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将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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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二对二，但这场发生在雷云山上的战斗却气势惊人，远远听去，像是有两支军队在互相厮杀。
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巨响，都震得人胆战心惊。左洛复在山腰听到异响，想要带兵上山，却在一瞬间，星图军全部失去了知觉。
白花飞无数次和缄默对拳，双方快如闪电，拳拳致命。这样的战斗简单至极，却也可怕至极，一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
和他们比起来，楚月啼和狂灵的战斗就要诡异许多。狂灵的速度虽然不快，但身体上射出的一条条黑色触手目不暇接。楚月啼的体力一点点流逝，每过一个呼吸，他的动作就迟缓一分。
无论是白花飞还是楚月啼，他们都不是敌人的对手，逐渐逐渐落了下风。
“砰！”缄默一拳轰出，白花飞咬牙硬接。
“怪东西，爷爷我还能打！”白花飞嘴角一勾，另一只拳头鼓足力气砸了过来。
缄默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一旁的狂灵却发出癫狂的大笑。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
缄默也伸出另一只拳头。就在拳头接触的一瞬间，缄默收回了手臂。白花飞没有料到，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
“你这小人，拼拳头还使诈！”白花飞经惊怒道。
缄默不语，抓住这霎时的破绽，伸出手臂，握住了白花飞的胳膊，单手将他抛起，重重砸到了地上。
就连空气似乎也在那一刻逃离。地面被白花飞的身体砸出一个大坑，无数烟尘升腾而起，遮住了视线。
缄默转了转脖子，猛地跳起，他在空中转了个方向，身体旋转，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冲了下来。
白花飞被卡在坑中，身体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缄默下坠。狂灵大笑，缄默的脚尖对准白花飞的心脏。
身形瞬间而至，刹那间一声巨响，一个更加巨大的坑出现了。白花飞的身体陷入了更深的坑底。
狂灵指着白花飞的方向，对楚月啼说道：“帮你的人已经死了，交出神木，饶你一命！”
“休想。”楚月啼冷冷回道，木刀上燃气一道热浪，劈开十几根黑水触手。
狂灵正准备再次攻击楚月啼，却在那一刻愣在了原地。他转过头，看着被砸出的大坑发呆。
“真是有趣。”狂灵歪了歪脑袋，尖锐的指甲挠了挠脸颊：“连个皮外伤都没有吗？”
“啊啊啊！”坑底中传来白花飞的怒吼，一道巨响过后，缄默被打飞到了空中。
“真有意思。”狂灵说道。
缄默在空中改变了姿态，稳稳落到了地面。烟尘散去，白花飞胸口剧烈起伏，虽然疲惫，却仍然站着。
缄默好奇地看了看他的身体。狂灵说道：“不灭之躯。”
白花飞向缄默勾了勾手指，不屑地笑笑。
“再来啊，你的攻击，可是连小爷我的皮肤都擦不破。”
缄默一步步走向白花飞。狂灵说道：“你已经撑不住了吧。”
白花飞呼吸一滞。
“虽然身体不会受伤，可每一拳的力量确确实实都被身体给吸收了。我看你恐怕，光是站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缄默的目光看向白花飞的双腿，虽然白花飞拼命隐藏，可是身体的颤抖，已经无法控制了。
“那又怎样，对付你这种货色，这样就足够了。”
缄默摇了摇头。狂灵叹气：“愚人之口，胜过万千猛毒。”
缄默猛地一踩地面，冲向了白花飞。他伸出手捏住了白花飞的脖子。
“虽然无法杀死你。但是让你闭嘴还是可以做到的。”缄默的右拳对着白花飞的下巴击出。这一拳若是打中，力量传到脑袋里，白花飞当场就要晕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热浪扑来。缄默立即松开手，向后躲闪。楚月啼脸色苍白，腰间被一条触手刺中。猩红的血液顺着触手流入狂灵的身体。
