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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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达果真说到做到,不再出现元琦眼前,而她也倔强地让自己过得很好,甚至报名参加拼布手艺班,并自愿留校监督学生晚自习。

    因而当她转两班车回到内湖时,总是一爬上床就呼呼大睡。

    士达也变了个人,连假日门诊、夜间门诊都接,对仰慕他的护士小姐更是一改冷漠的态度,甚至还常和她们一同外出吃饭。

    但是面对六人聚会时,士达、元琦都各有一套推辞。

    士达总说──

    “我今晚有患者动手术,走不开。”

    “我和miss林她们约好了,改天吧。”

    “星期天?天行健,君子找时间休息,我太累了,你们去就好了。”

    元琦则是──

    “我回家太晚了,明天又有课,一大早就得赶公车。”

    “不行!今天我有晚自习。”

    “星期天要给投投洗澡,改天吧。”

    像今天,又是只有四人聚首。

    “他们又不来?”浩宇问恒祥及佳佳。

    两入同时摇头。

    “见鬼了,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佳佳叹气。

    “元琦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恒祥问。

    “没有,而且她好得很,好得学校可以颁“师铎奖”给她了。”佳佳摇头。

    “我也不觉得元琦有什么不对啊!会不会是你们太敏感了?”敏芳不以为然。

    三对眼睛同时谴责她。

    “怎么办?”佳佳愁眉苦脸的说。

    “我会找个机会问清楚。”恒祥安慰她。

    唉!三个人又同时叹口气,敏芳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原有的晚自习和佳佳调课后,元琦突然空出一个晚上,这种下课时间去赶公车,铁定会被拆散骨头,所以她只好看着窗外发呆。

    突然,校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恒祥。

    糟糕!佳佳是不是忘了告诉恒祥她今天补课?元琦赶紧跑到校门口找他。

    “恒祥,佳佳和我调课,你恐怕要等一下。”久不碰面,元琦颇为兴奋。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恒祥出乎意料的说。

    “干嘛?抓我当伴娘?”

    “走走吧!”

    元琦虽然讶异他的表情,仍和恒祥走进十公尺远的一家泡沫红茶店。

    一坐定,恒祥就语重心长的问:“元琦,士达最近的反常表现是不是和你有关?”

    乍然听到他的名字,元琦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我都快不记得他的长相了,怎么可能和我有什么关联?”

    “元琦──”

    “你今天找我就是要谈他?”她说完就要起身。

    “元琦!”恒祥叫住她“元琦,听完我的话,要走要留都随你,就这一次,请听我说完,我不会再逼你听第二次。”

    元琦考虑了很久才回话“说吧!”然后靠着椅背,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

    “记得在豪斯登堡有一天,大伙走着走散了,你和士达在一起。”

    “嗯。”这有什么好说的?

    “那是士达安排的。”

    她心跳漏了一拍,旋即蹙紧眉头,自傲的不肯露出一丝好奇。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恒祥诧异着。

    “我今天是来“听”的,不是吗?”她依然乔装冷酷。

    “难怪雷达会败在你手上。”恒祥赏识的看着元琦。

    “你要不是高估我,就是太看轻那个人了!”元琦很不以为然。

    “呵。”他笑得更开心了,她对士达绝对不若表面上的冷若冰霜。

    “那天一大清早,他发神经似的把我和浩宇从被窝中挖起来,强硬的宣布他要追你,而且不准浩宇参与竞争。”恒祥回想起那天,自个儿笑了起来。

    “我不懂你的话。”

    “其实最初在泳池畔遇到你们三个时,我和浩宇的目标都是你。”恒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啊?!”

    “嘿,千万别让佳佳知道。”他紧张了。

    元琦笑出声来,太有趣了。

    “但是,你知道吗?士达十分鸭霸,他拦住我们,凶神恶煞的说:“不准!不准选她!”恒祥学着士达的语气,然后又说:“这大出我们的意料,他从来没有这么过。以前我们三人经常出游,但是他对任何女孩都兴趣缺缺,漂亮的、身材好的、有气质的、温柔的,他一概冷淡得像个修士,浩宇都调侃他是gay。”

    “他会对女人兴趣缺缺?!”元琦瞪大眼,无法相信。恒祥一定是被他蒙骗了,还被骗多年!

