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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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那我可得去。”崔璨只思考了两秒钟就决定今天先不干了，就下午这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已经看了七八本卷了，照这速度，这周应该是能看完。
再说，都说是迎新了，她这个新不去，迎谁去。
“那你准备准备，所里在的人一起出发。你跟着我走或者跟着杨律师她们走都行。”廖俊霖心里狂喜，太好了，今晚的聚会再也不是一堆大老爷们儿的狂欢了，为了欢迎崔璨，所里那几位本来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聚餐的女同事这回也没再拒绝。
据说（消息来源于主管李宪，众所周知李主管是廖主任扎在群众中的卧底），不知道为什么，通知这事的时候，几个女的还有些跃跃欲试。
“喂，一天没见你，今晚上所里聚餐，地址发给你了，赶紧过来。”廖俊霖出了崔璨的办公室给褚荣发了条微信语音。
褚荣听完，并没打算回复。今天他在外忙了一天，去的地方很远，开车也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的路程，此时回程，才开到一半，聚餐是赶不上了。
况且，原本今天就约了人，是高中的同学，吴悟铭，也在京都工作，在一家银行做到了经理，两人三不五时地就见面聊一聊，这几年，除了他，高中的同学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自从他上了大学，他家就搬离了滨城，来了京都，除了偶尔回去办事或者见见亲戚，基本也不会回去。
他和吴悟铭约的餐厅离单位其实不远，因为平时如果没有工作需要或者没又什么特殊情况，他的活动范围差不多也就在单位和家两点之间。
他到的时候，将近7点，本来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赶上了晚高峰，生生开了三个多小时。吴悟铭已经到了，背对着他靠坐在椅子背上，低头看着手机。
“来晚了，赶上堵车，点菜了吗？”
“点完了，老规矩，又随便加了个菜。我也到得晚了，这个时间段，想不迟到可没啥指望。”
吴悟铭带着一副金属外缘的近视眼镜，长得挺白净，脸有些圆，眼睛不大但是也是圆圆的，五官整体给人感觉非常清澈，让人一见心生好感。
他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领口微敞，领带和灰色暗纹的西服外套一起搭在一旁空位的椅子背上，一身正经白领的标准配置。他个子不算特别高，一米七六，身材也匀称，坐在个子高骨架宽的褚荣对面，颇有些显得玲珑小巧的味道。
褚荣已经脱下风衣，和文件包一起放在了旁边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吴悟铭添了一些。
“你看你，每次见面你都把我照顾的这么妥帖，只可惜哥们我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你要是个女人，哥们早给你端了。”吴悟铭说出的话和他乖巧的形象显然有很大差距。
“放心，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也不会看上你，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没有。”
“你喜欢的样子，不就是......”吴悟铭将接下来的话很突兀地掐断，看了下褚荣的脸色，并无异常，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哥们，你跟崔璨再也没联系了？”
“......”
“不是哥们说，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呢，谁喜欢谁都是正常，喜欢就喜欢了，成不成的也都正常，怎么你俩还彻底闹掰了呢？
这么些年，你自己在这儿纠结有屁用，崔璨她可是啥也不知道，踹了你这个傻小子，不定自己在哪嗨呢，你就不想看看她会不会在见到现在的你之后，露出点惊讶，悔恨的表情啥的？我都想看。用不用哥们帮你打听打听，看这崔璨这些年混成啥样了，我跟你说啊......”
褚荣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吴悟铭的滔滔不绝。
“褚荣，你哪去了，我们这都快吃完了。今天可不同以往，大家的状态明显活跃了啊，有女同事参与的聚会，大家都很振奋啊。我跟你说啊，这崔师妹不一般，吃个饭就把大家都收服了。你说，我要不要......
喂，喂，褚荣？靠！”
褚荣觉得自己择友是不是太不慎重了，身边的这俩，一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开始一场求偶，一个外表斯文实则一肚子各种颜色的废料。他这么个正经人为什么要与这俩人为伍。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声音清脆短促，是微信提示音。
褚荣麻木地拿起手机，轻点几下屏幕，低头看着。
“二位先生，您点的菜来了。”
餐厅的装修风格有点美国乡村风，灯光也是微微发黄的柔和色调，褚荣看着手机久久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对面的吴悟铭叽里呱啦一会说你们主任这回有看上哪个了，一会说上菜赶紧吃，动作也不停，一会挪挪餐盘，一会盛汤。过了许久，可能终于意识到这一刻他和褚荣的小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喧嚣，“嘿，咋了？哥们，我刚才跟说谁话呢？你不知道一个人的寂寞是两个人的错么？”
“崔璨。”
尽管只有这两个字，但也足够让吴悟铭的脑子炸开了。完了，要出事，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我，我先走一步。”褚荣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他知道自己现在思绪很乱，没办法理智地做出判断，但他就是坐不住了。
褚荣站起身，拿起衣服和包，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已经向餐厅入口走去。单位聚餐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就在这个餐厅后面一条街右转后第一条小路上，之前他也随所里的同事一起去过。
秋天夜晚的风凉凉的，微微带些力道地擦过耳畔，伴着呜呜的声音。
他速度很快，几乎是跑着的，额前的刘海本来是背过去的，这一趟奔跑下来，已经重新散落在额前，看上去，气质变得柔和了不少，不再是工作时严肃干练的模样。
他的呼吸也乱了，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心跳带动的。
站在一家餐厅门前，褚荣稳了稳情绪，再无迟疑，走进去。
............
