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叶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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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导，”刘副导演敲开一个房间的屋门，“这是刚才参加化妆师面试的周云杉小姐，您觉得让她试试演那个角色怎么样？”
秦导演上下打量了一眼云杉，云杉礼貌地点头致意。
秦导演招呼云杉门外稍等，只让刘副导演进了屋，问：“为什么看中了她？”
“她可能是考试时遇到了什么不顺利，眼睛红红的，怯怯懦懦委委屈屈的，有一丢丢的绿茶味儿，一下就给我感觉特别贴咱们那个人物的人设。”
“是有那么一股子勾人劲儿。你觉得能行吗？”
“稍加培训一下，应该可以，刚才跟她聊了两句，吐字清晰，音色好听，仪态也不错，对影视行业有热情，向往加入剧组。这个角色反正戏份也不多，找个人客串一下也无妨。到时候给算她个特约群演，片酬也能省下很多。”
随后秦导演招呼云杉进屋来，将事情大致讲明。
云杉不自信，道：“可我不会演戏啊……”
“这个不用担心，到时候有人手把手教你。”
“可……我长相过关吗？”
“你很有星相啊，头小，下颌圆润，仪态也好，化了妆应该还能好看十倍——我当过几年选角导演的，相信我的眼光，你可以的。这个角色人设总结下来可以四个字概况——憨批绿茶。”
“憨批？绿茶？”
“对，现在不流行狐狸精绿茶，傻白甜绿茶大家也看腻了，新主流是憨批绿茶。所谓憨批绿茶，就是那种不装柔弱，装憨批的，对外立直爽人设，其实一肚子绿茶那种。”
“……好，那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
“请讲。”
“我自己的妆容，我想要自己画。只要你们让我展示我的化妆技术，我片酬也可以不要。”
两位导演相视一笑，导演对云杉笑道：“还挺执着，没问题。”
————————
云杉结束面试，一口气跑到云翳办公室，把合同帅气地甩在云翳面前桌上。
“云翳！你看，这是什么！”
云翳拿过一看，是进组当特约群演的合同。
“恭喜啊，第一份工作就这么厉害。虽然不是化妆师，好歹要进组了，愿望初步达成。”
“真官方。”云杉撇嘴。
“快中午了，待会儿请你吃大餐，这就不官方了吧？”
“这还差不多。”
云翳把手头的东西放一边，跟云杉一起来到二楼的员工休息中心。
“吃大餐就在这里吗？”
“对啊。”云翳来到一个窗口停下，点了两碗鸭血粉丝。
云杉一脸嫌弃，云翳笑道：“新开的，待会儿你尝一下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吃外面的高档餐厅，偏要带你吃这个了。”
随后云翳带云杉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定，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禁好奇：“怎么他也在咱们公司？”
“谁呀？”云杉一边问，一边往后看。
“上周认识的一个……路人。”
云杉凑近云翳：“看你整得好看想借机搭讪吧……”
“等会儿再说，”云翳小声打断云杉，“他正在走过来，要来打招呼了。”
说完，她优雅抬头，冲那人问了个好。
对方一愣，急忙也回了句“你好”。云翳才意识到他刚才并没有看到自己，当然之前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上班？”云翳招呼他，“坐下一起吃吧。”
“好的。”对方坐了下来，回答，“是的，这家公司正在招聘，我来试了试，被聘用了，今天第二天上班。我先去点个吃的，马上回来。”
待他走后，云杉问：“这人长得不赖啊，怎么认识的？”
“我在外面吃饭，出了点小状况，他帮我解了围。我给了他我的名片，上面有公司名字。”
云杉表情八卦，坏笑：“那他这明显是冲你来的。”