“愚蠢。自己都应付不了，还来帮别人。”狂灵道：“何况还是敌人。”
“闭嘴！”楚月啼大吼一声，浑身冒出汗水，他终于下定决心，拼了命也要干掉这个怪物。
无数道火光从木刀里冲天而起，燃烧了整片天空。
楚月啼双手握住木刀，对准缄默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下劈。天空中的火海倾泻下来，如同噬人的猛兽，张口就要吞掉缄默。
缄默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选择了躲避。火焰却不依不饶，追着他汹涌席卷。缄默一路退避，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不觉，也已经充满火焰。他被困在了这火海中，成了孤岛了。
避无可避，他收回了自己的狂灵。黑色的液体在头上形成了一道水膜。火焰和水膜正面相遇，嗤嗤响个不停，大量的水汽从接合处冒出，飘到缄默的身上，直接烫伤了他的皮肤。
水膜越来越稀薄，缄默竟然生出一丝恐惧。他看着自己的水膜，害怕下一秒就要被蒸干，自己暴露在火焰之下。
那可不是寻常的火焰！缄默心中有些后悔，他应该直接杀掉楚月啼，而不是慢慢地玩弄。如今吞天灭地的燧火就在自己的头顶，一个疏忽他就要赔了这条命。
水与火僵持不下，这似乎触怒了火焰。那火焰猛地离开水膜，变成一头火麒麟的模样，再次冲了上来。
“糟糕！”缄默暗叫一声，火焰的力量突然变大，水膜消耗的速度成倍增加，他已经撑不住了。然而就在这时，缄默却发现，火麒麟已经摇摇欲坠，身形恍惚。
他这才意识到，楚月啼早已经强弩之末，弄出这么大一片火海更是对身体的极大负担。这是楚月啼的拼死反击，只要能撑下来，楚月啼就任他宰割了。
缄默伸出手指，对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用指甲划开了一道伤口。鲜血从伤口里滴到地面，升起一缕缕黑烟。
“帮我！”缄默对着黑烟叫道。
“我快撑不住了！”
黑烟中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等着接替你的人太多了，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就不想要真正的身体吗！”缄默脸色涨红，水膜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破洞，火星溅到了他的身体上，直接烧穿了他的肉体。
黑烟猛然间涨大，堵住了水膜的缺口。
“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吗？”
“没有骗你。”缄默看了一眼被堵住的缺口，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找到一具不灭之躯，足够承载你狂暴的力量。”
“嗯。带来给我。”黑烟说道。“你怎么落得这个下场，还要靠我来救。”
缄默心有余悸地看着头顶的火焰，说道：“是燧火。”
黑烟一听“燧火”二字，忽然剧烈波动起来：“那倒不怪你。就算是拥有了身体的我，也不能保证活下来。”
周围的温度突然间降低许多。缄默知道，楚月啼已经油尽灯枯了。火麒麟嘶吼了一声，消散于空中。
缄默站了起来，头顶的水膜再也支撑不住，变成狂灵的形状，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缔结的狂灵，就这么被消耗殆尽了。”缄默心中叹息。不过和抓到拥有燧火的楚月啼相比，这些损失实在是太过渺小。
缄默冲向山上，却发现楚月啼和白花飞早已不知所踪。一定是白花飞带着楚月啼逃走了。
缄默没有去追，坐在了地上。他伸出一只手，对着空气抓了抓。一些细小的光点在他身边环绕。缄默强行将狂灵召唤出来。
“吃吧。”缄默的声音从狂灵的嘴中发出。
“能动了就去找御术士。”
狂灵用尽力气，抓住了空中的光点，塞进嘴里。每吞掉一颗光点，狂灵的身体就丰盈一些，缄默的身边变得湿润，再远一些的地方却变得干燥。树叶枯黄，植物体内的水分都被狂灵直接抽干。
“御术士……”缄默望向山顶的方向，幽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晦暗。
白花飞带着楚月啼拼命朝着山顶的方向狂奔。他感到搂着楚月啼的手越来越痒，低头一看，楚月啼的皮肤已经变成木头，开始发芽了。
“真是什么事都让我碰上了！”白花飞哀嚎一声，脚步更加匆匆。
