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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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崔璨爸长妈短地，不断起话题，崔正东和刘莉哼哼哈哈应付着，一看就是让闺女先前那话给伤到了，情绪到那了，这会还没走出来呢。
进了家门，也才将要晚上7点钟，外面天还挺亮，三口人该干啥干啥，啥都没耽误。
崔正东打开电视等着新闻联播，如今家里的电视对他来说也就还剩这么一个功能，那也是因为他这个岁数的人更习惯传统媒体，不然，他是看都不会看。
刘莉和崔璨分别回卧室整理自己新买回来的衣服、鞋，只是刘莉明显兴致缺缺，而崔璨是一脸心事重重。
“妈，我先去洗澡了啊。”
“嗯。”语气淡淡。
只看崔璨前脚迈进卫生间，后脚刘莉就从主卧室冲向客厅，而崔正东也正从客厅往刘莉那里奔。
“妈，我内衣皂哪去啦，是不是用完啦？”
崔璨杀了个回马枪，但是真不是故意的。
夫妻二人迅速调头，可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火眼金睛。
“你先洗澡吧，我给你递进去。”
终于确认闺女开始放水了，两口子再次聚头。
“咋整啊，你闺女决定的事啥时候不成过，咱俩谁能劝住？”刘莉焦急。
“你说那个，还不是你给惯得，越大越管不住。”崔正东瞪眼。
刘莉“............”也不咱俩谁。
“她啥道理不明白啊，这肯定是憋坏憋了挺久了，现在才说，说明她心里早就有谱，劝是够呛能劝动了，还是看看怎么着能稳妥些吧。
这几天咱俩都得绷住喽，可不能让她觉得咱俩轻易就被她拿住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准还是通知咱俩一声完事，太被动。”
崔正东觉得拿闺女无能为力，但当爹的立场不能松动。
等崔璨洗完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正对着床侧面临窗的梳妆台前，轻轻揉了揉包在头发上淡粉色毛巾，随手拉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头发半湿。
她拿起手机。
“喂，周律师，我是崔璨，有段时间没联系您了。
......挺好的，让您挂心了。
......嗯，我是有事找您帮忙。
......我想调回京都，有没有合适的所，想问您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我这几年都不在京都，也不太了解那边现在的具体情况。
......我不打算回原来的所了，毕竟总还有人记得我的事。
......呵呵呵，好的，那我等您联络。”
跟周律师打过招呼，崔璨就彻底放下心来。她从研究生毕业就一直跟着周律师工作，学习，可谓是亦师亦友，一年的实习下来，真的收获太多，所以她从心里感谢周律师。
她受伤住院的时候，周律师来看望过她，只是那时状态不好，也没说上几句话。这三年来，两人偶尔会通过邮箱简单问候两句或者交流一下案子，倒算是在京都唯一一直还在联系的朋友了。
其实，她不是不想念，毕竟研究生三年加实习一年，在京都也度过了4个年头呢。
只是她的社交圈子本就不大，估计认识她的都知道她身上发生过的事。
崔璨是个硬气性子，就算发生过那样危险的事，她其实也没太在意，心晒干有八斤重。
所以她对朋友们的关心问候很是有些挠头的，总不能对每个人的每一次关心都要就那件事来个感言吧，久而久之，也没再主动联系过谁。
……
第二天晚上，瞅准时机，趁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刚放完新闻联播。
嗯，就是现在。
“爸，妈”
崔璨几步走到沙发对面茶几另一侧的小凳子上坐下，两条长腿在身前一盘。
崔正东和刘莉齐齐望向她，俩人动作怎么看都有些僵硬，不过好在没有出言抵抗她的意思。
“我得和你俩好好说说，不然你俩又要睡不好觉了。那，咱就唠唠呗。”
崔正东和刘莉俩人身子没动，但都斜着眼睛互视了一眼。意思是，你看看，照我那话儿来了吧。
“打我受伤起，最难过的就是您二位，住院的时候，你们一直守在我身边，看我醒了，给我的都是一脸的笑，但您俩眼睛可是又红又肿。
