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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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人感觉到周身一冷,连连点头,“好好,江小公子说的是。”

    没人打扰了,江挽于眯上眼睛,好似累了一样,转身将脸埋在了男人的胸前。

    莫闻深眼眸温柔,胳膊揽在少年的腰上,轻声说:“团团,不生气。”

    但就是这句话,让江挽于的鼻头一酸。

    他不是生气,他是怕。

    天知道他昏迷的时候看到莫闻深吐血,看到莫闻深因为找不到他而有寻死念头的时候有多害怕。

    就差一点,他就再也见不到莫闻深了。

    少年没有说话,但莫闻深感觉到了胸口处洇开的滚烫。

    小孩哭了?!

    男人慌了,低头看着少年,柔声哄道:“团团,没事了没事了。”

    少年在男人的胸膛处拱了拱,不着痕迹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才嗡声道:“闻深哥哥,我都想起来了。”

    他摔下去之后,神志涣散昏迷之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片白光。

    然后他就在脑海中看到了他头顶处的那个显示屏。

    就是动物们平常能看到,而他看不到的那个显示屏幕。

    上面记录了他穿书前和穿书后的点点滴滴。但凡世界上发生的一切能跟他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能看到。

    他就像看电影一样,看遍了他的前世今生。看完的那一刻,他感觉脑海中好像突然有一道禁锢被打破,一切都想起来了。

    不再是像看电影那样隔着一层,而是跟他的灵魂严丝合缝。

    而莫闻深刚才下水找他的那个画面,也是显示屏同步传给他的。

    他本来看完有关于自己的一切,看到他消失的那三年莫闻深过得有多行尸走肉,心中已经窒息到无法言喻了。

    再看到莫闻深下水找他的样子,直接绷不住了,泪流满面。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抚在少年腰间的手无意识地一蜷。

    他看着少年的头顶,神色仿若有点茫然,又仿若有点无措。

    真的等来这一天,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或许是察觉到了男人的慌乱无措,少年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头发又蹭了蹭男人的脸颊。

    莫闻深终于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眼中有伤痛、有欣喜、有庆幸、有遗憾闪过。

    但最终,都化成了一个笑,他满眼柔情,说:“嗯。”

    这边太浓情蜜意了,没有人敢去打扰。

    但实在是海中的那几人呼救声越来越弱了,现在不捞上来,恐怕会出大事。

    最终,这个重任交给了于思无。

    为什么交给于思无呢。

    因为有人找过江遇于,让他去给自己的弟弟说说。

    但人家一句话就将人堵了回去。

    ——我觉得团团说的对,我也觉得还不够。

    果真是宠弟狂魔。

    后来这人又去找了唐穹,她是江挽于的经纪人,她总该管吧。毕竟对于艺人来说,形象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经纪人最操心这些了。

    可这个平常看起来很稳重的女人也说:“淡定点,这不还没死呢么。”

    “……”

    我他妈!这女人原来也是个疯子。

    最后实在不得已,他又找了和江挽于交好的秦朗、余追、赵步息、屈承和于思无几人让他们说说情。

    但不要看这几人平常一副乖乖巧巧不惹事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都有一股轻狂,只是平常都被按捺住了而已。

    今天这种事,触及到了他们的底线问题,那是谁说也没用。

    最后,这人被逼得没办法了,说:“你们怎么就能确定这不是江挽于的问题呢,要是找错了怎么办。”

    然后人家说:“我们信挽于,你管得着吗你。”

    李逾白站在一边直接笑花了脸。

    这人:“……”

    疯,真他'妈的都是疯子,疯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但最终,在这人走的时候,于思无站了出来,脸上一惯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他冷声道:“我愿意去说,是为了挽于,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

    我管这些人的死活,我愿意去说,只是不想江挽于被这些垃圾脏了。

    这人听懂了,讷讷点头。

    “挽于,那几人被修理得差不多了。”于思无走上前,看着男人怀中的少年,掩去眼中的失落,温声道:“你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江挽于抬起头,转过身来。

    于思无看到少年红彤彤的眼睛,不禁一怔。

    少年说:“捞上来吧。”

    “好。”于思无释然地笑了。

    他演过很多的影视剧,体会过很多角色的人生,为别人擦过泪,自己也哭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爱,所以才愿意在爱人的怀中哭,怀中笑。

    对啊,都是因为爱。

    而江挽于的爱都给了莫闻深而已。

    ……他只是不爱他而已。

    四人被捞上来后,像落汤鸡一样瘫软在甲板上,咳个不停。

    少年就跟没看到一样,依旧看着男人。

    他轻声说:“哥,我们晚点再说。”

    男人点头,满脸温柔。

    少年这才走过去,凉薄地看着几人,轻飘飘地问:“几位痛苦吗?”

    万然从濒死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她快崩溃了,又惊又惧,嘶哑着嗓子大骂,“江挽于,你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