逃了不知多远，白花飞停了下来。他倒是很想继续逃命，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硬抗缄默留下的隐患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纵使他的身体是不灭之躯，可是缄默的每一道拳劲都被他的肌肉吸收。身体的每一处像是被雷电劈过。白花飞躺在地上，浑身不受控制的痉挛。
“伞匠……”他呻吟着：“你难道没有算到吗……快来救我！”
话语声落下。白花飞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可他的眼皮好重，只看得清一抹黑色的衣摆就晕了过去。
身穿黑衣的男子从衣服中掏出一颗药丸，送进了白花飞的嘴中。白花飞昏迷的表情霎时间舒缓。
黑衣男子走过白花飞，在楚月啼的身边停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楚月啼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楚月啼脸上生长出的枝桠刺痛了他，他才清醒过来。
“你只能被我杀死。”黑衣人说着，在楚月啼的身上翻找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那两根惊巢神木。
黑衣人将其中一根放在楚月啼的手中，一根放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说道：“这样，我就有了和你一争高下的资格了。”
被黑衣人拿在手中的神木忽然冒出一股大火。那股火焰开始灼烧惊巢神木，圆润的外形逐渐褪去，留下的，是一柄兵器的形状。
黑衣人将楚月啼的木刀拿在左手，自己的兵器拿在右手，仔仔细细比较了一番，轻轻笑了一声。
“她们还是更偏爱你一些。连武器也比我的更细腻。”黑衣人说道：“不过，就算你拥有她们全部的爱，我也一定会打败你。”
“醒过来吧。弟弟。”
黑衣人两只手上的木刀同时燃烧，他将火焰对准楚月啼手中的惊巢神木，轻轻一划。火焰顺势被引导到惊巢神木之中。
无法被火焰损毁的惊巢神木此时却燃烧起来，连同楚月啼的整个身体。包裹着躯体的木头再一次嘶吼着退回了体内。楚月啼真正的皮肤慢慢露了出来。
渐渐地，神木被烧得只剩最后一丝残渣，望着楚月啼的脸庞，黑衣人说道：
“就算是这样一副身体，也让我羡慕不已。”
黑衣人最后看了一眼楚月啼，转身背起了白花飞，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说只是二对二，但这场发生在雷云山上的战斗却气势惊人，远远听去，像是有两支军队在互相厮杀。
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巨响，都震得人胆战心惊。左洛复在山腰听到异响，想要带兵上山，却在一瞬间，星图军全部失去了知觉。
白花飞无数次和缄默对拳，双方快如闪电，拳拳致命。这样的战斗简单至极，却也可怕至极，一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
和他们比起来，楚月啼和狂灵的战斗就要诡异许多。狂灵的速度虽然不快，但身体上射出的一条条黑色触手目不暇接。楚月啼的体力一点点流逝，每过一个呼吸，他的动作就迟缓一分。
无论是白花飞还是楚月啼，他们都不是敌人的对手，逐渐逐渐落了下风。
“砰！”缄默一拳轰出，白花飞咬牙硬接。
“怪东西，爷爷我还能打！”白花飞嘴角一勾，另一只拳头鼓足力气砸了过来。
缄默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一旁的狂灵却发出癫狂的大笑。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
缄默也伸出另一只拳头。就在拳头接触的一瞬间，缄默收回了手臂。白花飞没有料到，扑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
“你这小人，拼拳头还使诈！”白花飞经惊怒道。
缄默不语，抓住这霎时的破绽，伸出手臂，握住了白花飞的胳膊，单手将他抛起，重重砸到了地上。
就连空气似乎也在那一刻逃离。地面被白花飞的身体砸出一个大坑，无数烟尘升腾而起，遮住了视线。
缄默转了转脖子，猛地跳起，他在空中转了个方向，身体旋转，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冲了下来。
