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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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剑朝在家的时候这俩老婆子是一副面孔，对董素素又是关心又是教导，生怕她新媳妇怀孕受了委屈却不好意思吭声的样子。只要屋里就剩她们三个女的，俩老婆子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女人就得懂得温柔贤惠知进退，你说是吧大姐，要我说，你家这儿媳妇是真享福，在京都住这么大房子，每天睁眼之后闭眼之前都有人给伺候，就差供起来了。”
“他三姨，这不是怀着孕呢么。现在孩子都金贵，一家就那么一两个。要说呢，过去孩子多，怀孕下地干活，伺候一家老小的多了去了，家家都那样，还真没啥稀奇。”
“哎呀，大姐。可不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这年轻人就知道吃好的，穿好的，住大房子，开好车，也不看看他爹娘干啥呢，就知道自己享福。”
啥意思，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引战啊？
那自己该说点啥，可是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
董素素性子温和，很少和人吵架，但她可不是傻，现在这话题明显是奔着吵架去的，她可不参与。
可是她不参与，别人却不会轻易放过她。
“剑朝媳妇，你婆婆拉拔剑朝可不容易啊，多少年才给供出个大官来，剑朝这才多大，就在京都这当科长了，你现在享的福可都是你婆婆和剑朝给你的，你可得惜福啊，听见没。”
很想没听见。
本来在两个老婆子在餐桌上扯起老婆舌头的第一时间，董素素就想起身回卧室的。
稍稍一犹豫，这下坏了，现在不但想走走不了，还得被迫搭话是怎的。
“嗯”这会董素素再温和也有些压不住火了，这老太婆在故意恶心她，又不是她婆婆，管的太多了吧。再说我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啥玩意是靠他杨剑朝了？
“他三姨，惜不惜福都另说，只要她能别忘了剑朝对她的好，好好和剑锋过日子，别的我也不图她的。”
嗯？
她婆婆怎么也有点飘了啊，没喝假酒啊，怎么胡说呢？
像以上这种对话还是杨剑朝他妈和他三姨发疯的初级阶段。
......……
周六，董爸爸和董妈妈提前订了饭店，早早地等在包间。董妈妈接到董素素电话后，回家和老董研究了好几天，决定今天吃饭的时候好好问问，怎么也不能让女儿在婆婆眼皮子底下过日子。
不过怎么听说，这还来了个三姨。
想当初，老两口也是看好了杨剑朝这小伙子的品质，努力上进，又是老领导保媒。长得也精神，看着本分，家里虽说是小县城的，但亲家母也是工人出身，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农村妇女。
结婚前，亲家母就说过，在老家还有那些亲戚和老朋友在，来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会掺和小两口的日子。再说也没到那需要儿女绑着身子伺候的岁数呢。
这才几个月啊，变卦是不是太快了，也不要个脸面了？
正琢磨着，董素素和杨剑朝拥着俩老太太进来了。
董家老两口站起身向里面招呼着，等到寒暄也寒暄了，饭也吃了，也该进入正题了。
董妈妈首当其冲，对付女人就得女人上，她家老董那战斗力可不够看，再说老爷们和老娘们吵架忒磕碜。
“亲家母来半个月了吧，住得可习惯？你刚来，素素就告诉我了，我就想着，趁着你来串门，咱们亲家得见个面，吃个饭，唠唠家常。
素素说，她最近吃不好，总是吐，晚上还睡不着觉，我就没敢让她折腾，让她静养静养，这不，今儿咱才见上面儿。也是见了面才知道，他三姨也来啦，打算待多久，想好上哪逛逛了没？”
董妈妈可是政府机关干过几十年的老干部，说话那是相当有水平，话里透着四层意思。
一是你是来做客的，做客做了半个月可不短了。
二是你不管呆多久，总归是个客，早晚要回自己家去吧。
三是你打着照顾人的幌子住下就不愿意走，可是我闺女因为你们吃不好，睡不好的怎么算。
四是杨剑朝的妈是正经婆婆，住就住吧，这位三姨算是怎么回事啊，到人家家里当上管家婆了。
…………
