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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春宫乱_分卷阅读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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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深知父亲为人忠耿,绝无可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举。

    况且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何必行这般自掘坟墓之事?

    她几次上书求见龙颜,皆被冷冷驳回,除却每日例行问罪的宫人,再无他人问津。

    在这般日夜不能成眠的时辰里,唐婉若抱着残存的余念等着、盼着,望陛下念及八年的夫妻情分,至少见得一面,便是死也死得瞑目。

    可她终究是高估了帝王心性,那看似盛极的恩宠,却是这般经不得蹉跎。

    天家恩宠,淡如纸薄。

    在皇宫里倾轧了这许多年月,宠衰胜败早已看得透彻,只是不知报应在自家身上,竟是这般锥心刻骨的绝望。

    在梦里,她头一回见到了爹爹,仍是幼时那慈爱的模样。

    忽而有脚步声靠近,便闻得有女子轻唤,唐婉若仍沉在梦魇中无法苏醒,只由那女子叫了三声小姐。

    小姐?多久不曾有人这般唤她,曾几何时,她也是那无忧娇憨的唐府千金,深闺花鸟,不问君王事,只谙画眉乐。

    可自入王府那年始,旁人皆只敢唤她作娘娘主子,却只有阿碧始终如一,不曾改口。

    阿碧是唐婉若在娘家时的贴身丫鬟,从五岁起便侍奉左右,只是她早在三年前,就已枉死宫中了。

    她张开双目时,但见镂金木梁,细纱软帐,还有淡淡的烟萝香,这一切皆为后宫独有,却断然不是冷宫里的陈设。

    仿若醍醐灌顶,唐婉若现下才忆起了,昨晚是宜妃来冷宫探视,在她被囚的日子里,宜妃倒是顾念旧情,时常冒着触犯宫规之险前来探她。

    可这一回,她带来的再不是菜肴衣裳,而是一封密诏和一杯甜酒。

    密诏上说,唐正清在宗人府大狱内,不思饮食,旧疾突发,竟先一步殁了,而唐夫人当即便自裁随夫而去。

    唐家死的死,散的散,尽数碾做尘烟。

    而甜酒里,便是世间最烈的鸩毒。

    她抚了抚眼眶,却落不下一滴眼泪,万念俱灰之时,便早已顾不得宜妃此刻的处心积虑,只想尽快了断,再不愿受这煎熬之苦。

    唐婉若这一生顺风顺水,从没受过半点苦楚,所以她等不得,亦忍不得。

    那杯毒酒她饮得半滴不剩,是她柔顺端雅的贤名下,做得最是果决之事了。

    只是如何也料不到,竟会是了断自家性命。

    可现下怎得又出了冷宫,躺在这暖香的宫殿内?难不成那杯非是毒酒,而是另一种逼供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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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宫斗路线,架空莫考据~~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小修了关于静妃父亲官位,不影响情节】

    ☆、嫣华(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收藏和花花~有几万字存稿,放心跳坑~~~看过的童鞋留个爪吧~~

    本文拟定的妃嫔位分如下【仅代表本文,非历史原型】

    中宫皇后

    正一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贵妃为四妃之首】

    从一品妃

    正二品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昭仪为九嫔之首】

    从二品夫人

    正三品婕妤

    从三品贵人

    正四品美人容华充华承徽

    从四品良人婉仪小仪

    正五品才人

    正六品宝林顺常良使少使

    正七品御女

    正八品采女选侍

    正二品以上居一宫主位,对下自称“本宫”,奴才和奴婢称“娘娘”

    其余称“主子或小主”。根据受宠程度给予封号,一般一宫主位都有封号。

    除一宫主位外,皇上特赐的也可有封号,冠于位分前头,如x贵人,x容华。

    唐婉若撑起身子,嘶哑着开了口,问道,“本宫是在何处?”

    不想那宫婢竟是愈发慌了神,转身碎步跑了回来,唐婉若见了她的脸,更添疑惑。

    这青衣小婢正是那赵婕妤赵墨颜身边儿的贴身宫女,唤作红菱,她记性绝佳,断是不会认错的。

    红菱伏在床头压低了声儿道,“表小姐可是病糊涂了,这好不容易才过了鬼门关,怎可又说出大不敬的话来,若教人听去,白白枉送了性命!”