爸，你那大嗓门还轻声细语地劝慰我。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又想起当时的场景受刺激，那会我全靠药物控制，所以你们好多话是想说不敢说，想问不敢问。”
“哼，你还知道，就是惯的你。”崔正东嘟哝一句，刘莉悄悄拧了下他大腿。
崔璨看在眼里，“爸、妈，今天我突然说要去京都，你们很伤心吧。其实，这事发生之后，我反倒很庆幸，我很庆幸我是这样大条，坚强的性格，遇到这样的倒霉事也能很快整理好心情。
这一切都要感谢你们，是你们教我，我才能做到。”
刘莉眼睛通红，已经开始哽咽。
“当时，我预感楼上有事发生，没想那么多就上去了。我一直没说，其实我很高兴，杨明慧还活着，我也好好的。
从小我就好管闲事，因为这个，闯了多少祸，挨过多少揍，可就是不长记性。
爸，你教我，要乐于助人，要勇敢，我以前不懂事，做事情只凭蛮力和一股子冲劲儿，所以我吃了这个大亏，是我做事欠考虑，不周全。
我会改的，以后再也不强出头了。”
“哎”崔正东叹气，“我一直担心你这个性子，是我和你妈没教好，总是忘了你是个姑娘，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做到，一个劲儿地瞎鼓励，给你胆子养的太肥，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
闺女，姑娘家家的，不能这么硬气，爸知道你是正义，可是正义也是有代价的，我们不希望那个代价是你。”
“爸、妈，我去了京都，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我会按时看医生，吃药，也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我是被迫卷进这个案子里，还是个受害人，甚至是个幸存者，但是事情不会像我们希望的那样，就此终止，总要有人给整件事画个句号。
爸，我想查清楚究竟是谁，为什么做了这件事，不想被动地躲藏。如果什么都不做，危险就只会一直潜伏着。”
“可你是个律师，查案子是警察的事，你没有职权，事情又危险，妈实在是担心......呜呜呜。”刘莉实在绷不住了，哭出声来。
崔璨紧忙挪到刘莉左边空着的位置上，揽过刘莉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右手环过后背，轻抚着她右边的发鬓。
一路上崔璨爸长妈短地，不断起话题，崔正东和刘莉哼哼哈哈应付着，一看就是让闺女先前那话给伤到了，情绪到那了，这会还没走出来呢。
进了家门，也才将要晚上7点钟，外面天还挺亮，三口人该干啥干啥，啥都没耽误。
崔正东打开电视等着新闻联播，如今家里的电视对他来说也就还剩这么一个功能，那也是因为他这个岁数的人更习惯传统媒体，不然，他是看都不会看。
刘莉和崔璨分别回卧室整理自己新买回来的衣服、鞋，只是刘莉明显兴致缺缺，而崔璨是一脸心事重重。
“妈，我先去洗澡了啊。”
“嗯。”语气淡淡。
只看崔璨前脚迈进卫生间，后脚刘莉就从主卧室冲向客厅，而崔正东也正从客厅往刘莉那里奔。
“妈，我内衣皂哪去啦，是不是用完啦？”
崔璨杀了个回马枪，但是真不是故意的。
夫妻二人迅速调头，可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火眼金睛。
“你先洗澡吧，我给你递进去。”
终于确认闺女开始放水了，两口子再次聚头。
“咋整啊，你闺女决定的事啥时候不成过，咱俩谁能劝住？”刘莉焦急。
“你说那个，还不是你给惯得，越大越管不住。”崔正东瞪眼。
刘莉“............”也不咱俩谁。
“她啥道理不明白啊，这肯定是憋坏憋了挺久了，现在才说，说明她心里早就有谱，劝是够呛能劝动了，还是看看怎么着能稳妥些吧。
这几天咱俩都得绷住喽，可不能让她觉得咱俩轻易就被她拿住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准还是通知咱俩一声完事，太被动。”
崔正东觉得拿闺女无能为力，但当爹的立场不能松动。
等崔璨洗完回到自己房间，坐在正对着床侧面临窗的梳妆台前，轻轻揉了揉包在头发上淡粉色毛巾，随手拉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头发半湿。