刚说这么两句话，杨剑朝他妈和他三姨俩人脸就通红，不是臊得，是气得。
但是董家这老两口可是老干部出身，还是她家剑朝的老领导，得罪是不敢的，但是装傻却是能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现在甭管咋说的，回了她儿子家，她照样腰杆子硬。
除非董素素不想跟她儿子过了，那吃亏的肯定也不是她儿子。
杨剑朝倒是神色很是正常，毕竟也在机关磨炼十来年了，这点功夫还是有的，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董家人可不知道，这家人这么没脸没皮，还以为沟通很顺畅呢。
结果这顿饭不但没有起到让小两口的生活恢复原状的作用，还激发了杨母和杨三姨的斗志，越发不要脸起来。
…………
过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转眼胎儿都六个月了，两个老婆子依然驻守着小两口的家，期间每隔一个多月两个月，杨三姨就回趟老家，过个三四天又会返回来。
董素素挺着已经很大的肚子，人却显得更瘦了，崔璨每次见她都心发颤，别人怀孕吹气球似的胖，素素姐咋越来越瘦，每次问她，她都说是正常，这样胎儿长得好。
…………
后来，有一个周末，事态恶化，到了不好收场的地步。
董素素在小区里被两个阿姨叫住，她记得其中一位是旁边单元的，另一位就住她家楼下。
两个阿姨开始还有些含含糊糊，到后面越说越流畅。
俩人也是好心，按理说没人爱管别人家的闲事，还是这种婆媳之间的事。
但是这董素素，脾气好，人长得好，又是大医院的医生，据说父母都是干部，被那么两个一看就没啥素质的老妇女背后讲究成这样，实在是看不过去。
懒，一点活不干，起床就没影，不黑天不回家，怀了孕就和揣金蛋了似的，支使婆婆跟使唤老妈子似的，怎么伺候心都捂不热，还总和娘家告状，想把婆婆赶走......
…………
这，说的是她？
董素素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发红，数月以来累积的憋屈和没有得到片刻纾解的郁燥，让她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两个老婆子在董素素没有设防的情况下将双方矛盾推上了进化阶段。
然后，没有一点转折，也没有任何过渡地直接进入了双方矛盾的终点。
杨剑朝在家的时候这俩老婆子是一副面孔，对董素素又是关心又是教导，生怕她新媳妇怀孕受了委屈却不好意思吭声的样子。只要屋里就剩她们三个女的，俩老婆子就是另一副嘴脸了。
“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女人就得懂得温柔贤惠知进退，你说是吧大姐，要我说，你家这儿媳妇是真享福，在京都住这么大房子，每天睁眼之后闭眼之前都有人给伺候，就差供起来了。”
“他三姨，这不是怀着孕呢么。现在孩子都金贵，一家就那么一两个。要说呢，过去孩子多，怀孕下地干活，伺候一家老小的多了去了，家家都那样，还真没啥稀奇。”
“哎呀，大姐。可不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这年轻人就知道吃好的，穿好的，住大房子，开好车，也不看看他爹娘干啥呢，就知道自己享福。”
啥意思，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引战啊？
那自己该说点啥，可是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
董素素性子温和，很少和人吵架，但她可不是傻，现在这话题明显是奔着吵架去的，她可不参与。
可是她不参与，别人却不会轻易放过她。
“剑朝媳妇，你婆婆拉拔剑朝可不容易啊，多少年才给供出个大官来，剑朝这才多大，就在京都这当科长了，你现在享的福可都是你婆婆和剑朝给你的，你可得惜福啊，听见没。”
很想没听见。
本来在两个老婆子在餐桌上扯起老婆舌头的第一时间，董素素就想起身回卧室的。
稍稍一犹豫，这下坏了，现在不但想走走不了，还得被迫搭话是怎的。
“嗯”这会董素素再温和也有些压不住火了，这老太婆在故意恶心她，又不是她婆婆，管的太多了吧。再说我吃的喝的住的用的，啥玩意是靠他杨剑朝了？
“他三姨，惜不惜福都另说，只要她能别忘了剑朝对她的好，好好和剑锋过日子，别的我也不图她的。”
嗯？
她婆婆怎么也有点飘了啊，没喝假酒啊，怎么胡说呢？