云翳嗦了口粉丝，思索片刻，严肃道：“我马上就拒了他。”
“人家还没表白，你拒什么呀。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你拒绝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来一句‘你想多了，我压根没打算追你’，顺利把尴尬转嫁给你。”
“我知道，我不怕尴尬，”云翳狠狠嚼着鸭血，“我最恨瞎搞暧昧的！”
云杉一愣，鄙夷笑道：“你以前不是同时跟七八个男的女的暧昧吗？有时候聊不过来，就让我拿你手机替你聊。”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我时间宝贵。再说，他人也蛮好的，我不想看他浪费感情，越陷越深，走上我的老路，又是流血又是流泪的，太惨。”
“啧啧啧，你还有这些经历？流泪我懂，流血？”云杉脸上笑容逐渐变态。
云翳正想拿筷子敲云杉，忽然看到那人买好饭回来了。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云翳问。
“我叫叶檀，叶子的叶，檀香的檀。”
“这名字很有古韵嘛。”云杉说。
叶檀说了声谢谢，开始认真吃饭。
云翳又吃了两口，向叶檀开口：“那个……叶先生，我呢，平时挺忙的，都没空谈恋爱。”
云杉一口汤差点喝呛，凑近云翳耳朵边：“你好歹先铺垫一下啊，这也太开门见山了。”
叶檀则面无表情：“哦。”
云翳看他似乎不懂自己的意思，说得更加直白：“所以叶先生，你要是有追我的想法，可以不必继续有下去。”
叶檀一愣，随后又转为面无表情：“周小姐请放心，我是先应聘这里，后才在小吃店偶遇到你。不是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后才来应聘的。”
“这样啊……”云翳和云杉同时点了点头，当然是以完全不同的表情。
然后无人再说一句说话，都只认真埋头吃饭，直到一分钟后叶檀打破这可怕的寂静。
“我看见几个一起应聘来的同事，我过去打个招呼，顺便看看……看看他们点了什么。”他端起饭，礼貌冲云翳云杉点了个头，走了。
看叶檀走远，云杉再也憋不住笑，大笑了一阵，问云翳：“尴尬不？”
“尴尬。”
“意外不？”
“意外。”
云翳坦诚地回答了妹妹，然后照常吃饭，胃口并没有受影响，甚至又点了个肉夹馍。
“秦导，”刘副导演敲开一个房间的屋门，“这是刚才参加化妆师面试的周云杉小姐，您觉得让她试试演那个角色怎么样？”
秦导演上下打量了一眼云杉，云杉礼貌地点头致意。
秦导演招呼云杉门外稍等，只让刘副导演进了屋，问：“为什么看中了她？”
“她可能是考试时遇到了什么不顺利，眼睛红红的，怯怯懦懦委委屈屈的，有一丢丢的绿茶味儿，一下就给我感觉特别贴咱们那个人物的人设。”
“是有那么一股子勾人劲儿。你觉得能行吗？”
“稍加培训一下，应该可以，刚才跟她聊了两句，吐字清晰，音色好听，仪态也不错，对影视行业有热情，向往加入剧组。这个角色反正戏份也不多，找个人客串一下也无妨。到时候给算她个特约群演，片酬也能省下很多。”
随后秦导演招呼云杉进屋来，将事情大致讲明。
云杉不自信，道：“可我不会演戏啊……”
“这个不用担心，到时候有人手把手教你。”
“可……我长相过关吗？”
“你很有星相啊，头小，下颌圆润，仪态也好，化了妆应该还能好看十倍——我当过几年选角导演的，相信我的眼光，你可以的。这个角色人设总结下来可以四个字概况——憨批绿茶。”
“憨批？绿茶？”
“对，现在不流行狐狸精绿茶，傻白甜绿茶大家也看腻了，新主流是憨批绿茶。所谓憨批绿茶，就是那种不装柔弱，装憨批的，对外立直爽人设，其实一肚子绿茶那种。”
“……好，那我能不能提一个请求？”
“请讲。”
“我自己的妆容，我想要自己画。只要你们让我展示我的化妆技术，我片酬也可以不要。”
两位导演相视一笑，导演对云杉笑道：“还挺执着，没问题。”
————————
云杉结束面试，一口气跑到云翳办公室，把合同帅气地甩在云翳面前桌上。
“云翳！你看，这是什么！”
云翳拿过一看，是进组当特约群演的合同。