    “老实说,你并不是我们所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却是唯一一个让士达主动争取的。”他频频点头,加强语气。

    “你确定认识他够深吗?”她简直想建议恒祥上医院检查视力及脑袋。

    “元琦,你是不是误会士达了?”

    “你怎么和佳佳同样的说法?”她没好口气,怎么所有的人都偏向他?

    “我听佳佳说了,你们以前的误会”

    “佳佳连这都对你说”她提高声音,觉得隐私全摊在阳光下任人评论。

    “元琦,元琦!你先别动怒,这我和佳佳呃是情人,对不对?情人总是无所不谈,更何况我和佳佳不只是情人了”

    “不只是情人就可以这样?!”她像想到什么,顿了一下“不只是你是说”

    恒祥搔着头,尴尬的说:“扯平了?”

    她消下气,真诚的说:“恭喜你,佳佳是个好女人,虽然大嘴巴了一点。”

    “士达也是好男人。”他顺水推舟。

    “佳佳没告诉你,我看见士达吻敏芳?”

    “元琦,不是我要批评你和佳佳的好友,其实,以佳佳的推断和我的猜测,应是敏芳吻士达,而非士达吻敏芳,这是不一样的。”

    是这样吗?她可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那七年前呃,你怎么解释?”

    “在日本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佳佳告诉我你和士达的事之后,我才想起来,原来,我真的看过你。”

    嘿,这个男人比士达还会制造惊喜。

    “我在士达家看过你。”

    “他把我做成小人用针刺?”

    “不是!是你的照片,短短的直发,还穿着学生制服,士达把照片贴在他书桌前的墙上。”

    元琦顿时傻了眼,真真的吗?这个惊奇是士达带来的,还是恒祥?她努力摇着头,拜托,现在不是想这种问题的时候。

    “你有没有看错或记错?”

    “没有。士达是我们学校的白马王子,倒迫他的女孩子一大卡车,但是他可酷了,理都不理女同学,所以在他房内看到女生的照片时,我和浩宇还大肆消遣他,也因此,特别有印象。”

    “你这样出卖情报给我,不怕被他砍了?”她一时还消化不了,这个惊吓太大了。

    “那时,就靠你救我-!”他幸福的微笑“我可不想让佳佳年纪轻轻的就守寡。”

    元琦也笑了,羡慕佳佳找到一个好老公。

    “但是,我也有可能敲到一个超值的大红包。”他意味深远的对着元琦笑。

    “哼!我和他三分钟一小吵,五分钟一大吵,干戈不息,你确定他希望你来告诉我这些?我恐怕要叫佳佳等着料理你的后事了。”元琦翻个白眼。

    “哈!你放心,我有信心,死不了的。”

    你有信心?抱歉,我没有。元琦不忍浇他冷水,只好闭口。

    “走吧!佳佳应该下课了。”

    “佳佳今天和我调课是有预谋的?”

    “呃我和佳佳很担心最近你和士达都不对劲,所以”被识破计谋的恒祥有点-腆。

    不对劲?“他怎么了?”她问得手心发汗、全身发冷。

    “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眼前这女人需要一针强心剂,所以他故做迟疑。

    “告诉我。”她坚定的答应自己不可以晕倒。

    “你确定?”看着元琦苍白的脸,他犹豫着。

    “嗯。”她固执的点头。

    “他开始和护士小姐出游、吃饭,和女医生热络的聊天、谈元琦,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这样很好啊!你和浩宇不用担心他是同性恋。”她扬起一个颤抖的笑。

    “元琦,一个月前,你和士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恒祥忍了很久,总算问出。

    “他说他爱我。”元琦嘟哝的说。

    “啊!他说了?他真的说了?”恒祥很是兴奋“那我不需要解释那么多嘛!”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态度有多恶劣吗?”她一想起就有气“他说:“女人!懊死,我该死的爱你!”你听听,爱我就该死,叫他去死好了!”

    “你真的叫他去死?”