白花飞被卡在坑中，身体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缄默下坠。狂灵大笑，缄默的脚尖对准白花飞的心脏。
身形瞬间而至，刹那间一声巨响，一个更加巨大的坑出现了。白花飞的身体陷入了更深的坑底。
狂灵指着白花飞的方向，对楚月啼说道：“帮你的人已经死了，交出神木，饶你一命！”
“休想。”楚月啼冷冷回道，木刀上燃气一道热浪，劈开十几根黑水触手。
狂灵正准备再次攻击楚月啼，却在那一刻愣在了原地。他转过头，看着被砸出的大坑发呆。
“真是有趣。”狂灵歪了歪脑袋，尖锐的指甲挠了挠脸颊：“连个皮外伤都没有吗？”
“啊啊啊！”坑底中传来白花飞的怒吼，一道巨响过后，缄默被打飞到了空中。
“真有意思。”狂灵说道。
缄默在空中改变了姿态，稳稳落到了地面。烟尘散去，白花飞胸口剧烈起伏，虽然疲惫，却仍然站着。
缄默好奇地看了看他的身体。狂灵说道：“不灭之躯。”
白花飞向缄默勾了勾手指，不屑地笑笑。
“再来啊，你的攻击，可是连小爷我的皮肤都擦不破。”
缄默一步步走向白花飞。狂灵说道：“你已经撑不住了吧。”
白花飞呼吸一滞。
“虽然身体不会受伤，可每一拳的力量确确实实都被身体给吸收了。我看你恐怕，光是站着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缄默的目光看向白花飞的双腿，虽然白花飞拼命隐藏，可是身体的颤抖，已经无法控制了。
“那又怎样，对付你这种货色，这样就足够了。”
缄默摇了摇头。狂灵叹气：“愚人之口，胜过万千猛毒。”
缄默猛地一踩地面，冲向了白花飞。他伸出手捏住了白花飞的脖子。
“虽然无法杀死你。但是让你闭嘴还是可以做到的。”缄默的右拳对着白花飞的下巴击出。这一拳若是打中，力量传到脑袋里，白花飞当场就要晕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热浪扑来。缄默立即松开手，向后躲闪。楚月啼脸色苍白，腰间被一条触手刺中。猩红的血液顺着触手流入狂灵的身体。
“愚蠢。自己都应付不了，还来帮别人。”狂灵道：“何况还是敌人。”
“闭嘴！”楚月啼大吼一声，浑身冒出汗水，他终于下定决心，拼了命也要干掉这个怪物。
无数道火光从木刀里冲天而起，燃烧了整片天空。
楚月啼双手握住木刀，对准缄默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下劈。天空中的火海倾泻下来，如同噬人的猛兽，张口就要吞掉缄默。
缄默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选择了躲避。火焰却不依不饶，追着他汹涌席卷。缄默一路退避，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不觉，也已经充满火焰。他被困在了这火海中，成了孤岛了。
避无可避，他收回了自己的狂灵。黑色的液体在头上形成了一道水膜。火焰和水膜正面相遇，嗤嗤响个不停，大量的水汽从接合处冒出，飘到缄默的身上，直接烫伤了他的皮肤。
水膜越来越稀薄，缄默竟然生出一丝恐惧。他看着自己的水膜，害怕下一秒就要被蒸干，自己暴露在火焰之下。
那可不是寻常的火焰！缄默心中有些后悔，他应该直接杀掉楚月啼，而不是慢慢地玩弄。如今吞天灭地的燧火就在自己的头顶，一个疏忽他就要赔了这条命。
水与火僵持不下，这似乎触怒了火焰。那火焰猛地离开水膜，变成一头火麒麟的模样，再次冲了上来。
“糟糕！”缄默暗叫一声，火焰的力量突然变大，水膜消耗的速度成倍增加，他已经撑不住了。然而就在这时，缄默却发现，火麒麟已经摇摇欲坠，身形恍惚。
他这才意识到，楚月啼早已经强弩之末，弄出这么大一片火海更是对身体的极大负担。这是楚月啼的拼死反击，只要能撑下来，楚月啼就任他宰割了。
缄默伸出手指，对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用指甲划开了一道伤口。鲜血从伤口里滴到地面，升起一缕缕黑烟。
“帮我！”缄默对着黑烟叫道。
“我快撑不住了！”
黑烟中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等着接替你的人太多了，我为什么要救你。”
“你就不想要真正的身体吗！”缄默脸色涨红，水膜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破洞，火星溅到了他的身体上，直接烧穿了他的肉体。