像以上这种对话还是杨剑朝他妈和他三姨发疯的初级阶段。
......……
周六，董爸爸和董妈妈提前订了饭店，早早地等在包间。董妈妈接到董素素电话后，回家和老董研究了好几天，决定今天吃饭的时候好好问问，怎么也不能让女儿在婆婆眼皮子底下过日子。
不过怎么听说，这还来了个三姨。
想当初，老两口也是看好了杨剑朝这小伙子的品质，努力上进，又是老领导保媒。长得也精神，看着本分，家里虽说是小县城的，但亲家母也是工人出身，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农村妇女。
结婚前，亲家母就说过，在老家还有那些亲戚和老朋友在，来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会掺和小两口的日子。再说也没到那需要儿女绑着身子伺候的岁数呢。
这才几个月啊，变卦是不是太快了，也不要个脸面了？
正琢磨着，董素素和杨剑朝拥着俩老太太进来了。
董家老两口站起身向里面招呼着，等到寒暄也寒暄了，饭也吃了，也该进入正题了。
董妈妈首当其冲，对付女人就得女人上，她家老董那战斗力可不够看，再说老爷们和老娘们吵架忒磕碜。
“亲家母来半个月了吧，住得可习惯？你刚来，素素就告诉我了，我就想着，趁着你来串门，咱们亲家得见个面，吃个饭，唠唠家常。
素素说，她最近吃不好，总是吐，晚上还睡不着觉，我就没敢让她折腾，让她静养静养，这不，今儿咱才见上面儿。也是见了面才知道，他三姨也来啦，打算待多久，想好上哪逛逛了没？”
董妈妈可是政府机关干过几十年的老干部，说话那是相当有水平，话里透着四层意思。
一是你是来做客的，做客做了半个月可不短了。
二是你不管呆多久，总归是个客，早晚要回自己家去吧。
三是你打着照顾人的幌子住下就不愿意走，可是我闺女因为你们吃不好，睡不好的怎么算。
四是杨剑朝的妈是正经婆婆，住就住吧，这位三姨算是怎么回事啊，到人家家里当上管家婆了。
…………
刚说这么两句话，杨剑朝他妈和他三姨俩人脸就通红，不是臊得，是气得。
但是董家这老两口可是老干部出身，还是她家剑朝的老领导，得罪是不敢的，但是装傻却是能够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现在甭管咋说的，回了她儿子家，她照样腰杆子硬。
除非董素素不想跟她儿子过了，那吃亏的肯定也不是她儿子。
杨剑朝倒是神色很是正常，毕竟也在机关磨炼十来年了，这点功夫还是有的，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董家人可不知道，这家人这么没脸没皮，还以为沟通很顺畅呢。
结果这顿饭不但没有起到让小两口的生活恢复原状的作用，还激发了杨母和杨三姨的斗志，越发不要脸起来。
…………
过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转眼胎儿都六个月了，两个老婆子依然驻守着小两口的家，期间每隔一个多月两个月，杨三姨就回趟老家，过个三四天又会返回来。
董素素挺着已经很大的肚子，人却显得更瘦了，崔璨每次见她都心发颤，别人怀孕吹气球似的胖，素素姐咋越来越瘦，每次问她，她都说是正常，这样胎儿长得好。
…………
后来，有一个周末，事态恶化，到了不好收场的地步。
董素素在小区里被两个阿姨叫住，她记得其中一位是旁边单元的，另一位就住她家楼下。
两个阿姨开始还有些含含糊糊，到后面越说越流畅。
俩人也是好心，按理说没人爱管别人家的闲事，还是这种婆媳之间的事。
但是这董素素，脾气好，人长得好，又是大医院的医生，据说父母都是干部，被那么两个一看就没啥素质的老妇女背后讲究成这样，实在是看不过去。
懒，一点活不干，起床就没影，不黑天不回家，怀了孕就和揣金蛋了似的，支使婆婆跟使唤老妈子似的，怎么伺候心都捂不热，还总和娘家告状，想把婆婆赶走......
…………
这，说的是她？
董素素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发红，数月以来累积的憋屈和没有得到片刻纾解的郁燥，让她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两个老婆子在董素素没有设防的情况下将双方矛盾推上了进化阶段。
然后，没有一点转折，也没有任何过渡地直接进入了双方矛盾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