    她点头。

    恒祥放声大笑,笑得全店的人为之侧目。

    这个人果然是士达的死党,她为佳佳感到不幸。

    “走吧,我和佳佳送你回内湖。”恒祥到柜台付了帐,和元琦走出去。

    “不了,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望着元琦远去的背影,恒祥笑得更乐了,这两个迷糊蛋,她叫他去死,不就是叫他爱她吗?

    元琦十分后悔没让恒祥他们送她回家,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塞车特别严重,公车虽然不挤,但是冷气吹得她头痛。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凡事都模模糊糊,东西也摇摇欲坠,只肯定一点──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最后进入眼帘的是床,她大手大脚的趴到床上,不管世界如何转动,先睡了再说。

    元琦这一睡,整整睡了两天,从家里睡到医院,待醒来时,妈妈睡在床边,她手上则多了根管子。

    怎么回事?

    “妈!妈!醒醒。”她感到骨头全散了,手脚都不听使唤,天哪!她死掉了?现在是灵魂在游荡?不行!她还有一大箩筐的事情尚未完成。而且士达,她要见他!她有好多话没说,她有一整本日记写的都是他!她要学烧菜喂饱他挑剔的嘴,她

    “妈!”她试图拾起有如千斤重的手,无奈仍是动弹不得“妈!”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吼了出来。

    朱家玲被一记喊声吵醒,这才看到女儿醒了,激动不已。“元琦!你总算醒了,你吓坏妈妈了!”她声泪俱下。

    吁──还好,她没死。

    “妈,我怎么了?”

    “你这死丫头,干什么不吃不睡的?害得自己营养不良,加上神经衰弱,才来个一睡不醒!你吓死妈妈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是这样吗!她明明睡在家里,也没不吃不睡啊。

    “好啦,别哭嘛!回家?噢!”她才将头抬起不到三十度,就又痛得躺下,像有万根针插入脑髓。

    结果又在医院住了两天,元琦才得以回家。不过这两天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嘿嘿,大难不死,她要主动出击了!

    “什么?你们都没帮我请假!”饭桌上庆祝元琦出院的欢乐气氛,一下子冻结到冰点以下。

    “这妈妈”朱家玲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元琦已经快速飞奔至电话旁。

    一听到接电话者的声音,她劈头就说:“佳佳,我是元琦。”

    “元琦?!你跑哪去了?学校不来,也没请假!”佳佳激动地大叫。

    “我被革职了吗?”元琦胆战心惊。

    “对!”

    元琦这边霎时沉默不语。

    “骗你的啦!我对学校说你临时有事,忙完才会来,你到底在干嘛?教务处那边我说谎说得头皮发麻,又找不到你,实在急死人了!”

    “哦!佳佳,我才刚出院,别再吓我了,我心脏差点停止。”元琦拍拍心口,吐出紧张。

    “你住院?”佳佳提高八度音。

    “嘿,偷懒得合情合理。”

    “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恒祥告诉你那些事,你才”

    “恒祥知道我没去学校吗?”

    “你是在问恒祥?”是士达吧,佳佳心想。

    “呃好啦,他知不知道?”

    佳佳沉默了半晌。

    “佳佳?”

    “士达知道,但是他没有表示担心或什么的,哎呀!这是恒祥说的啦,恒祥说士达变了,他要你忘掉那天他说的话,元琦!”

    出乎她意料的,元琦竟不以为意的说:“佳佳,我知道瞒不过你和恒祥,所以听好,我爱那个该死的男人,你们等着包红包吧!”

    她自信而乐观得令佳佳呆了半晌。

    “元琦,你是不是住院住坏脑子了?或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得了癌症?”“什么嘛!啧,童言无忌,我只是应该说脱胎换骨才对。但是佳佳,你要保密喔!不可以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元琦,你以为在打仗啊?”

    “没错,这是我和他的战争。”她迳自笑了,那个雷士达可以吓得她住院,她绝对打包票要他吓掉半条命,反正他是医生,懂得自救。

    她手上吓人的东西可多了,高中三年封箱的记忆绝对够炫、够

    呵呵!她再度笑得让佳佳深信──元琦,一定病了!

