族的人。”
乞干部族住在隐州最外围，他们喜欢和习惯与中原人接触，因此图腾是较为平和的“兔”。
而盘踞在深山之中，凶猛的乞活部族，他们无论男女，最喜欢的动物，则是“蛇”。
住在深山中的乞活部族，如今却出现在了乞干部族的地盘，而且惨死。这件事处处都透着古怪。
正当此时，年轻人们却突然吓得哇哇大叫。尸体居然动了起来，睁开了两只已经被烧焦的眼珠。
大长老皱眉：“这是乞活族的大蛊，怨气蛊。临死前吃下去，心里想着一句话。死后也能开口。”
那尸体果真如同大长老所言，张开了嘴巴。他的身体很脆，声带也早已干枯。每动一下嘴巴，黑色的皮肤就扑棱棱掉下来，像是煤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含含混混地发出声音了：“鱼……杀……”
最后的遗言甚至都不能说完，他整个人从腰部开始溃散，化成一堆黑粉，摔在了地上。此时一阵大风挂过，将他整个人扫进天地之中，只留下乞干部族的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是鱼杀？”阿妮有些害怕。
“不是鱼杀。”楚月啼说，“是鱼——杀——。中间少了许多字。”
“这……还是听不明白啊。”阿妮摇着头。
“别想了。”大长老呵斥，他环顾众人，年轻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翳。还没出门，士气就落了一半，这怎么行？
“都骑上狼。我们还要赶路！”大长老板起脸。狼王通人性，长皋一声，群狼走到了各自主人身边。
之后的路很压抑，很少有人讲话。即使是说话，也都压低了嗓子，一个个怯怯的。
年轻人，毕竟没有见过什么市面。大长老心底一声叹息。倒是楚月啼让他刮目相看，他手里仍拿着那枚小银饰，面无表情。
大长老吩咐了一句，楚月啼骑着狼赶到了他身边。胯下狼不敢超过狼王，甚至也不敢同行，只能在狼王身后一个头的位置保持速度。
大长老不甚在意，小声说道：“那人不简单。怨气蛊不是一般东西，要蛊主人日日精血喂食，连续十年以上，才能炼成。”
“大有来头？”楚月啼惊疑，“这样的人来你们这里做什么？又会被谁给瞬息杀死？”
大长老摇头。对于这一次的大蛊会之行，心中忧虑更甚。乞活族来到乞干，肯定是不安好心。大蛊会上，乞活图雷一定会刁难他们乞干部族。
而除开乞活，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高手。如果这个人也参加了大蛊会，这一次的大蛊会，可就惊险万分了……
大长老看了一眼楚月啼，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叫住了一个汉子。
“既然死者出现在我们附近，我怕那个人是冲着部族去的，你日夜兼程，赶回去通知大家有危险。叫他们收拾好东西，一旦情况不对，就逃离部族。”
汉子点头，心里也知道情况危急了。正要离开的时候，楚月啼拦着他：“如果真的要逃，就逃到莫州去。去找星图军，找一个叫成何将军的人。”
汉子再次重重点头，对着狼猛一拍，朝着部族赶去。
阿妮见此情景，也慌了。她担心阿嬷的安危，也想回去。但这时候，大长老却不让她走了。留在楚月啼和他的身边，无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咬咬牙，也只好留在这里。
这一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的，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大狼们连续跑了一整天，累的吐出舌头直喘气。阿妮的小狼更是不堪重负，休息时，直接窜进了狼王的怀里，说什么也不愿动了。
大长老今天格外殷勤，亲自给众人洒驱虫粉，又叮嘱众人各种注意事项，今天一天说出的话，比一整年还要多。
楚月啼知道，大长老是真的怕了。他翻出那枚小小的银饰，借着月光去看花纹。
乞活的蛇。那只蛇被一只更大的蛇吞进半个身子，眼睛却阴毒地盯着地上一只小兔。
多凶悍的部族，才会崇拜这种图腾？楚月啼有些发冷。对还未曾蒙面的乞活部族，已添了一丝嫌恶。
这一晚，阿妮和阿力悄悄说着话，大长老蹲在山洞外默默抽烟，其余人不喜欢他。楚月啼突然闲了下来。
他想起二皇子。想起那个灭世灾难。
楚月啼走出洞外，盯着头顶的天空看。成何将军的话语依稀浮现耳边：“荧惑是一颗燃烧着紫色火焰的不详之星。”
天空中找不到荧惑，根本看不见什么紫色的星星。楚月啼空荡荡的，更感到寂寞。因此，愈发思念起巧织来。
想念巧织的脸，想念巧织生气时候的眉毛，想念她做的茶糕和桂花糕，甚至是那个破旧的门环。
也不知道修好了没有。
大长老站到了楚月啼的身边，伸出枯木一般的手指，指着天空中的一组星星，咬着烟袋说：“看见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大神。”
大长老说：“人身虎爪，狼腿蛇尾，十八颗星星组成。”
那确实是很复杂的一个星座。楚月啼看不出什么虎爪，蛇尾。但不断转动方位，最后站到了大长老的对面，发现自己看得出一个别的形状。
有点像是他肚子上的火麒麟，不过少了一对角。
大长老将烟袋拿回手中，自言自语道：“希望大神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