黑烟猛然间涨大，堵住了水膜的缺口。
“知道欺骗我的下场吗？”
“没有骗你。”缄默看了一眼被堵住的缺口，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找到一具不灭之躯，足够承载你狂暴的力量。”
“嗯。带来给我。”黑烟说道。“你怎么落得这个下场，还要靠我来救。”
缄默心有余悸地看着头顶的火焰，说道：“是燧火。”
黑烟一听“燧火”二字，忽然剧烈波动起来：“那倒不怪你。就算是拥有了身体的我，也不能保证活下来。”
周围的温度突然间降低许多。缄默知道，楚月啼已经油尽灯枯了。火麒麟嘶吼了一声，消散于空中。
缄默站了起来，头顶的水膜再也支撑不住，变成狂灵的形状，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好不容易缔结的狂灵，就这么被消耗殆尽了。”缄默心中叹息。不过和抓到拥有燧火的楚月啼相比，这些损失实在是太过渺小。
缄默冲向山上，却发现楚月啼和白花飞早已不知所踪。一定是白花飞带着楚月啼逃走了。
缄默没有去追，坐在了地上。他伸出一只手，对着空气抓了抓。一些细小的光点在他身边环绕。缄默强行将狂灵召唤出来。
“吃吧。”缄默的声音从狂灵的嘴中发出。
“能动了就去找御术士。”
狂灵用尽力气，抓住了空中的光点，塞进嘴里。每吞掉一颗光点，狂灵的身体就丰盈一些，缄默的身边变得湿润，再远一些的地方却变得干燥。树叶枯黄，植物体内的水分都被狂灵直接抽干。
“御术士……”缄默望向山顶的方向，幽绿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晦暗。
白花飞带着楚月啼拼命朝着山顶的方向狂奔。他感到搂着楚月啼的手越来越痒，低头一看，楚月啼的皮肤已经变成木头，开始发芽了。
“真是什么事都让我碰上了！”白花飞哀嚎一声，脚步更加匆匆。
逃了不知多远，白花飞停了下来。他倒是很想继续逃命，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硬抗缄默留下的隐患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纵使他的身体是不灭之躯，可是缄默的每一道拳劲都被他的肌肉吸收。身体的每一处像是被雷电劈过。白花飞躺在地上，浑身不受控制的痉挛。
“伞匠……”他呻吟着：“你难道没有算到吗……快来救我！”
话语声落下。白花飞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可他的眼皮好重，只看得清一抹黑色的衣摆就晕了过去。
身穿黑衣的男子从衣服中掏出一颗药丸，送进了白花飞的嘴中。白花飞昏迷的表情霎时间舒缓。
黑衣男子走过白花飞，在楚月啼的身边停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楚月啼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楚月啼脸上生长出的枝桠刺痛了他，他才清醒过来。
“你只能被我杀死。”黑衣人说着，在楚月啼的身上翻找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找到了那两根惊巢神木。
黑衣人将其中一根放在楚月啼的手中，一根放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说道：“这样，我就有了和你一争高下的资格了。”
被黑衣人拿在手中的神木忽然冒出一股大火。那股火焰开始灼烧惊巢神木，圆润的外形逐渐褪去，留下的，是一柄兵器的形状。
黑衣人将楚月啼的木刀拿在左手，自己的兵器拿在右手，仔仔细细比较了一番，轻轻笑了一声。
“她们还是更偏爱你一些。连武器也比我的更细腻。”黑衣人说道：“不过，就算你拥有她们全部的爱，我也一定会打败你。”
“醒过来吧。弟弟。”
黑衣人两只手上的木刀同时燃烧，他将火焰对准楚月啼手中的惊巢神木，轻轻一划。火焰顺势被引导到惊巢神木之中。
无法被火焰损毁的惊巢神木此时却燃烧起来，连同楚月啼的整个身体。包裹着躯体的木头再一次嘶吼着退回了体内。楚月啼真正的皮肤慢慢露了出来。
渐渐地，神木被烧得只剩最后一丝残渣，望着楚月啼的脸庞，黑衣人说道：
“就算是这样一副身体，也让我羡慕不已。”
黑衣人最后看了一眼楚月啼，转身背起了白花飞，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