“这样啊，那我可得去。”崔璨只思考了两秒钟就决定今天先不干了，就下午这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已经看了七八本卷了，照这速度，这周应该是能看完。
再说，都说是迎新了，她这个新不去，迎谁去。
“那你准备准备，所里在的人一起出发。你跟着我走或者跟着杨律师她们走都行。”廖俊霖心里狂喜，太好了，今晚的聚会再也不是一堆大老爷们儿的狂欢了，为了欢迎崔璨，所里那几位本来不愿意和他们一起聚餐的女同事这回也没再拒绝。
据说（消息来源于主管李宪，众所周知李主管是廖主任扎在群众中的卧底），不知道为什么，通知这事的时候，几个女的还有些跃跃欲试。
“喂，一天没见你，今晚上所里聚餐，地址发给你了，赶紧过来。”廖俊霖出了崔璨的办公室给褚荣发了条微信语音。
褚荣听完，并没打算回复。今天他在外忙了一天，去的地方很远，开车也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的路程，此时回程，才开到一半，聚餐是赶不上了。
况且，原本今天就约了人，是高中的同学，吴悟铭，也在京都工作，在一家银行做到了经理，两人三不五时地就见面聊一聊，这几年，除了他，高中的同学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自从他上了大学，他家就搬离了滨城，来了京都，除了偶尔回去办事或者见见亲戚，基本也不会回去。
他和吴悟铭约的餐厅离单位其实不远，因为平时如果没有工作需要或者没又什么特殊情况，他的活动范围差不多也就在单位和家两点之间。
他到的时候，将近7点，本来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赶上了晚高峰，生生开了三个多小时。吴悟铭已经到了，背对着他靠坐在椅子背上，低头看着手机。
“来晚了，赶上堵车，点菜了吗？”
“点完了，老规矩，又随便加了个菜。我也到得晚了，这个时间段，想不迟到可没啥指望。”
吴悟铭带着一副金属外缘的近视眼镜，长得挺白净，脸有些圆，眼睛不大但是也是圆圆的，五官整体给人感觉非常清澈，让人一见心生好感。
他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衫，领口微敞，领带和灰色暗纹的西服外套一起搭在一旁空位的椅子背上，一身正经白领的标准配置。他个子不算特别高，一米七六，身材也匀称，坐在个子高骨架宽的褚荣对面，颇有些显得玲珑小巧的味道。
褚荣已经脱下风衣，和文件包一起放在了旁边座位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吴悟铭添了一些。
“你看你，每次见面你都把我照顾的这么妥帖，只可惜哥们我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你要是个女人，哥们早给你端了。”吴悟铭说出的话和他乖巧的形象显然有很大差距。
“放心，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也不会看上你，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没有。”
“你喜欢的样子，不就是......”吴悟铭将接下来的话很突兀地掐断，看了下褚荣的脸色，并无异常，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哥们，你跟崔璨再也没联系了？”
“......”
“不是哥们说，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呢，谁喜欢谁都是正常，喜欢就喜欢了，成不成的也都正常，怎么你俩还彻底闹掰了呢？
这么些年，你自己在这儿纠结有屁用，崔璨她可是啥也不知道，踹了你这个傻小子，不定自己在哪嗨呢，你就不想看看她会不会在见到现在的你之后，露出点惊讶，悔恨的表情啥的？我都想看。用不用哥们帮你打听打听，看这崔璨这些年混成啥样了，我跟你说啊......”
褚荣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吴悟铭的滔滔不绝。
“褚荣，你哪去了，我们这都快吃完了。今天可不同以往，大家的状态明显活跃了啊，有女同事参与的聚会，大家都很振奋啊。我跟你说啊，这崔师妹不一般，吃个饭就把大家都收服了。你说，我要不要......
喂，喂，褚荣？靠！”
褚荣觉得自己择友是不是太不慎重了，身边的这俩，一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突然开始一场求偶，一个外表斯文实则一肚子各种颜色的废料。他这么个正经人为什么要与这俩人为伍。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声音清脆短促，是微信提示音。
褚荣麻木地拿起手机，轻点几下屏幕，低头看着。
“二位先生，您点的菜来了。”
餐厅的装修风格有点美国乡村风，灯光也是微微发黄的柔和色调，褚荣看着手机久久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对面的吴悟铭叽里呱啦一会说你们主任这回有看上哪个了，一会说上菜赶紧吃，动作也不停，一会挪挪餐盘，一会盛汤。过了许久，可能终于意识到这一刻他和褚荣的小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喧嚣，“嘿，咋了？哥们，我刚才跟说谁话呢？你不知道一个人的寂寞是两个人的错么？”
“崔璨。”
尽管只有这两个字，但也足够让吴悟铭的脑子炸开了。完了，要出事，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我，我先走一步。”褚荣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他知道自己现在思绪很乱，没办法理智地做出判断，但他就是坐不住了。
褚荣站起身，拿起衣服和包，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已经向餐厅入口走去。单位聚餐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就在这个餐厅后面一条街右转后第一条小路上，之前他也随所里的同事一起去过。
秋天夜晚的风凉凉的，微微带些力道地擦过耳畔，伴着呜呜的声音。
他速度很快，几乎是跑着的，额前的刘海本来是背过去的，这一趟奔跑下来，已经重新散落在额前，看上去，气质变得柔和了不少，不再是工作时严肃干练的模样。
他的呼吸也乱了，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心跳带动的。
站在一家餐厅门前，褚荣稳了稳情绪，再无迟疑，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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