她拿起手机。
“喂，周律师，我是崔璨，有段时间没联系您了。
......挺好的，让您挂心了。
......嗯，我是有事找您帮忙。
......我想调回京都，有没有合适的所，想问您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我这几年都不在京都，也不太了解那边现在的具体情况。
......我不打算回原来的所了，毕竟总还有人记得我的事。
......呵呵呵，好的，那我等您联络。”
跟周律师打过招呼，崔璨就彻底放下心来。她从研究生毕业就一直跟着周律师工作，学习，可谓是亦师亦友，一年的实习下来，真的收获太多，所以她从心里感谢周律师。
她受伤住院的时候，周律师来看望过她，只是那时状态不好，也没说上几句话。这三年来，两人偶尔会通过邮箱简单问候两句或者交流一下案子，倒算是在京都唯一一直还在联系的朋友了。
其实，她不是不想念，毕竟研究生三年加实习一年，在京都也度过了4个年头呢。
只是她的社交圈子本就不大，估计认识她的都知道她身上发生过的事。
崔璨是个硬气性子，就算发生过那样危险的事，她其实也没太在意，心晒干有八斤重。
所以她对朋友们的关心问候很是有些挠头的，总不能对每个人的每一次关心都要就那件事来个感言吧，久而久之，也没再主动联系过谁。
……
第二天晚上，瞅准时机，趁父母都坐在沙发上，电视里刚放完新闻联播。
嗯，就是现在。
“爸，妈”
崔璨几步走到沙发对面茶几另一侧的小凳子上坐下，两条长腿在身前一盘。
崔正东和刘莉齐齐望向她，俩人动作怎么看都有些僵硬，不过好在没有出言抵抗她的意思。
“我得和你俩好好说说，不然你俩又要睡不好觉了。那，咱就唠唠呗。”
崔正东和刘莉俩人身子没动，但都斜着眼睛互视了一眼。意思是，你看看，照我那话儿来了吧。
“打我受伤起，最难过的就是您二位，住院的时候，你们一直守在我身边，看我醒了，给我的都是一脸的笑，但您俩眼睛可是又红又肿。
爸，你那大嗓门还轻声细语地劝慰我。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又想起当时的场景受刺激，那会我全靠药物控制，所以你们好多话是想说不敢说，想问不敢问。”
“哼，你还知道，就是惯的你。”崔正东嘟哝一句，刘莉悄悄拧了下他大腿。
崔璨看在眼里，“爸、妈，今天我突然说要去京都，你们很伤心吧。其实，这事发生之后，我反倒很庆幸，我很庆幸我是这样大条，坚强的性格，遇到这样的倒霉事也能很快整理好心情。
这一切都要感谢你们，是你们教我，我才能做到。”
刘莉眼睛通红，已经开始哽咽。
“当时，我预感楼上有事发生，没想那么多就上去了。我一直没说，其实我很高兴，杨明慧还活着，我也好好的。
从小我就好管闲事，因为这个，闯了多少祸，挨过多少揍，可就是不长记性。
爸，你教我，要乐于助人，要勇敢，我以前不懂事，做事情只凭蛮力和一股子冲劲儿，所以我吃了这个大亏，是我做事欠考虑，不周全。
我会改的，以后再也不强出头了。”
“哎”崔正东叹气，“我一直担心你这个性子，是我和你妈没教好，总是忘了你是个姑娘，不管你有没有能力做到，一个劲儿地瞎鼓励，给你胆子养的太肥，天老大，地老二，你老三。
闺女，姑娘家家的，不能这么硬气，爸知道你是正义，可是正义也是有代价的，我们不希望那个代价是你。”
“爸、妈，我去了京都，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的，我会按时看医生，吃药，也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虽然我是被迫卷进这个案子里，还是个受害人，甚至是个幸存者，但是事情不会像我们希望的那样，就此终止，总要有人给整件事画个句号。
爸，我想查清楚究竟是谁，为什么做了这件事，不想被动地躲藏。如果什么都不做，危险就只会一直潜伏着。”
“可你是个律师，查案子是警察的事，你没有职权，事情又危险，妈实在是担心......呜呜呜。”刘莉实在绷不住了，哭出声来。
崔璨紧忙挪到刘莉左边空着的位置上，揽过刘莉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右手环过后背，轻抚着她右边的发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