    “雷医师,你的信。”送件小弟推着满满的信件及病历表在医院走道上快速穿梭,速度及技术就像牛排店穿着溜冰鞋送牛排的服务生一样精准。

    一如往常,士达在休诊时过滤着信件,几乎都是印刷品及一些医学资讯,突然,一封用各种不同印刷字剪贴成地址及姓名的信吸引了他的注意。

    勒索?太好笑了,是谁的恶作剧?

    打开后,抽出来一张泛黄的纸,他兴趣大增,细瞧之下发现是一篇日记。

    11月21日

    天气浙浙凉了,学校要我们换上长袖衬衫,外加西装外套。

    穿上西装外套的l,英挺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高中一年级生。今天颁发第一次段考成绩优异奖,l是全一年级第三名,看着站在讲台上的他,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能和这样的人同校。

    ps。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吸引我?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ps。收到一封男生班的信,要和我做朋友。都不曾认识、说话,就说喜欢我,

    真不喜欢这样,但是,我对l不也是如此吗?高一的日子才开始,我已经爱上这所学校。

    士达再次看看信封,确定没寄错,再看看这张泛黄的纸,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透着光查看,依然没有蛛丝马迹可查到日记主人是谁。

    l是谁?从这端正秀丽的字迹,他确定日记主人应该是个女孩,用着生涩稚嫩的心情喜欢着l,但是,这干他什么事?他早已过了十七岁。

    士达将日记装进信封,犹豫着该丢人垃圾桶,还是暂时收管,最后他将信丢入抽屉,步出休息室。一定是寄错了。

    带着戏谵嘲笑,他一路哼着歌离去──十七岁女生的温柔,其实是很那个的

    可怕的是,第二天,他又收到了。

    11月27日

    l好像感冒了,朝会听到他喊口令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的声音原本就有点低沉,今天这样一喊,班上女生直说好有磁性,结果中午广播果然没有他的声音出现。他才刚进广播社就引起轰动,也是有始以来第一个一年级就当上朝会司仪的人,所以,班上已经有好多人把他当偶像了,听说广播社也有人暗恋他

    但是,却没听见他想追谁,班上的女生都很好奇,我也是。

    ps。今天最高兴的就是,有人查出了他的身高──一八0公分。

    ps。很高兴,他好高。

    士达看着,拿信的手有点不稳。

    不会吧?!日记上这个l是他?

    但是,写日记的女孩不是才高一?他看看泛黄的纸,肯定这张纸已有十年历史,而十年前,他也是高一,凑巧也是司仪,更是广播社社员,身高无巧不巧也是一八0!

    愈往十年前回忆,他就愈觉得发毛。

    如果他真的是日记中的l,那这女孩暗恋他十年?!太可怕了。

    而且她不愿让他知道她是谁,没有署名、没有一句字眼可让他联想、让他猜测,这种感觉就像当众被脱去一件件蔽体的衣服,却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嗨!雷”

    “喝!”士达倏地转身,被背后这一拍给吓掉了二魂六魄。

    “干嘛?这么容易被吓到!”浩宇反射动作的探看士达手上的东西。

    他慌张的将纸塞进抽屉。

    “怎么了,这么神秘?真的遭人勒索啦?”

    “什么勒索?你哪儿听来的?”

    “送件小弟啊,他说已经第二天了,有人寄用铅字剪贴的信件给你。”

    “啧!胡言乱语。”

    “那是什么?”浩宇像只好奇的兔子。

    对看了十秒,士达叹口气,将信交到浩宇手上,连同昨天的一并掏出。

    “哈!有趣,真有趣!”浩宇看完乐不可支。

    “什么有趣!这简直病态,当时不说,十年后才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道,我觉得”

    “觉得像玛丹娜接到那种猥亵信件一样害怕、没有安全感,怕会遭受攻击?”浩宇开玩笑的说。

    “你跟这个寄信的人一样疯了吗?”

    “你干嘛这样反应过度?不妨以静制动,看她还有什么下文。”浩宇又大笑。

    士达确定自己交友不慎,这家伙纯粹看好戏的心态。

    “喂,别四处宣扬,我不想全院又看笑话。”

    “那你今天要不要再和miss林她们去吃饭?轻松一下。”浩宇半嘲讽的问。

    “算了,我没有心情,你去吧!”