“恭喜啊，第一份工作就这么厉害。虽然不是化妆师，好歹要进组了，愿望初步达成。”
“真官方。”云杉撇嘴。
“快中午了，待会儿请你吃大餐，这就不官方了吧？”
“这还差不多。”
云翳把手头的东西放一边，跟云杉一起来到二楼的员工休息中心。
“吃大餐就在这里吗？”
“对啊。”云翳来到一个窗口停下，点了两碗鸭血粉丝。
云杉一脸嫌弃，云翳笑道：“新开的，待会儿你尝一下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吃外面的高档餐厅，偏要带你吃这个了。”
随后云翳带云杉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定，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禁好奇：“怎么他也在咱们公司？”
“谁呀？”云杉一边问，一边往后看。
“上周认识的一个……路人。”
云杉凑近云翳：“看你整得好看想借机搭讪吧……”
“等会儿再说，”云翳小声打断云杉，“他正在走过来，要来打招呼了。”
说完，她优雅抬头，冲那人问了个好。
对方一愣，急忙也回了句“你好”。云翳才意识到他刚才并没有看到自己，当然之前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上班？”云翳招呼他，“坐下一起吃吧。”
“好的。”对方坐了下来，回答，“是的，这家公司正在招聘，我来试了试，被聘用了，今天第二天上班。我先去点个吃的，马上回来。”
待他走后，云杉问：“这人长得不赖啊，怎么认识的？”
“我在外面吃饭，出了点小状况，他帮我解了围。我给了他我的名片，上面有公司名字。”
云杉表情八卦，坏笑：“那他这明显是冲你来的。”
云翳嗦了口粉丝，思索片刻，严肃道：“我马上就拒了他。”
“人家还没表白，你拒什么呀。就算他有那个心思，你拒绝的时候，他还是可以来一句‘你想多了，我压根没打算追你’，顺利把尴尬转嫁给你。”
“我知道，我不怕尴尬，”云翳狠狠嚼着鸭血，“我最恨瞎搞暧昧的！”
云杉一愣，鄙夷笑道：“你以前不是同时跟七八个男的女的暧昧吗？有时候聊不过来，就让我拿你手机替你聊。”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我、我时间宝贵。再说，他人也蛮好的，我不想看他浪费感情，越陷越深，走上我的老路，又是流血又是流泪的，太惨。”
“啧啧啧，你还有这些经历？流泪我懂，流血？”云杉脸上笑容逐渐变态。
云翳正想拿筷子敲云杉，忽然看到那人买好饭回来了。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云翳问。
“我叫叶檀，叶子的叶，檀香的檀。”
“这名字很有古韵嘛。”云杉说。
叶檀说了声谢谢，开始认真吃饭。
云翳又吃了两口，向叶檀开口：“那个……叶先生，我呢，平时挺忙的，都没空谈恋爱。”
云杉一口汤差点喝呛，凑近云翳耳朵边：“你好歹先铺垫一下啊，这也太开门见山了。”
叶檀则面无表情：“哦。”
云翳看他似乎不懂自己的意思，说得更加直白：“所以叶先生，你要是有追我的想法，可以不必继续有下去。”
叶檀一愣，随后又转为面无表情：“周小姐请放心，我是先应聘这里，后才在小吃店偶遇到你。不是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后才来应聘的。”
“这样啊……”云翳和云杉同时点了点头，当然是以完全不同的表情。
然后无人再说一句说话，都只认真埋头吃饭，直到一分钟后叶檀打破这可怕的寂静。
“我看见几个一起应聘来的同事，我过去打个招呼，顺便看看……看看他们点了什么。”他端起饭，礼貌冲云翳云杉点了个头，走了。
看叶檀走远，云杉再也憋不住笑，大笑了一阵，问云翳：“尴尬不？”
“尴尬。”
“意外不？”
“意外。”
云翳坦诚地回答了妹妹，然后照常吃饭，胃口并没有受影响，甚至又点了个肉夹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