    唐婉若教她这样一吓,也有些个迷糊,她就只问了一句,怎地就大不敬了?

    转念思量,想来是因为获罪的缘故了。

    她便点点头,垂眸却瞧见一双嫩白的手,葱指纤纤,丹蔻殷红,一时间恍了心神。

    遂将双手对着烛光仔细端详,自嘲道,“只是为何会在你家主子的寝殿里?赵婕妤不怕牵连于她么!”

    红菱见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韵,和方才莽撞冒失的表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小姐…您可是当真糊涂了?不在咱们芳明殿,还能在哪里?您是小主的表妹子,她是冒险求了陛下,才教那宜妃收了手,如若不然,还不知后果…”

    唐婉若脑子轰鸣作响,红菱说的这番话,全然和自己搭不上干系的。

    可一听到宜妃二字,她便冷笑连连,双手不由地将身下的丝绵攥紧了去。

    “你再好好瞧瞧,本宫并不记得甚么时候和赵婕妤成了姐妹了。”唐婉若便将锦被掀了,起身下榻。

    虽已是初春,可仍是夜风寒凉,唐婉若素裙曳地,迎风站了,似有出尘若仙之姿。

    红菱一时瞧愣了神儿,直到唐婉若经不住眩晕,身子一歪,她才忙地上前扶了,颤声儿道,“那宜妃娘娘下手这样重,小姐恐是落下了病根儿了,奴婢这就去请赵太医来。”

    唐婉若推开她,只将眼神轻扫,一语不发,幽幽地就往殿外走。

    现下也顾不得为何会在此处,既已出了冷宫,她定要求见陛下一面!

    “尽管教她去,想是那宜妃下手仍不够重,打不改她这野性子!”推门进来的,正是一袭淡紫色华服的赵婕妤,珠钗步摇,曳曳生姿。

    红菱如蒙大赦,赵婕妤秀眉紧蹙,过来便将她按在圆凳儿上,喝道,“从前儿我不愿接你进宫顽,就怕你惹出乱子来,那宜妃岂是咱们敢沾染的?”

    唐婉若见她们口口声声说那宜妃,心下不由地冷笑。

    当真是拜高踩低,昔日她何曾将宜妃放在眼里,那宜妃又怎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一朝败落,墙倒众人推。

    连赵婕妤也搬出宜妃来压她,唐婉若怎地能忍下这口气。

    她缓缓抬起头,眼波流转似水,并不似那清澈的溪流,却是一汪深不可测的古井,毫无波澜,唯暗涌浮动。

    只这一个眼神儿,赵婕妤便被那气势震住了,竟是想不出该如何开口。

    虽然样貌体态未变,可总觉得哪里不同了。

    唐婉若徐徐起身儿,道,“本宫同宜妃的恩怨,岂轮得到你来评说,快替我禀报陛下。”

    赵婕妤神情怪异地将她望了,那红菱也只是摇头,二人似有话难言,又仿佛笃定了甚么一般。

    “妹妹若是有意进宫,便回去征得姨母首肯,倒也无妨,只是我无法做主。但你这疯言疯语的毛病,断是要改的,怎可一口一个本宫地称呼,那二字也是你能用的?”赵婕妤耐心地劝着。

    唐婉若不愿在此处多费口舌,心烦意乱间,便往殿外走,路过那殿中侧立的铜镜儿时,无意间瞧了一眼,谁知这一看之下,只觉如坠冰窖,刺骨的冰冷从脚底蔓延开去,教她动弹不得,惊恐地再不能说出一个字儿来。

    那对镜而立的女子,着了素白的里衣,乌发及腰随意垂下,如丝如瀑。一张尖尖的瓜子脸上半边儿红肿淤青,嘴角还带着血痕,情状惨烈,而左侧脸颊却完好无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般莹白。

    顾盼间瞳如秋水,略显稚嫩的脸容上,却是一股子风流妩媚,除却那伤势不谈,依稀能瞧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她动动嘴唇,那镜中人亦是一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